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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没时间了!

    徐药儿不可能杀元清,如果要杀他的话,她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元清也明白,徐药儿从认出他的那刻起,迟迟不出手,没理由到了现在临时起意要杀他。

    徐药儿带元清去了徐家。

    “大小姐。”一路上每隔几步就有佣人点头问好,看到元清的时候,虽然讶异,但都不会想太多,毕竟新闻报道看过不少,徐家大小姐和元家大少爷交情甚好,他们的友情还被媒体起哄,只因在一起共事的时候默契度十足禾。

    曾经总统府内阁拍摄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按照座位排序,那天徐药儿和元清位置挨得很近,两人茶杯亲密的挨在了一起,徐药儿喝茶的时候,没有看茶杯,所以拿错了,拿起元清的茶杯就喝。

    元清在一旁看到只是轻笑,徐药儿放茶杯的时候,才发现拿错了,不好意思的朝元清眨了眨眼睛。

    元清挑了挑眉,潜台词好像是他已经习惯了。

    后来,在场拍摄工作成员注意到,元清并不介意茶被徐药儿喝过,而是共用茶杯喝完了剩下的茶妲。

    这样的细节,无疑很温暖人心,也容易让爱情想象力很丰富的人浮想联翩,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六年同事相处,至今都未曾碰撞出火花来。

    虽然徐药儿和元清关系交好,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带元清来过徐家,所以佣人才会第一眼看到元清的时候觉得很惊讶。

    这是元清第一次来徐家,谈话地方是徐药儿选的,她一路上很沉默,坐在车里就开始闭眼假寐,那样的姿态摆明了不想和他交谈,至少在车里不想跟他交谈。

    面对这样的徐药儿,元清就算有满腹的话语都无从说起。

    徐药儿带他去的地方是徐家,是她的房间,当她关门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元清觉得头都开始疼了。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还是说他们之前的沟通有问题?

    “你不觉得谈话很没有必要吗?你今天也看到了,朗朗状况很不好,只要能救他,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脱掉外套,看着他:“你也别发愣了,委屈你跟我在一起,等我怀孕,你就可以解脱了。”

    这一次,元清唇微微抿着,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在生气,修长的腿几个大步上前,拿起徐药儿的衣服:“穿上。”

    脱下来的衣服,徐药儿是不可能穿的,元清就耐着性子给她穿上,徐药儿不肯配合,她冷笑:“元清,给我一个孩子就那么难吗?”如果不是要同胞所生,只是单纯脐带血的话,她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可必须是他……必须是他啊!为什么要逼她?她只是想要救朗朗的命而已,就连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吗?

    元清沉痛的看着她:“药儿,我已经伤害过你一次,怎么还能再害你第二次?会有孩子的,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办理结婚手续,让你没名没分委身于我,我做不到。”

    “让我嫁给你,我也做不到。”他何必这么认真,她不要他负责,朗朗也不用,如果他和她有孩子的话,她绝对不会给他造成任何负担,如今这样多好……

    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她改变策略,抬手去解他的衣服:“有了孩子,朗朗就有救了,你不希望朗朗活吗?你看到了吗?他头发已经掉没了,他原来的头发很漂亮,跟你一样,可是现在呢?元清……我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她眼中雾霭深沉,一边解他衣服,一边强自压抑着话语间流露出来的颤意:“他是我儿子,虽然一开始我很厌恶他在我肚子里成长,但是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我爱他!我爱我不敢叫一声儿子的弟弟。你如同阁下,只因你们不是男人,所以你们体验不到一位母亲十月怀胎的艰辛,体验不到感受那份胎动带来的欣喜和感动。苏安失去云卿的痛苦,你看到了,所以别让我变成第二个苏安,在我还来得及为朗朗做些什么的时候,请不要让我的希望变成失望……”

    她的手在颤抖,解不开元清的衬衫纽扣,她为了遮掩落下的眼泪,焦躁而又愤恨:“怎么解不掉,解不掉……”

    “药儿——”元清握着她的手,她挣开,转身背对他的时候,双手覆面,元清犹豫了一下,从身后将她拥在怀里,嗓音低沉压抑:“不想结婚,我们就暂时不结婚,我们订婚也是一样的。”

    最后,元清将她抱的很紧,痛声道:“不闹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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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婚定在圣诞节那天,元清有元清的坚持,徐药儿有徐药儿的妥协。

    没有人参加,也不需要谁来参加,一个订婚宴,没有任何人心存欢喜,又何必惹来宾不快?

