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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



        第二十四章  (2)

        她的嗓门高,百步内也可听得一清二楚,林内的人当然听了个字字入耳,没有人再出来了。

        杭教主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惊得几乎再次摔倒。

        赵辛冷然迈步,阴森、狞猛、杀气腾腾,像一头发怒的猛兽。

        “你……你你……”杭教主举起缺口斑斑的剑,一步步后退,剑不住抖动,脚下也显得虚浮,脸色加厉鬼,气势像是见猫的老鼠。

        “我,鬼见愁。”赵辛也一步步跟进,亦步亦趋,短枪随时可能吐出。

        “你……你想……怎样……”

        “当初我答应你筹划劫皇贡,确是诚心和你合作,原因是你答应释放李传奉官的妻小与船夫,我曾经亲见他们平安。你守信,我也遵守承诺。我劫船成功了,你却迫不及待杀我灭口。我被打落水中,丢了半条命养伤得以不死。现在,你把夺获的船丢了,这些事,你否认吗?”

        “我……我怎知道你……你是鬼见愁赵……”

        “闭嘴,这与鬼见愁的名号无关。”赵辛沉喝:“我只问你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成功后杀……杀人灭口,事属平常,天下的各方人士都……都在做,我不是做……做这种事第……第一个人,只……怪你……”

        “那么,杀人偿命,这也是天下各方人士,人人都公认的平常事,我有杀你回报的理由。”

        “你……你并没死……”

        “是你勾结外鬼,把贡船转手弄走的。”赵辛另起话题:“告诉我,那些神秘水怪是何来路?’”

        “天啊!你……你不要血……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灭绝天良的事。”杭教主厉叫,欲哭无泪:“教中的门人子弟,十之七八是我的亲朋好友,你知道损失了多少门人子弟?贡船的财宝,值得我先后牺牲三十余名亲友子侄?今天你……你残害了十几名亲友,我……我不要活了……”

        一声厉叫,杭教主咬牙切齿挺剑冲刺。

        “铮”一声暴响,剑断了尺余剑身。

        “铮”一声脆响,杭教主挨了一耳光。

        “呃……”杭教主仰面便倒。

        赵辛哼了一声,上前一脚踏住杭教主小腹,枪尖抵在对方的天突穴上,只要略一用劲,便将贯喉而入。

        “我查过了。”赵辛阴森地说:“当时扬州高邮一带出没的龙蛇,零零星星没有几个人,目下所现身的大批英雄好汉,都是最近赶来发横财的人,不可能有人涉嫌。唯一有能力助你转手的组合,只有扬州钦差府的走狗,以及徐州陈钦差府的爪牙。你在徐州与月华门聚会,策规劫贡船大计,暗中与徐州钦差府勾结大有可能。但徐州钦差府的人不敢大举潜来扬州,扬州钦差府走狗盯了他们,平时两府的人就不时你打我杀互相仇视。那么,唯一可以勾结的就只有扬州钦差府的走狗了。说,要命阎罗把贡船藏在何处?”

        “冤……枉……”杭教主快要崩溃了:“我……我根本不……不认识要命阎罗,我……”

        “月华门的人派到雷塘史家,是不是疑兵计?或者是去准备分赃的?招!”赵辛并不聪明,用的是诱导式问口供的方法,那不会有结果的。

        可能是自以为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先预计立场,不可能获得真实口供。

        林中缓步出来了两个人,浊世威龙与兰小霞父女。

        “不要逼教主了,赵兄。”兰小霞愁容满面,美丽的风韵未灭:“就算你把我们一教一门的人杀光,也得不到贡船的下落,因为我们根本查不出真实的消息,在扬州捕风捉影白奔        忙。我以生命保证,教主与门主绝不可能勾结外人转手夺船,陷害自己的亲朋子侄。你这么一位聪明机警,神机妙算有如活神仙的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如果你为了灭口的事索命报仇,我要求和你决斗。”

