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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但他不怕,用金创药堵住伤孔,再为大虎起暗器。这次困难些,不易外拔,只能旋出,取出一只五寸长旋形怪镖。

前一枝是弓箭,是神水堡主的梅花神弩,后一枝他吃一惊,正是他大哥春帆从九幽魔域带回的追魂镖,在奇怪尾翼有锋利尖刀,与触目旋纹。这种镖,与湖广唐家所保存的一只毫无不同,显然是出于同样人之手。也就是说,九幽魔域高手也来了。两虎渐渐镇定下来,虎口中发出奇怪的低吼,领他来的两头猛虎,竟然似猫般在脚下趴着低吼,摇头摆尾,状极喜悦。

他心无旁思地仔细观察追魂镖,希望在镖上找到暗记,但他失望了,镖上没有任何刻痕。

他将追魂镖试试力,弱指拿住尾翼,一旋一绕,追魂镖旋转而出,“嗤”一声打入石壁中,入石四寸以上,他的手劲委实吓人。

他将镖旋出,镖除锋尖略顿之外,并未变形。他暗暗喝采,说:“这种怪东西打造不易,使用的人非无名小卒。我想,我会找到主人的。”

他正要出穴,眸角突见壁下有一块古旧石板,上面似乎隐字印,便俯身拭掉泥迹,凝神看去。

字是行书,龙飞凤舞,气势似虹,是用奇怪物体刻上去的,入石三分,十分匀称圆滑,而不是用刀笔刻上去的。他念着:“百年世事不胜悲,无情岁月去不回,西返灵山皈佛祖,古剑留尘空有缘。”

谒语之后,另有一段,“西归灵崖洞老衲尘化之处,遗一剑一佩。剑名绝尘慧剑,得者心内邪恶,必遭天谴。佩名辟邪,自问心地无愧者之人者有缘,可携出云嵝行道江湖。

最后又是四句谒语: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自心头。尘缘巳尽非成佛,青山埋骨万事休。”

最后下款是,“释孤舟于大明万历四十四年月日。”春虹惑然,自语:  “难道说,这儿就是灵山洞?洞中啥玩艺都没有嘛!”

雄虎见他拂动石块,竟依在他身畔,用爪子抓石头块,更轻咬他的衣袂。

他有点领悟,这些虎群,定是孤舟大师生前的友好猛虎,看来,群虎夜袭云嵝寺的事并非子虚,而是确有其事的。他拍拍虎头道:“领我去西归崖灵山洞。”

猛虎一声低喝,窜出穴外,他急忙直追,向西南角奔,从一座峡谷中进入另一座怪石嶙峋、奇峰绝崖林立的谷口。

猛虎在谷口峰头,向下面仰天咆哮,虎毛刚立,欲走又脚下迟疑。

春虹向下望,心中暗惊。下面十丈外一个奇峰下,有人影出没。奇峰半腰一个巨大的石,似被五丁巨灵一类天神力士用斧劈而成,一两间石隙长了些草木,居高临下看得真切,那些草木依样形成了三个大字:  “西归崖。”

由于他巳看过了孤舟大师的留字,所以认出是西归崖三个字。假使心中无字,是不会看出字迹的,字迹依稀,也只有站在这山峰从正面看才能辨出字影。

猛虎不敢往下面走,不消说,定然是怕下面的人,所以不敢往下走。他拍拍虎头,说:“你可以回去了,快走。”

声落,他已向山下奔去,直向谷崖下急奔。这山谷不大也不小,纵长约十来里,沿谷底小溪向西南行,古木参天,景物不辨,四周怪石如林,蛇鼠与飞禽走兽遇人不惊。

天空彤云密布,瞧不见日光。

没有路,他由丛莽中穿枝越石而进,林荫蔽天,野草巳落,但阻止不了他这位高手。

穿过一座密林,在林中碰上了麻烦。

正急赶路,头上面突传来一声怪笑,有人用鬼哭般地声音说:“有人来了,咱们就用这人打赌,如何?”

他悚然止步,抬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四周树木的枝杆上,零星坐了五个人,距地约有三丈高。一个个怪形怪状,而且有一个熟面孔。他站在地下,只消向四周投上一瞥,他知巳落入重围,想脱走可能有很大麻烦。

正前面的树枝上,盘坐着一个中年老道,大长脸,山羊胡,三角眼中厉光闪闪,刚才发笑说话的人就是这位长象阴险的老道。右前面,是曾在醴陵无故赶他的蛇魔卫心照。

左前方,是一个身材看去似个干猴,白发如银的老人。唯一令人注目的是一双火眼金睛,这人他有过耳闻,可能是七大绝域中九嶷疑域的的主人,九疑老人夏侯平江,这人长得不起眼,据说猿公剑法天下无敌云云,不知确否。

右后方,是一个体姿丰盈脸自如纸,长了吊梢眉三角眼的三十左右青年人,穿一身白色劲装,背上背了剑,似一僵尸,阴森森鬼气冲天。

左后边,是一个体姿丰盈,穿水红劲装的二十出头魔女郎,身材极为完美,隆胸,丰臀蜂腰,极为突出。但脸部丑陋,红眼圈,猪鼻,缺唇,露出一口黄板牙,只是肌色细腻,桃红中略带晶莹,湿润无比。老天爷太恶作剧,赋予她美好的身段,却给了她这副尊容,未免太残忍了些。她的背后,带了一把大钢钩,精光闪闪,十分沉重,一个女人用这种沉重的怪兵刃,令人看了毛骨悚然,心惊胆跳。

白脸青年阴阴一笑,鬼声鬼气地说:“老三,对付这种老不死的老江湖,和他们打赌岂不上当?不中,我白吊客寇天风第一个反对。”

老道三角眼一翻,怪喊:“闭住你的鸟嘴,谁让你喊老三的?”

