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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可是转眼工夫之后,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不但谁是谁分不出来了,就连九条人影也分不出来。

只有一样很清楚,四下里起了风,直吹、疾旋,连附近几张桌上的杯盘都带起来了,不是按得快,还不知道会扣谁身上呢!

转眼一盏茶工夫过去,一条人影疾闪,龙天楼已笑吟吟地负手卓立一旁。

那八个,还在进退闪扑呢!

福康安站了起来:“行了,别给我丢人了,住手。”

一声沉喝,那八个倏然收势停住,八个人倒没有满身汗,只是脸色发红,热气腾腾,等看清龙天楼站在一旁,若无其事时,都怔住了。

福康安道:“你们八个,谁摸着人一下了?”

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作声。

“服了吧!还不上前拜见总教习。”

那八个转身向龙天楼道:“总座,您是神人,从今后,您说什么是什么。”

说完了话,八个人神情一肃,就要拜下。

龙天楼忽一怔,忙喝道:“慢!”

那八个为之一怔,拜势也为之一顿。

龙天楼出指疾点,各在八个人左乳下点了一指,向上座道:“王爷、贝子爷,我换件衣裳去。”

一顿向那八个:“你们八个跟我来。”

他转身外行,那八个乖乖跟了去。

十五阿哥举杯劝酒。

众宾客如大梦初醒,骚动起立,不知道是谁尖声叫着问:“龙天楼还来不来?”

十五阿哥忙道:“来,来,他换件衣裳马上来。”

福康安是个会家,看出情形有异,一声没吭,悄悄地离了座。

第九章  贺  礼

龙天楼带着八护卫,远离宴客厅,刚进一间敞轩,福康安就跟着进来了,道:“天楼,怎么回事?”

龙天楼道:“您看出不对来了?”

“我看你在他们八个大穴上各点了一指,有点不对劲儿,所以跟出来看看。”

龙天楼道;“他们八个中了奇毒,一阵折腾,运行加速,不是我及时发现,闭住穴道,就要攻心了。”

福康安脸上变了色。

那八个叫道:“怎么说?我们八个中了毒——”

龙天楼道:“你们八个是不是觉得浑身燥热、血气翻腾、有点恶心?”

凌风道;“对,先我还以为是一阵扑击所致的。”

福康安道:“天楼,这怎么会——”

龙天楼道:“您别急,等我问问,你们八个吃过什么没有?”

铁奎道:“没有啊!大厨房里还没有开饭呢!”

华光叫道:“对了,总座,我们八个抬过一包礼物,挺重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福康安道:“礼物!哪儿送来的?”

华光道:“没听清楚,好像是哪个王府的,送礼的说他们主子有事儿不能来,让他送份薄礼来意思意思。”

福康安道:“东西呢?”

“搁东厢房了,王爷还没过目,所以还没往库房搬。”

龙天楼道:“贝子爷,我去看看。”

冲那八个道:“你们八个就在这儿坐地上运气逼毒,会么?”

“会。”

那八个一起点头,随即盘膝坐在了地上,闭起眼运气。

福康安道:“走,我跟你一块儿去看看。”

两个人出了敞轩,直奔前院东厢房。

到了东厢房,门是关着的,龙天楼推开门一看,里头没人,矮几上放着一个红纸包,宽有两尺,长有五尺多,是个长方形的东西。

两个人走近打量,福康安道:“这是什么东西,得八个人抬?”

龙天楼运气护穴,伸手抬着一头试了试,道:“是得八个人抬,足有百来斤。”

“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福康安要伸手,龙天楼拦住了他,道:“贝子爷,还是我来吧!您往后站站。”

福康安往后退了半步。

龙天楼伸手撕开了红纸,只见里头是个长方形的漆木匣子,朱红色,发亮,相当精致。

打开盖子一看,龙天楼、福康安都为之一怔。

原来木匣子里放的是具石棺,大理石的。

福康安双眉一扬;“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转身往外就走。

龙天楼忙叫道:“贝子爷!等等。”

福康安停步回身道:“怎么?”

“您哪儿去?”

“触人霉头,要人命,我非查出来是谁干的不可!”

“怎么查?挨个儿问?谁会承认?酒席不但不欢而散,而且满城风雨。”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动声色,慢慢来。”

“也对,看看有谁没来。”


“没有,只要是王爷请了的,恐怕都来了,谁会在被请之列,人不来,干这种傻事?”

福康安呆了一呆:“我是气糊涂了,你说该怎么个查法?”

