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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不要紧,我只有任由他们宰割……”

“放心啦!在下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他们还在里外,要追上咱们还得花不少工夫呢,走。”

右面矮林中突然钻出神色不安的六指邪神,急叫道:“他们快追到了,随我来。”

说完,奔近架住了令狐楚,向印佩说:“我来带一段,你走前面,快。”

印佩落得清闲,领先便走。

令狐楚一面走,一面低声道:“老前辈脚下不便,晚辈也不良于行,伤势……”

“老夫一条腿仍不输于两条腿的人。”

“但……如果把姓印的留下,那……”

“你说什么?”六指邪神颇感意外地问。

“咱们把他留下来,雷少堡主便不会穷追不舍了。”令狐楚奸笑着说。

“把他留下来?如何留法?”

“出其不意将他打昏,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你……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六指邪神不悦地问。

“他不是晚辈的朋友,只是路上碰到的人而已。”

“那也不行……”

“如果不这样,等雷少堡主追及,不但他难逃大劫,咱们也将同归于尽。两害相权择其轻,老前辈是聪明人,当知抉择,是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六指邪神意动,迟疑地说:“不好,这会被江湖朋友耻笑的……”

“不需老前辈动手,晚辈自会安排。”

“这……好吧,你打算……”

令狐楚高叫道:“印兄,请稍等。”

印佩走在前面三丈余,闻声止步扭头问:“怎么啦?走不动?”

“请你扶我走,老前辈到后面诱敌。”

六指邪神老脸发赤,放了令狐楚回身便走。

印佩不疑有他,挽住令狐楚说:“这一带林深草茂,其实不怕他们追来……”

令狐楚手一伸,一指头点在他的章门穴上。他毫无戒心,无法及时运功护体,应指发僵。

令狐楚一不做二不休,手肘横撞,“噗”一声正中耳门。接着扣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扣住他的藏血穴,压力渐增。

片刻间,他失去知觉。

令狐楚手一松,把他推倒在地,向后叫:“老前辈,得手了。”

躲在树林中的六指邪神飞掠而出,掠到挟起印佩,靠在右面树林的一株大树旁,然后向令狐楚举手向左面一挥,示意向左溜,一言不发拔腿就走,心中有愧,神色极为不安。

两人往林中一钻,小心翼翼未留下任何痕迹,阴险的人有福了,平安地逃之夭夭。

第一个追到的人是千手猿,带了两个人向南追。

雷少堡主也来了,带了人也往南追。小径只有一条,向南追不算错。

不久,金仗客偕同一位年约花甲,头戴金色前有蛟形图案的发箍,外表像个头陀的人,快步接近了树林,脚下轻灵健步如飞。

“咦!那株树后有人。”金杖客倏然止步叫。

树侧方可看到一幅袍角,当然是人。

两人左右一分,两面包抄。

金杖客从左侧接近,大喝一声,手一伸便扣住印佩的左肩向外拖,手到擒来。

“咦!是个死人?”金杖客讶然叫。

戴金色头箍的人笑道:“是被人弄昏的,拖出去看看。”

刚拖出路面,后到的铁腕银刀带了三个手下,飞奔而至。

“这里有一个人,樊老弟快来看看。”金杖客叫。

铁腕银刀一怔,脱口叫:“真是他,他怎么……”

“老弟认识这人?”

“正是两小辈之一,这小辈艺业深不可测,怎么轻易地便被制住了?”

“他昏倒在树后,咱们并未打他。”

铁腕银刀向一名手下叫:“快发讯告知少堡主,说人已弄到一个。看情形,两个小辈出了意外,令狐楚那小畜生……”

“可能是老邪神弄的玄虚。”戴金头箍的人冷冷地说,语气颇为肯定。

“这是说……”

“老邪神定然是把令狐楚带走逃出去了,他与大荒毒叟交情不薄,两个人难以照顾,事急只好舍弃不相关的人,把故友的门人带走。”

“对,金蛟阳兄料事如神,错不了。”金杖客向铁腕银刀说。

“把他先带走。”铁腕银刀向两名手下说。

“我要先问问他。”金杖客说。

弄醒了印佩,金杖客笑道:“果然不出阳兄所料,这小子的章门穴被制住了。”

印佩苦笑道:“耳门还挨了一记重击,委实受不了。”

“咦!你这小子还有心情笑?”金杖客颇表惊讶地问,对印佩的无所谓神情甚感意外。

“不笑,难道要在下哭不成?”印佩泰然地反问。

“你知道你的处境么?”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笑。即使在下哭肿了眼,你们也不会放在下走,对不对?”

“喝!你这小子倒看得开呢。”



“好说好说。”

“谁把你制昏了。”

“令狐楚,那小子恩将仇报,像猪一样贱的畜生!”

