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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把你那脏不啦叽的鸭蹼拿开!不想死的现在就道歉!”桔子不愧是桔子,人那么一修长手指,愣是给说成鸭蹼,若是一胖仔仔还不得是熊掌?真要一巴掌抚过来,还不拍死你丫的!强啊!

        美男笑笑,可咋就在唇角扬起一抹玩味呢?难道心生一计,趁其反攻?

        猜测果然被证实,就在桔子用冰凉小手抓下阳光男的“鸭蹼”时,言语终于突破他的漂亮嘴唇,却令人惊讶不已:“道歉?行!不过有个条件。”

        桔子大气也上来了,哈哈一笑,竟用结了冰的围巾自己擦了把鼻涕,豪云壮志一点儿不含糊,朱唇一咧说着:“有屁,放!”

        至于围巾上曾是液体而又结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倒没去追究,只是我多想问问:桔子,你丫让冰碴子划啦的疼不?

        正观察着,那厢男人就放屁了:“咱来打赌好了!你赢了,我道歉,你要是输了……哼!就当众把你这‘三寸金裙’脱了,展示展示你那……”阳光男变夜叉男了?瞧那一脸的weixie,就好像西门庆搂着的是潘金莲,腿上坐的是貂蝉,嘴唇亲的是李师师,背后按摩的是杨玉环,那嘴脸,别提多流氓,可人家不依不饶啊,还得确定着问句:“你说,如何?”

        “何你祖宗!”化身泼妇老妖精的桔子,恰起小蛮腰,上前一步逼近阳光男:“你一大男人怎么跟女人讲条件,我说这大冷天儿的咋没把你那脸冻成可爱多呢?感情儿是你那脸皮城墙拐弯了吧!”

        男人眨眨眼:“你少伶牙俐齿,咋地?嫌不公平?”

        “废话!你输了就道个歉就完了,我输了连最后遮羞布都没了,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那好,咱改改,我输了,不仅给你道歉,还当众叫你三声小祖奶奶,要是你输了,赌注照旧。”

        “不行!”

        “你怕了?”

        “怕你去死!男人跟女人能相提并论吗?一对一不成立!”

        “那不如加上她吧!你俩人,我自己,行了吧?”

        “……”

        就在修长指尖对上我的时候,我傻了……

        输了当众脱裙子。去你丫的!根本不可能!

        脚是冻僵了可嘴巴还能张,但人家桔子也一样,我还没来得及破口一声吼,那再次用围巾擦鼻涕的圆脸丫头,扬起那让冰碴子拉的一道道红印子的鼻头,瞪起快哭出来的大眼,抢在我之前满口应下:“成!说定了!谁反悔谁是孙子!”

        我真TNND的想当孙子!

        可话没出,阳光男却天杀的断了我的后路:“反悔?要反悔我利马叫你祖奶奶!你们要反悔也得利马脱裙子!”

        “一言为定!”

        “Yes!”

        我的苍天啊!子啊,你带我走吧!

        桔子冷声一问:“赌什么?”

        阳光男阴险一声:“永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园游会最能测试胆量的游戏项目——无底洞!”

        无底洞。

        子啊。你不用带我走了!我马上就自己去见您老人家!

        我发现了,那些围观的群众都是事儿妈来的,我说这大冷的天儿,又赶上这么一特殊时髦节,你们咋就不能自己玩自己的?凭啥见着俊男靓女就迈不开自己那猪蹄子,想看人脱裙子?男的回去看老婆或者看别人老婆去!女人干脆找一澡堂子,别说脱裙子,脱裤衩子的到处都是!有必要在咱们出气眼子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一瘸一拐拖着自己冻木了的脚丫子,好不容易到了无底洞旁,使劲使劲再使劲仰起脸瞅了瞅,当我终于望见那雄伟壮观的庞大建筑物顶端时,差点没被倒灌进鼻腔的鼻涕呛死!

        哇靠!当初是哪家报纸说这该死的园游会是一个月前准备的?等我翻出来一准儿挖你家祖坟!你丫一个月前准备园游会,能盖出比二十层楼还高的无底洞?你当建筑师是大卫·科波菲尔还是哆啦A梦。

        畏畏缩缩三人来到无底洞脚下,瞧着阴森恐怖的升降梯,我看看你,你瞅瞅我,谁也不敢先进这比阎王爷他媳妇娘家还恐怖的地方,还是咱桔子,找到问题关键,扛了扛阳光男,再拿围巾划拉下渐渐浓稠的鼻涕,问:“智障男!啥算赢啊?”

        那家伙也使出吃奶的劲儿,望了望顶儿,落下脑袋时愣是癔症半晌,瞧那没出息样儿估计也晕呼,等他眼珠子不晃荡了,才咬咬牙说:“一人滑三次无底洞,忍住不吐就算赢!”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边桔子早已破口大骂:“呸!谁滑三次都不会吐!你爷爷的!这玩意儿,滑到死也就两次!”

        没错!无底洞可不是好玩的,这游戏建筑其实就是一大型旋转滑梯,但它丫的滑道封顶!意思就是等你搭升降梯到顶端洞口,等待你的将是一片漆黑旋转降落的死亡仪式!五层楼高的无底洞滑梯,转下来能安生走道儿的都没几个!这要是滑下来,别说吐了,能分清哪边儿是路那边儿是墙,就算你小子能耐!

        阳光男眨巴眨巴电眼,又吃力的看了看顶层,最终收回那句大言不惭,颤颤巍巍的说:“一人滑一次,只要不吐,就算赢!”

        桔子吸溜吸溜鼻涕,拉过我站去一边,趴上我耳朵就开始咬:“果啊!我这两天为穿这裙子压根儿没敢吃东西,等我昏下来最多干呕喷点黄疸水儿啥的。你可得注意啊!到时候吐的爹不疼娘不要爱不要紧,咱可是得贡献小PP给人免费seesee了!”

        我满眼泛光望着桔子那被糟践过的脸,狠狠扎进她那结着冰碴子的围巾里,大哭喊叫:“桔啊!我下来要是不动了就肯定是一冷尸,要是动了也保准是回光返照!我床下鞋盒子里有双球鞋,球鞋里有双凉鞋,凉鞋里有双拖鞋,拖鞋里有双袜子!重要的是袜子里有我上次历史考15分的卷子!我死后你赶紧把它烧掉随我陪葬,烧的时候就算让唐明皇看见也别让我妈知道!呜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