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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任凭粉拳胡乱落在肩上、胸上,江震却不为所动,俯下健硕的身躯,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有效的控制她的行动,让她只能被笼罩在他的视线之下。

幽暗的目光,逼得静芸无法迎视。她转开视线,故意不看他。

「为什么不回家?」江震问道,一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硬是将她的小脸转过来。

她别无选择,只能抬头。

虽然,她老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江震一定会找上门来。但是,真正见著他出现时,她还是吓得慌了手脚,直觉的就想逃走。

可惜,她跑得不够快,三两下就被他逮了回来——

红嫩的唇办,飘出一声叹息。

唉,算了,被逮回来也好。迟早,她都是要面对他,把话说明白,为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彻底做个了断。

「我不想回去。」她轻声开口,静静的看著他。

他见过这个表情。

那天,他失信没陪她去产检,回到家中後,她固执的逼著他回答问题。得到答案之後,那张小脸上,就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一种万念俱灰的表情。

江震的胸口,突然莫名的揪紧。他直觉的知道,自己即将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顽强的自制,压抑著心中的慌乱。他神色不变,开口又问。

「为什么?」

静芸回答得很简单。「我不想再见到你。」她笔直的看进他的眼里,一字一句的说:「我要离婚。」

自制力崩溃了,江震深吸一口气,怒声大吼:「离婚?!就因为我没陪你去产检,你就要跟我离婚?」

「不只是因为产检。」

「那又是为了什么?」

她垂下小脑袋,双手抚著孕妇装上的花样。「这不是我要的婚姻。」她轻声说道。「我愿意结婚,是因为我爱上你。可是,你愿意结婚,却只是为了孩子、为了责任,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像是可有可无。这样的婚姻,我不要。」

他低咒一声,单手扒过黑发,愤怒的眯起眼睛。

「是谁说的鬼话?」

「你。」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对我是可有可无的!」

「但你会娶我,的确是因为我怀孕了,不是吗?」

他无法反驳。

静芸垂下眼帘,克制著不让泪珠滚落,这两个礼拜以来,她已经为了他,哭泣过无数次了。

屋子里一阵静然,沈重的氛围,笼罩著两人,教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终於,她深吸一口气,轻声打破沈默。

「我要离婚。」

「我不答应。」

黝黑的面容上,满是凝重的表情,浓眉始终拧紧著。

看著他的表情,两人相处过的点滴,又涌上心头。她心头一紧,几乎想伸手抚去他眉间的结……

白嫩的小手才刚有动作,就被她自个儿压下。

不行不行,她不能心软!这桩婚姻得快快结束,要是再继续拖延下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会是一场折磨。

她这么爱他,他却不能回应她的爱。要不是因为她意外怀孕,根本就不会有这段婚姻。他并没有像她一样,深深被那夜的点滴所撼动。

各种思绪,在她心中翻滚。肚子里的宝宝,突然翻了个身,她双手抚著肚子,感受那神奇的震动。

蓦地,江震突然开口了。

「好,我留下来。」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意会不过来。

「什么?」

他注视著她,黑眸炯亮,轻声说道:「我也要住下来。」

第九章

这个男人说到做到,居然真的住下来了!

静芸的临时住所,是大姊安排的。

大姊有个大学同学,名叫欧阳欣欣,嫁给了向家的长子,就住在这个镇上,大姊拖著她,连夜南下,上门拜托欣欣,暂时收留静芸一阵子。

欣欣跟丈夫向荣,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热心的向家爸妈,看静芸清纯得惹人怜,又挺了个大肚子,立刻揽著她进屋,安排她住进女儿出嫁前住的那间房。

这个小镇纯朴可爱,人们知道她怀著身孕,离家出走,全都心疼极了,抢著要照顾她,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情好了些,却仍愁眉不展。

她料到,江震总会找上门来。

她料到,他们之间,会有一场争论。

只是,她没有料到,江震居然一口气请完八年的年假,准备陪她留在镇上。

向家爸妈见到江震出现,起先是错愕,但跟他经过一番长谈後,反倒改了主意,决定劝合不劝离,无条件的接纳他,也让他住进来。

静芸当晚就决定落跑。

谁知道,她才拖著粉红色行李箱,慢吞吞的走出房门,就陡然撞上一堵高墙。

痛!