“哦!他不是受伤不轻,需要你帮助……”

“有六指邪神帮助他,在下已无利用价值了。”

“他们往何处走的?”

“不知道,在下被他们暗算人事不省……”

金蛟阳度向东一指,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老邪神必定是往东走的。”

“我们去追。”金杖客说。

“好,追。”

两人一走,铁腕银刀早将印佩用牛筋索反绑了双手,没收了他的剑和百宝囊,包裹则由一名手下提着,踢了他一脚,抖抖捆绳喝道:“走!回宜城再好好审问你,你必须将在月儿湾的诡计—一从实招来。”

印佩不得不走,一面说:“该你神气了,阁下……”

铁腕银刀连踢了他三脚,将他踢倒在地,吼道:“狗东西!你还敢嘴硬。你给我小心了。”

他狼狈地爬起,怪笑道:“雷家堡的人,是这样扬名立万的?你如果有种,解了在下的绑,咱们再较量较量,你敢不敢?”

这一来,立即惹火了铁腕银刀,“啪啪!”先是两耳光,接着是一阵形似疯狂的拳打脚踢,一面打一面咒骂,拳脚记记沉重。

印佩仆而又起,起而又仆,口角溢血,晕头转向。但每次被打倒,他又重新挺起。

“噗!”铁腕银刀将他第九次踢翻,大骂道:“樊某不信你是个铁打的人,你讨不讨饶?狗娘养的,你说!”

他挺身坐起,屈腿撑立,冷笑道:“你放心,印某虽不是铁打的,但……”

“砰!”’肚腹挨了一记重拳。

他飞退八尺,仰面便倒。

铁腕银刀抢上,脚踏住了他的小腹,咬牙切齿地大骂道:

“你这该死的猪猡,婊子养的贱种,大爷要好好治你,直至你讨饶为止。”

他感到小腹上像是压着一座山,五脏六腑向外挤,像要向外爆炸,气血上冲,疼痛的浪潮恐怖地向他阵阵袭击,眼前发黑耳中轰鸣。

“讨不讨饶?讨不讨饶?讨不讨……”铁腕银刀的嗓音像是天外传来的雷声,令他昏乱,令他发狂。

压力在可怕地增加,他神智渐昏。

终于,提着包裹的爪牙叫:“樊爷,他快要死了。”

“死了也要他讨饶。”铁腕银刀恨恨地说。

“但……少堡主要口供……”

“哼!这就要他招口供。”

“可是……这样吧,回宜城……”

“不,我要他马上讨饶,招供,看我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他。”铁腕银刀乖记戾地说,移开脚,一指压在印佩的右肋蔽骨缝中,厉声道:“小辈,我不信你受得了分筋错骨的折磨,看你利害还是我利害。你这根肋骨长的地方不好,我替你错到左面去,忍着点,阁下,受不了时,你可以大声哭叫饶命。”

手指向下插,力道渐增,肋骨开始挤压,分开。

印佩痛得浑身在抽搐,痛得冷汗如雨,痛得眼前发黑。他牙齿咬得死紧,感到四肢百骸全僵了,似乎全身的骨头正在开始溃散。

骨头开始移动,开始撕裂肌肉。

他不哼一声,虎目彪圆钢牙紧咬,鲜血往口角淌,浑身在可怕地痉挛。

“讨不讨饶……”耳中听到的叫声已有点走样,眼前朦胧,铁腕银刀狰狞的面孔,在他眼中已显得模糊不清,耳中听到的叫声也逐渐显得遥远了。

但他未发出任何声音。

肋骨在移动,痛楚令他逐渐麻木。

“讨不讨饶……”叫声渐渐难以分辨了。

再往下拨一寸,肋骨便要从脊骨脱离折断了。

八分、半寸、三分……

北面的小径,出现了一个背了包裹的黑小子,急步而来扬声叫:“咦!你们在干什么?”

铁腕银刀停手,喝道:“小子,少管闲事,你走你的阳关道,不然小命难保,滚远些。”

左面树林中,突传出一声悦耳的娇笑。

铁腕银刀一怔,挺身而起银刀出鞘,警觉地用目光向林中搜视。

一名手下也拔剑出鞘,悚然地低声说:“樊爷,笑声诡异,不见有人,邪门得很。”

黑小子突向前抢,急闪而至。

“你给我站住!”铁腕银刀沉喝,声如乍雷。

地上躺着的印佩,突然挺身坐起。

提包裹的爪牙伸脚踏住他的右膝,喝问:“你干什么?”

“在下要……要站……站起来。”他说。

“你还能站起来?”

“在下有……有一口气在,就……就得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