        “你父女杀绝剑灭口,绝剑会和你们了断。”

        “杀你和绝剑灭口,是我的主意。”浊世威龙声如洪钟,威风凛凛:“阁下,冲我来。”

        “杭教主,你指证你的内弟是主谋,与你无关吗?”赵辛在杭教主身上煎逼。

        想得到必定套牢了浊世威龙。杭教主再卑贱,也不会把责任往自己的内弟身上推。

        一教之主可不是下三滥,唯我天君杭若天,可是名动江湖的风云人物,连天下第一大秘会白莲社,也不敢兴师问他背叛师门的欺师灭祖大罪,当然敢天下是非一肩挑。

        “去你娘的!”杭教主厉声大骂:“本教主的决策,不会与人商量,成败责任一肩挑,我做的事我完全负责。杀你和绝剑灭口,在湖广我就决定了。你两个混蛋寡人,而且是本教主的俘虏,我会各分你们一成财宝?只怪你们其蠢如猪,不懂江湖行规手段。”

        “好,你就偿命吗……””

        “住手!”浊世威龙大吼:“你杀他,你也得死,一命换一命,你肯吗?”

        “你威胁我?”

        “没错。”

        “你行吗?”

        “在下的连珠飞刀,我父女的追魂梅花针,一定可以杀死你。”浊世威龙傲然地说,双手各拿起三把单刃飞刀。

        “真的呀?”

        “绝对正确。”

        “在下不信邪,打!”

        目力难及的芒影,随手破空而飞。

        浊世成龙的头发,突然因发结散脱而向下拨落。

        兰小霞头上的三丫髻,两髻齐散,发环发出怪响,秀发也向下被散。

        一个暗器名家,一定精于闪避暗器,但根本看不见暗器,如何躲?

        正德喜钱大仅一寸二,薄薄的边由于速度太快,从对面看,目力即使锐利如鹰,也看不到那一线钱影。

        钱是弹出的,一次可以弹出三枚钱,因此难以察觉发射暗器的手势,更看不到飞来的钱影。

        三枚正德喜钱,神乎其神地打散三个发髻。

        浊世威龙是发结,兰小霞是三个发髻中的两个。

        三丫髻,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少女的发式。

        浊世威龙还不知道发结已散,本能地伸手掠开垂下脸的头发,发长及肩,状极可笑。

        “哎呀!”兰小霞惊呼,绾髻的髻环断裂声,让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惊得几乎跳起来。

        浊世威龙是后知后觉,脸色突然苍白失血,而且打一冷战,撩发的手僵住了,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恐惧神情。

        “我鬼见愁赵如果没得虚名,江湖牛鬼蛇神用不着见了我就发愁。阁下,你们反对我处死贵教主吗?”

        “赵兄,请你高抬贵手。”兰小霞草草将发挽成懒人髻,软弱地哀求:“毕竟你并没受        到致命的伤害,而我们付出的代价却太惨重了。在湖广你曾经救了我的命,我就认为是上天的安排,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故意遣走阴神那些人,和你在高邮并肩……”

        “鬼话连天,在高邮你喜欢的人是绝剑。结果,你父女在岸上几乎要了绝剑的命。”

        “赵兄,千不念万不念……”

        “真是见了鬼啦!”赵辛愤怒地一脚将杭教主踢得滚了两匝,退了两步向赵英华伸手:“小妹,我们走。”

        “大哥,贡船还没有着落呢!”赵英华喜悦地奔到,手拉手向后退:“打蛇不死,报怨三生……”

        “胡说。”赵辛笑骂;“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女杀星女屠夫,不像话。我没死是事实,报过于施,毕竟于心有愧。贡船的下落,必须去逼扬州钦差府的走狗找线索。在一教一门的人身上浪费工夫,保证两头落空,走吧!”

