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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傅少华道:“大和尚可知道虎符、血令?”

觉明老和尚摇头说道:“老衲身在佛门,这等江湖事一无所知。”

傅少华道:“大和尚,这不是恩怨纷争的江湖事,而是……”

他接着把“虎符”这东西及大用说了一遍。

听毕,老和尚悚然动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施主是为大义奔走,老衲如何相信施主?”

傅少华道:“大和尚,跟我同来宝刹的,是‘万家帮’帮主万老爷子的令媛万姑娘。”

觉明老和尚目光一凝,望着万令仪道:“老衲又怎么知道这位确是万老檀越的令媛?”

万令仪道:“大和尚可是要证据?”

觉明老和尚道:“事关重大,老衲不得不如此,还请姑娘谅宥。”

万令仪道:“大和尚言重了,请派人到宝刹外看看,那两匹坐骑上烙的有‘万家帮’标记。”

觉明老和尚没动,凝望着万令仪道:“姑娘,四年前令尊曾来过云泉古刹……”  万令仪道:“据我所知,这云泉古刹家父曾出资修建过,为免寺中僧每日赴后山挑水之苦,在云泉古刹东侧也挖了一口井……”

觉明老和尚霍地站了起来,道:“修葺云泉古刹事人尽皆知,挖井事知道的不多,果然确是万姑娘了,阴瞎子事容老衲稍后奉告。二位请先随老衲到觉悟师兄遇害禅房看一看,老衲先行带路了。”

开门当先行了出去。

觉明老和尚出了待客禅院直往后行去,到了一间贴了封的禅房门口停了下来,道:“这就是觉悟师兄遇害所在。”

伸手撕下封条,开门行了进去。

傅少华游目环视这间禅房,只见这间禅房除了一张上铺草席的云床外,别无一物。

只听觉明老和尚道:“老衲佛门中人,不识江湖事,二位请看看吧,看看可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傅少华看了一阵之后,毫无所见,便连个脚印都没有,当即问道:“大和尚,这间禅房可有人打扫过?”

觉明老和尚微一摇头道:“觉悟师兄遇害之后,老纳就在这间禅房门外贴了封条,寺中弟子一概不许进入。”

傅少华摇头说道:“大和尚,那残凶颇见高明,未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觉明老和尚道:“这么说施主是无所获了?”

万令仪突然说道:“大和尚,觉悟老和尚遗体之上真的未见一点伤痕了?”

觉明老和尚道:“老衲的确没在觉悟师兄遗体之上发现有伤痕。”

万令仪道:“大和尚,我所说的伤痕并不一定要见血。”

觉明老和尚道:“姑娘这话……”

万令仪道:“譬如说,觉悟大和尚遗体之上有没有指痕掌印……”

觉明老和尚立即摇头说道:“没有,也没有。”

万令仪道:“大和尚可曾解开觉悟大和尚的僧衣看过?”

觉明老和尚呆了一呆道:“这倒未曾,莫非姑娘认为……”

万令仪道:“我只是认为觉悟大和尚遗体上要是有指痕掌印一类的伤痕的话,隔着一层僧衣是看不出来的,觉悟大和尚遗体之上是不是确有指痕掌印一类的伤痕的话,我却不敢断言。”

觉明老和尚面有难色,迟疑着道:“这个还要请二位原谅,佛门弟子的遗体是不能任人观看的。”

万令仪道:“大和尚的意思是说佛门弟子的遗体,不能任外人观看?”  觉明老和尚点头说道:“是的,老衲正是这个意思。”

万令仪道:“大和尚身的佛门,是不是可以观看?”

觉明老和尚道:“老衲当然……”

目光忽地一凝,道:“姑娘的意思,是要老纳再去看看?”

万令仪道:“是的,我是请大和尚代我两个看看。”

觉明老和尚道:“这个老衲可以遵命,两位请客房坐坐,老衲这就再去看看。”

觉明老和尚陪傅少华、万令仪两个到了待客禅房,合什施了一礼,转身欲去。

万令仪道:“还请大和尚多拭拭,看仔细些,要是没有一点线索的话,想找那残凶可就难了。”

觉明老和尚道:“老衲省得。”

转身出门而去。

傅少华道:“姑娘以为那残凶会在觉悟大和尚遗体上留下线索么?”

万令仪道:“以你看呢?”

傅少华道:“姑娘跟我,都未能在觉悟大和尚遇害禅房之内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万令仪道:“这并不足以表示那残凶如何高明。”

傅少华道:“愿闻高论。”

“好说。”万令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这么客气!”

傅少华笑笑,没说话。  万令仪道:“那觉悟大和尚是个不会武之人,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对付一个不会武技的年迈老和尚,会留什么蛛丝马迹?”

