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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们知道,刺客不杀他,朝廷中只要有人弹劾他,一呼百应之下,他也逃不过—刀之苦,但能拖一天是一天,总不希望立刻被揭穿曾和隆贝勒狼狈为奸的事。”

玉珠道:“你刚才从哪儿来?”

“不远处的一个破庙中。”李梦帆对他说出经过。

玉珠道:“这么说,和珅目前是相当危险了?”

“不错,长此下去,恐怕等不到朝廷中人弹劾他,就会死于刺客之手。”

“但隆贝勒就是杀了和珅,也灭不了合谋欺君之罪的证据。”

“为什么?”

“如果司徒哲还没死的话,一旦出面作证……”

“当然,这也是他们必须处理的危机,但这点较易处理。”

“司徒哲不是在他们手中?”

“大概是吧?不过目前司徒哲的生命是最危险的时候……”

第十六章

蒙面人不在家,他的—个手下醉倒了。

这人是蒙面人的心腹,功力也比白绫高,只是性喜酗酒,本来长得不错,一旦醉卧在地,这份德性就难看了。

白绫越过这人的身子来到厢房门外,开了铁门,这钥匙是自那酒醉的年轻人身上取来的。

司徒哲乍见白绫,他一阵兴奋与激动之后,忽然捂起面孔,道:“白绫……不要让你看到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一个失去功力的男人……”

“司徒大侠,你错了!”

司徒哲大声道:“我没错,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世上哪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废人?白绫,你走吧!”

“司徒大侠,请你放下手,抬起头看看我。”

“不……我不敢……”

“为什么?你并不比别人差,至于武功,那人说过,只是暂时失去,仍可恢复的。”

司徒哲实在没有这份决心,他的手缓缓放下抬起头来。

那修长洁白的一双玉腿、苗条的身段,和那经常进入他的梦境中的一张脸,已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

只是现在看来,这张脸比梦境中看到的更真更切,也更动人心魄。

尽管她的胴体曾在李梦帆的眼前及雕刀下展示过,但他相信,仅此而已。

“白姑娘,你说我还有希望?”

“当然,只是这也要看你自己。”

“武功被废,如何能说看我自己?”

白绫道:“能使你武功恢复的人很多,你只要有信心。”

“白姑娘指的是哪位?”

白绫道:“蒙面人废了你的武功,他自然可以使你恢复了,问题是他会不会那么做?”

“这也是我想到的问题。”

“你还有路可走。比喻说,李梦帆就可以使你的武功恢复。”

司徒哲面色一变道:“白姑娘,就是死我也不要姓李的来帮我恢复武功。”

“为什么?”

“我讨厌他。”

“为什么讨厌他?”

“没……什么理由。”

“世上绝不会恨一个人而没理由的,是否因为他为我雕过像?其实那不能怪他……”

“哼!他自恃人品不错,名望颇高,而到处留情,为什么不怪他?难道是白姑娘主动要求他为你雕像的吗?”

“是我主动的。”她回忆捕捉在河边雕像时的刹那。

司徒哲望着她,她的严肃态度使他不能不信。

司徒哲心中感到不快,道:“白姑娘你来有什么事儿?”

“救你。”

“这话很好听,不知是真是假?”

“为什么你不信?”

“白姑娘煞费心机,恐怕只是想要我出面为李梦帆作证吧?人所共知,只我一天不出面,Qī.shū.ωǎng.李梦帆的嫌疑就没法澄清。”

白绫笑笑道:“司徒大侠以此为荣,感到自负吗?”

司徒哲道:“我失算,落入了别人手中,只怪技不如人,阅历不深,真是惭愧。”

“你知道那蒙面人打算怎么处置你吗?”

“你能告诉我吗?”

“你是聪明人,他废了你的武功,困在这儿,自然还要利用你,一旦你失去利用价值,你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这一点我也曾想到。”

“既然想到,为什么不尽量想办法脱困?须知生命的可贵,就是要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死得有价值啊!”

“依白姑娘的看法,这蒙面人要怎样利用我?”

白绫道:“事情已很明显,这蒙面人本是和珅和隆贝勒的人,目前似又倒向隆贝勒一边,而行刺和珅……”

“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自然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可能杀了和珅之后,再以你的存在,威胁隆贝勒和太妃做某种敲诈勒索。”

司徒哲想想,的确有这可能,道:“白姑娘认识那蒙面人?”


“不认识。”

“白姑娘喜欢李梦帆吗?”