“这件事交给我,待会儿只让王爷一个人知道,除了八护卫跟咱们,不惊动任何一个。”

“毒是哪儿来的?”

龙天楼伸手摸摸石棺、木匣,道:“纸上。木匣跟石棺都没毒。”

“知道是什么毒吗?”

龙天楼拿起一片纸,闻了闻,道:“我没那么渊博,只知道是毒,说不出名堂,不知道出处。”

福康安道:“眼前这玩意儿怎么办?”

“好办,东西移到别处去。”

龙天楼留下一片纸,然后取出火折子打着火,把撕下的纸烧了,看着纸尽化灰烬,他才去搬木匣,刚一搬起,只觉石棺里有东西,他又把木匣放下了。

“怎么,搬不动,我俩抬。”

“那倒不是,区区百来斤的东西,还难不倒我,石棺里有东西,您请站远点儿。”

福康安往后退了几步,暗暗戒备。

龙天楼伸手掀开石棺盖,他猛一怔。

福康安忙过来看,也猛一怔。

石棺里藏的不是什么凶恶毒物,而是一具泥塑的人像,上了彩的泥塑人像,十五阿哥的塑像,唯妙唯肖,栩栩如生。

定了定神,福康安道:“敢情是为对付十五阿哥的。”

“本来就是,礼物岂能不经十五阿哥亲手拆阅检视?”

福康安冷笑道:“这不知道是哪位——”

“贝子爷,已经不难查了。”

“怎么?”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弄这么一具塑像放在石棺里,您知道,像这样好手艺的巧匠并不多。”

福康安两眼精光一闪,点头道:“对。”

“这事交给我了,您去喝您的酒吧,跟王爷打个招呼,请他应付一下客人,说我就来。”

“好。”

福康安走了。

龙天楼收好那片纸,抱起木匣也出了东厢房,回到了敞轩里。

在敞轩里的那八个,此刻各一身大汗,都有点虚弱地坐着,一见龙天楼进来,忙都站了起来:“总座,您怎么—一”

“你们八个觉得怎么样?”

“没事了。”

凌风满脸羞愧:“我们八个不服气,想整您,结果呢?临了命都是您救的,真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顿。”

龙天楼笑道:“别这么说,我欣赏的就是这种脾气,这么一来,大家岂不是更亲,从今后就是一家人,过去的不提了。”

“您宽宏大量,胸襟过人,我们——”

八个人一起拜了下去。

龙天楼抱着木匣没法拦,直道:“起来,起来,快起来,我还有事问你们。”

八护卫起来了,一脸的肃穆,恭恭敬敬。

龙天楼道:“送这东西来的,是个什么样人?”

“四十来岁,瘦瘦的,穿着打扮,像极了哪个大府邸的总管。”

龙天楼道:“这么重一件东西,他应该不是捧着来的?”

英奇道:“不是,他赶了辆马车载来的。”

“哪个府邸的马车,看出来没有?”

铁奎道:“没留意,而且各府邸的马车样都差不多。”

“那么,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的呢?”

华光道:“当时大门口来的车马那么多,谁会单留意他那一辆。”

龙天楼沉吟一下道:“到目前为止,客人们还没走,他们坐来的马车,有没有走的呢?”

凌风道:“恐怕没有,客人们的车马,都在府前跟两边停放着。”

龙天楼道:“那么华光跟海明出去,从偏院出去,沿街打听,有辆先走的马车是往哪儿去了。”

现在的八护卫恭顺得不得了,华光、海明一声答应,施个礼走了。

龙天楼又向铁奎、凌风道:“如果你们送这么一件礼物给别人,你们会不会流连附近,等着看热闹,证实效用,以便回去报讯?”

铁奎忙道:“总座,您说是那个家伙……”

“不一定是那个家伙,你们两个从后门出去,然后一东一西,从远处往回兜,如发现行迹可疑的,抓回来见我,只记住,别乱抓人。”

“是。”

铁奎、凌风相当振奋,恭应一声,急急而去。

金彭道:“总座,他们四个您都派了差事了,我们四个呢?”

龙天楼伸手递出装石棺的木匣:“接住。”

金彭、英奇、福青、蒙德忙接了过去。

龙天楼道:“把这件贵重礼物找个隐密处所置放,然后不许轻离府中一步,随时听候我的派用。”

他没等那四个答应,扭头走了。

四个人捧着那具内装石棺的木匣,蒙德叫道:“总座偏心。”

英奇冷冷道:“你去跟总座说去。”


蒙德嘴一闭,硬没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