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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够了,够了,她不是我的妻子,她是别人的,是别人!不要再说了。”万泽一剑下去,剑仙吴倚离的头便落在了地上。万泽一把抽出腹中的剑,一道道鲜血射了出来。

“师父!”万怿衡看了看那边,他师父看见他在临死之前看着万怿衡,万怿衡也,看着他,他的眼神竟是那样的哀伤不知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死亡,或许是他的子弟,或许是华山,更或许是万怿衡有过样的父亲。

张鸣一把拉住万怿衡,说道:“快点,师父为你所死,是为了你一条生命啊。”

五六人飞奔逃出。

万泽本想杀出去将这些人干掉,但被皇上的一声停住了,皇上说,“你走了,还有什么人保我的安全?如果保我不死,你想要什么都行。”

一切安静了。

华山的人一冲出城门,便一哄而散,不知去了何方。人烟散尽之时,月渐渐沉沦,第一丝晨曦冲破了黑暗,给了这个世界光明。皇宫内渐渐平息,只有人清扫着尸体。抓来的百姓也已经完全散尽,不知人归何方。

一直到很久,天空中月已经到了头,也没有听见一声让万怿衡离开皇宫的那种号令。

“看来,王武是凶多吉少。”万怿衡说:“华山也是,冲出来的人全是一哄散开的百姓,我听人们说的,并没有整齐的队伍,说明华山的师徒们……”

张鸣说:“随我们行的四个华山高手,已经去找华山的人去了,他们这些华山子弟多强,不会有事的。”

两人生在飞来峰顶上,谈着这件事情。

“看来,人散尽,又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呀。”张鸣说,“相交总要散去,散去便不知何时相见了。”

不知何时,浩然走了上来,便说道:“看来,今天华山很成功呢。”

张鸣一看,说:“你也来了,看来今天上朝去看了的。”

而万怿衡问:“何以见得?”

“后院的灵芝都抢光了,不是你们抢的,还是谁抢?”浩然笑着说。“我明白了,原来怕宫军反华山便一哄而散,怕宫兵追他们,他们再约个地方见面,对不对?”张鸣道。

“说得应该对的,可王武与我们的约定?莫非他死了!”万怿衡问。

“他死了?笑话,他不但没有死,还在酒楼中大吃大喝。”浩然说,“我还见过他了。”

万怿衡与张鸣一阵大笑,顿时停下来,交换眼色,同时说道:“这个王武,竟是这种人。”

“他在哪里带我去。”

走了不知多久,走到一间酒家门口,浩然说:“就是这里面,我便不进去了。”

他们俩人走进去,没走几步就看见王武与三个华山子弟吃着酒。万怿衡说:“你们在这吃好的不管我们了?”

王武一笑说:“好好,华山的一起吃。”忽然一抬头,看见是万怿衡与张鸣,脸色大变,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张鸣说:“我虽然不是华山的,但我也帮了你们怎么不能来。”

“对了,那信火炮,信号怎么出问题了?”万怿衡问道。

“这……”王武说,从包中拿出一个飞天火炮,把信子拉子下来,递给他们说:“火炮不好,信子掉了,可怜可怜。”

张鸣拿了火炮看了看,闻了闻,又摸了摸,说道:“这火炮好玩,这引信还是被人拉下来的,好像是刚刚被拉下来的。”

王武脸色被吓地惨白,“那……那个人太恐怖了。”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吴师父。”

“剑仙也去了。”

“对,他在房柱上呆了一天,最后,最后……他被万泽杀了。”

“唉,苍天无眼啊。”王武说。

张鸣说:“你可是华山的恶人。若真的是为了华山,我也宁愿牺牲,可是你。”

两人缓缓地走了出去。

等到第五日,华山所有的人走出了皇城之后,张鸣再一次无趣地坐在飞来峰顶上,一个人闲在那儿吹着笛,独自逍遥,也不曾知是什么心情|Qī|shū|ωǎng|。笛曲一首又一首,不知多少首了,看见一个老人走上山来。

那个老人便是那回救万怿衡的那老人,不知有多少年了,身子还是如此硬朗。

老人坐在一边,笑呵呵地说:“看来你们干得很不错,只可惜了那个王武,只可怜那个秦桧,朝不是他所管,都成这样了,若今朝是他所管,唉,这不可想象啊,这些人,完全不明白其人之本性。”

“秦桧怎么了?”张鸣问道。

“你还不知道……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关于灵芝意的一串串事,都是秦桧想要的不死药。”

“世上真的有不死药?”

