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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白五爷开门走了进去,玉妞儿坐在灯下发呆,话是说了,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您要吃点什么?”

灯下看玉妞儿,娇靥颜色有点苍白,白五爷有点心疼,也忍不住有点气:“不用了。”

自己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玉妞儿道:“我去给您沏茶去。”

玉妞儿要往起站,白五爷摆手拦住了她:“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睡?”

玉妞儿道:“不困,不想睡。”

白五爷看了看她:“承王府的案子不用办了,从今儿晚上起,爹算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玉妞儿不但没什么惊喜,甚至反应还很冷淡:“呃?”

她没问为什么。

白五爷也没往下说,道:“你天楼哥机缘凑巧,救了皇上,得了一方钦赐玉佩。”

玉妞儿娇靥上顿时布上了一层寒霜:“稀罕,皇上瞎了眼,把玉佩扔进水沟里,也不该给他。”

白五爷猛然站了起来:“丫头,天楼不愿解释,我弄清楚了,根本没有的事儿,承王那个福晋不是正经女人,可是天楼他到底是龙家的人。”

玉妞儿双眉一扬,撇了小嘴儿:“龙家的人怎么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您怎么说我都不信。”

白五爷有点忍不住了:“丫头,别倔了,有人比你还倔,女孩子家不该这样,想抓他的心也不是这种办法。”

玉妞儿忽然站了起来:“谁想抓他的心了,他也配,告诉您,从今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白五爷气往上一冲,沉声道!“那正好,明儿他就要走了,几次让他上家里来,他也不肯来。”

说完话,扭头出去了。

玉妞儿先是一怔,继而香唇边闪过了阵阵的抽搐,脸上浮现—种奇异的表情,看着让人有点害怕的表情:“好,龙天楼,咱们就看看谁别得过谁。”

一辆单套黑马车,停在了一堵丈高的围墙外。

夜色里看这堵围墙,觉得它阴沉沉的。

马车刚停好,两扇红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手提长剑的壮汉:“什么人?”

美福晋从车里下来,身上多了件黑披风:“我。”

提剑壮汉忙见礼,把美福晋让了进去。

进了门,眼前是个花园,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夜景相当美。

魁伟、高大的大贝勒金铎,从暗影里迎了过来:“你怎么走后门?”

美福晋含嗔地白了他一眼:“这时候我能走前门?”

“有事儿?”

“里头还有别人,不能进去说?”

大贝勒金铎没说话,伸手拥住那水蛇似的腰肢,两个人相依偎着走向暗影之中。

那提剑壮汉站着没动,生似没看见。

大贝勒金铎拥着美福晋,走过一段黑暗的花间小径,走进一间灯光微透的精舍。

这是一间豪华、考究的精舍,模仿明武宗的“豹房”,一看就知道是个专供行乐的所在。

一进精舍,大贝勒那粗壮的臂膀,就拦腰抱起了美福晋。

美福晋娇呼一声急道:“死鬼,急什么,我有正经事儿!”

说着,她拧身下了地,抬皓腕轻理微散的云鬓。

大贝勒笑道:“我还不知道,你找我会有正经事儿?”

美福晋美目一瞟,娇媚无限,含嗔地打了大贝勒一下:“去你的。”

大贝勒轻舒手臂,拥着美福晋坐了下去,坐在了一排厚而绵软的锦垫上:“什么正经事,说吧!”

美福晋道:“先告诉你,哈明让姓龙的那小子弄去了。”

大贝勒勃然变色:“弄哪儿去了?我去找他要回来。”

美福晋又轻拍了他一下:“你急什么?姓龙的小子已经把哈明放回来了。”

大贝勒怔了一怔:“怎么说,他已经把哈明放回来了?”

“可不,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大贝勒满脸怒色,巨目放光:“好大胆的龙天楼,好大胆的龙天楼——”

脸色忽一变,忙接道:“坏了,他既下手哈明,那就表示他对你动了疑。”

美福晋扬了扬两道黛眉:“我不在乎,哈明知道的不多,除非姓龙的他掌握到什么证据,要不然他绝不敢动我,可是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证据呢?”

大贝勒道:“江湖人的那一套我清楚,哈明知道的是不多,至少他不知道劫掳那个丫头的事,可是多少他知道点儿别的,难保他不和盘托给姓龙的。”

“这些我都想到了,我本想做了哈明的,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再说那个老鬼也已经下令这件案子不再追究了——”

大贝勒又—一怔:“怎么说,他已经下令——怎么会?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哈明绝不敢骗我,而且他们把哈明都放回来了,这还假得了吗?”