        不再理会杭教主的人,两人大踏步携手东奔。

        “喂!你真是鬼见愁赵?”身后兰小霞高叫。

        “如假包换。”赵辛扭头说。

        “我会去找你。”兰小霞的声音提高一倍。

        “我会宰了你。”赵英华扭头大叫,语气凶狠。

        “呵呵!犯得着为那小丫头生那么大的气?”赵辛拉了她紧走几步:“她不死心,妄想要我寻找贡船的下落,知道我才能找得到线索。”

        “笨蛋想法,哼!”

        “她并不笨……”

        “我说你笨。”赵英华瞪了他一眼。

        “咦,你……”

        “走啦走啦!”

        “大哥,要到何处?”远出里余,赵英华忍不住询问去向:“东面没有其他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赵辛惑然。

        “当然知道。”

        “哦!你爹的人查过了?”

        “没错。”

        “正好带你去和他们会合。”

        “他们走了,可能已到了府城。”

        赵辛知道她有不少人,神出鬼没令人莫测高深,似乎对打听贡船并不积极,也没出面使用暴力获取消息,像一群散聚无常的幽灵,连他也难以发觉他们在身旁出没,但却可肯定有人在附近监视,很可能是暗中保护赵英华的人。

        “今早我知道东面有扬州钦差府的走狗活动,人并不多,既然杭教主没有内神通外鬼嫌疑,这条线索已不值得再追查,那便得向钦差府走狗施压了。他们是唯一有能力转手夺船的人。贡船驶入仪真河道,他们便知道了,派人暗中随贡船北上,抓住机会抢了就驶入府城北面的小河藏匿,有此可能。”

        “你凭这点便认为……”

        “我只说有此可能而已,当然有可能是另一批神秘人物所为。”

        “贡船从湖广荆州出发,并不瞒人。我就请杭教主在九江等候,随船北航的。另有人暗中尾随,也是情理中的事呀!先找钦差府走狗,没有结果再查其他线索。既然东面没有人        了,我们回府城,顺便与你爹会合。”

        “也好,回府城。”

        “转向北,走榜林村。不能回到三汊河镇乘船,在河上施展不开,碰上走狗的巡河船,麻烦得很。哦!你识水性吧?”

        “在漕河这种比水沟大不了多少的水道,不识水性也淹不死人。我的水性不是吹,五湖四海大可去得。”赵英华拍拍酥胸:“在水中挽住你游三五十里,保证平安大吉无惊无险。”

        “呵呵!在你家后院的池塘里练的?”

        “开玩笑,池塘里能练水性?我练的地方天连水水连天,怪风一起像是山崩海立……”

        “咦!还有人呢!”赵辛向前一指:“警哨,神气得很,气势慑人,一定是留下监视的走狗。妙极了,口供有着落啦!”

        路旁是一座小小三家村,近路边的第一座农舍前,一个高大健壮的青衣人。挟了体积庞大的九环刀匣,一手叉腰屹立像门神,大环眼凶光四射,目迎两人接近。

        两人笑吟吟接近至十步内,青衣人却没有采取行动的意思。

        “喂!交换消息,有兴趣吗?”青衣人终于发话了,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消息真真假假众说纷纭,提出交换等于多一条线索。”

        “呵呵!交换什么消息?”赵辛惑然问,这位仁兄不像是扬州钦差府走狗。

        “别装蒜啦!当然是有关贡船的消息。你们这些江湖浪人门路多,消息来源广。这样吧!贡船给我,叫价吧!如何?”

        赵辛恍然,这位仁兄,把他俩看成发横财的人了:“阁下的九环刀锋利得很呢!喂!你有什么消息提供交换?”

        “当然有啦!你打听的假消息大概我都知道。”

        “不见得,老兄。不久前在三叉河镇,绝剑向一些人问出贡船藏在湾头的小河湾……”

        “哈哈!这消息早就有啦!众所周知的消息不值半文钱,说些新鲜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