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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他有一点点心虚,听人说,母亲的直觉最是敏锐。他真的不知道,袁珍珠有没有察觉到自个儿与从前的“陈旭日”区别有多明显,他自己是相信母爱的,母亲的爱有时候是可以分辨一些最细微的东西的。或许,对一位母亲来说,别人的儿子再懂事再能干,也不如自个儿的儿子来的贴心可靠。

心里百转千折,只好又抰了一个水晶虾饺给她,笑着道:“儿子现在是哥哥啦,当然要学着懂事,不然母亲要操心小钰,再来操心儿子,那就是儿子的不孝了。”

袁珍珠把装虾饺的盘子往他跟前挪挪,“别光顾着我,自个儿多吃点,庄子还在建,难得过来一次,错过这回,再吃到这样新鲜好吃的虾饺不知得什么时候了。”

旁边桐月笑嘻嘻道:“昨儿太太不是瞧过咱们新挖的池塘了?那么大那么深,还没有最后完成呢,将来弄好了,咱自己养鱼养虾,到那会儿庄子修整好了,什么时候想吃不成?只往这边小住几天,想吃就现捞,现在太太且忍耐些罢。”

又扯扯陈旭日的袖子,转头与他道:“厨房里还有,太太说中午要留在庙里吃素,晚上也不得沾荤腥。不知你吃不吃得惯,趁这会儿得便,多吃几个饺子垫垫。”

往年袁珍珠往庙里上香,并不拘一个地方,多半是在城里就近拜拜,倘使陈浩得便,夫妻俩也会抽空出城,往近郊的庙宇去。

今年与往年又有所不同,家里边发生了大变化,起因是儿子得天神的“青睐”。袁珍珠对佛祖的保佑格外感恩,就寻思着正经找一处香火鼎盛的有名气的庙宇,舍些香油钱,给儿子求一个护身符。

闻说西山倒是有这么一处,寺里有大名气的师傅做住持,香火自然是不缺的,环境也好,然而并不嘈杂,来上香的,多半是京里大户人家的女眷。

听说那里求来的护身符格外灵验,袁珍珠提前使人问过,庙里的住持回复说,非常欢迎陈夫人前往上香。

上午十一时多点,陈旭日陪同母亲到了这处寺庙。

在前面大殿里磕头上香,烧过纸钱,诚心祈祷后,便有一位师傅引进后院。

后院环境更为清幽,虽与前殿近在咫尺,却真正透出一种佛门清静地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佛香和烛纸特有的安定人心的隐隐香气,一阵阵似有似无的佛门梵唱萦绕耳边。

师傅介绍说,当今皇上笃信佛教,宫里太后也是信佛的,这两年寺里香火格外的旺盛。京里许多官家的女眷,都是寺里的常客,每每上香后,都要留下来吃一顿素斋。所以寺里的禅屋静室很是紧张,逢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一般人等是不允许到后院里来的。

时已近午,一些女眷陆陆续续进驻后院。

PS:不好意思,写的太慢了,没写完,那什么,附一段凑字数的,我现在改。。。

没有理由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怜惜心痛了,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时刻想念了,有这么一个人在看到的时候就心安愉悦了,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想一生拥有相伴了……

陈旭日算是个性之所至的人,一些事情会追求原因,一些事情却只会跟着感觉走,于是,某某就让他认定了。

紫蔻心里泛起的那隐隐的激动与漫天的小小甜蜜幸福,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了,但是,她觉得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感情,像是包裹着她的灵魂一般的,身体与心一起的无法言说的那种被柔软包围的快乐,殷殷的思念,那个方才离开的人,现在在哪里了,在做什么事情,他说明天还要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二十章  邂逅(二)

午时分,恰是一天中最热时候。位于山腰处的寺庙,地势高,有风徐来,林子深,遮阴蔽日,却不使人热的生燥。

因庙里常有官家女眷往来,寺庙地处清静地,往来路途不算近,车马劳顿,来人多有在庙里留宿一夜者,至不济,也会叨扰住持师傅一顿素斋吃。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寺里用来待客的素斋做的十分美味,颇有些名气。用于给客人歇脚的禅房布置的也十分清幽,豪华自是谈不上的,只胜在一种简便中透着空灵的韵味,配合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庙里独有的佛香味道,倘使能静下心来,尤其在月上树梢的静夜时分品味,仿佛能生出一种使人安心的神奇力量。

伯奇福晋博尔济吉特氏雷打不动的,每月初一十五是必来的,而且若无俗事告扰,一定要在寺里留宿一夜。因此她在寺里有处固定使用的静室,在后院的西北角,几丛修竹掩映下,与别处隔绝开来,十分幽静。

今次上香,与儿媳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同来。

儿媳腹中有了新生命,虽不耐车马劳顿的跋涉之苦,却是想着诚心为胎儿祈福。如今膝下已经有两子,侧福晋亦是身怀六甲,她殷殷盼着自己头一胎能生下嫡子,所以不辞劳苦陪同婆婆过来,求菩萨保佑。

