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叹息了一声，想扶起她的头，但她死不抬头，李遇只好任由她抱着。
柳叶紧紧抱着他，李遇心里可是喜忧参半。这丫头不管不顾，几次都这样抱他，就没想对他的困扰，大概只把他当亲人了。
“初恋男友？”怀里的人点点头。
“很喜欢？”又点点头。
“那为什么分手？”沉默，过了一会：“他是有钱人。”
难怪。
“还喜欢他？”摇头，李遇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傻，但不知为什么又问了。
那天晚上，李遇就一直这样抱着他的傻姑娘，最后柳叶睡着了。
假如白昼已经过去了，假如鸟儿不再歌唱了，假如风已经疲倦无力了，那就把厚厚的黑暗之幕盖在我心上吧，就像你用睡眠的被子把大地裹进来，在黄昏里温柔地将萎倒的莲花把花瓣合起来一样。
旅人航程未竟，粮袋已空，衣衫褴褛而又尘土满身，身体也筋疲力尽了，那就解除他的羞戮和贫困，让他的生命像花朵般在你仁慈的夜幕下复苏吧。
第二十五章 心痛的感觉
上班以后，有一天来了一位客人找柳叶，正好李遇经过。秘书说：“李总，有人找柳小姐。”李遇看了一眼，有点眼熟：“你是——？”
“李总你好，我叫郭玉铭，是柳叶的老乡。上次在舞会上见过。”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好，我是李遇。”
“我现在上海华彩企业，这是我的名片。”华彩总经理，长得可是真英俊啊，李遇想。
“到里面来坐吧，郭总，柳叶到工厂巡查去了，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柳叶在你这多久了？”
“今年是第三年。”
“谢谢你关照了。能把她的电话告诉我吗，上次没来得及问。”
“行，我这有她的名片。”郭玉铭拿着她的名片，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名字，一种伤感从他眼里掠过。
“她工作怎么样？”
“非常能干。”
“谢谢，她——她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这你要问她。”
“谢谢，我先告辞了。”
晚上六点，柳叶接到一个新电话：“喂。”
“柳叶。”是郭玉铭，柳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
“我现在在香港，见个面好吗？”温柔的话语就在耳边。
“好吧，你在哪，我来接你。”
半小时后两人碰面了。郭玉铭望着柳叶不眨眼：“知道吗，我想过上百次再见你的情景。却没想到你给我那样的惊喜。”俊目中含着喜悦。“这几年你过得怎样？”
“还行，你毕业了。”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说什么好。
“嗯，柳叶，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想你，你知道吗？
就这样一句话，柳叶忍不住潸然泪下：“我对不起你，害你那么伤心。”
“时间冲去了浮华的，表面的覆盖，留下最真实最美好的情感，那就是我爱你！”郭玉铭走过来抱着柳叶。
还是那个熟悉的怀抱，还是那份熟悉的情，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还是老样子。抱了许久许久，谁也不愿破坏这份久违的温馨。郭玉铭慢慢托起她的脸，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他吻了吻她的眼睛，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公主身边了。
柳叶笑了笑：“现在你在哪上班呢？”
“家族企业。”柳叶心里苦笑了一下。
“林峰呢？”
“他还没回来。柳叶，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郭玉铭拉住柳叶的手轻轻揉着，“四年啦，我想了四年。总算等到这一刻，我再也不会放手。”他明亮的双眼熠熠闪光，带着无限的渴望和年轻的热诚。
“你不恨我啦？”
“不，只有爱，想着你我才熬过了这几年。你也是爱我的，我说得对吧。”
“你家里不会同意的。”
“我会说服他们的！”想到父母的表态、强势，郭玉铭眼中一片暗然，光芒收敛。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这样比较现实一点。”郭玉铭的担忧，没有逃过柳叶明察秋毫的眼睛。一切都不会改变的，她内心深处有个魔鬼在无情地嘲弄讥笑她瞬间的迷幻。
“柳叶相信我，好吗？我爱你，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望着他深情的双目，柳叶感觉无比苦涩。
