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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就如现在,你们要是早练成三才阵,我便能胜你们,可真还要费一番手脚。”

一言未了,那南浩早已眼中喷火,陡地厉啸长空,喝道:“住嘴,今天我和你拼啦!”乌黑的蛇头软鞭,倏地向丑女前心点去!

那丑女嘻嘻一笑,道:“对啦!你正该另使毒招儿,听说你这蛇头中的毒针厉害得紧,我倒要见识见识。”

连肩也未见她晃动,便已退后了五尺!黑衣少年鞭才点空,她这一言,倒将南琴提醒了,早也一声娇叱,亦已抖鞭点到!只南玲兀自发呆,垂鞭不动。

那少年身随鞭进,猛吼一声:“你就见识见识!”丑女脚下才停,他的软鞭蛇头,离她前心也不过两尺,身法亦是快极!同时南琴的软鞭,亦抖得笔直点到!

说时迟,只听两声卡簧轻响,两蓬针雨已自两人的蛇头中喷出!

方洪看得明白,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丑女身法再快,岂能躲得开去!不由两眼一闭!

那知就在这刹那间,蓦听两声惊呼,方洪再一睁眼,只见南浩与南琴皆愣在当地,那丑女却踪迹不见!方洪也登时一愣。

忽听那南玲叹了一声,说道:“二哥,四妹,别发楞了,人家武功比我们高得多,早走啦。”

两人的软鞭蛇头,距她不到两尺,她便能躲得过那两蓬针雨,岂有人在面前,两人连她怎么走的也不知道?

不料南玲一言未了,忽见那黑衣少年身后,缓步走出一人来,正是那丑女,竟不知她是从何而来!皆因那南浩身后,并无树木,看她行来缓缓,却是突然现身。

只听她嘻嘻笑道:“谁说我走了啊,我说,你们倒该走啦,你们听,江边正是热闹好瞧呢。”

她这一出声,骇得那南浩南琴忙不迭转身飞退!同时,远远听得有喝叱之声传来,似是在左面山边!

忽见那丑女面容一正,道:“你们别难过,其实你们那五蛇阵的确了得,蛇头近身喷针,亦歹毒之极,亏你们娘想得出来,我早说过啦,我不难为你们,快去啦。”

那黑衣少年忽地一声狂笑,道:“好,我们学艺不精,不是你敌手,但你可得留下姓名,也许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那丑女鄙夷地一笑,说道:“我的姓名么,你们回去问你娘,她自会告诉你,你要再见我,那还不容易啦,等到你们回到天姥山,我大概也到啦。”

南浩道:“好,我们便在天姥山中恭候,三妹,四妹,走!”一声走,跺脚一纵三丈,只两个起落,已入林而去!

那南玲垂头丧气,南琴狠狠地盯了那丑女一眼,也慌忙的跟了前去!

只听那丑女似在自言自语,说道:“你可瞧清楚了,这就是他们的五蛇阵,你要想来日胜他们,可先要明白五行生克之理。”说着,她似冲着方洪隐身之处一笑。

她这么一掉头,从叶缝中漏下的月光,恰好照在她面上,更丑啦!

方洪心中一动,莫非她早知我前来,早知我藏身在此,她这话是向我说的,若然,那就不只这一句话了,她先前故意指出他们的五行方位不对,显然亦是有意在指点我。

但方洪不过仅是刹那间心中一动,此刻实已喜得发愣。

皆因他早看得明白,这丑女虽未出手,但所以能将这三人戏弄,以三人合攻,亦奈何她不得,却仅凭她无比神妙的轻功,而这神妙的轻功,正是数日前在绿水山中,秦寒梅请那少年传他的一般无二,只是觉得这丑女施展开来,加倍神奇。

那方洪陡然发现这上乘轻身功夫竟是这般神妙无方,他怎能不喜,但他却忙不迭将心中之喜压下,将那三爻、六变、九转,从头到尾,反反复复,立时在心中温习了数遍,将那口诀默诵了五七次,同时深悔这几日中,并未勤练这上乘的轻功,好生惋惜。

他一心在这神妙轻功之上,忽听远远传来的叱咤之声,越来越大,方洪心道:“适才那丑女所说江边有热闹好瞧,九妹现下去了何处,我尚不知,如何兀自在此担延,若然九妹,已与人动上了手。这上乘轻功岂是旦夕可能造极登峰的。”

方洪一抬头,才发现那丑女早已踪迹不见了。当下即忙循声向那叱咤声传来之处赶去,他尚未抹过山坳,那水声早已入耳,再接连两三个起落,蓦见波涛,银蛇涌窜,前面已是大江,山脚之下只见黑压压楼阁连云,江边停泊着百数十只大船,船桅有如林立。

这种景象,方洪一眼便已看明白。才讶异并未见有人恶斗,忽听半空中一声怒吼,道:“今日我要不把你这孽障毙于掌下,老夫誓不甘休!”似是那南星元的声音。

随听一声朗朗地笑,说:“怕不见得。”方洪一抬头,只见那数十根船桅之上,有两人飞腾抢扑,掌袖齐飞,但因相隔较远,故未听到风声。其中一人白发飘飘,正是南星元,另一个乃是那玉箫郎君,两人掌来袖指,恶斗正酣!