白绫道:“这我没法答复你,但我要说明另一件事——”

“什么事?”

“李梦帆是这世上除了老玉匠边塞之外,最高明的雕玉名家,而边塞已死,也就无人能出其右,而一个年轻自负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美好的形象能永远存在,尽管‘青春永驻’是不可能,却能以另一种方式予以保留而流传千古;数十年后,青春老去、鸡皮鹤发时再拿来看看,虽不免暗叹岁月不饶人,毕竟在某些岁月中留下了美好的影子,也不枉为人在世——”

司徒哲截口道:“白姑娘,看来是我气量狭窄,希望你别介意!”

白绫微微叹道:“司徒大侠如果愿意按纳我的意见,你可以马上去找李梦帆,他会感激跟帮助你的。”

“姑娘是说你要放了我?”

“我早就想放你,但苦无机会。”

“你放了我,恐怕还是为了成全李梦帆吧?”

白绫神情木然:“就算是吧,这于你何损?于你何害呢了”

司徒哲终于清醒了,道:“我愚昧,竟不知自己的一厢情愿。让人笑话,像白姑娘这样美而慧的人,自应配武林豪侠之流......”

白绫喟然道:“我和司徒大侠也许犯了同样的毛病,好啦!如果司徒大侠接纳我的意见,就请马上离开的好。”

司徒哲深深一揖,道:“白姑娘,救命之恩,容当后报,我要走了!”

白绫道:“请快快离开,蒙面人快要回来了,他的心腹被我在酒中弄了手脚醉倒了,但他也快醒了!”

司徒哲蹒跚的走出这民宅。

白绫望着他的背影,也离开了这儿。

李梦帆和玉珠酒后双双来找傅砚霜。

意外地,白绫也在这儿,这是万万也没料到的事儿,但是傅砚霜却十分冷淡,送上茶后静坐一旁。李梦帆虽有许多话要问白绫,此时此地他也不便启口。

玉珠首先开口道:“霜姐,北京就这么大的圈圈,而你却处处躲着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砚霜冷冷地道:“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没什么关系。”

玉珠道:“这什么话,霜姐,你说,我粗心大意,也许有什么不对地方,或者是上次有人把你送到我那儿……”他说了漆九的事。

“没什么,事情已过去了!”砚霜道:“你们都是君子,彼此谦让,不失风度,有什么不对的呢?”

二人一听,不由心头一沉。

的确,世上任何事都可以“上而揖,下而饮”处之,只有男女间的事难说。

还有,李梦帆和玉珠情感日增,经常在言语之间互相敬重,彼此礼让,这话听在砚霜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了。

傅砚霜又道:“我是一件东西?或是一个奴婢吗?要不,为什么会被两个男人慷他人之慨,让来让去呢?”

“砚霜!”李梦帆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又误会了!”

“但愿这是误会,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一位是皇族贵胄,身世显赫,高攀不上,另一位是‘天下第一剑’,武林世家——”

“好了,好了!”玉珠道:“霜姐,你太多心了!  由于我们二人相见恨晚,走得很近,自然凡事要互相礼让——”

砚霜道:“可惜我不是东西,也不是奴婢,仅凭-一句话就可以被人人推来推去,为别人表现大方、超然的身份……”

“砚霜,你越说越离谱了!”李梦帆转了话题问道:“白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绫道:“刚来一会儿。”

“什么时候离开江帆家?”

“江帆应太上皇之请进京,他就告诉我,我根本没什么病,要我把心情放开朗点儿,所以我自个儿就到京里来了。”

李梦帆道:“白姑娘可知令尊的近况?”

“不……不大清楚。”白绫答话吞吐,不大自然。

李梦帆道:“听说令尊已不在任邱县的大牢中了?”

“噢?家父出来啦?那不是没罪了吗?”

李梦帆这:“由抄家而变成无罪,在官场个是要人费周章的,所以这乎有点蹊跷……”

玉珠一怔道:“白继武开释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盖、海二位说的,他们听说白大爷被押在任邱县大牢,便打点照料,夜探大牢,发现白大爷已不在大牢中,连探数次都没看到。因此,他们二人进京,想和白家的两位总管研究这件怪事,但不久,两位总管及盖、海两人都遭了蒙面人的毒手去世了!”

白绫道:“不知道有没有家父的消息?”她只关心老父的生死,对管家们的死却无动于衷。

玉珠道:“世上哪有这种事?谅一个小小的任邱县令也没这么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