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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兰亭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会用如此阴冷的目光看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其实刚才兰亭这一鞭并没有恶意,不过是她的公主脾气发作,习惯性的一鞭,没有想要真的伤到谁。见伤了秋水,她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明白自己该走了。

“等一下。”

兰亭听秋水留住自己,心里竟有一丝高兴。

“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并不是真心要我做你的驸马,而是看上了我的空间系魔法,对吗?我们谈一下。”

心事被人轻易道出,兰亭公主有点难堪,但心里不禁又问了一句:“我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光明魔法吗?”

秋水温柔的对着云歌说:“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快去更衣,我在外面等你。”

然后用干巴巴的语气对兰亭公主说:“我们到屏风外。”

一声关门响后,秋水问:“云歌,你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回声:“我还没化好妆。”

秋水听此,便走了进去,屏风之后。

见云歌坐在梳妆台前,着一身金绣海棠粉红长裙,外加白色纱套,高雅大方。她未化妆,鬓若刀裁,面如桃瓣,秀发温顺的贴在背后。

秋水仔细欣赏道:“云歌,你真美。”

云歌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又有些紧张地放下黛块道:“我还没有化好妆呢!”

秋水本是女儿家,对这胭脂水粉却从未涉足,连见都没见过。今日见云歌梳妆台前的一系列令他眼花缭乱的东西,起了兴趣,问:“那我可以看吗?”

见云歌点了头,秋水大胆的走到铜镜前。

云歌兰花指捏起一块黛块,蘸了点水,放在砚台上研磨,酝出黛墨色的液体,轻起黛笔,着上少许,移至眉,对着镜。

一笔作长,状如远山;二笔着黛,淡抹春色;三笔点峰,翠屏低敛。

散黛随眉广,燕脂逐脸生。

云歌如此神奇的画工,秋水按耐不住,询问道:“我可以画吗?”

云歌脸又是一红,娇涩的点头。

秋水兴奋的蹲下身,学着云歌刚才的模样,取块,蘸水,研磨,提笔。却见云歌蹙额皱眉。

“秋水,你衣服湿了,可要先回去换了,免得着凉。还有你背上的伤,可是已经治了。”

“恩,背上的那么疼,我当然已经治了。”见云歌眉头还是紧锁,宽慰道:“没事的,现在都不疼了,幸好是打在我身上,要不然你真的会很疼的。”

“那你先回去换了衣服罢。”

秋水才不舍得放弃画眉的机会,道:“不怕,我可是三阶魔法师,还怕这小小的着凉。”

“指不定,又是个不称职的药师,像你的空间魔导士一样。”

“好哇!连你也跟着俊才他们一起笑我。我这魔法似乎真的非常厉害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秋水捧起云歌的手,白色的光芒围绕着云歌手腕,细细的刮痕消失不见。

“看吧!很行吧!”

云歌看着自己无暇的手腕,心里一阵温暖。很久后才又开口。

“刚才那位是梁国公主吧!怎么走了?”

“我跟她交换了个条件,她便走了。”见云歌担心神色,解释道:“放心,我才不想做她的驸马。但是,云歌,我们的婚事……”

云歌将手轻轻放在秋水手上,体贴道:“我明白。你魔法武技俱佳,是人中之龙,你自有一片天地要闯。我不会自私的把你困在闺房,就是你肯,我也不答应。我会等你,等你功成名就,建功立业。也许会花些年,也许跟着你会有危险,但是我都不在乎。我要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的,无论受多少的苦,我都不退缩。你是我选择的,选择了,我就不会后悔。”

云歌眼中的有执着,有快乐,有期待,还有秋水看不懂的爱意。

秋水心想:“云歌,谁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可那个人注定不会是我,我该怎么让你明白呢?”

云歌看着为自己心细画眉的男子,有点受宠若惊,他的温柔,让她觉得很幸福。

让,他一生为你画眉

愿,他的心宽容似海

再不提,你曾给他伤害

你要他身边,再没有别的女孩

当夜,云歌失眠了,闭上眼全是那个画眉的温柔男子。

兰亭公主失眠了,脑海中都是秋水抱着云歌的画面。

秋水失眠了,耳边还是黄金面具的叫嚣。

第三十三章  练功(上)

第二天.

“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北辰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简简单单的一重天磨了这么多天,你就不会觉得丢脸。手……脚……是这么放的吗?”

