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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江湖上不乏卑鄙险恶小人,只为一已之利害而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的事不是没有,一句虚育假话多说几遍,多传几个人就能成为真的,众口可以针金,唇舌可以杀人……”

黑脸黑衣老者道:“越说越不像话了,江湖上都说……好吧,咱们姑且不提江湖上怎么说,几年前他为一个女人杀人,如今又杀人越狱这总是真的。”

白云芳道:“二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错,费慕书几年前确的一个女人杀过人,但这只是小疵,不能因为这一点小疵论定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至于杀人越狱,满虏的作为您不是不知道,他们本就该杀……”

黑脸黑衣老者猛一拍座椅扶手道:“胡说!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白云芳道:“二叔!云芳不敢,设若满虏不该杀,咱们多少年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黑脸黑衣老者勃然色变,霍地站了起来,怒喝说道:“你敢跟我顶嘴。”

白云芳不屈的道:“二叔!云芳不敢,云芳只是以事论事!”

青衫老者喝道:“大胆!还不住嘴,长辈们一向器重你,疼爱你,但绝不是娇宠惯纵让你目无尊长,还不给你二叔赂罪!”

白云芳道:“师父!您老人家在座,云芳的态度粮口气何曾有一点不敬……”

青衫老者双眉为之一耸。

老叫花突然站了起来道:“大哥!您先别生气,让我来说一句公平话,云芳说的话跟二哥说的话固然有所冲突,但那却不能叫顶喷,二哥说的是多年来江湖上的说法,是理,云芳说的是她自己的所见,也是理,为什么做长辈的能说理,做晚辈的就不能说理,咱们教徒弟一向是教他们明是非、辨善恶,是直就是直,刀架在脖子上也是直,是曲就是曲,刀架在脖子上还是曲,这是一向咱们教他们的,云苦又有什么错?咱们弟兄几个所以把今符交由她执掌,就是因为她是个挂帅的材料,难道说如今咱们连这一点都信不过她么?”

黑脸黑衣老者两眼暴睁道:“老五,你……”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站了起来,合十说道:“二哥暂息雷霆,五弟说的是理。”

黑睑黑衣老者一点头道;“好吧!他们这一老一少说的是理,那么让我来问问云芳,费慕书既是这么个人物,但他为什么投靠和啤?”

白云芳道:“二叔!云芳不也在和坤府当差么?”

黑脸黑衣老者道:“他怎么能跟咱们比,咱们是别有用意,另有所图。”

白云芳道:“焉知费慕书不也是别有用意,另有所图。”

黑脸黑衣老者冷笑说道:“要说费幕书也是别有用意,另有所图,就是日出西山我也不信。”

白云芳道:“那是您有偏见了。”

黑脸黑衣老者一怔叫道:“怎么说,我有偏见?我跟他费慕书无怨无仇,我对他有什么偏见。你说我对他有偏见,你倒说说看,费慕书到底做过什么让人家翘起拇指说好的?”

白云芳道:“二叔!世间默默行善不为人知的大有人在。”

黑脸黑衣老者道:“不错!世间默默行善不为人知的的确大有人在,但所谓不为人知并不是真不为人知,至少那些受惠者应该知道,我试问,谁……”

“二叔!”白云芳道:“我说不出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费慕书都做过什么让人称道的事,世上并不是没有默默行善真正不为人知的,就连那些受惠者也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善事。”

黑脸黑衣老者道:“这么说你所以认为咱们不该动费慕书,只是凭着你这几天来的观察?”

白云芳道:“是的,二叔!我认为这已经很够了,也比江湖上人云亦云的传说可靠。”

黑脸黑衣老者冷笑摇头,道:“你跟费幕书认识才几天……”

白云芳双眉一扬道:“二叔!他知道我是您七位的传人,由是他也一定知道我绝不会当真在和神府当差,但是他不动声色,而且几次能伤几位师哥,他都手下留了情,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又为了什么?”

此言一出,坐着的几位全变色站起,青衫老者震声说道:“怎么说,云芳,他已经知道你是我们七个的传人?”

白云芳点头说道:“是的,师父!”

青衫老者头上突然见了汗,道:“苍天佑我,别让我们几个这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瘦汉子也吃惊叫道:“云芳!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白云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多知多晓,阅历丰富。”

黑脸黑衣老者突然一声冷笑道:“这就是了,他既然知道你的身份,所作所为自不敢太以过份,甚至有可能会装作一番,别的都不提,只冲这一点咱们也不能留着他。”

白云苦口齿启动了一下,旋即转望青被老者:“师父!您怎么都?”

