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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姚文仲欠身说:“看来,令媛并没能救出令三弟。”

“是的。”击衣剑的脸色暗下来了。

“所以瘟神梁申命前辈出来找晚辈打交道。”

“是的。”

“晚辈要知道前辈的打算。”

“这……”

“晚辈知道身不由己的苦处。这样吧!各自尽力而为,其他的事撇开。”

“老弟,老朽要争取时间。”

“晚辈知道。”

“请注意老朽的手眼心法步。”

姚文仲一怔,但立即会意。

“晚辈恭请教益。”他再次行礼,徐徐后退。

双方立下门户,姚文仲行献剑礼,面对前辈剑术泰斗,他心中难免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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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剑一起,他突然稳定下来了。假使他输了,还能对付得了伏魔一剑?击衣剑廖无痕虽说与七大名家齐名,但在声势上,仍然比天下第一剑的伏魔一剑稍逊一筹。

一声冷叱,双剑同时击出。

电虹一闪,再闪,破风声咝咝异鸣,电虹倏止。

好静,连微风掠过发丝的声音也像是自地底深处传来,这种静音听来特别令人生出禁茫死寂的感觉。

光芒陡然暴发,这次比上一照面闪动加快了十倍,但见满天电芒闪烁吞吐,从每一方向,每一角度连续锲人、贯穿、破空……

第二次静止。不知双方到底换了多少次方位,攻了多少剑,但仅传出高速错剑的异鸣,不曾发出劲道撞击的响声。可知双方每一剑皆是极为迅疾的攻击狠招,没有因走险而不得不封架的败着。

旁观的四个人,这时方发觉冷汗已润湿了掌心,脊梁也有凉意。

静止时的凶险气氛,似乎比激斗时更为紧张,两双冷电湛湛的眼,所映发的光芒更为慑人心魄,更为锐利可怕,气势迫人,似乎,这瞬间天地突然死寂,一切都静止了。

慑人的静止,突然被骤动的剑光所打破。姚文仲挟雷霆万钧之威发起更猛烈、更狂野的攻击,立即传出惊心动魄的一阵阵快速激烈的金铁交鸣,双方的剑无可避免地开始接触了,也表示双方已经全力以赴争取决胜机契了。

击衣剑的身影,在窄小的空间用旋动,绵密的剑网一阵阵向外涌张,不时击出三两记神乎其神的反击,因而双方皆显得险象横生,攻得狂防得严,各展所学全力以赴,似乎每一声皆有石破天惊的威力,但每在千钧一发中被逼改取防守恣势自保。

百十剑狂攻终于结束,第三次脱出纠缠,第三次静止。气氛更为紧张。

两人的衣衫,已被大汗所湿透,双方举剑的手,仍然稳定如铸,两人的慑人气势与杀气,更为磅礴炽盛,两双神光似电的眼睛,眼神更为锐利更为凌厉,两支剑冷电闪烁龙吟隐隐,剑气涌发彻骨生寒。

慑人心魄的静止中,姚文仲左手的剑诀,打出只有自己人才懂得涵义的手式。

“老朽估低了你,抱歉。”响起击衣剑沉静的语音:“已非魔幻十八剑的本来面目了,后生可畏。”

“前辈共有三剑神来之剑,间不容发几将剑过留痕。”姚文仲凛然地说:“如果在半月前,晚辈决难侥免。”

“剑过留痕,可说老朽栽了。”

“对,击衣殷血,剑过无痕;留痕,表示前辈未能得心应手。”

“你真认为老夫老了?”击衣剑有了怒意。

“晚辈是就事论事。”姚文仲豪壮地说。

“哼!”

“共有三批高手,到达三方。”

“你发觉了?”

“是的。”

“其中一批,是涤尘庄的人。”

“晚辈认出一个,入云龙程大魁二庄主。”

“你的眼力很了不起。”

“看来,前辈已经势成骑虎。”

“不错,不管任何一方的人躲在一旁观战,老夫都有身在虎背的感觉。”

“前辈就请全力施展吧!为名头声誉,前辈不能出丝毫差池,晚辈也当仁不让不能有分厘舛错。”

“情势不由人,应该的。”

一声低叱,姚文仲发起惊心动魄的第四次抢攻。年轻人勇敢进取,他一直就主宰了攻势大局。

姜是老的辣,狂攻百十剑之后,似乎姚文仲的锐气正加剧消退,击衣剑的剑网相反地逐渐外张。

一开始,攻势如排山倒海,中期,攻势速度减弱,后期,防守的剑网外张。也许,姚文仲的真力已损耗过巨,后劲不继啦!

