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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初战告捷



        钱多多近日来有些郁闷,她始终想不明白青州粮道的关键所在,隐隐约约间她觉得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像俗语中所说那层窗户纸,她怎么就捅不破呢。

        程海看着站在院子中的钱多多,最近一段日子他一直跟随着钱多多到处走动,虽然他不明白钱多多在干什么,但是他知道钱多多遇到难题了,因为此刻钱多多正在看着一棵树发呆,已经一个时辰了,她就那么保持一个姿势站着,也不觉得累。

        “守仁在做什么,那棵树有问题吗?”徐有贞也发现了钱多多的奇怪举动,他是很轻松的,因为他看出来钱多多打算意思意思就回去了,真好,谁也没得罪,降级的事也会有钱多多顶着,姚大人要他监视钱多多的任务他也完成了,这是一石几鸟来着?

        程海摇摇头,这次来青州,他觉得王守仁和他曾经印象中的那个人有着很大差异,性格秉性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他又说不出来为什么,而且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对他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忽然,钱多多动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看来那个问题他还是没解决,

        “程海,我出去散散心”钱多多打声招呼后,便又要出门,程海向徐有贞做了个手势便紧随其后一起出的门去。

        出了门的钱多多直接向河边溜达过去,水波荡漾之处总能让人心绪安静些,所以连靠河边的宅子都会卖得贵些。程海与钱多多前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不想让钱多多觉得他很碍事。

        很快前方目所能及之处是青州最大的货运码头,因为还没开始运漕粮,所以只有一些小型的货船在装运货物,钱多多慢悠悠的晃到码头前,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看着,正好看见码头的一个仓库里正在向外搬着货麻袋,不由凑过去问道:

        “这是搬得什么啊”

        “是粮食”码头的搬运工随口答道

        “送到哪里”钱多多一听是粮食一下子来了精神,双眼烁烁放光的问道

        搬运工正要回答,忽然仓库里走出个工头样的人,见钱多多问关于粮食的问题,不由警觉的拦住道:

        “你是什么人,这么啰嗦,一边站远点,别碍事”

        说着便过来推搡钱多多,钱多多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工头还想上前接着教训这个没眼色的外乡人,却被好像被什么轻轻一碰,胳膊立时便脱了臼,顿时杀猪一样的嚎起来。

        “算了,放了他吧”钱多多掸了掸身上的土,不以为意的说道

        咔吧一声,程海将工头的胳膊复了位,然后冷冷的看着他,工头意识到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帅哥不是个好惹的人,便骂骂咧咧的溜了。

        钱多多找了个不引人主意的地方,看着那些粮食装船,一边在心里估算着大概的分量。看着逐渐远去的运粮船,钱多多的脑袋里突然如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她突然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随即钱多多便又陷入迷茫中,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晚上,久未谋面的张佑堂突然出现了,并且让人传话请钱多多过府一叙,这是钱多多早已预料到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惊奇。

        “要我跟去吗?”

        想了想,钱多多摇摇头,

        “我还是去吧,在府外等你”程海坚持道

        书房里,钱多多沉默着,张佑堂观察着钱多多的表情,许久才蹦出一句话:

        “你都知道了”

        钱多多知道这是张佑堂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已经了解事实真相了,如果自己依然保持沉默,就意味着自己承认了张佑堂的猜测。但是她完全装作不知情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太假了。她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前任,大前任为什么是那个结局了。

        “大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钱多多突然开口道

        这句话既表明了钱多多知道了所有的事实真相,但是同时也暗含着她可以妥协,她并不想为难他,只要大家都过得去变好。

        听见此话,张佑堂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又恢复常态。

        “公子真令老夫刮目相看”

        “想必大人这么做必定有不得以的原因”

        “以公子之见如何才能两全其美”

        较量开始,钱多多想了想道:

        “只要大人减少三分之二转卖到它地的粮食,平价供应本地百姓,这事就了了,如何?至于漕粮缺数的问题,下官会代为解释,相信姚大人和皇上能够理解”

        钱多多的想法很现实,化干戈为玉帛,要朋友不要敌人,像张佑堂这样虚报漕粮,然后再推以中途损耗,实则将多出的漕粮私匿了去,转卖它地中饱私囊的举动在历朝历代都是不乏其人的,甚至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再说换了一个官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天下乌鸦一般黑,再说就算自己老爹是王华,也未必就能搞倒张佑堂。

        “如果本官不同意呢?”