断阳近日来指导俊才练《白氏》,这小子进度龟速,断阳气得又打又骂。

眼见这吹胡子瞪眼睛的断阳又要摧残俊才这小嫩苗,俊才哇的一声叫的跳脚,可惜没有成功,又挨了一下。断阳揍人的工具倒不是刀枪棍棒,十八般兵器之类,只是一根柳条,不过是浸过水又注入断阳一些些的斗气的柳条。

“你鬼叫个什么劲,一点疼叫得跟杀猪似的。”

俊才躲得远远的,一边揉搓着伤口,一边不平道:“断叔叔,天地良心啊!你这是一点疼吗?放到平常人身上早就呜呼哀哉了,我,我……”

“你是平常人吗?你是要练《白氏》的人。像你这样,等你练到九重天,我的白骨都化成灰了。”

“练《白氏》就可以把人不当正常人的打,练《白氏》的就不是人啦!”俊才小声嘀咕着。

但是断阳没有理由会听不到所以又骂道:“臭小子,不练功嘀咕什么。”

“断叔叔,我是说,你又不用等我练成九重天,不是有秋水吗?”俊才终于找到个挡箭牌,即使不是挡箭牌至少也可以拿来当垫背。

“对了,这秋水人呢?去,把这小子给我叫出来练功。懒成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九重天。哎!”

断阳真是恨铁不成钢啦!

断阳虽然没有练过《白氏》但是自从败在白云手下,五十年来没日没夜的专研它的破解之道。对于《白氏》的了解仅次于秋水,甚至在某些方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断阳这些日子和这群小子混熟了,就拿出做长辈的风范,自愿指导秋水和俊才练习《白氏》。当然这也是为了可以早日决战,他都等了五十年了,日子难熬啊!

可是断阳万万没想到,这《白氏》对于俊才而言,简直就是天书。

《白氏》一本薄得可怜,没有任何注释,只有几副看起来很零散的图。靠俊才个人的能力去参透它,还不如叫农民去参透孔孟之道,或许胜算更大些。现在虽有断阳的帮助,但毕竟不是练习者,帮助有限,而身怀《白氏》的秋水又像个守财奴不肯多说一句。说到秋水,断阳就更火大,他这个叱诧风云的高手肯屈尊指导他,秋水竟然不买帐。每天睡到大中午,叫他起床的人无论是谁,他都照打不误,包括断阳这个长辈在内。

“断叔叔,怎么又是我啊!”

断阳不自然的眨了一下上次不小心被刚睡醒的秋水打中的左眼,道:“不是你,难道要我这个做长辈的去吗?”

“不是有长天吗?”

在一旁的长天听到后,对着俊才直摇头:“俊才,兄弟就是给你出卖用的。”

“少啰嗦!你比长天能挨打,快去。”说着断阳一脚踹上俊才的屁股。

过了好一会儿,变成熊猫眼的俊才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英俊潇洒的秋水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秋水一边啃着梨(走出迷幻林后秋水发誓再也不吃苹果)一边看着奇怪的扭曲着身体的俊才道:“俊才,我原来不知道,你的五禽戏耍得这么好。”

俊才腰板一挺,双手插腰,大义凛然的讲道:“呸!本大爷我练的是你家的绝学,《白氏》是也,什么五禽戏,没学过。”

秋水听后,奋力的把手中的梨往俊才身上砸。

“俊才,你也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把《白氏》练得比五禽戏还五禽戏。”

“这能怪我吗?你那《白氏》比天书还天书,根本不是人看的。有人啊!轻轻松松的把书一扔,也不管我死活,我练成这样我容易嘛我!”

俊才躲过秋水的梨后,抱住长天作咆嚎大哭状。长天用手一推,再一推,又一推,就认命的让他粘在自己身上,对秋水道:“我看你还是出手善后吧!练成这样,真是给你家丢脸。连我身为他的朋友都觉得丢脸。”

“秋水啊!你要是不给他纠正,我就把这小子给宰了,省的看他这乱七八糟的招式,心烦。”

“别啊!断叔叔,那我死的多冤啊!要宰你也得宰秋水!怎么能宰我这大好青年呢!”

经过长天和断阳的劝说,看到俊才面目全非的《白氏》,秋水决定对俊才进行“爱的教育”。

“俊才,你知道《白氏》为什么叫做《白氏》不像其他的武技一样,加上什么龙啊!虎啊!鹰啊!之类的,或者叫做白氏剑法或者白氏拳法吗?”

“我也一直不明白,《白氏》中的很多动作很像猛兽,但跟着它练起来又觉得怪怪的,找不到感觉。”遇到正事俊才一点都不马虎。

“原因就在于‘变’字。招式亦幻亦虚,亦虚亦实,你跟书上的图练的越像,你就越练不成。《白氏》的每一幅图都有它虚和实的地方,你必须自己去理解它,理解的不同,用出来的招式就不同,所以我无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