“姑娘高明。”傅少华点头说道:“一个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对付一个不会武技的年迈老和尚,一无反抗,二无挣扎,那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真糊涂了。”

只听急促步履响动,待客禅房中匆匆忙忙奔进了觉明老和尚。

傅少华与万令仪忙站起说道:“大和尚可有所见?”

觉明老和尚老眼睁得老大,喘着说道:“姑娘没料错,觉悟师兄身上果然有一只掌痕……”

万令仪双眉一扬,便要问。

傅少华一摇手道:“大和尚请坐下歇歇再说。”

觉明老和尚上了年纪的人,想也有点支持不住,依言坐下歇了一阵之后,渐渐转趋平静,道:“老衲察明师兄遇害居然这般激动,看来定静两字功夫难修,老衲下的工夫还不够,倒叫二位见笑了。”

傅少华道:“大和尚,此人之常情。”

觉明老和尚目光一扫二人道:“两位施主,老衲遵命解开师兄的僧衣,一眼便看见一只掌痕……”

万令仪道:“大和尚,那掌痕在什么部位?”

觉明老和尚道:“正在心口之上。”

万令仪双眉一扬道:“好狠的手法,那么觉悟大和尚是被这一掌震断了心脉……”

觉明老和尚道:“那只掌痕十分清晰,而且整整齐齐宛如印上去一般。”

万令仪道:“这表示那残凶功力深厚,掌上下过多年的苦功……”

接问道:“大和尚,这掌痕是什么颜色?”

觉明老和尚道:“色呈乌黑。”

万令仪道:“可有浮肿?”

觉明老和尚摇头说道:“没有,这掌痕似乎在皮肉之间。”

万令仪道:“那是‘铁砂掌’一类的掌上功夫,江湖上精擅这种掌功的不多……”

忽然转望傅少华道:“我信口开河,倒忘了另有行家在座,我说的对么?”

傅少华道:“姑娘见多识广,胸蕴极丰,尤其家学渊源,我只有两字佩服。”

万令仪道:“事关重大,错不得,只一错不但会南辕北辙,而且很可能冤枉无辜,你可别……”

傅少华道:“事实上姑娘说的没有错,极为正确。”

万令仪转望觉明老和尚道:“大和尚,照那掌痕看,那残凶是男是女?”

觉明老和尚道:“以老衲看,那是只男人手掌。”

万令仪道:“手掌是胖是瘦?”

觉明老和尚摇头说道:“不胖不瘦,可惜修身……”

万令仪道:“这么说那残凶不可能是个彪形大汉,也不可能是个瘦瘦小小的矮个子……”

“对了,”觉明老和尚突然说道:“老衲险些忘了,那是只左掌!”

万令仪“哦”地一声道:“那就不怎么难找了,江湖惯用左手的不多,而左掌上练有铁砂掌一类掌功的更少……”

话声至此,她神色忽然一怔,也只是那么一怔,刹那间又恢复正常,望着觉明老和尚道:“大和尚可曾发现别的伤痕?”

觉明老和尚呆了一呆,旋即赧然说道:“不瞒两位施主说,老衲一看见这只掌痕马上就跑了回来,根本就没顾得再看别处。”

傅少华道:“心坎要害上一掌,心脉寸断,已足致命,别处应该不会再有伤痕了。”

万令仪道:“说的是,有这么一只掌痕也应该够了,现在请大和尚谈谈那阴瞎子吧!!”

觉明老和尚道:“万姑娘,凭那只掌痕就能找出那残凶么?”

万令仪道:“这只手掌颇为特殊,我刚才说过,江湖上惯用左手的不多,左手上练有铁砂掌一类掌功的更属少见,凭这一点,要找那残凶不难。”

觉明老和尚点了点头道:“但愿两位能很快地找到此人,以免他仗着一身武技再伤别人……”

顿了顿,接道:“两位是要知道阴瞎子的下落?”

傅少华道:“是的,大和尚。”

觉明老和尚摇头说道:“两位若要问阴瞎子的下落,老衲无可奉告,据老衲所知,此人行踪飘忽,居无定所,不过老朽可以告诉二位一个去处,二位也许在那儿可以找到他,至少可以在那儿打听出他的下落……”万令仪忍不住问道:“大和尚,那是什么地方?”

觉明老和尚道:“崂山之上有座‘太清宫’……”

万令仪道:“道观?”“正是。”觉明老和尚道:“崂山之上的道观以‘太清’、‘上清’、‘太平’为最,这三宫之中又以‘太清官’规模最为宏大,地位也凌驾于‘上清’、‘太平’之上,‘太清宫’里寄居一位重病缠身的姑娘……”万令仪道:“姑娘?”  觉明老和尚道:“这位姑娘便是阴瞎子的独生爱女。”

傅少华跟万令仪听得双双一怔,万令仪道:“怎么,阴瞎子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