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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姑又道:“霜姐,只有你能。”

“玉妹,不要太美化我,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人。”

“不!霜姐,李大哥说,我们三个人的体型和肌肤都算是上上之选,唯美中不足的是缺乏神韵。”

“别听他胡扯。”

“霜姐,我虽然不懂雕塑,可懂点儿绘画技巧和理论,再好的画如果缺乏神韵,就脱不掉一个‘俗’字。”

傅砚霜突然道:“玉妹,我要走了!”

“霜姐,何不住在这儿?”

“不了!”

“这儿十分隐秘——”

“我住的地方更隐秘,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霜姐,不要急着走嘛——”

但,傅砚霜已经走了。

她怕呆久了会被李梦帆碰上。

但她刚回到自己的隐秘住处,才开了门,就知道室内有人。

“是谁?”

“砚霜,是我。”

傅砚霜心头猝然一震,道:“天下第一剑变成闯空门的了!”

“砚霜,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剑,是大人物呀!”

“砚霜,得了!我有什么不对地方,向你道歉好了。”

“那我怎么担当得起——”

傅砚霜点了灯,四目相接,她急忙移开目光。

李梦帆道:“砚霜,你和玉姑的交谈,我听到了一点儿。”

“玉姑的话使我感触很深,你不但是天下第一剑,还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不是我藉故接近她们,而是她们的美意——”

“当然罗!要不怎么算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她们所共同缺乏的,也许在你身上可以找到——”

傅砚霜道.“我不想讨好你这位情种——”

李梦帆已握住了她的一双柔荑,屋中亮了灯,呼吸相闻,吐气如兰,一股热力在两人的体内升起。

砚霜的心头怦怦直跳,红潮布满了她的娇靥。

“砚霜——”他用着异样眼光看她。

“不要这样看人!”

“砚霜,看来我不如玉珠——”

“脑袋长在你的头上,你爱怎么想是你自个儿的事。”

“事实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

“玉珠恐怕有过——”

“梦帆,你好像变了?”

李梦帆苦笑了下,道:“凡是责备女人虚荣的男人,都没有出息。放心!我为你高兴,攀上了高枝儿。”

男女之间只要情感到了某一境界,就要尽量避免误会,只要有了误会,谁也会以为先妥协是一种耻辱。

几乎越聪明的人,越会因小失大。

傅砚霜淡然的说道:“高不高枝,我根本不重视,但玉珠的函养和气度,却似乎比你高明多了!”

李梦帆道:“我也有同感,不打扰了!”

就这样,他走了。

如果李梦帆稍为忍耐点,多蘑菇一会,多谈点体己活儿,后果就不一样,即使说让她当活模子,她也会答应的。

一个美好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愿意展示她十全十美的胴体于她的心上人面前的。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司徒哲睡前喝了不少的烈酒。因为他去看过白绫,差点被“回春手”挡了驾,而白绫对他也很冷淡。

本来就是那么淡淡的,只是司徒哲以为是由于中间夹了一个李梦帆的缘故,这点嫉妒就变成了恨,一回来就喝闷酒。

当他似睡非睡时,一种练武者的本能性警觉告诉他,院中及屋面上来了人。

司徒哲一跃下床,匆匆穿上外衣。

他相信来人不下于三个。

院中积雪未扫,在雪光反映下,隐隐可见一人贴在厢房门旁,正在和屋上的人打手势。

司徒哲自后窗穿出。

自后面翻上屋面时,屋上的二个人,其中一人警觉性极高,已听到了衣袂飘风之声。

这人是吴德之师霍大年,五十左右,用量天尺,他一边挥尺迎上,一边道:“小心!点子灵了(醒了之意)!”

司徒哲连攻三剑,霍大年只退了半步。

可见来人功夫不弱。

而霍大年却也心惊不已,无怪徒弟“秦岭飞狼”吴德死在北京了。他沉喝一声道:“你可是李梦帆的同党?”

司徒哲冷哼了一声道:  “本人一向独来独住,没有什么同党。”

“你不是小蝙蝠的同伙吗?”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蝙蝠是李梦帆的死党,你会不是?”

看来对方似还不知道他是风传已死的司徒哲,他也不揭穿,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吴德的师父,另外二位,一位是‘火龙梭’邹氏兄弟的长辈邹季春大侠,和岳松的大师兄林崇大侠。”

司徒哲道:“三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的亲人全栽在你们的手中,你们要付出点什么!”

