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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殷天赐一一闪开,道:“好快的拳脚!”

阮平轻叱道:“还手!”拳脚更急,连环九拳十二脚!

殷天赐这一次不再闪避,稳立如山,拳来拳封,脚来脚架,阮平十二脚九拳,竟无法将殷天赐逼退半步,拳脚接触处,竟犹如铁石。

——这老小子好厉害!

他正想再出手,南宫绝已喝止道:“住手!”

阮平这一次倒也听话,立即收住了手脚,却并未退下。

南宫绝笑叱道:“你难道还试不出殷老前辈的武功远在你之上。”

阮平回头道:“这才是开始。”

南宫绝道:“武功高低,交手已知。”

阮平道:“他要打倒我,可也不容易。”

殷天赐道:“这个当然,老夫也只是拳脚还见功夫,阮朋友若是动到兵器,那我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阮平给这一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道:“倒也未必。”

殷天赐笑顾南宫绝,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倒是至理名言,我及早退隐,现在看来亦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南宫绝道:“老前辈言重了。”

殷天赐转回话题,道:“客气话不说了,到时两位务请来助我一臂之力。”

南宫绝道:“一定。”

殷天赐微揖道:“就此谢过。”

南宫绝偏身回揖,道:“这也是我们的事,老前辈请勿如此说。”

殷天赐哈哈一笑,道:“这一次合该骷髅刺客倒霉的了。”

南宫绝道:“还请小心。”

殷天赐点头笑应,道:“我原该请你们喝几杯,也算做聊尽地主之谊,可惜我现在要打点的事情实在太多……”

南宫绝道:“晚辈知道。”

阮平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打点?”

殷天赐笑道:“我偌大一份产业,总要有一个明确交代。”

阮平总算转明白,道:“你担心难逃此劫?”

殷天赐笑语声一沉,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阮平不能不同意殷天赐的话,道:“你放心,就算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一定替你复仇!”

南宫绝苦笑道:“你说话就是没遮拦。”

殷天赐笑道:“年轻人说话就是鲁莽一点,亦无可厚非。”

回对阮平道:“老夫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切拜托了。”

阮平赧然点头。

南宫绝接道:“如此我们告辞了。”

殷天赐道:“请!”当先举起脚步。

他一直送出门外,神情显然开朗了很多,脸上始终都带著笑容。虽然事情尚未解决,但得到一个南宫绝这样的人来帮忙,总是值得高兴的。

他双掌“雷霆十七击”凌厉非凡,柳西川的回凤舞柳剑亦不是寻常可比,合他们两人之力,对付骷髅刺客他已经满怀信心,何况再加上一个“侠义无双”南宫绝,还有一个武功也不弱的阮平?

可是他仍然安排身后事。

因为骷髅刺客到现在为止从未失败过一次,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出了殷家庄,南宫绝、阮平原路回去。

阮平一路目不转睛地望著南宫绝,实在很想听听南宫绝的意见,可是南宫绝一直默不作声。他背负双手,脚步很缓慢,若有所思。

转过了街角,阮平看见南宫绝仍然是那个样子,忍不住一声呼唤道:“公子!”

南宫绝应声侧首,道:“什么事?”

阮平道:“我正要问公子在想著什么?”

南宫绝反问道:“你老实说一句,殷天赐的武功是不是比你高很多?”

阮平道:“若是论拳脚,应该就是了。”

南宫绝道:“从何见得?”

阮平道:“我与他拳脚相触,如击铁石,但他显然未尽全力。”

南宫绝点头道:“这一点我也看得出。”

阮平道:“凭我的经验,这个人显然身怀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之类的武功。”

南宫绝道:“现在他却是扬州手屈一指的大富豪。”

阮平道:“公子这句话什么意思?”

南宫绝道:“以他的财富、地位,即使仍然有时间,也仍然有心情每天都练武,相信很难会像人在江湖之际那么刻苦。”

阮平道:“应该就是了。”

南宫绝道:“不进则退以常理推测,他的现在武功应该在十年前退出江湖时之下。”

阮平道:“他现在的武功已经够惊人的了。”

南宫绝道:“不过亦有可能,他早已想到仇家始终会找上门来,十年一日,始终勤练不绝。”

阮平道:“有可能。”

南宫绝又道:“但无论如何,以他的武功,即使是十年前,在江湖也应该闯出了一个名堂,我们却从未听过他的名字,就是他三个结拜兄弟,柳西川、杜洛、司马方的名字,亦一样。”

阮平道:“也许他们现在都已改过了名字。”

南宫绝道:“当然亦有可能他虽然一身本领,很少在他人面前使出来,又或者他们对于名并没有什么兴趣。”

阮平道:“公子莫非怀疑他们的出身有些不妥。”

南宫绝道:“殷大爷的财富来源岂非就已是一个谜?”

