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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伙计不明就理,端着酒菜走了过来,道:“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客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宫和走了过去,道:“伙计,这个马老大是……”

伙计道:“他是我们这儿官衙马家的大公子,马老先生原来是个跑江湖的,外号万能快手,一只手什么都会,既灵巧又快,如今歇手不干了,生两个儿子是一对双生,老大是个驼子,把他爹那一套全学来了,老二游手好闲什么都不会,可是马老头儿就喜欢他的二儿子,不喜欢他这个大儿子。”

宫和道:“为什么?”

伙计道:“你没看见么,他是个驼子呀?”

宫和道:“噢!原来如此。”

刹时,他对驼子的心性为什么这么怪,多多少少了解几分,掏出一块碎银往桌上一放,道:“我不喝了,这是酒钱,多的给你了。”

快步出门而去。

伙计端着酒菜怔在了那儿。

口口口

宫和出酒馆四下望,就这一会儿工夫,那驼子竞走得没了影儿,他心里一急,三不管地放步往东头追去。

出了街东口再看,驼子仍然没有影子,宫和心里更急了,这会几天还没有黑,也不能窜上屋顶,居高临下四处搜寻,他转身就要折向西头。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驼子了,心里一喜,忙停了下来。

没错,是驼子,驼子刚从一条小胡同钻出来。

驼子是驼子,可是这会儿驼子身边多了个人,宫和看见他俩的时候,他俩已出了胡同往北而去,所以宫和没能看见驼子身边那个人的脸,可是看背影、装束,那个人似乎也是个年轻人,年纪恐怕跟驼子差不多。

宫和迟疑了一下,迈步跟了过去。

驼子跟那个人边走边谈笑,驼子还指手到那处往北首,而且走着走着两个人,已弯出了北口。

宫和早已把这一带环境弄清楚了,出北口是座大山,这时候天都快黑了,他们俩住北去干什么?

宫和心里嘀咕,边在后跟着,没错,出北口是座大山,山不高,可是看上去很险恶。

走着走着,两个人到了山口,驼子又往山上指,似乎要那人跟他上山,那人望着山像是犹豫,驼子不知道是怎么说的,那人似乎心动了,还是跟驼子上了山。

驼子这会儿带个人上山去,是什么意思,干什么去!宫和心里更嘀咕了,自然是非跟上去看个究竟不可。

驼子跟那人顺着山路上了去。

宫和则是避开山路,在树椅中穿行,斜斜地跟着驼子两人。

宫和外号云里飞,轻功已经到了家,他在树林中穿行,跟条蛇似的,不但灵活疾快,而且一点声息都没有。

没一会儿工夫,驼子跟那人已到了山顶。

山顶是块平地,一边临断崖,地方不大,可是很平坦,除了几块石头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宫和这时候的藏身处,不是在两个人的正背后,所以可以看见那个人的侧面了,他看得一怔。

那个人长得跟驼子一模一样,没有一些的差别,只有驼子背上那个驼峰。

宫和刚才听酒馆伙计说过,马上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是马老二,驼子的双生兄弟。

他这里刚确定那人是谁,一桩骇煞人的事已在平地上发生,宫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毕竟他亲眼看见了。

驼子马老大,竟然抽冷子把他的双生兄弟马老二推下了断崖。

宫和惊住了,云里飞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是他却没见过谁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兄弟,他惊住了。

只听驼子冷笑道:“看看现在谁还喜欢你!”

他转身要走。

宫和一定神,忙窜上了峰顶平地。

这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驼子显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一惊后退喝道:“谁?”

宫和道:“放心,反正不会是你那个兄弟。”

就这一句话工夫,驼子看清了对面的宫和,一怔叫道:“你!”

宫和微点头道:“不错,是我。”

驼子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和道:“本是为了好奇,没想到却看见了这么一幕。”

驼子脸上变色,目中凶光微露,道:“你看见了!”

宫和道:“不错,我看见了。”

驼子突然狞声道:“那你也得跟他一块儿死。”

人随动,跨前一步,挥掌抓了过来,宫和何许人,察言观色,就知道驼子已起杀心,他已防着了。

防着了是防着了,可却没想到驼子的手快得像电光石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

宫和大吃一惊,气一团,头一昏,他不敢怠慢,抬手扣住驼子的腕脉,下头抬腿一顶,膝头正中驼子的小腹。

好在他没有杀驼子之心,不然就这一下驼子就完了。

只听驼子闷哼一声,人又趴了下去,可是他的右腕脉也在宫和左手里,趴下去就起不来了。

宫和喘了一口气,道:“你就这么点儿能耐啊,起来再比划比划。”

他释了驼子的腕脉。

驼子支撑着爬了起来,转身要跑。

宫和过去拦住了他,道:“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么,马老大!”