“可以,朋友们,只要你们的玩艺儿地道——”

这三个人辈份都不低,还不太好意思一起上。

死要面子的人最后一定是保不住面子的,先上的是霍大年,量天尺呼啸而至,一招三式,点睛、戳肚、撩阴,一气呵成。

司徒哲不愧为“万里独行客”,剑出逾风,立刻就反守为攻。

另外二人自然看得出来,司徒哲不是泛泛之辈,可惜他们来了以后,匆匆忙忙地出手,连司徒哲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他们凑在一起也不合作。

可笑的是,他们慑于李梦帆的威名,不直接去找李梦帆,而找次流人物,把李梦帆留给了别人。

邹季春和林崇明知霍大年不是敌手,却不上前助攻,各怀私心,毫不合作,所以在三十招上时,霍大年的量天尺被击落,掉到院中去了。

邹、林二人这才联手齐上。

以他们两人的功力,邹季春底子不行,只擅长用“火龙梭”。林崇更不用说了,比他的师弟岳松高不了多少。

而被击落兵刃出丑的霍大年,捡回了兵刃却不出手。

他也要看看两人联手能支持多久?

而邹、林两个希望再多一人,就有取胜的把握。

所以,司徒哲占了便宜,以这三人的功力来说,还是霍大年较高些,如果他也加入,司徒哲就讨不了好去。

结果,没过八十招,林崇的朴刀脱手,邹季春被一脚踢下了屋面。

三人刚走,司徒哲豪气大发,决定趁机去探探中堂府。

他以为这些人是和珅派出来的,他派入去偷袭别人,可能防卫松弛,这时应该是个最好的机会。

司徒哲在情场上受了点挫折。就会在另一方面去表现。

和中堂府看来戒备森严。

司徒哲来到一处楼中,但见一灯如豆,人影憧憧,就扑了过去,往小楼的曲栏内一落,花窗开了一缝,可以隐隐看到两位旗装的姑娘正在谈话。

可是其中一位已有了警觉,低叱道:“什么人?”

司徒哲本要离开这小楼,却隐隐看出这姑娘是个美人胎子。

在一个风流自赏的单身汉来说,是不易抗拒的。

他也有一显身手,扬名立万的动机。

司徒哲退到梯口处,屋内一位姑娘已仗剑推门而出,怒目相视,打量了一阵,冷冷地道:“到这儿作案,你八成是初来北京的笨贼?”

本以为凭他的胆识和外型,至少会使这位姑娘另眼相看,没想到人家竟把他当作了贼,使他十分羞怒。

他就没有想到,即使李梦帆不出声也没报名,别人也不会把他当作贼的,这可能就是所谓气质问题了。

“你是什么人?”

司徒哲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可是奸相和珅的女儿?”

哪知另—个少女站在门口道:“我才是和婉,这位是廉亲王府的和硕格格玉容——”和婉又道:“你是什么人?深夜闯进来干什么?”

“我是司徒哲,因为和珅祸国殃民,全国百姓恨之入骨,今夜特来取他的脑袋——”

可惜二女都没注意他报的名字。

只知道这人胆大妄为,十分的不礼貌。

玉容轻蔑地道:“贼子,就凭你这两下子成吗?”

又是一声“贼子”,司徒哲恨极,自己是生得贼头贼脑吗?为什么一现身这容格格就认是贼呢?

这么一来,怜香惜玉的心就没有了,便道:“满婆,你要不要试试看?”

玉容怒叱一声,一剑刺来。

司徒哲一剑力格,满指望一下子就击落她手中的剑。

可是容格格也不是庸手,不和他硬碰,撤剑再攻。

一连几次,司徒哲都没能碰上对方的剑。

只是玉容也知道,这人的剑术比她高明,时间久了,她一定会败落。可是玉容是个很倔强的少女,不想召帮手来。

今天她来找和婉,因为和婉去找过她,商量化解李梦帆的仇恨心。

正好在这时,霍大年等人刚回来,听说又有刺客,连同童家兄弟、“黑白二穷”等人都赶了来。

密室中,隆贝勒正和和珅商谈着——

司徒哲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可就不管是男是女了。

一连几手煞着,逼得容格格连连后退。

此刻,正好林崇先到,在司徒哲盛怒下,仅仅一抬手就挑破了他的衣袖。

司徒哲杀得性起,反而迎上邹季春,狠狠地一口气就是五剑,真是当者披靡,邹季春连退三四步。

而霍大年最后一个赶到,大声道:“又是这个家伙,简直是反了!居然敢闯中堂府——”

司徒哲觉得这份威风可以与李梦帆比一比了,豪气风发,一出手就是绝活,气势如虹,霍大年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