    从十八岁到现如今的二十九岁,徐药儿一梦十一年,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她身心俱疲……

    灵魂的痛在岁月中叠加累积,可她的身体却在尘世中一点点的跌入平庸。

    萧何和苏安历经情感磨难的时候,她

    站在身后看“风景”,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有一天她会和一个叫元清的男人站在台前充当起尘世男女主角。这时候她才明白,尘世男女,没有所谓的主角和配角,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人,每个人都是人生的主宰者。

    她的人生是惨淡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做到随遇而安,那些所谓的洒脱,不会是她用来麻痹自己和世人的幌子而已。

    苏安说:“云卿没死,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他的灵魂会在阳光下草长莺飞,永远的屹立在天堂彼岸。”

    这是一个母亲对夭折孩子的希冀,你能说不真实,你能说愿望太美好了吗?不能的,因为希望原本就该美好。

    几年来,她走过多少繁花似锦的日子,她一个人走,并不感到害怕和孤独,只因人生原本就该一个人挣扎着走下去。

    一如苏安的人生:走下去,柳暗花明,花开并蒂;走不下去,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她以前不明白,苏安离开萧何的生命,像萧何那么优秀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不肯给别的女人一个机会,也给他自己一个机会。后来,苏安回来,她终于明白,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感情从一而终,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可能会经历痛苦,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开始痛苦了,但尽管如此,却觉得很踏实,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块净土,永远都在为一个人无比真诚不悔的保留着。

    有些人,尽管身体心灵残缺,但是在爱人眼中却是完美无瑕的。

    她最害怕的是什么?小时候,她害怕记不住医学专业用词,长大后,她害怕她的智力会停滞不前。

    十八岁,她害怕暗夜和陌生男人。

    十九岁之后,她害怕大学体检,害怕有人发现她生过孩子,害怕别人知道她丑陋的过去……

    二十三岁之后,她爱上了元清,却害怕有一天被他知道,她爱他!她爱,他不爱,以后该有多尴尬。

    二十九岁,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魔杀了元清。

    临近三十岁,这个年纪原本就很容易让人感到悲伤,她有一天晚上拿着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毒素,她沿着房间无意识走路,她一点点的回忆这些年她和他相处过的点点滴滴,然后那些爱在一张亲子鉴定书里泯灭,地板上投射出她孤零零的身影,眼睛忽然开始有了酸涩,有一种液体似乎转瞬就会汹涌而出……

    从爱到恨,从欣赏到讥嘲,天翻地覆,感情在阳光下冒泡,注定回天无术。

    朗朗回家了,圣诞节不该在医院里面过,听说她要和元清订婚,他比谁都要开心。

    他戴着口罩,他笑着说:“赶紧清仓了,我很怕以后代替爸妈养活你。”

    徐药儿当时正在布置圣诞树,闻言低头看徐朗,“放心,以后我赖定你了。”

    “天啊!以后我要倒大霉了。”徐朗夸张的哈哈大笑。

    徐药儿温柔浅笑,问他:“今年愿望想好了吗?”

    “不戴口罩,站在阳光下。”徐朗说着歪头低笑:“骗你的,我戴着口罩,暴光率很低,你应该明白我很出名,到处有人想拍我。”

    徐药儿认真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我今年的愿望,就是……”徐朗抬头看徐药儿:“希望姐姐开心、幸福。”

    元清来徐家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他看着客厅里的徐药儿和徐朗,看着他们微笑中隐含泪水的面容,忽然想到一句话。

    生在尘世,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