有孕在身的人,比不得别个,容易感到疲累,用过午饭,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跟婆母告罪一声,躺了下来,不久即告沉沉睡去。

伯奇福晋却是睡不着,林深树多,正值盛夏,鸣蝉亦格外多,一声声知了知了,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府里边有专门的小子拿了粘竿处理这扰人清静的东西,这边却是不成,只有生受。便扶了丫头的手,出门透气。

钮祜禄氏用罢午膳,也是一时间没有睡意,贴身侍候的大丫头秋香一边轻轻给她捶腿,一边轻声道:“奴婢适才在院里听寺里的小师傅说,寺里歇下了好几家的女眷,福晋若是觉得闷,奴婢去打听清楚,要是有相熟地人家,请来和福晋说说话可好?”

钮禄氏眼睛半睁半合。歪在榻上。嗓子眼里“唔”了一声。漫声道:“去问问也罢。大中午地。不是常来常往地人家。就不必扰人清静了。”

“是。奴婢省得。”

秋香停了手。悄没声退出门。立即着人唤来待客地僧人。逐一仔细地打听清楚。回来禀道:“隔壁地是显懿亲王府上地太福晋和福晋婆媳俩。东面是顺承郡王府上地侧福晋……”略顿了顿。“还有两家汉官地家眷。一个是翰林国史院大学士。吏部尚书金之俊府上地一位小姐。”

“金之俊府上地小姐?”钮祜禄氏动动身子。睁开眼睛。“哪一个?”


金之俊膝下共有三位待字闺中地孙女。秋香拣起左手边地扇子。一下一下为她扇去凉风。“是二小姐。”

“我估摸着也只有她了。”钮祜禄氏点点头。眉间却是微微拢起。

“还有一户人家,是……”

“嗯?”钮祜禄氏皱眉道:“怎么了,吞吞吐吐地,说俐索点。”

秋香赶紧低头赔个不是,“听说是太医陈浩的家属,奴婢还听小师傅告知,是一位奶奶领着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奴婢猜、”她小心打量着自家福晋的脸色,“奴婢猜,那个男孩儿,可能就是大家都在传的那位。”

钮祜禄氏坐起身,略一沉吟,吩咐道:“你去隔壁问问,显懿亲王府上的太福晋歇下没有,若是得空儿,请她过来坐会儿。”

“太福晋没歇下,刚刚往后边地林子里去了,说是去散步。”

没有大中午顶着大太阳下山的道理,不是不可以,是太过辛苦。没有法子那便说不了,只得如此,既然寺里提供了方便,袁珍珠就决定饭后在寺里歇晌。

奉上香油钱,为儿子求下一个护身符,嘱他贴身放好,不可稍离。住持拉着陈旭日谈了好一会儿话,袁珍珠在一旁,瞧着儿子有问有答,言之有物,彬彬有礼,心里边只觉得很是快慰。

告辞出来,母子俩不欲闷在房里,左右也不觉得困,且喜屋后那片修剪地整齐有序的绿色山林,在小师傅地指引下,出了后院小门,往林子里散步消食。

“呆会儿阳光不那么热了,咱们就动身,今儿晚上在家里吃晚饭,希望你爹也能回来,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你也在家里睡一晚。”袁珍珠瞅着走在自个儿身边的儿子,不由得语带抱怨道:“明儿一早又得去新月那儿,下午回南苑,这时间赶地,一家人聚一块儿都是件难成事。”

这一两年光景罢了。往后儿子年长些,宫里边住,还不是得住回家里去?到时候少不了要天天麻烦您为儿子操心。”

陈旭日安慰道:“时间过的多快呀,冬天到春天,再到夏天,就像是眨吧眼的工夫。”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呀,只怕你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倒是疏忽了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你弟弟慢慢大了,要是你像去年一样在家里,两兄弟一块处着做个伴儿,亲亲热热的多好,打小相处着,将来才不致于生疏……”

“不会的,我和小钰是亲兄弟,骨肉至亲,一辈子都是最亲密的家人,您不用操心这些,儿子一定会做个好哥哥。”

“这我跟你爹倒不担心,光是瞅着你对那些个买来的孩子都那样好了,将来怎么样都不致于错待了自个儿的亲兄弟。”袁珍珠说着,话头一转:“前几天,你董爷爷来家,说话时提到他有一个本家侄女,比你大了一岁,还没有许人家。再有两天,你董爷爷做过日,邀了你爹跟我过府吃酒,到时候我趁机相看相看,要是真如你董爷爷夸的样样都好,娘可要给你做主了。”

“娘!”

袁珍珠拍拍他的手,自顾自道:“娘的眼光错不了,这娶妻娶贤,要紧的是性子好。那姑娘家家境殷实,几代都是书香传家,与咱家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