两声清叱,三声剑鸣,可怖的剑网怒张,风雷声急发急收,气舞的漫天剑虹流光陡然外射,人影乍分,剑吟余音袅袅。

击衣剑连退五六步,脸色泛青。

蓝影侧冲,似要摔倒,但在丈外猛地止住冲势,然后飞射而出。

击衣剑踉跄稳下马步,无力追击。

蓝影接近矮树丛,两个青影暴起,剑光如匹练,毫无顾忌地向蓝影急袭。

一声怒哮,蓝影倏然止住冲势,剑虹分张,身剑合一自两青影中一闪而过,闪电似的急射入林。

林中又传出两声沉喝,剑气破风惊心动魄。


“呃……噢……”两个青影闷声叫,缓缓向前仆倒,胸口中剑的创口血如泉涌。

两人刚倒地,林内已踉跄冲出另两名青影,右臂不见了,冲出方发出刺耳的狂叫,几乎摔倒。

两侧,先后冲出九个人抢救中剑的四个同伴。

两个人先后向击衣剑走近,脸色不正常。是涤尘庄的二庄主入云龙程大魁,与外庄大总管八极灵官夏侯兴隆。

另一面的茂草中,涌出九名戴黑头罩的人,追随大副帮主醉雷翁雷超宇,也急步到达。

总管魏靖与十剑之一,迅速在击衣剑身后列阵。

雨露观音与虎鲨失了踪,所有的人,注意人皆放在姚文仲与击衣剑的罕见恶斗上,忘了雨露观音两个人,不知道她两人是何时离开的。

姚文仲说来了三批人,只有两批人现身。

“廖大侠宝剑未老,叹为观止矣!”八极灵官笑吟吟地抱拳行礼说:“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这是二十年来,廖大侠所碰上的唯一劲敌。”

“老夫毕竟老了。”击衣剑情绪有点肃索:“力拼三百招以上,最后仍然凭深厚的内力,强行击破他的狂涛般剑潮,仅击中他的右胯轻微—剑,惭愧。”

“廖大侠认为小神魔真是劲敌吧?”

“不错。”

“此人不除,决非武林之福,对不对?”

“完全正确。”

“廖大侠,联手,如何?”

击衣剑收剑,淡淡一笑。

“夏候兄该问问雷副帮主。”击衣剑向醉雷翁伸手一指:“廖某已经与黑龙帮订有协议。”

“在不知道。”八极灵官敝了醉雷翁一眼:“协议是可以改变复议的。”

“廖某从不做脚跨两条船的事。”

“雷大副帮主,该知道情势已经极为严重。”八极灵官肉醉雷翁说:“姚小辈昼夜不断四出闹事,姥山江左英雄会极有可能被这小辈搞得鸡飞狗走不可收拾,如果大家再不断然抛弃成见,暂时撇开利害冲突,一致协力除此心腹大患,恐怕谁也得不到好处。长河镇咱们三方损失惨重,追根究源,罪魁祸首就是姚小辈,咱们不能再彼此观望,眼看这小辈主宰英雄大会了。”

“本帮与廖大侠的协议,是由廖大侠与姚文仲先打交道试探。”醉雷翁迷着眼不住微笑:“假使廖大侠毙不了他,那就改弦易辙,本帮要以最优厚的代价,与姚文仲谈条件。”

“谈甚么条件?”八极灵官眼神一动。

“以空前优厚的子女金帛,请他撒手离开姥山。如有必要,希望他能暗助本帮一臂之力,任何代价在所不惜,甚至……”

“甚至与他联手对付本庄?”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

“哼!阁下最好把在下所提的条件,转陈贵帮主。”八极灵官悻悻地说。

“有此必要吗?”醉雷翁却毫不在意对方话中的威胁,语气相当强硬。

“有的,阁下。贵帮所控制的江左几位可以左右英雄大会的高手名宿,本庄已经全部查出来了。贵帮如果拒绝与本庄共谋姚小辈,本庄必定将那些人全部清除,贵帮内应一绝,还有甚么好混的?可以说是白来了。”

“本帮不在乎任何人恫吓。”

“涤尘庄的话,比金科玉律更有权威,决非虚言恫吓,阁下心中明白。明日午正之前,敝庄主静候回音。午正一过仍无消息,后果阁下去想好了。”八极灵官沉声说,用目光向入云龙请示。

入云龙骄傲地举手一挥,领先便走。

醉雷翁用凶狠的目光,送涤尘庄的人扬长而去。

“廖某不与涤尘庄的人打交道。”击衣剑郑重地向醉雷翁表示态度:“贵帮与他们任何协议,皆管束不了南昌廖家的人。”

“回去再议。”醉雷翁显得有点不安:“毕竟以目下的情势看来,姚文仲的威胁似乎要严重些。假使不能争取他,那就……那就……”

那就怎样,他没说,带了人匆匆走了。

击衣剑抬起右手,察看右袖上的一个洞孔,呼出一口长气。

那是姚文仲留下的剑孔,这一剑几乎贯入击衣剑的右胁。

雨露观音与虎鲨,是看到姚文仲左手打出速离的手式,才不得不悄然撤走的。

他俩忠心耿耿,本来不肯离开的,但却又不敢违抗姚文仲的指示,撤走时心中感到万分不安。

他俩知道,姚文仲要他俩速离,必定另有原因,决不是为了击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