万书网 > 武侠修真 > 良言写意(出书版) > 第24章

第24章



他第一下亲到她的脸颊接着才慢慢转移到唇上。

唇舌间带着一种苦涩的烟草味。

她不禁朝后仰,有些回避。他却腾出一只手撑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不得不压向他,然后环住她的腰的那只手紧了紧。

稍许之后,他又停下来离开她的唇,用指腹轻轻了勾勒在她的唇线上,来回游走。

“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合约?”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是你要挟我的。”她星眸微启,面红耳热。

“是不是要我心里越痛,你才越满意?”他撩开她唇边的发丝轻轻地问。

“什么?”

他说得是那么小声,似乎只是喃喃自语并不是说给她的。她也没有听清,却又来不及细问,那缠绵的吻就已经再次落下来,随之起伏的呼吸也喷在写意的皮肤上。那样炙热滚烫的气息,一起一伏引得她的触觉酥痒。

她的手插到他的发际,张开那已经绯红的唇轻轻地回应了他。他却为了这样的她而全身绷紧,灼热的欲望做出诚实的反应。

“写意。”他呢喃地又喊了一声这两个字,嗓音低沉地。

“恩?”写意的脸已泛红。

“起来去关灯。”他不舍地离开她肌肤,缓缓地说。

她果然乖乖照做以后,又缩回他怀中,感受到了他的进一步渴求。她没有退却,爱便是爱了,何不让自己坦然承受这人间的欢愉。他扶住她,让她仰躺到沙发上。

“你……要不要我帮你?”黑暗中她红着脸问,怕他的腿不方便。

“只需要你放松,配合我。”他指引她去触摸他火热的昂扬。

写意的手像电击一般,缩了回去。

“是不是快了点,要不要换个地方,或者换个时间?”她临阵倒是突然有些打退堂鼓。

“休想。”他带着喑哑声音说,手上继续解她的扣子。

“我们有些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什么事?”

“关于山鲁亚尔国王和山鲁佐徳的故事。”要不她讲个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给他听?

“你肯定看这书的时候没认真,他们是一边亲热一边讲故事的。”

“没有吧。”她怎么没看出来。

他突然埋头含住她,写意咬住唇蹙起眉,轻轻哼了一声。

她一伸手,想抵住他的胸口,却是一空,直接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面布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的触摸让他难耐地微微一呻吟,说:“和我们现在做的一样。”

他加重了力道。不仅是唇连他的手指每落下一处都会使得她的气息一阵紊乱。

“我后悔了好不好?”她哆嗦着问。

“迟了。”

他的亲吻继续在她身上游走深入,直到禁地……

不知道何时写意醒来发现她还躺在沙发上,但是盖着衣服。屋外的雨终于下了下来。身边依旧是那个人,幸好沙发很宽敞,她睡了一夜倒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她动了动头,想在他的臂弯中找个更舒适的地方。

她一抬头碰到了他星亮的眼眸。

“你醒了?”他先开口问,见她醒了才挪了挪身体,可见刚才他有些难受。

“恩,你没睡着?”

他怎么睡得着,一是这地方太窄不说,她枕着他的臂弯,血脉不通压迫的难受。二来,他一遇雨天腿疼要加重,本来就是下楼来吃药的,如今药没吃到被人搅和了不说,刚才一番云雨平复之后才觉得疼痛加剧了。

可是他不敢乱动一下,生怕扰了她的好眠。

“刚才在想什么?”写意刚才见他瞪着大眼一个人在黑暗里发呆,又问。

“想以前。”

“以前?”写意来了兴趣。“以前的旧事?初恋?”任何女人都对男人的初恋比较有兴趣。

“你先自己回卧室,我再跟你讲。”他说。“顺便帮忙拾下那边手杖。”

写意起来一看,可不是。那手杖被他扔在那头去了。

他的话的意思她明白,他依然不喜欢别人看他缺一条腿地一个人挣扎着上楼的情景,即使是她。

一个人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他已经放下骄傲为她退到了尊严的极限,若她再得寸进尺恐怕前功尽弃。

写意默了一下照他的话做。

她一个人等在自己房间里,躺了下去。等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淌,隔得太久了,甚至她怀疑自己弄错了地方。他让她回的,究竟是她的卧室?还是他的卧室?

