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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四个家伙我没见过,闻名而已。”

山势峭拔而起,不能再沿脊而行,左面山腰有峭壁,他们只好从右面下降,那只可回到先前溪谷的下游,山势挡住视线,按地势猜测,过了前面的两座小山,便可能抵达山脚丘陵区了。

降下山腰,进入绵绵无尽的竹林。

竹林尽处便是溪谷,眼前展开一片起伏不定的冈阜,林荫蔽天,飞禽走兽见人不惊,居然发现溪右有一条羊肠小径。

“快出山了,喝口水歇歇脚。”李骅吁出一口气笑说,下了山心中定啦!”

众人皆蹲在溪旁以手捧水解渴,洗净脸面。

溪宽四五丈,乱石泻奔流,清澈见底,水声影响了听觉,草木挡住了视线,谁也没发现身侧有警。

永旭蹲在下游,先喝了几口水,正想捧水洗脸,却又不经意地扭头解带上的汗巾,想用汗巾洗脸。

就在他扭头俯视的刹那间,身后负责偷袭的人以为他要转身而起,心中一急,本能地站起发射暗器。

眼角发现有人影移动,他便知有警,大喝一声向下一仆,顺势滚出丈外,奇快地挺身斜掠而起。

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共有五枚打穴珠间不容发地掠过他身侧,危极险极,他应变的反应力委实骇人听闻。

同一瞬间,噗通通一阵水响,李骅和靳义栽下溪流,浑身像是僵了。

李驹也够幸运,鬼使神差在紧要关头,不用手捧水改为伏下以头浸水想喝个痛快,头向下一俯的瞬间,打穴珠光巧不巧地擦后脑而过,伤了肌肤。

如果不俯身,打穴珠必定击中脊心穴。

头上挨了一擦,李驹岂有不知之理,本能地顺势扑入水中,侧滚而起。

“先救人!”永旭沉喝,扑入溪流抓起了李骅抱上岸,拍开了被打穴珠所制的脊心穴。

三丈外的灌木丛中,踱出八名佩长剑穿天蓝色劲装的中年人,背着手哈哈狂笑,缓步向他们走来。

一名额角有块钱大胎记的人笑完,向同伴说:“咱们江淮八义暗袭四个小辈,百发百中的打穴珠居然有一半落空,这多没面子?老三,你说怎办?”

“埋葬了他们,这是唯一保全颜面的妙方。”老三皮笑肉不笑地说。

永旭放了挽住的李骅,独自迎上说:“在三丈五尺以上暗袭,能击中一半,已经是了不起的暗器名家了。呵呵!诸位下手偷袭,不知有何用意?咱们有仇吗?”

“这是太爷们的落脚处,接近的人等于是宣告人侵,算不了偷袭,逗你们玩玩而已。小辈,报你们的三代履历,太爷好决定如何发落你们。”

额角有胎记的人傲然地说:“我,江淮八义的老大,三眼虎简全。”

“咦!在下只听说江湖上有什么江淮八寇。却没听说过什么江淮儿义……”

“小辈无礼!你……”

“且慢冒火,八寇与八义只不过差一个字。用不着生气。哦!诸位是应大邪之召而来的。”

“不错你……”

“我姓周,来游山的,打扰诸位了,告辞。”

“你这就想走么?”

“是的,天色不早,要出山……”

“小辈,你这不是令太爷们为难吗?”

“你老兄的意思……”

“你们如果出山,把适才这里所发生的事向外宣扬,咱们江淮八义还用在江湖叫字号吗?”

“那么,依老兄的意思……”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在下洗耳恭听是否可行。”

“咱们埋葬了你们。”

“何必呢?”永旭轻松地说:“咱们不提今天的事就是了,何必说得那么绝?”

一名缺了左耳的人拔剑叫:“速战速决。不能让山背的人赶来查问,杀!”

“对,速战速决,用八卦剑阵解决。”三眼虎叫,撤剑跃至南首乾位列阵。

“靳叔退!”永旭叫。

三人迅即列阵。

靳义退至溪旁,不假思索地跃入溪流,退势快极,八卦剑阵晚了一步,未能将他圈人阵中。

永池面向坤位,朗声说:“咱们无冤无仇,幸勿逼迫,剑阵发动死伤在所难免,何不……”

“春雷震动,气动生风,杀!”南面线官的三眼虎沉叱,剑阵发动。

坤宫左右的震宫和舆宫首先越出,双剑发似奔雷,八支剑交叉相合,以雷霆万钧之威聚合、旋舞、换位、移宫,任何一方皆被剑虹封锁,任何一点一角皆有三支以上的锋芒聚合,阵势绵密攻势猛极,刹那间剑影漫天彻地,涌起重重可怖的剑山,威力空前霸道,行雷霆一击。