阮平道:“那与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南宫绝点头道:“我们现在追究的并不是他的财富,所以无论他的财富怎样得来,无须理会。”

阮平摸著下巴道:“那么公子的意思……”

南宫绝道:“我们要考虑的只是他们的武功。”

阮平目不转睛地望著南宫绝,他实在听不懂。

南宫绝连忙解释道:“殷天赐的武功既然如此高强,他的三个结拜兄弟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阮平道:“不错,但这又怎样?”

南宫绝道:“骷髅刺客就是其中之一亦未可知。”

阮平鸄讶道:“公子这是说……”

南宫绝道:“殷天赐不是怀疑骷髅刺客也许就是某人?”

阮平道:“可没有说某人到底就是……”

南宫绝截口道:“他不是又说他那个结拜兄弟司马方生死未卜?”

阮平道:“但他并没有说司马方就是骷髅刺客啊。”

南宫绝道:“你可有留意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阮平道:“怎样呢?”

“既非忧伤也并非牵挂,乃是不安而恐惧。”南宫绝目光一闪道:“到他谈及骷髅刺客的时候,又露出那种神情。”

阮平道:“公子原来一直都留意他的神情。”

南宫绝沉吟接道:“再说,那个骷髅刺客若不是他的结拜兄弟而只是他的仇家,他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你说是不是?”

阮平道:“嗯。”

南宫绝笑了笑,道:“却也难怪他不肯明言,我们对他来说毕竟还是陌生人。”

阮平道:“他总该知道公子侠义无双。”

南宫绝道:“江湖上多的岂非不是有名无实之徒?”

阮平道:“南宫世家数百十年来,可未曾出过一个盗名欺世的人。”

南宫绝淡然一笑,道:“有句话你总该听过的。”

阮平道:“什么话?”

南宫绝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阮平道:“咱们武林中人可不讲这一套。”

南宫绝道:“你忘了殷天赐退出江湖已十年,在扬州一直就是在商场上打滚。”

阮平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现在得到聚宝斋一走,也许柳西川肯将实情告诉我们。”

南宫绝道:“殷天赐不肯告诉我们的柳西川也一定不会说出口。”

阮平道:“难道我们要知道个中情形,就只有待殷天赐死在骷髅刺客剑下之后?”

南宫绝道:“也许。”

阮平道:“万一骷髅刺客死在殷天赐手下,又如何?”

南宫绝道:“这件事在我们也就完了。”

阮平道:“我们难道不再追究骷髅刺客的来历?”

南宫绝道:“他本来是什么人与我们并无关系。”

阮平道:“周大爷可是死在他剑下。”

南宫绝道:“他只是一个职业刺客,只要有钱,无论谁都可以要他去杀人,我们要追究的应该是出钱买他刺杀老周的人。”

阮平道:“公子以为他是谁?”

南宫绝道:“老周仇人虽多,只要我们下些功夫,相信亦不难找出来。”

阮平道:“如果能够从骷髅刺客口中得知,岂非就省事得多。”

南宫绝道:“这相信很困难,保守秘密本来就是作为一个职业刺客先决条件,像他这种有名的刺客,便是生死关头相信也不会说的。”

阮平道:“像这种邪恶之徒难道也会不畏死?”

南宫绝笑道:“说了出来,你是否就会放过他?”

阮平道:“即使不要他的命,也得废他的武功。”

南宫绝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要说?”

阮平怔住。

南宫绝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回客栈,我去找几个朋友,打听一下殷天赐四兄弟的来历。”

阮平道:“这地方若是有人知道殷天赐本来的身份,早就传开了。”

南宫绝道:“单从殷天赐一个人著手,当然是比较困难,但是四个人,再加上武功特征,除非当年他们真的是无名之辈,又或者来自远方,否则总该有些印象的。”

阮平道:“我也随公子走一趟,多结识几个英雄豪杰。”

南宫绝道:“总有机会的,但是你现在必须留在客栈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