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武侠修真 > 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 90 世事无常

90 世事无常



        “你身上怎么这么硬?”

        “那你身上怎么这么软?”

        “你简直就是块石头做的,又硬又沉!”

        “那你就是一团蜜粉做的,又香又软。”

        当年的懵懂之语如今想来果真暧昧,但这蜜粉若真碰上石头,下场如何还用说么?

        风琪醒来时已天光大亮,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昏沉沉厥了过去。

        □□之事虽然美妙,适度便可过则伤身,那厮的体力忒过充沛,定力也忒好,简直不是人到了极点,好在他多是隐忍着温柔对待,处处可见极致的怜惜,想到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心中却觉得倍感甜蜜。

        情意极真,温柔缱绻,誓言极美,絮絮呢喃,抵死缠绵入魔了一般,如花待撷,如酒待品,如琴待奏,更如一道美味珍馐任人独尝,经过几番迤逦又疯狂的折腾,死去活来不知多少次,虽熟稔了彼此的身体,更多的是让两颗心变得亲密无间了。

        不过,隐约还记得他在耳边低笑着说了句话:“今晚先饶了你,待明日......”那种意犹未尽欲求不满的语气,叫她脑子里莫名冒出四个字来:禽兽不如,而此刻,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正被她压在身下,双眼含笑回视她又羞又喜的打量,眼神无比的温柔纯净,有情无欲。

        “你还有力气来调戏我?”

        听这一声笑谑,风琪猛的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指竟不觉间轻抚在他面目上,“我......天亮了,我怕你的眼睛受不了。”江昙墨拉长声调哦了一声,道:“天是亮了,但马上就又黑了,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风琪心神俱颤不敢做声,早将手掌匆匆改覆到他双眼上。“有霞光可不一定就是清晨,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江昙墨拉下她的手掌放在唇边轻吻,她顿时似被烫了一下抽回手指,急匆匆的便要起身。

        “别乱动!”江昙墨牢牢掐住她的腰急喘了一声,明明咬牙冷斥,听来却十分怪异,风琪顿时老实无比的趴回他胸前分毫不敢动弹,还将滚烫的面目藏住了不肯出来,一时间心若擂鼓。

        身下的床榻明明大得很,两人何必叠在一起躺着?好在都穿着一重里衣,不然定要隐忍不住的,听他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沉稳,身体的反应也渐渐消散了,风琪又阖着眼睛静静躺了片刻,这才低声道:“你......尚有心事瞒着我。”

        “咱们已如斯亲密,若有心事,我自然第一个就告诉给你听。”

        “我指的什么你会不懂?还打算瞒我到何时......”

        “有心探究旁的事情,看来你已不觉得累了,不如现在就......”江昙墨轻笑,语带深意,xxxxxxxxxxxxxxxx,风琪顿时浑身哆嗦着闭口不语了,心道还是过几日再问吧,免得被他立马折腾一通更狠的消受不起。

        “还要再睡会儿么?我就这样抱着你,继续装柳下惠装圣人,保证不打扰半点。”江昙墨柔声一笑,风琪急忙掀了被子起身下床,随即踉跄着被他扶住了,老天,这哪儿还是两条腿,轻飘飘的分明已似两团棉花絮的。

        “急成这样,我还能吃了你?”风琪红着脸腹诽了几句,心道昨夜也不知是哪个心急火燎的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由他扶着去到妆台前一同坐下,道:“你的眼睛没事?”

        江昙墨笑道:“不急,还能坚持着帮你梳完头发。”

        风琪忽的想起当日初见,两人笑闹着给对方梳头时,他说的那句“发薄悠长易梳,愁思易结难解”来,一时怔然无语,那时候他心中明明该是忧郁伤感的,却叫人半点也看不出来,如今可也是如此忧思不现么?待到回神已被他轻柔无比的梳顺了满头青丝,她也便取过梳子,柔情满怀的帮他也梳好了。

        江昙墨叹道:“人身上就属这一物最是缠绵,你怎的留了这么长一把?”

        风琪望着镜中人怔道:“若短了,就怕绑你不住。”

        江昙墨皱眉道:“依我看,还是不够长。”

        “太长了自己不好打理。”

        “无妨,往后我日日帮你梳弄,梳上生生世世也不嫌累。”

        “生生世世?你也......忒过贪心了。”

        “贪心?除了我,你还想着绑谁去?”