驼子凶狠地盯着宫和道:“你杀我好了!”

宫和道:“我要是要杀你,恐怕你现在已经不能站着说话了。”

驼子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宫和道:“很简单,你这个人够狠够毒,很中我的意,我要用你!”

驼子道:“你要用我?”

宫和道:“不错。”

驼子道:“你要用我干什么?”

宫和道:“不一定,也许杀人,也许放火,我让你干什么你都得干。”

驼子道:“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宫和道:“由不得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驼子怒吼道:“你做梦。”

宫和道:“我是醒着跟你说话。”

驼子道:“既然是醒着说话,你就该明白,我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

宫和道:“那不见得,你现在就必定得受我摆布,如若不然,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驼子道:“哪—条路?”

宫和道:“自绝。”

驼子神情一震,没说话。

宫和倏然一笑道:“不大甘心,是不?也难怪,刚把眼中钉拔走,原以为自己可以出出积压胸中多年的一口怨气,可以把这份失去的宠爱抢过来,哪知道自己马上又要以身殉,要是我我也不甘心。”

驼子脸色大变,道:“不,与其受你摆布,生不如死,倒不如现在自绝了干净。”话是这么说,却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宫和笑了笑,道:“我说你得受我摆布,只是说你事事得听我的,可并没说不拿你当人,折磨你、虐待你,我说了么?”

驼子道:“你虽然没说,可是让人牵着鼻子走,那滋味总不大好受。”

“你又错了。”

宫和道:“我也没说会牵着你的鼻子走,我会对你很好,像亲兄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你忠心耿耿的跟着我,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胜似你在这里穷乡僻野混千倍万倍,当然,你绝不能背叛我,你要是背叛我,一旦翻了脸,我会比你更狠更毒!”

驼子道:“你这样说听起来还顺耳点儿,不过我并没有必要非跟你走不可。”

宫和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摆在你面前的,除了自绝,只有一条路,跟着我。”

驼子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宫和道:“很简单,我就把你杀害你亲兄弟的事,诉诸官府,这官司你是吃定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想你会落个什么下场?”

驼子狡黯地咧嘴一笑道:“衙门里会相信你的话么,你要明白,如今是死无对证,万一到时候我再反咬你一口呢?”

宫和笑了:“你是够狡猾的,不错,你越狡猾越符合我的需要,你以为官府衙门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大内侍卫血滴子?”

驼子一怔:“血滴子!”

宫和道:“不错,血滴子。”

驼子道:“谁是血滴子?”

宫和道:“我,我就是大内侍卫血滴子!”

驼子望望宫和,突然笑了道:“我虽生在穷乡僻野,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你最好别唬我?”

宫和道:“既然你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那最好不过,那么你应该认得出这是什么。”

宫和探怀摸出一块血滴子腰牌,托在手里,递到驼子眼前。

驼子竭尽目力看了看,一看之下,他沉不住气了,猛然抬头道:“你,你,你真是血滴子?”

宫和翻手收起腰牌,道:“现在你怎么说?”

驼子道:“这……”旋即低下了头。

宫和伸手拍了拍驼子的肩膀,道:“兄弟,放心大胆地跟着我,只你能对我忠心不二,包你有说不尽的好处。”

驼子缓缓抬起了头,道:“既然你是大内侍卫血滴子,为什么还要找个人……”

宫和大笑拍了拍驼子,道:“说来话长,兄弟,走,咱们俩下山去,我请你喝一盅,咱们边喝边聊。”

他转身先往山下行去。

驼子望着宫和的背影,缓缓跟了过去。

又该换班了,这回该接班的是十二金钱赵振翊,要是按当初排的次序,原该轮海棠值班巡逻的,可是海棠是个姑娘家不方便,再说,海棠一天到晚洗衣裳、做饭也够忙够累的了,所以赵振翊特免她轮班。

赵振翊没等宫和回来,要去外头换宫和去,刚出堂屋,宫和回来了,还带了个人——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