大贝勒皱眉道:“这件事有蹊跷,老鬼不会不顾自己的亲生女儿,留神他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我倒不担心,老鬼我是清清楚楚的,只要有了我,他能什么都不要——”

“少说这话,我不爱听。”

“哟!你这是吃哪门子飞醋啊!怎么说我总是他承王的福晋。”


“你谁的都不是,你是我金铎的。”

“我要是你金铎的,你把你的未婚妻、那娇格格兰心往哪儿搁呀?”

“我要兰心,你可是知道的。”

“所以呀,我都不吃醋,你干吗这么大醋劲儿呀!当初我就跟你说过,咱们只能维持这种关系,永远是这种关系,我是承王福晋,你有你的女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是你的,你才是我的。”

大贝勒猛然一阵激动,两手突然抓住美福晋的粉臂,神色怕人:“不,我要你,永远要你,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要是有一天你想断,我就——”

美福晋既没挣扎,也没说话,只笑吟吟地望着大贝勒。

突然,大贝勒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松了手,低下了头。

“你说完了没有,该我说了吧!我没说要断哪,我说了吗?跟你断了,往后的日子叫我怎么过呀!只是,你我这种关系,别动真的,要不然将来两人都痛苦。”

大贝勒低着头没说话。

美福晋又道;“丫头失踪的案子,老鬼既不让办下去了,不管是为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清楚他,我瞧准了他,就算让他知道是我干的,作个选择,他也会舍那一头,倒是姓龙的小子,是咱们一个威胁,我来找你,就是为这。”

大贝勒低着头,话说得有气无力:“我知道,我早想除掉他,可是他一身好武功,又是个要走就走的江湖人,动他本就不容易,现在更难了。”

“怎么更难了?”

“不知道让他怎么救了皇上,皇上赐给他一方‘如朕亲临’的玉佩。”

美福晋猛为之惊怔:“怎么说,他,他,皇上怎么会——你这么个大红人儿,什么都没落着,皇上怎么随便把方‘如朕亲临’的玉佩,给了个江湖亡命徒?你就没去问问皇上?”

“去了,问过了,我差点儿没跟皇上吵起来,可是他说龙天楼在他坐骑失蹄的时候救了他,不能不赏点什么,可是临时身上又没带别的东西,只好随手把那方玉佩给出去了。”

“既是这样,大可以拿别的东西把那方玉佩换回去啊!”

“我也这么说,可是皇上说,他是一国之君,对个江湖百姓岂能把赏出手的东西换来换去。我是既急又气,态度不大好,皇上可能不大高兴了,还告诉我明几个早朝以后,还要在‘漪澜堂’召见他呢。”

美福晋脸色大变:“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姓龙的不过是个江湖亡命徒,皇上居然——金铎,这对你可是不大好啊!只让他亲近了皇上,他一定会排挤你,真像你说的,他跟礼王府有那种关系,弄不好他能连你的未婚妻都弄没了。”

大贝勒猛抬头,满脸惊怒,望之吓人,但旋即他又敛去了威态:“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叫我怎么办呢?”

“凭你现在的权势,你连个江湖亡命徒都对付不了?”

“难不在姓龙的,难在皇上啊!”

“傻子,谁让你对付皇上了,你不会对付姓龙的,就算到时候让皇上知道了,皇上还真会为个姓龙的把你这个皇族亲贵的贝勒怎么样不成?”

“你叫我怎么办?”

“我教你怎么办:这头一步绝不能让他见着皇上。”

“你的意思我懂,行不通。皇上没告诉我还好,既然亲口告诉了我,我还能蛮干吗?”

“傻子,谁让你自己去干了,江湖人难保没有几个仇家,对不对?”

大贝勒两眼奇光暴闪:“我懂了,可是,除了侍卫营,我没有别的人。”

美福晋美眸一转:“不要紧,我有,只要你写几个字,我有人随时为你卖命。”

大贝勒一怔:“怎么说,你有?你是堂堂的承王福晋,怎么会有——”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这个承王福晋,就不许有几个官场以外的朋友吗?”

大贝勒仍疑惑地望着美福晋:“你——”

“哎呀!哕嗦,我有人随时为你卖命,只问你用不用嘛。”

大贝勒犹豫了一下:“我用,只是,你的人怎么要我写几个字?”

“我一个女人家,份量能有你重吗?你写几个字,我在旁边附上一笔就行了。事不宜迟,马上就动手,让他见不着明天日出,看他怎么见皇上去。有纸有笔没有?”

大贝勒点头道:“有。”

站起来行向角落一张桌子,美福晋忙跟了过去,大贝勒摊纸抽笔,美福晋一旁告诉大贝勒怎么写:“写明姓名、住处,再来个杀字儿就行了,下头署上你的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