她这样想,还是不敢出门去看,怕又惹恼了他。她又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会儿听见身后的门开了,一浅一深的步子。

他睡下来,从后面搂住她。

写意转了过去,投在他的怀里。

“以后不要住有楼梯的房子。”她说。

“没事。”

他摸了摸她的头。

“你初恋时几岁?”

“干嘛?”

“你刚说回卧室,你就跟我讲的。”写意说。

“我只说给你讲以前,又没答应说这个。”


这男人竟然跟他玩文字游戏。“那就说以前。”她认栽,退一步。

“我困了。”他说完,随即就闭眼。

“喂——你说话不算数。”

他充耳不闻,径自闭了眼睛睡觉。写意瞅着他,半天没动,呼吸很平稳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快睡着了。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上当了。”

他也没反应,似乎是困了。大概刚才真的是一直没合眼,写意想。

他睡着的样子蛮可爱的,嘴唇抿得紧紧,头微微埋下去,安静极了。她细细地将他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研究一番。

突然,他闭着眼睛说:“你要是再不睡,明早起不来的话,看彭经理怎么收拾你。”

6—5  

写意闻言,立刻气愤,“你装睡!”

“写意……”他笑盈盈地睁开眼睛,伸手摩挲着她的脸蛋,“那你的过去呢?”他问。

“我?”她的眼眸微微闪烁,“我……不记得了。”他终于也要问了么?

他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出过车祸,有些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终于鼓起劲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微红,唇角有些发颤,似乎倾尽了勇气。

顷刻之后,她又敛收神色,想轻轻推开他转过脸去。

“以前所有的事?”他故意问。

“其实不是全部,只有一些。就是我读大学时候的事有些不记得了。”她静默片刻后幽幽地说。

“找回来了么?”

“我——困了。”她忽然一挑眉换了种轻松的语气,闭上眼,有些捉弄地将他刚才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

他无奈地蹙了蹙眉。

“找回来了。不知道的时候很好奇,老是问自己,也追着问别人我中途消失记忆的那几年是什么样子呢?有没有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呢?”她回忆到此处,不禁一扫刚才不安的表情,微微地笑了。她笑当时的自己怎么就好像个傻姑娘一样。

是啊,当詹东圳陪着她留在德国疗养的时候,她便想,在这段失去的记忆里,她曾经为谁哭为谁伤心过?又为谁笑,惹得谁心疼过?她都统统都不记得了。

会不会有个恋人在什么地方如约而至地苦苦地等待着她,而这个约会却被她就这样遗忘了呢?

结果,詹东圳说:“没有。这天下除了我詹东圳以外,你上哪儿还能得到第二个这么深情的人去。”

“去你的。”她当时就想揣他一脚。

他陪了她去学校,大家习以为常地从她身边路过,那些路人有的认识她,也有些理所当然地不认识她。那些同学有人喜欢她,还有人不喜欢她,其中也没有一个与她特别亲近的朋友。

对于这个,她没有怀疑。她一直都是那么一个人,熟人很多,狐朋狗友不少,却鲜有真正让她交心的死党。

当然,恋人也不是没有。詹东圳也带她去寻觅那个昔日的恋人。黑发蓝眼的英俊混血小伙儿,让她很吃惊,“不可能,我只对中国人有兴趣。”

“可不是,我开始也不相信,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詹东圳的戏谑,换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人看到写意,惊喜地立刻追上来叫她:“Lisa!”写意知道这是她的德语名字。那男子又说道:“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三心二意了。”语气有些哀求。

写意当下就明白了一切,笑着牵住冬冬的手说:“对不起,这是我的新男友。”

詹东圳非常配合地回握住她。

想到这里,她笑着对厉择良感慨:“可是弄明白以后才发现原来我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好失落。”而且身体复原转了学校以后她恶补了许久,整整拖了一年才够分数毕业。

厉择良一直没有说话。

“不过,他们说我个性变了一点,不如以前那么外向了。”她补充。

其实,用冬冬的原话说:“比以前淑女了一点点。”如今她不喜欢和人冲突,能忍就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长大了,棱角自然要被磨平些。”他淡淡地下着定义,再听不出什么语气。

第二日,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所以外面的光线一点儿也透不进来。

写意醒来时他已不在旁边,可是这被子上,枕头上全残留着他的气息。他似乎从不用香水,连烟酒以后都是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所以身上没有什么厚重的味道。

可是,她仍然对他的气味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