        “在下没看出您有不同意的理由”

        张佑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钱多多,越看就越觉得钱多多有些深不可测,这个方法还不算难以接受,虽然损失了一部分利益,但总比两败俱伤要好的多。沉吟片刻,

        “那就如公子所言吧”

        “另外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

        “下官想乘漕船回京,希望大人恩准”

        愣了一下,张佑堂不解的问道:


        “这是为何”

        “下官身为督粮官,理应了解漕粮运输的各个环节,日后有人问起,也好有着回答”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张佑堂缓缓地说道:

        “回去见到你父,请代本官向他问好”

        “是,大人”

        做了个端茶送客的手势,钱多多起身告辞,将要出门的时候,又转回身道:

        “希望大人遵守约定”

        张佑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办事如此老辣,怪不得户部将他派来,不像前几个,要么拼了命弹劾自己,要么就彻底装怂,让自己更引人怀疑,此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想你一定疯了”这就是徐有贞听完钱多多计划的反应

        “没有,我干嘛要疯啊”钱多多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我还没见过哪个户部官员会随漕船行进”

        “没办法,只能这样,难道你想回去降级使用”

        “降级使用也比丢掉性命好,俺上有老下有小的”

        “知道,所以只是我会随漕船一起走。你,程海,翠翠,青儿原路返回”

        “那怎么行,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也活不成”徐有贞坚决反对

        见徐有贞如此固执,钱多多不由慷慨陈词道:

        “徐兄,你我即为朝廷做事,自当勉励而为,怎么将自己的安危看得如此之重。既然来了,我总得做点什么。要不有负圣恩,也有负于姚大人的信任。”

        “可你随船行进又有什么用呢?”徐有贞虽被感动,却仍然质疑道

        “我只是想实际考察漕粮运输情况,历来户部账册只有进京城的漕粮数量,我看了多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这次正好审核一下”

        徐有贞被眼前这个一直被他视为娘娘腔的人震撼了,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内心深处有一些他看不透的东西。

        “我也随守仁前往”程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也去”

        “奶奶让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叹了口气,徐有贞妥协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钱多多呵呵的笑了起来,

        “别做点事总是死啊死的,忒悲观了,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吧,下午便会有漕船出发”

        “咱得跟张大人辞行吧”

        “嗯,前几日我已经跟他告辞过了,他今天有要紧事不在府衙里”钱多多漫不经心的说道

        徐有贞心里又是一惊,这事他怎么不知道呢。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是太仓卫冯保,

        “两位大人,这是我家张大人让我带来送给几位路上用的”众人迷惑不解之际,冯保向身后招了招手,只见几个大食盒和一口箱子被抬了上来。

        “我家大人说,随船行进,路上艰苦多有风险,特让小的备了一些吃食给各位,箱子里的东西,大人说请王大人进京城后再打开”

        钱多多点点头说道

        “多谢你家大人,让他费心了”

        “那各位走好,下官告辞了”冯保转身走了出去

        下午,码头上,盖着官印的米袋在堆积如山,正在有条不紊的往运粮船搬运着。放眼望去,三百只漕船首尾相连的浮在运河之上,像一条蜿蜒的巨龙一般蔚为壮观。

        无心欣赏这些,钱多多叫来负责押运的太仓护卫总长,开始了一系列冗长的问话:

        “这批漕船一共多少只”

        “三百,大人”

        “每只船上的护卫兵丁有多少”

        “每船十人”

        “每只船能载多少粮食”

        “四百石米”

        ………

        “以后每天清点一次,包括日常消耗,路途折损都要报知与我”

        “是,大人”

        两个时辰后,粮食装载完毕,众人登船。首船高大坚固有巡航辟道的作用,站在船头,微风袭来,让人精神为之一爽。船队开拔,两岸在缓慢的向后移动,再见了青州,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钱多多不禁有些感慨。

        接下来的日子单调而重复,三百艘船要保持一致是非常难的,所以速度上就慢了许多,每到一地,还要通知当地的府衙,调来卫兵进行护卫工作,以防晚上有人劫粮。

        “大人,明日咱们便到了烟波湖”押运首领许建汇报完当日情况后,顿了顿提醒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钱多多奇怪的看着许建

        “烟波湖上到处是水匪,每次咱们到这都得折损不少人”

        啊,要打仗,这个钱多多没经验。徐有贞在旁听了脸都吓白了。

        “要不各位大人下船路行,过了此地下官再去接几位如何”许建的言语里有着些许轻视。


        愣了一下,钱多多断然回绝道:

        “谢谢许大人关心,下官哪有临阵脱逃之意”

        “唉,守仁兄,你又没打过仗,不要硬逞强”徐有贞有些嗔怪

        “徐兄,真有水匪,你躲在我身后,要死也是我先死”

        徐有贞拿钱多多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怪自己当时一冲动上了贼船下不去了。英雄好汉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夜晚很快降临了,照例船只靠岸休息。吃过了晚饭,钱多多把许建又叫了过来,详细的询问了历年与水匪交手的情况,包括水匪如何袭击,怎么撤退,使用什么兵器等等。

        许建一向对自己的兵法武艺甚为自得,见钱多多对打仗如此的感兴趣,更是忍不住要卖弄卖弄,当下滔滔不绝的讲解了起来,说得兴起,更在饭桌上排兵布阵起来。钱多多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敢情以往漕粮每行至此,便要被抢去大概三分之一的粮食,并且还有折损部分卫兵,水患猖獗如此,地方上剿了几次,都没奏效。听许建的意思,那些水匪的武器装备不亚于朝廷的正规军,而且神出鬼没,每次清剿连匪影都没找到。为了不殃及自己的乌纱帽,后来当地官员能不报就不报了。

