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异的笑起来,颤颠倒倒的话语让我更确定他的醉酒程度。
“你人在哪里?“把他拖出酒缸外,总比他被酒溺死好。
“你要来?你未婚夫怎么办?“他好像清醒了不少,问的话有条不紊。
“他又不是小婴儿,不是非我在身边不可……“跟他说这于嘛?他连说话都无法连贯,何况是听别人讲话?
“你到底在哪里?“我再问,终于得到一个确切地点。我吩咐几句,要他不要乱跑,我马上到。
收了线,我急急地跟斐文哲说有急事,请他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搭计程车赶到齐开云的公寓,按下对讲机,大门立刻敞开。
电梯升上顶搂,齐开云手持酒杯倚在问口,领带松松的吊在脖子上,衬衫被拉到西装裤外,殷红的双眼透出妖野的气息他将酒尽数倒进喉咙,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子。
他的邋遢样,我还是首次见识。而他,显然没我想像中的醉,至少他没大吵大闹,还懂得开门让我进来。
进到客厅,茶几上散落的一堆酒瓶让我不那么肯定。
“浴室在哪?“
他随手一指,我左拐右转,总算找到浴室,沾湿毛巾,回到客厅。
见他猛倒酒,我一个箭步抢走他手上的酒瓶,粗鲁地将他的头按在沙发上,用冷毛巾擦拭他的脸。
他安静的凝视我,眼神满溢不知名的神采。
“桃……“他沙哑低喃。
我低头回避他的视线,淡淡地问:
“大医生,饮酒过量会导致什么?“
他没回答,唇角微勾的斜脱我。给他看得恼羞成怒,我使劲拉下毛巾,盖住他的眼睛。
他也不挣扎,乏力的摊在椅背,长长的叹气。
“老头子,整天唉声叹气的。“我嗤笑,转到厨房泡咖啡。
托着餐盘,看到他双眼紧团地靠在沙发上,我轻轻放下咖啡杯,悄悄地走到他身旁,拉起皮包,他倏地睁大眼,压下停在空中的皮包,炯炯地望着我。
“文哲在等我。“我解释道。
他打开皮包,翻出行动电话抛给我。
我脸色难看的接住,完全明了他的用意。
“你……你讲理点,我丢下他来找你,已经够不礼貌了,怎么可以……“
他冷笑。
“你忘了吗?我喝醉了,一个醉酒的人,怎么跟你讲道理?“
我狠狠地抽回皮包,掉头走向门口。
他没阻止我,酒瓶与酒杯的碰撞声再度响起,我霍地回头,他阴阴地看着我猛灌威土忌。
我走也不是,不走以不是。
我气怒地顿脚,扔开皮包泄愤,心情平复后,我拨了通电话,要斐文哲自己坐车回家。
我电话一打,他立刻停止喝酒,啜饮咖啡。
醉酒的他跟无理取闹的孩重没两样。我真被他的反覆无常气炸,怒气难消的环胸瞪他。
“太苦了,我要奶球。“他吐了吐舌头,赖皮的央求。
“自己去拿!“我大吼,难以维持我的礼貌。
他笑嘻嘻的走到厨房拿奶球,口中哼着歌曲,加进半冷的咖啡中。
我觉得自已被骗了,他哪有酒醉之人的模样!连走路线没半点歪斜,随口哼出的曲调依稀可猜出歌名。
虽心知他的酒醉是装的,但可以肯定,我一定,他必定会不要命的猛灌烈酒。
我此刻的脸色犹如闪烁不停的霓红灯,乍红还青。
我真的生气了!他要是真被酒精影响到人事不知,我放下所有事来照顾他,自然不会有所推辞。
但他佯装喝醉酒,强迫我抛下斐文哲与姐姐的婚宴陪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只恨自己的眼神无法化作千万道冷光,将他活活冻在当场。
“桃……“他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气虚的叫着。
“干嘛?“认定他的醉酒是假装,我的口气当然好不到哪去。
“我、要、吐、了。“他一字一顿的道。
我瞬间慌了手脚!前一刻还以为他在装醉,怎么这一刻他又如同喝醉酒的人?
我来不及分析前后的关联,一把扶起他,拉着他飞奔到浴室。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推向马桶,他人还没走几步,蹲在浴室的地板呕出所有未消化的食物。
闻到那股酸与臭的混合味,连我的胃部也隐隐作恶。
他靠坐在墙壁旁假寐,我则担心他睡死在那。要真是如此,他壮硕的身材、超过一百八十的身高,可不是矮小如我的弱女子扛得起的。
幸好他立时睁开眼睛,惺松睡眼似乎又要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