“把我装在你心里吧，那里是最安全的。你的家庭是不可能接受我的，而我也没有勇气天天面对一屋子的冷漠。”爱情的力量是不能大过现实的，一切都是虚幻。
“我会脱离他们独立的，你要相信我！”郭玉铭想到家人的无情，心里沉甸甸的。
“我不相信我自己。他们不是别人，是你的父母，我爱我爸爸，我不愿你当一个不孝子。”柳叶轻轻抽出手。
“他们最后会接受的。我们马上结婚，他们又能怎样？”
“不，片刻的幸福会招来永远的灾难，我甚至可以想象你母亲的报复，最后我们两人都不会幸福的。再说，我不想当灰姑娘，我想掌握自己的幸福。对不起，玉铭，奇-书-网忘了我吧。”
柳叶理智渐渐恢复。
“你对我没有信心，我太无能了。”郭玉铭的痛苦从他眼中泄露无遗，那里是无边的凄苦。柳叶轻轻抚摸他的脸：“别这样，我从不怪你。我们相爱是上帝开的玩笑。”
“柳叶，回来吧，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我们相爱不是玩笑，是上帝的恩赐。”郭玉铭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我做不到。”柳叶伤心欲绝。郭玉铭托起她的脸，想要亲吻她。
“不，停止吧，让我们的爱终止吧。”柳叶推开他跑了。
晚上12点，李遇接到柳叶的电话：“想不想出来喝杯酒，今天我请客。”
“在哪？”
“蓝月。”
等李遇赶到，柳叶喝得脸有些红了。
“想不想听我为你唱首歌？”
“好。”
柳叶唱的是一首英文歌，非常感伤。她的嗓音柔美，感情真挚，几分醉态更是给她增加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唱后，酒吧里竟有零星的掌声。
“你也要为我唱一首。”
“为什么，是你自己要唱的。”
“要不我们合唱一个？”
“好吧。”
两人合唱了一首《分别》。李遇的嗓音沙哑，男人味十足。后来柳叶又唱了几首，2点了，两人才离开。
“郭玉铭找你了？”
“嗯。”
“怎么样？”
“能怎么样，相见不如怀念。”
“想哭的话，肩膀借你一下。”
“不，我以后再不为这哭了。”今天结束，再见，郭玉铭。柳叶心里想着，伤心不已。李遇看了一下果然没有哭。
晚上，柳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她的命运、爱情、生活。我的欲望很多，我的哭泣也很可怜，但你永远用坚决的拒绝来拯救我；这刚强的慈悲已经紧密地交织在我的生命里。
你使我一天一天地更配领受你自动的、简单而伟大的赐予——这天空的光明，这躯体和生命与心灵-——把我从极欲的危险中拯救了出来。
有时候我懈怠了挨延，有时候我急忙警觉寻找我的方向，但是你却忍心地躲藏起来。
我要唱的歌，直到今天还没有唱出。每天我总在乐器上调理弦索。时间还没有到来，歌词也未曾填好，只有愿望的痛苦在我心中。花蕊还未开放，只有风从旁叹息走过。
我没有看见过他的脸，也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我只听见他轻嗫的足音，从我房前路上走过。
悠长的一天消磨在为他在地上铺设座位；但是灯火还未点上，我不能请他进来。
我生活在和他相会的希望之中，但这相会的日子会不会来到。
第二十六章 相吸
下个月李遇和李玉福要到法国去考察，李遇把公司的事交待给柳叶和几位经理。走之前，柳叶到帮他收拾行李。
“少喝点酒，你胃不好。”柳叶帮他打好领带。
“舍不得我吧？”李遇看着她的眼有点红了，轻轻抱了她一下。
“少臭美了，早点回来。”柳叶的声音就在耳边，李遇的心突然变得柔软了，心里最深处有根弦在温柔地颤动。
“好。”
李遇走后，公司的事让柳叶更忙碌了。郭玉铭打了几次电话过来，柳叶都没有去见他。
“难道你不想见我吗？”郭玉铭伤心又愤怒。
“我想忘了你，你是我要不起的。就像奇珍异宝，我买不起。”柳叶歉意地轻语。
“你不用买，我白送。”
“你不是属于你自己的！”
想着郭玉铭，柳叶感伤不已。好在公司事多得忙不完，她也没有多少空想心事。有时李遇会打电话来：“怎么样，丫头？”
“累得只剩半条命，你回来要给我发奖金。”
“想要多少，把我的卡都给你好不好？”
“说话算数，不行，到时你肯定给我一空的。”
“嘿嘿，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个总裁是白当的吗？”
“你在那边怎样？好玩吗？有很多漂亮妞吧，这个你最喜欢了，对吧？”
“看来我应该去开鸭店算了，还做什么生意啊，你能不能别成天念这个？”
“哈哈，没错你最合适，啊，笑死我了。哈——哈——”
十天后李遇回来了，是夜晚的航班，他没让柳叶来接。第二天下午柳叶才过去，知道他在倒时差。李遇给柳叶买了几个包，化妆品还有两条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