“怎么可能,这想是民间传来的假话,你也信。”

“那皇帝还放了他?”张鸣问道。

“对,当然放了,那秦桧说呀,造出这药是给皇帝的,只是想要一个惊喜。皇帝对他也是眼睛半睁半闭,就不管他了。这皇帝,这事也没公于天下。这……真是天伤。”

张鸣长叹一声,久笑不止,叹道:“生死亦苦,人间无常啊。”

第七章  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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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的下起雨来,干枯多时,这是春天所下的第三场雨,雨下得柔和,飘飘洒洒,似乎有风度。

万怿衡跑回了家,戴上了斗笠穿上了蓑衣,他送完了华山所有的英雄,想去镖局当镖师,但他忘记了一件事,现在才刚刚想起。


他奔向了西湖另一头的飞来峰。

张鸣在飞来峰上,一味的吹着笛,这笛是老人要他吹的,因为那老人认为这人吹笛很好听。

而张鸣也喜欢沉醉在自己的笛声中。

天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天阴阴的,雷声在狂鸣,闪电交加,雨温风骤。

老人算了算,又望了望天,对张鸣说,今天有人将与他相别。

张鸣笑了笑,说:“不错,今日是有人与我相别。”

“那你说,有几个人?”

“只有一人,这你不知吗?”

“你错了,今日将会有两人相别。”老人说。

“何以见得?”

“你等会看看便知。”

马被放在了山上,骑着上了山。

路转峰回,他到了山顶。张鸣一望,那人竟是浩然,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走在来来去去的山间。

张鸣去问:“浩然,你为何来这儿?不去好好坐在你的宫位上?”

浩然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应该早早地告诉你的,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在骗着你们,说自己是商人出生,但又没有父亲母亲,可一直有钱,本是说是父母给我的,其实,是我父亲战死在沙场,母亲被金军所杀,而这钱,是国家给我的。”

老人微微一叹:“金军?国家?”

“老前辈,你应该认识这个。”浩然递上一块金色的牌子。

老人微微一看,用手细细摸了摸,说道:“你是,契丹人?”

“对,这些年来我一直无法正视自己,但今天终于要出行了,其实,我真的希望我是宋人,但是,我真的是契丹人。”浩然说。

“你……契丹狗……”张鸣说,又不知为何,一直说不下去。安静了半晌,张鸣留下了眼泪,在他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英雄何必留泪,人天生是宿命,一生解决不了的定局。”浩然说。

张鸣愤道:“天地不仁,不义,为何这为宿命。”

雨下得大了,雷声混浊不清,滚滚不定。

“谁是英雄,谁是契丹人,谁的江山,谁的国家?”山中传来一阵声音。

“万怿衡!”张鸣站了起来,说话,语中带伤。

“浩然,你怎么会是契丹狗贼?你为大宋卖命,一心为了大宋,这是为何,契丹人怎么读明白四书五经?他们怎么会懂道德仁义,你不能与契丹人同名。”万怿衡从山下渐渐走了上来,说道。

“世上真的有英雄吗?世上为何要有英雄?世上为何有永恒的宿命?人亦人,非神,不可能主宰你的命运。”浩然说,“人亦是人,本是人,我就是契丹人,不是宋人。”

“你要去何方?”

苍天下风声大,雨纷纷,春意何时不在?

“我辞去了宫辞,我为宋人干了太久,也该走了,只要皇上再用秦桧一日,我大宋便无望一日,可惜皇上啊,天伤啊,宋无能,打成了这样还……”浩然说,“人还是人,人间依旧红尘滚滚,无人看透。”

“你,为什么?”万怿衡说。

“问天吧,这不是我的安排。”浩然说:“我是余留下来不剩几个的契丹王族,我的种族需要我了。”

“假若……”张鸣说:“大契丹又一回的兴旺了,你会攻宋吗?”

“宋,我在这活了十多年,算是我的母亲,我为何攻打宋?,一辈子都不会。”浩然说:“如果金没有灭亡,我来世是宋人的话,我一定会再考进士,为大宋出力,灭了金国。”

雨飘散在人间如光一样的春雨,风卷着雨,在重山之间。

万怿衡问:“你要走了?”

“对,我是要走了,真的是要走了。”浩然说。

“太巧了,你也要走了,与我同行呢?”万怿衡说:“我来这儿是为了告别你们的。”

“你向何方去?”浩然问道。

“北方,我要去找我父亲”。万怿衡。

“你不曾对我说过,你不会送死去找你父亲报仇吗?”浩然问。

“他是我父亲。”万怿衡说,“看来我这一生永远都是被情所缠,永远逃不了,永远都是定局,我这一生中无法完结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