        “年深日久,总归会生出厌烦......”

        “才一夜你就烦我了?”

        “我说的是你,世人常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得到了便不会像之前那么珍惜了。”

        “哪个世人说的这鬼话?我要把他的嘴剪下来!”

        “......”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我真恨不得即刻挖出心来叫你看看。”

        “纵使永远都不会厌烦,世事却总是变化无常,总有我们左右不了的时候。”

        “那又何妨?咱们当下一刻便是末日,在那之前时时都活到极致也便是了。”

        “墨,你......”

        “果儿,往日你都是无忧无虑的,如今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竟让你难以安心么?”

        “不是!我只是......总觉得会有什么史无前例的大事发生,你不知那大罗天上......”

        “你这样,正是唤作杞人忧天了。”

        “......”

        “纵使真的有事,且还大到毁天灭地的程度,如今不是还没有发生么?”

        “正因为还没有发生,又叫人猜测不到具体,所以我才会惴惴不安。”

        “傻丫头,你闲的无事胡思乱想到不听劝解,看来我昨夜真不该好心饶了你。”

        风琪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一把抱起来出门去了。

        “......去哪里?”

        “我要教你一门功法,学会了你就不会觉得疲累了。”

        “什么功法?我还没穿衣服呢!”

        “穿什么穿,反正山中除了咱们两个,再没有旁人了。”

        “啊?”

        “咱们两个如今要做的,一是同修功法,二便是......”

        “什么?”

        “再造几个孩子。”

        “谁说要......要给你生孩子!”

        “不给我,你打算给谁?”

        “......”

        “往后我凡事都可以任你差遣,唯独这件事情要全凭我做主。”

        ************************

        阴阳和合之术本是霄霜真人所创,细论也算是门仙道功法,一双男女依法同修便可提升双方修为,或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或在媾和欢爱之时和合双修,比依靠打坐摄取灵气要迅捷的多。

        修了那功法之后,风琪懂了不少固守元气之术,再怎么折腾也不会觉得疲累,事毕反而还会觉得精力越发充沛。在幻境中的百年间,她研读了不少典籍,多少知道些那功法的玄妙,自然不会同当年懵懂时那么排斥,反而觉得能与他时刻呆在一起,还能用这样的方式亲密更好。

        江昙墨自然是个极其有趣之人,惯能无中生有寻出许多乐事,两人鹣鲽情深柔情百转,终日如胶似漆寸步不离,时时处处都不乏笑闹,虽日日要修那门功法,却也节制着不曾滥欲,只是风琪莫名觉得他说要同修功法,言行却多像是为了再造一个孩子,一个自娘胎里面孕育出来的孩子,而非使用南溟夫人那套功法。

        “你总是不回魔宫处理事务,早晚怕要失道寡助了。”

        “有妙莲变化了代我主事,他可比我有道多了。”

        “他能代你决断所有事情?”

        “诸事无妨,百无禁忌。”

        “你这魔尊做的可倒清闲......”

        “我本就不想做它,只想日日守着你,免得你再走个十年百年的。”

        “我已如此待你,怎么还会再走一次?”

        “纵使不会走,我也要你往后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呆着。”

        “我的心意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么......”

        “你早日替我生几个孩儿,我便能早日安心了。”

        “孩子......墨,当年你是如何求得我那□□母帮忙,造出小星跟月儿来的?”

        “连你这么难缠的人都能搞定,世上还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么?”

        江昙墨不肯说明细处,风琪追问未果也便不再多问,只是脸上虽能笑意融融的,心中到底有些惴惴,他对孩子的期望溢于言表,且还看似很急,必定是有缘由的,这一日她终忍不住问,他却只是笑答:“我早就精心做好安排,且已命人下去筹备,就连我娘也帮着出了不少主意,再过两月,定会给你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

        都是心性洒脱的修行之人,其实真的不必拘于俗礼,风琪在意的并非有没有婚礼,也不是痴梅夫人反对与否,而是他到底瞒了什么心事,对于将来又是如何打算的。多番追问都不得而知,她暗自里不免气恼,且还越积越深,仔细翻阅每日里集起的消息,虽有些许来自神族却都是无关要紧的小事,根本不像要起纷争的样子。