白吊客也一翻三角眼,阴恻恻地说:“怎么?三年前,咱们五个人在开封府不期而遇,鉴于那些武林老不死该进棺材了,后继应该有人,俗语说:“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那些什么七大绝域五大堡,八怪七魔三奇妖,绝大多数老得该躺进坟墓里了,凭什么他们仍霸占着武林?因此,咱们五人凭绝学论交,组成凶的名号。你,在我第十九招下失手,该名列五凶的老三,你还抱怨什么?廖大凶,你是否允许这家伙耍赖?”

到后两句,是冲魔女说的。魔女廖大凶咧嘴一笑,用关不住风的声音说:“是否承认,那是他的事,反正五凶之名已经传出江湖,不管你们是否承认,我鬼女廖春萍反正很乐意被人称为五凶之首。至于他青羊羽士是否承认第三,不关我事。”

青羊羽士冷哎一声,怪叫道:“贫道不想排名第三,日后五人聚头之日,再排名份。目下你们闭嘴,先打发这两个老家伙滚蛋再说。”


“那你就进行好了!”白吊客打退堂鼓。

“都是你这冷血的家伙打岔,听我的。”

“好吧!你说吧!”

青年羽士向不动声色的蛇魔瞥了不屑的一眼,道:“喂,玩蛇的,你同不同意打赌?”

蛇魔肉不笑的问:“怎样赌法?但我老人家警告你,千万不可用下面那小子打赌。”

“为何不可?”青羊羽士问。

“那小子怕事,胆小如鼠。”

“怕事和胆小,那是他的事。”

蛇魔勉强地点头:道:“好吧!老头同意。小辈,你该问九疑老鬼的意见,看他会不会和你们三个小狐鼠打赌?”九疑老人神色不动,吐出冷冷的六个字:“我老人家同意。”

蛇魔桀桀怪笑,声如鹫鸣,笑完道:“还是九疑若鬼有风度,不屑和你们这些小辈浪费口舌。小辈,如何赌法?”

春虹本来想回身溜走,但他听说他们说用他来打赌,心中很不高兴,也一时好奇,不走了,站在原地立住不动如山,只等下文。

青羊羽士桀桀笑,道:“咱们同时下扑,看谁能先得到那小子的鼻尖。”

“如果我老人家胜了呢?”

“你老了,胜不了的。”青羊羽士狂妄地答。

“我老人家只问你的赌注。”

“你胜了,咱们五凶退出这次夺剑大举。”

“废话,你们如果退出,云嵝山岂不因少了你们的枯骨而减色?你该知道,这次来的人不少,在数者难逃,你们都是在数的人,怎可中途退了?”九疑老人接口发话,语气奇冷。

“我老人家也反对。”蛇魔接口,稍顿又道:“少了他们三人,夺剑大事减色不少。再就是剥夺了你们溅血暴骨的机会,未免太不人道了,桀桀桀……”

“喂!你两个老不死倒是关心我们的死活哩!”鬼女廖春萍怪声怪气地接口。

“当然,我老人家不得不替你们打算,这也是老夫的一番好意,不想剥夺你们埋骨云嵝的好机会。这样好了,如果我们两个老的输了,咱们便全力替你们夺剑卖命。假使胜了,你们追随咱们两老做三年奴才,如何?”

青年羽士向两凶看看,三人诡谲地一笑,略为颌首,青羊羽士用目光征得两人的同意,道:“那太不公平,假使你们两人输了,也该替咱们为奴三年。”

不等两老回答,白吊客插嘴道:“老三,你又错了,咱们以三对他们两个老鬼怎么吃得消呢?他们会答应才是怪事。”

“我老人家答应了。”九疑老人冷冷地发话道。

“好吧!我老不死也同意。”蛇魔也答应了。

“一马既出”,白吊客沉喝。

“驷马难追。”蛇魔说得很干脆。

“先说好,你可不能用蛇赶人。”青羊羽士接口,又道:“咱们各凭真本事硬功夫动手争夺鼻尖。”

“桀桀……老夫如果用蛇,还和你们赌岂不有失身份?你们五凶可以放心,咱们老一辈的成名人物,珍惜诺言必定遵守诺言,怎会赖你们这些小兔乳毛未干的卑鄙手脚玩花样?下令哪!”

“好,注意,我数三下,三字出口,咱们同时下扑。”

五个人都安坐不动,其实在暗中已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