震宫与哭宫主发动,这一方位便有三宫负责补位和后续的攻击与封锁。

可是,当坤宫、坎宫、离宫三宫还来不及移位的刹那间,李驹兄弟的双剑,已封锁了卖、震两宫的猛烈进攻。

而永旭却从漫天剑影中,以骇人听闻的奇速,像流光逸电般由四支长剑的空隙下一惊而过,把连人影尚未看清的坤宫一把抱过,不费吹灰之力夺过长剑,向移位门来的坎宫扑去了。

而坤宫却被他向相反方向的离宫抛掷,阵势立解。

李驹兄弟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瞬间,舍了震异二宫,狂风似的后移,左卷,双剑交叉斜切而人。从坤、离两宫撞成一团的地方一掠而过,剑虹可怖地吞吐不定,血腥味一涌,狂叫声刺耳,人体倒地声此起彼落。


说快真快,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的事,阵势从发动而至中止,像是眨眼间便结束了。

八个人,只有三个人是完整的。

那是乾、良、兑三宫。

坤宫倒在离宫身上,离宫的剑误穿在坤宫的小腹内,而离宫自己也被李驹一封击破了天灵盖。

震宫倒在血泊中。是被李骅刺穿了胸腔。

哭宫的右胁挨了一剑。深入内腑,是被李驹刺中的。

坎宫跪在永旭面前,右臂已断,剑掉在五大外,脸色如厉鬼,浑身在战抖。

永旭的剑压在那位仁兄的天灵盖上。只要向下一压就够了。

乾位的三眼虎呆呆地站在丈外,惊得魂飞天外,进退不得。

李驹兄弟两支长剑,正遥指着对方三个惊呆了的人,作势进击c永旭丢掉夺来的剑,沉静地说:“三眼虎,你掩埋了弟兄们的尸体,出山去吧,有多远你就走多远,不要回来。你江淮八寇满手血腥,杀人无数,凶名满江湖,人神共债,但我不能凭传闻便将你们置于死地。可是,你用剑阵围攻,在下不得不自卫而伤人,十分的抱歉。”

他向李驹兄弟举手一挥,徐徐退走。

他们沿溪向下走,浑身是水的靳义苦笑道:“周哥儿,你三人用的鬼剑阵真是神乎其神,我站那么近,居然未看清变化呢,动静之间神鬼莫测,江淮八寇连真正出招的机会也没抓住。驹侄,你兄弟俩出手太狠了。”

“靳叔,这可不能完全怪小侄很。”李驹脸色仍末回复正常,汕汕地说:“移位、封招、出剑,似乎不受自己主宰,因势而动顺乎自然,似乎对方非向剑上撞不可,小侄根本无意杀人哪!”

四人沿羊肠小径鱼贯而行,一阵急走,前面谷口山势已尽,眼前展开一片冈陵区,溪谷的前面,已可看到稻田,总算平安脱离山区,难免戒心尽除。

永旭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说:“前面一定有村庄,问清方向之后,咱们分手,诸位须尽速赶回县城,及早离开是非地。”

“旭弟,你呢?不和我们回城?”李驹问。

“我还得上山,找机会搅散邪魔大会。”

“旭弟,敌势过强……”

“放心啦!我会小心应付的……咦!前面好像有人倒毙在……哎呀!是一个村妇。”

四人急步奔上,松林前缘,侧躺着一个荆钗布裙的中年妇人,一口盛物的竹编提篮倒在一旁。

妇人口吐白沫,出气多人气少,双眼翻白,气息奄奄去死不远。

永旭到得最快,急急察看双眼和把脉,向身边的李驹说:“好像是病发,八成儿是羊癫疯。怪事!有这种病的人,怎么敢独自在山里走动?大哥,有醒神的药物吗?”

“我有返魂丹……”

“给我一颗。来,先把她放平。”

四个人的注意力,皆被村妇所吸引,分别围住村妇。

永旭则将返魂丹塞入村妇口中,正想叫李骅去取水灌救,蓦地讶然叫:“咦!这村妇的脸……快离开……嗯……”

已发觉得太晚了,村妇脸上的皱纹是假的,是一种黏力。甚强的胶状物,经过巧手绘上去的。干了之后,便形成一条条皱纹,但如不留心便难以察觉。

他用手捏开村妇的牙关,这才发现颊肉柔嫩,不像是饱经风霜的村妇肌肤,再一留心,便看出有异,但已来不及了,感到眼前一黑,浑身一软,仆倒在村妇身上失去知觉。

在昏厥的前一刹那,他知道李驹兄弟俩与靳义已先他一刹那倒了。

一念之慈心切救人,反而上了大当。

一觉醒来,他发觉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浑身有脱力的感觉,头脑的昏眩感尚未消退。

“咦!天黑了。”他自语:“好霸道的迷香。谁在计算我?唔!有点不妙,有软骨药物在体内作怪。”

他浑身无力,手脚仅略可移动。

一阵摸索,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一条散发着汗臭霉味的厚重棉被,掩住他的胸腹,猜想是在山上的农舍中,因为可听到虫鸣和山中传来的刺耳枭啼,村屋特有的气味也令他知道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