        大半个月后,风琪终隐忍不住再问,却照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就连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也没有,“你总是瞒着不说,莫非当我是个不会烦忧的死人一样!”她一怒之下出了琉璃海,径直回到仙谷中去。

        她这主人不在,焚星宇自然不会再呆在谷中,雪影等人见她脸色不好,没一个敢去招惹的,就连向来不怕死的玉蝉也识趣多了,照看好两个孩子轻易不去打扰。

        第三日,众人竟似商量好了似的,一对禽兽夫妻扬言要出去玩耍几日,玉蝉也带了两个想爹的孩子前往魔宫看望,偌大的仙谷就剩下风琪一个人,她难抑心烦气躁,打坐时怎么也无法入定,只得出了洞府,沐着满天星斗在那株藤树下面假寐。

        然后,那个让她又恼又怨又想念,更多的却是因揣测不透而倍感忧虑的人总算来了。是她太糊涂,糊涂到总是看不清亲近之人的心事,还是他太精明,将一切情绪都掩盖的极好?风琪堵了一口气,躺着不言不动只等他说明什么了。

        “我原本以为,只有将仇人杀死才算报仇雪恨了,后来才想明白,对于神帝那样骄傲自负之人看来,死远不如失败可怕,他最看中的不过是神族的威严,还有那六界战神的名声,所以,十月初九那日,在二十九重天上的太极蒙翳化境,我要跟他......”

        江昙墨静静站了半晌方才出声,却是语带凝重,风琪急急起身,颤声道:“你要跟他......怎样?”江昙墨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跟他一决高下,生死自负!”

        那岂不就是决一死战么?这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风琪再怎么怀疑总归也信了几分。


        难怪他总是瞒住不说,难怪他急着想要个孩子,难怪他说要将时刻都当做末日来活到极致,竟都是因为如此么?但他怎能忽然间就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怎么能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还终日都笑闹着,面不改色到不显半点异常?

        “你疯了!你不可以这样做,我绝对不允许!”

        “果儿,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清楚!他定然极想借机杀了你,如果你败了,如果你......”

        “我不会败给他。”

        “因何就能笃定?”

        “至阴之体,玄冰心法,止戈归元,加上积攒数万年之多的灵气,我便是当年的霄霜真人了,不信敌不过神帝的宿炎之火,冷凉之极的残月三邪自也不惧他的赤霄剑半分。”

        “可是,霄霜真人修的乃是仙道,纵使死了也可以转世轮回,你却......”

        “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不会死。”

        “生死大事,是你自己想如何便能决断得了么?”

        “纵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也必须如此。”

        “必须如此?你娘再怎么着急,总不该逼你去送死!”

        “此事只有五个人知道,我娘除外,她如今早不同于往日了。”

        “既然她不再逼你,你又为何......”

        “我自情愿,与旁人无关。”

        “你有疯病!”

        “想来真有,自遇见你便如此癫狂了。”

        “你竟还笑得出来!?都有哪五个人知道?”

        “神帝,师父,帝尊,还有你我,但这两日我已将消息散播出去,如今定然六届尽知了。”

        “你......你简直......简直要......”这打击实在忒过沉重,风琪急怒攻心,唇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脸色也难看之极,一时间真将他的任性妄为怨恨到了极点。

        “这战局早在十年前就已订下,字据也早就立好,中人乃是帝尊与师父,神帝若败了便任我处置,我若是败了,便......”江昙墨不肯说下去,风琪怒道:“怎么会在那么早之前?你竟还要瞒我什么,直说便怎样!”

        江昙墨竟笑道:“笨丫头,这还用问么?我若是败了便永远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废话,你若是......若是......混蛋!”风琪自以为经过这百年来的修身养性,已能做到遇见任何事都泰然自若处变不惊了,谁知此刻竟抛开所有的冷静沉稳,失控到像个疯子一样,恶狠狠的扑过去对他撕打起来。

        江昙墨也不躲闪,任她在身上捶了半天才捉住那两只狠辣的手掌,竟失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些年变得温柔贤淑了,没想到竟像个泼妇样子,不鼓气加油盼着我赢也就是了,怎么还要先他一步打死我么?”

        “你......你怎么能......你这混账东西!”风琪收手,却伏在他胸前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