青衫老者神情凝重,没说话!

白云芳突然跪了下去,道:“云芳斗胆,万请您老人家……”

青衫老者突然冰冷说道:“云芳!别的什么都可以不提,但这一点……我宁可错杀一百,负疚一辈子,也绝不能让这么多年来的心血白费,使匡复大业毁于一旦。”

白云芳道:“师父!他不会……”

青衫老者道:“他现在或许不会,可是谁又能预料将来。”

白云芳抬起了头。

青衫老者一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心意已决,大小轻重你该分得清。”

白云芳娇靥变了色,低下了头!道:“既是这样,请您容云芳交出令符。”

白云芳这句话听得屋里这些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青衫老者却为之一怔,显然他绝没想到白云芳会说出这种话来!他道:“你怎么说,云芳?”


白云芳没有一丁点迟疑,道:“请您穿云芳交出令符。”

青衫老者的脸色也变了。

老叫花一脸震惊色,忙道:“云芳!你……”

瘦汉子道:“云芳!你怎么能这样……”

黑脸黑衣老者怒笑说道:“好哇!你师父把你从小拉拔大,调教你十几二十年,甚至把我们几个的令符都交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

青衫老者抬手拦住了黑脸黑衣老者的话头,须发皆动,道:“云芳!你这意思可是不愿领导这次行动?”

白云芳道:“云芳不能也不敢让您七位老人家做错事,杀错人。”

黑脸黑衣老者激怒说道:“我们七个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这么分不出大小轻重?”

青衫老者道:“你可知道你这是违抗师命?”

白云芳道:“云芳知道。”

青衫老者一袭青衫无风自动,道:“你可知道违抗师命就是背叛师门。”

一名英武壮汉子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大师伯!小师妹只是一时糊涂,您让我们几个劝劝她。”

老叫花道:“大奎说的对,大哥,这样吧,让我来劝劝她。”

白云芳低着头道:“五叔!三师哥,谢谢您二位的好意,不是云芳斗胆抗命,也不是云芳罔顾几位老人家抚养调教之思,实在是咱们不该……”

青衫老者冷然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刚才说过,我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让多少年的心血白费,使匡复大业毁于一旦,我心意已决,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要我收回成命那办不到,你要是认为你对,你只管交出令符就是。”

老叫花忙道:“大哥……”

他这里刚一声大哥,白云芳那里已然从怀里取出一面只有半个巴掌大,黑忽忽的牌子,双手呈到青衫老者面前。

老叫花廖自大叫:“云芳……”

他叫迟了,青衫老者已伸手把那面牌子接了过去,只见他脸色煞白,只听他颤声说道:

“从现在起,我把白云芳逐出本门……”

老和尚一步上前,震声说道:“大哥……”

青衫老者风目猛睁,威棱暴射,厉声说道:“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你们哪个敢不听我的?”

老和尚神情一凛,低头退后。

青衫老者接着说道:“白云芳已为本门所逐,理应追回本门武功。”

他抬手一指向着白云芳点了过去。

老叫花机伶暴颤,大叫说道:“大哥留情!”

他闪身扑到,右掌挥出硬截青衫老者这一指,左手打狗棒向着白云芳一挑,暴喝说道:

“云芳!你还不给我滚!”

白云芳一个娇躯应势翻了出去!直落在了院子里,她一个滚翻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谢您几位抚养调教之恩。”她腾身又起,破空射去。

上房屋里!老叫花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哥!您罚老五吧。”

青衫老者一跺脚!铺地花砖碎了好几块,只听他道:“你!你!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她。”

转身行进了左边屋里!老叫花跪着没动!

满屋子人,年轻一辈的个个低头!老一辈的则人人面无表情。

屋子里刹时一片静寂,静得隐隐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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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歼匪救美

一辆双套马车划破内城的静寂,在夜色中飞驰!

高坐车辕赶车的,是一个亲随打扮的壮汉子,两旁坐着两个穿戴齐全、挎着腰刀的戈什哈,帽子都压得低低的,再加上这么浓的夜色,几几乎让人看不见他俩的睑!

马车穿过大街、走小胡同,最后停在一座大院落之前!

这座大院落很宏伟,很气派,高高的石阶,一对石狮子,两盏大灯把门口照耀得光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