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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玄霜,三天亲人温情!

    那天,三万英尺高空,夏静言走进洗手间,她洗了把脸,脸湿湿的,那不是眼泪,而是清水禾。

    这一趟故国行,真的是糟透了。

    回到德国,夏静言接流年回家,老太太弗拉对她说:“你离开的这两日,流年都没有什么胃口,每天有气无力的卧着不动。”

    她有些担忧:“生病了吗?”

    “倒真是生病了,相思病!”弗拉笑了起来。

    夏静言笑,流年真的卧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轻轻唤了一声流年。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动物有多通灵性,流年蹭的站了起来,朝她奔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她转圈圈,可见它有多欢喜看到她回来。

    夏静言感慨的看着流年,在这世上大概只有它还“惦念”着她吧?

    在家里足足休息了两日,昏天暗地的睡,似乎要把这辈子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弗拉按响了她的门铃。

    她刚把门打开,弗拉就推着她进屋:“赶紧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做礼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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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教堂显得很神圣,坐在里面,心灵一下子就得到了宁静。她不是教徒,平时也没有什么信仰,但是态度虔诚妲。

    她喜欢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哪怕这些事物一开始并没有在她生命里出现过。

    弗拉的心意,夏静言懂,弗拉和她丈夫一样,心地善良又开朗,看她一个人无亲无故,就会忍不住想要关心她。

    第二次做礼拜的时候,弗拉问她:“怎么一直没有亲人来看你?”

    她笑了笑,笑容温暖:“我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弗拉良久沉默,然后眼角有些湿润,疼惜的看着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可怜的孩子。”

    如果别人说她可怜,她或许会告诉那人:“我不可怜,真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弗拉,她忽然眼睛里有了酸涩之意。

    她抱着弗拉,像个孩子依偎在弗拉的怀抱里,就像孙女靠在奶奶身上撒娇一样。

    弗拉慈祥的笑笑,有意打破沉凝,开玩笑道:“我的怀抱有没有安全感?”

    “有,所以让我多抱一会儿。”她有多久没有跟人这么温暖的拥抱了,原来不是无所谓,而是没有可以拥抱的人。

    她能忍受漫长的孤独,能够忍受黑夜迷雾,但她最怕的是,人生中没有那个可以等待、可以想念、可以牵挂的人,那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现如今她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说:“静言,记得回家吃饭。”

    “静言,我等你。”

    “静言,多吃点饭,你看你都瘦了。”

    ……

    她在岁月中绽放出自己的悲伤,然后挥霍着自己的坚强。夜晚真的很静,静到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有一种孤独在她身边萦绕,她的灵魂太过落寞,那里面装满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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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她迎来了一个老朋友。是的,老朋友!

    司徒玄霜拿着一张地址便条找过来的时候,夏静言正在花园里翻晒秋冬衣服,那天阳光明媚,司徒玄霜清冷的声音为她带来了丝丝缕缕的清凉。

    司徒玄霜轻轻唤她:“静言——”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缓慢直起腰,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了司徒玄霜的身上。

    只是那么一眼,她笑了,眼中含着热泪,笑的温暖,笑的感慨万千。

    司徒玄霜美丽中带着帅气,离得很远,就大步走过来,张开双臂,夏静言快步迎上,然后在德国,在蓝天阳光下,她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我来看看你。”司徒玄霜轻拍她的背。

    “谢谢。”泪,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滑落,但很快就被她擦干,友人相聚,不适合哭泣。

    司徒玄霜在德国呆了三天,一直跟她形影不离,她的孩子已经两岁多了,是个男孩,司徒玄霜曾经传过照片给夏静言,她看着孩子照片,一边笑,一边却会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伤感。

    司徒玄霜定居加拿大,这次来看夏静言,是因为几天前沈千寻给她打电话:“司徒,你去……你去陪陪她!”

    于是司徒玄霜来了,她陪夏静言一起逛超市,一起去市场买菜,一起去街头看人体行为艺术。

    教堂外面,人身上涂满油彩,摆弄着各式各样的造型,她们温暖的相视一笑。

    晚上,两人亲昵的同睡一张床,她们说着贴己话。

    司徒玄霜说:“虽说爱情没有对错,但老大不能否认的是,在总统阁下这件事情上,她终究亏欠了一个叫夏静言的女人。老大表面不说什么,但她心里是感激你的。”

    夏静言闻言侧脸过去,只因早已泪流满面,艰涩道:“是我该感激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夏静

    言。”所以即便对人生再怎么感到绝望,她都不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她一个人系着五条人命,怎能轻生?怎能对不起他们?

    司徒玄霜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她:“静言,你是一位值得我们敬佩的作家。时至今日,有谁会像你一样那么关注暴力下的弱势女人群体?又有谁会为了揭露恶行挺身涉险?你去越南是因为心中装有爱,而我们去越南是因为责任。我们老大让我告诉你,我们是国家特种兵,我们的职责是为国效力,保护每个国民是我们的责任,就算你不是夏静言,我们也会把你救回来。因为我们同是a国人,我们是一家人,家人在异国有性命之忧,我们又怎么能不管不问?我很荣幸这辈子我是一位特种兵,这个职业让我热心沸腾,强大的国家使命感让我们早已忘了个人生死,我们热爱这份职业。我亲眼看着天音人数一天天渐少,到了最后只剩下八个人。越南行,冷月、宫雪生、舒洁儿、魏子谦、楚天宴虽然都光荣牺牲了,但是他们的精神却永远的留在了我们心里。他们在死亡的那一刻,没有埋怨,没有憎恨,没有后悔,没有责怪,有的只是对生命的豁达,对国家的热爱。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你把他们的死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静言,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没有人希望这样的,我们是特种兵,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国牺牲的准备,冷月他们就算不为救你而死,有一天他们可能也会因为别的任务牺牲……”

    司徒玄霜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道伤口,因为太深,所以不敢轻易触碰。老大有,你有,我有,我们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有。那些我们挽回不了的过去,注定只能放行,要不然回忆太脆弱,稍微一碰就碎了。”

    司徒玄霜紧紧的握着夏静言的手:“静言,我小时候因为家庭暴力总想快点长大,但是长大了,却又开始觉得茫然。我时常站在十字路口,那些肆意流窜的时光让我感到惶惶不安。后来我明白,每个人的灵魂里都会有一个缺口,它叫孤独。所以我们要不停的寻找可以不让我们孤独的人。寻找的路途,其实也是一个成长的进程,也许某个人、某个地方就是栖身所在,如果不是,那就一直走,总会找到那个人的。”

    那天司徒玄霜说了很多话,夏静言静静的听着。

    生活不是童话,它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完美,更不可能结局里没有悲伤。

    于是,夏静言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当一个人的灵魂太过独立的时候,那她注定是孤独的,只因她早已无所依靠……

    司徒玄霜离开了,她临走前邀请夏静言去加拿大做客,夏静言拒绝了。

    对夏静言来说,三天温暖足够她惦念半生了。

    她借弗拉的车,开车送司徒玄霜去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她们很沉默,只是握着彼此的手。

    司徒玄霜登机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夏静言温温一笑:“别忘了,你有家人在加拿大,有家人在落霞山,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夏静言低头,只是点头,点头……

    那天,她一个人坐在机场里,身边行人如梭,却因为司徒玄霜的话,在偌大的机场里嚎啕大哭……

    夏静言经历了一场心理变迁,她不知道的是,在a国有人跟她一样同样在经受着心灵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