        “看来,许大人不管如何排兵布阵,明天这漕粮都要丢掉三分一了”

        许建的眉飞色舞戛然而止,有些尴尬道:

        “不是下官不尽力,实在是烟波湖水情复杂,水匪又都是当地人”

        这点钱多多也估计到了,想到仗还没打就已经输了,钱多多不禁有些郁闷。

        遣走许建,钱多多走到甲板上吹吹风,她不禁也有些后悔自己的猛撞,自己倒还好,可是徐有贞,翠翠,程海,青儿却被自己拖下了水,要是明天真有个伤亡,自己绝对万死难辞其咎。望着眼前首尾相接的船队,钱多多有些出神,脑海里不知道怎么蹦出了三国火烧赤壁的画面来。不,她可不想把自家的运粮船烧了。不过,这倒给她提了个醒。思索良久,钱多多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冒险一试。

        清晨,烟波湖上烟雨纷飞,能见度很差,芦苇荡绵延几里都看不到尽头。还真是个小说中描写的打家劫舍的好去处。程海一早晨就须臾不离钱多多身侧,看得出他已经知道此地是匪患的高发地带。把徐有贞他们安排好,告诉他们,无论外面发生事都不要出来。然后钱多多将许建叫过来,

        “许大人,请让船队停下”

        许建诧异万分,搞不清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户部领导要干什么。

        “为什么”

        “从这里开始,船只需要重新编队行进”

        “王大人,下官是太仓卫首领,你的命令我不能执行”

        也难怪许建这么说,钱多多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行军打仗的人,唱个青衣什么的还比较靠谱些。把自己的命交在这个人手里岂不是疯了。

        “程海,请你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钱多多文绉绉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程海差点没乐喷了,他还没见过有人这么指挥他杀人的,钱多多真是古今第一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执行力。冰冷的剑瞬间抵住了许建脖子,略一用力,一道细细的血丝流了下来。一看程海用剑的姿势,许建就放弃了抵抗,这个人眼中偶尔流露的杀气和凌厉的刀风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许大人,听我的话吧。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这个人杀了你,你知道我爹是兵部尚书王华,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保我的。再说,我也可以说你死在烟波湖的水匪手里。你要不要考虑考率。”这么恶狠狠地话被那好似弱不禁风的钱多多文绉绉的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让人发笑,可是脖子上的刀让许建实在笑不出来,投降吧。

        信号兵挥舞着小旗子按着钱多多的话指挥着船队重新排成队列,由一字长蛇变成六行五列纵队,并用挠钩互相牵引,最中心三行三列船只上的卫兵全部被重新安排到外围的船只上进行守卫。所有的弓箭手都准备好,只要有船出现,便进行射击。

        安排好一切,船只维持队列行进。不久,水雾朦朦之处,影影绰绰有船影时隐时现,钱多多仔细观察一下,都是轻型快船,速度极快,瞬间便无了踪影。

        “传我的话下去,不许破坏行进队列,如有外围船只被攻击,内圈的船只需立刻补上,违者斩”钱多多有些紧张的吩咐道

        “王大人,你放了我吧,在下已明白大人心意,愿亲自督战”许建这时已经明白了钱多多重排队列的意思,心下是万分佩服,自是愿意亲自指挥。

        看了看许建,钱多多说道:

        “程海,把刀拿下来吧,许大人也不是犯人,要论打架还是许大人擅长”

        程海和许建简直是啼笑皆非,这人怎么如此紧要关头还是这副腔调说话。但是,还没等他们说句话的功夫,芦苇荡已经密密麻麻的窜出无数条小船,向运粮船包抄了过来。

        但是很快水匪就发现今日的运粮船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以往如是一字长蛇阵,他们可以采取中间截断,各个击破的方法劫粮。而若是方阵他们也可以冲进队列,冲散运粮队,然后围歼少数速度慢的船只。可是今天,这些船只队列相互间用挠钩相连,同进同退,而且间隙太小,根本冲不进去。如果硬打,在这片水域上,无遮无拦的,那不是给漕兵当箭靶子吗?

        湖面上出现奇异的一幕,运漕粮的船只继续行进,视水匪如无物,而水匪则跟在运粮船后尾随而行,好似依依不舍一般。大家就这么僵持着,从早上一直到午后,直到运粮船驶出烟波湖,水匪才悄然散开。一直站在船头的钱多多其实一直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眼看到水匪四散离去,她才轻喘了口气,慢慢的说道:

        “以后的行程,就再有劳许大人了”

        “是,下官知道”许建恭敬的答道,此刻他早已变成钱多多的粉丝。什么临危不乱,用兵如神,所有的这些词他觉得用在钱多多身上最合适了。


        钱多多觉得有些累了,转身回船仓休息去了。只有程海盯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