她捣著鼻子,踉跄退了几步,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一双坚实的臂膀扶住她,让她走回床边坐下。


直到那阵疼痛过去,静芸才仰起头来,咬著粉嫩的唇,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为什么站在我房门口?」

「因为,我刚好也要住这间。」他放下行李,用最平常的口吻说道,一面打开行李,开始拿出日常用品。

要不是肚子太重,静芸绝对会当场跳起来。

「什么?不行不行,你不能住这间房间。」她双手乱摇,卯起来拒绝。

「为什么不能?」他问。

「因为——因为——因为我住在这里——」

「就因为你住在这里,我才要跟著住进来。」他放好衣物後,竞转过身,去翻她的粉红色行李箱。「我们是夫妻,理所当然要住在一起。」

「我要跟你离婚了!」她捏紧拳头,其实好想挥出粉拳,打得他远远的,再也不能碰她的行李。

「我不答应。」他重复,而後强调。「永远都不会答应。」

江震迳自翻找她粉红色的行李箱,然後拿出那个新娘娃娃,搁在书桌上。他看著它,黑眸垂敛,眉宇间有说不出的表情,仿佛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紧张的心情,终於在瞬间松懈。

然後,他从自己行李箱里,再拿出那个新郎娃娃,把他们摆在一块儿,再度成双成对。

瞧见江震特地把新郎娃娃带来,静芸心中一紧,胸口没来由的悸动著。只是,看他这么随意地摆弄她做的娃娃,她又觉得不悦。

她赌气的冲上前,抢下新娘娃娃,把它挪到离新郎娃娃最远的地方,搁到床头柜上。

江震仍旧看著她,半晌之後,他拿起新郎娃娃,一并放到床头柜上,还故意让它们偎靠在一起,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哼,他就是要跟她作对吗?

她拿起新娘娃娃,又转而放到书柜上。

江震依样照做,拎著新郎娃娃,也放到书柜上。

一切在无声中进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持续拿著娃娃,在房内不断转移「阵地」。

就这样,不论她把新娘娃娃放到哪里,他也会拎著新郎娃娃,挪过来摆在一起。最後,静芸终於气得把娃娃扔在床上,愤怒的开口了。

「我不要让它们摆在一起!」那对娃娃,代表著他与她,当她拿走新娘娃娃时,就已经有了离开他的决心。

江震拿起床上的新娘娃娃,大手轻拍,拍去娃娃上的灰尘,调整好它头上的婚纱。

「他们是在一起的。」他看著她,把新娘与新郎放回书桌上。

那对娃娃,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静芸一咬牙,狠下心,转过头去,不肯再看。「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它们以前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以後也会在一起。」

「没有以後了!」她说得斩钉截铁。

江震的回答,虽然轻柔,却也无比坚定。

「会的。」他看著她,坚定的重复。「会有的。」

从此,江震就像块甩不开的牛皮糖,不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亦步亦趋的跟著。

他的话依旧不多,但是对待她的态度,却比以往温柔许多。看见她提著东西,他立刻接手;看见她热著冒汗,他就翻出手帕,先用冰凉的矿泉水浸湿,才敷在她额上……

这类的举止,数都数不完,他的态度,就像是在守护著,属於他的、最珍贵的宝物。

某天下午,向家的大门响起敲门声。

「静芸静芸,你开开门啊!我们帮你送东西来了。」

坐在客厅的静芸,诧异的起身,一打开门,就看见四、五个年轻男人,肩上扛著婴儿床、婴儿椅、螃蟹车,还有好几箱衣物,健壮的身躯上满是汗水,个个晒黑了脸,却还咧著嘴,冲著她直笑。

「静芸妹妹,这是你姊寄来的。她写错地址,货运行把家具送到欣欣娘家就走了。」带头的那个男人,笑容满面的说。「我们怕你急著要用,就自告奋勇,帮你搬过来了。」

静芸一听,连忙开门,请他们进来。

「真抱歉,让你们在大太阳下,走了这么久。」外头艳阳高照,换做是她,肯定走没一会儿,就要中暑昏倒了。「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端点冷饮请你们喝。」说完,她踩著拖鞋,就往厨房走去。

「唉啊,才这么一点路,不用客气啦!」另一个年轻人扬声说道,希望在厨房里的静芸,能听见他的声音。

另一个人却说得更大声。

「静芸妹妹,你别听他吹牛,刚刚在路上,这家伙还直喊累呢!」

「喂,你拆我的台啊?」

「谁要你想犯规先偷跑,要一个人抢先得到静芸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