方洪一见玉箫郎君,登时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不由自主向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原来忘了当他被玉箫郎君迷倒之顷,灵龟宝刃已然出手。

方洪想起失了灵龟宝剑,心里可就急了,倒不因它是上古奇珍,亦非因它是爷爷镜湖老人所赐,而是他手中无剑,实非玉箫郎君之敌。

那知他才急得一跺脚,忽听身后一人轻声说道:“给你!”

话声入耳,手中顿觉有物!方洪大惊,晃身滑开两步,同时已看得明白,竟得秦九凝又似幽灵般,突在身后现身!

方洪叫道:“九妹,你!”本来他一见到秦九凝,心中一喜,但却陡然回想起她与玉箫郎君携手同行的亲昵之态,心却已往下一沉,同时奇诧,自己被那玉箫郎君迷烟薰倒之顷,秦九凝怎倒不救他,她那时又去了何处?

连串疑问涌上心头,那秦九凝却两眼盯着船桅恶斗的两人。低声急道:“师兄,快随我来。”

方洪与秦九凝相处这些日来,这还是首次见她面露紧张之色。刹那间,他又想道:“九妹在我与玉箫郎君恶斗之时,她是未曾相助,但她却不止一次用言语提醒我,因而得以扭转败势,想她自幼练成心如止水,无喜无恶,无欲无情,岂会着那玉箫郎君的道儿。”


秦九凝话才出口,方洪忽觉手中有物,触手即知是灵龟宝刃,心道:“原来先前是九妹将剑接了去。”忙将宝刃接过,只见剑身之上,秦九凝用布片紧紧缠裹,显然她是怕剑上光芒显露,更知有甚紧急之事。

他这里正要随秦九凝离去,只听船桅之上,那南星元怒道:“你妄想去觊觎神器,真是作梦,老夫今晚先劈了你,再和你那老鬼师傅算帐。”只听呼呼连声,是南星元连连劈出两掌。

却听那玉箫郎君冷笑道:“是你那女徒儿心甘情愿,自己送上门来,嘿嘿,郎君我玩厌了,谁还要她,只要你这老儿有胆,只管找我师傅。”

那玉萧郎君虽然了得,但怎能及得南星元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只见在他两掌扫劈之下,玉箫郎君退过两根船桅,在浪撼风摇之下,船桅晃动不已,但玉箫郎君腾身扣跃,不但身法美妙,而且脚下点去,竟是毫厘不差。

方洪又惊又怒,这玉箫郎君年纪不大,但确有过人武功,可惜他所行所为,又令人发指。道:“九妹,不诛这万恶的淫魔,我们练武何用?”当下就要向江边扑去!

那知他才一塌腰,忽地左腕一紧,秦九凝已将他抓住,低声疾道:“这老人家特地将他缠住,不让他脱身,现下月移中天,子时已近,再不赶去,只怕桑龙姑要捷足先登了。”

方洪心中一动,道:“你是说那柄银蛇宝剑?”秦九凝只一点头,拉着他急往岗上奔去,才道:“这玉箫郎君虽是万恶,但现下却不能除他,你以为那南星元当真奈何他不得么?而且今日救你那人也不容人伤他毫发。”

方洪闻言,心头一懔:救他那人,自是指那葛衣人,他那奇丑的女儿武功已是高不可测,若他当真护着玉箫郎君,谁还能伤得了他的毫发,一时间,方洪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几日所见的人,一个比一个更奇,武功更是一个胜似一个,而这般人之间,却又牵缠着说不清的恩恩怨怨,教他如何不闷得发慌。

这般人的来厉,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显然秦九凝都明白,方洪才要问,忽觉左腕一紧,秦九凝已低声道:“到了,师兄,你记好啦,桑龙姑一现身,待她要下水之时,你即现身亮剑,但不可让她认出你来,只用你这剑上的光芒将她引起,施展开你那上乘轻功,向东面江边奔去。”

秦九凝说时,声音低得只他可以听闻,随向崖上一指,道:“崖上乱石嵯峨,正好隐身,快走。”

方洪听得不明不白,要想问时,秦九凝似已明白他的心意,道:“师兄,你甚么也不要问,事后我自会详告,快去,那桑龙姑眨眼即至。”

方洪便不再问,飞身上崖,藉乱石隐住身形,方知秦九凝并未跟来,看时,原来此间正是白天所见那山泉之上,耳边厢,但听得泉水潺潺,这时月在中天,只见清辉满地,四外林木萧萧。

就在他扫眼的这个工夫,不过看清存身所在的四外景象,蓦见一条白线疾射而来,到了下面泉潭之边,赫然一人临泉卓立,只见云鬓鲮衣,来人正是桑龙姑!

方洪暗叫声渐愧,秦九凝计算时刻竟是毫厘不差,他存身之处,相距下面泉潭不过三四丈,方洪忙摒息,幸好那潺潺泉水之声,夜静,音响也大,不然以桑龙姑的武功,必会发现他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