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贾妃也确实对我有点关心得出圈儿。他俩倒也是蛮般配的,一个王爷,一个娘娘。

想到这里,贾五心里一懔,十四阿哥勾搭上了娘娘,那可是大罪过。既然黛玉都看出来了,那么在场的其他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如果传了出去,十四阿哥和娘娘可就危险了。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十四阿哥和贾妃的儿子了,开始为他俩担起心来。

“宝玉,那十四阿哥王府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黛玉忽然问。

“他住东城铁狮子胡同,离这儿挺远的呢。”贾五说。

“那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呢?从老爷打你到他来,还不到四分之一的时辰。”黛玉感到奇怪地问。

是啊,贾五也开始琢磨,如果有人去十四阿哥那里报信,他最快也得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到荣国府呢。

贾五忽然觉得自己掉到一个圈套里去了,隐隐约约地仿佛看到一个人在阴险地对他冷笑。

夜深了。贾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宝钗的疗伤药真不错,下体疼得轻多了。十四阿哥看来是宝玉的亲爹了,要帮他一把才对。贾五不禁又回忆起那天自己第一次参加御前会议的情景:

太和殿上,康熙威严地坐在龙床上。十四阿哥站在旁边给他把笔墨准备好。贾五站在朝班队伍的最后,靠近门口。

一个胖胖的太监尖着嗓子叫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四阿哥向前跨了一步,递上折子说:“陛下,四川总督年羹尧八百里加急军情。”

十四阿哥接过折子递给康熙。康熙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格尔木失陷,西宁吃紧。这个王子腾,进攻不行,怎么守也守不住。”

“陛下,前方骄兵悍将,王子腾又是汉人,军心不服。收拾这场残局,非老十四出马不可。”四阿哥说。

“四哥说的是,”十四阿哥说,“儿臣也想早日出征。其实前方也有将才,比如说岳钟琪、张广泗等人。”

“不行,不行。”四阿哥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咱们大清是金朝的后代,老岳家是岳飞的后代,几百年的世仇,靠不住啊,靠不住。”

“四哥,宽恕乃是立国之本。中国历史那么长,哪个家族没有恩怨纠纷?在历史问题上纠缠不清,斗来斗去,乃亡国之道也。”

“什么,亡国之道?”四阿哥火了,“大清国有七千万人口,不斗行吗?怕他做甚?”

“住口!”康熙一拍桌子,“君子以仁义治天下,你以斗人、杀人为乐,虎狼之心,何堪为君!”

四阿哥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道:“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我大清武力夺得天下,杀人无数。如果不讲宽恕,那些被害人的后代造起反来,岂非国无宁日了么。当年叶赫被我皇祖努尔哈赤消灭时,叶赫部酋长布杨古说过:我死后有知,定要复仇。我叶赫部落只要存留一名女子,亦必复满洲。可是我们也没有记仇么,叶赫那拉氏的后裔也一样重用啊,马齐,你不是就有叶赫那拉氏的血统么?”

大学士马齐忙跪倒说:“是,臣家世代感激皇上宽恕之恩。”

贾五听到这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们大清朝最后还是亡在叶赫那拉氏的后代--慈禧太后的手里了。

康熙挥挥手让马齐起来,接着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老四啊,起来吧,你送来的这参茶还不错。”又转向群臣说:“上次老十四上了个变法改革的折子,大家都看了吧,议一议。”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四阿哥站了出来,说:“陛下,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法可以变,但也得有个框框,我认为有四个不可变:祖宗之道不可变,孔孟之教不可变,满洲八旗的领导不可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国制不可变。”

四阿哥一发话,气氛马上活跃起来,大臣们纷纷附和。

九城兵马总督隆科多说:“是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祖宗。”

大学士张廷玉说:“孔圣人乃是万世师表,动不得呀。”

马齐说:“天下是咱们八旗贵族打下来的,当然得咱们来坐。”

吏部尚书赵岩说:“皇上就是皇上,要是议会比皇上还大了,成何体统乎?”

十四阿哥在纸上写了几个小字,笑着走到马齐身边,对他说:“你把这个念一下。”顺手把马齐的老花眼镜摘了下来。

马齐用力挤着眼睛,把那张纸拿前拿后地看了半天,哭丧着脸说:“大将军王,没有眼镜我看不清楚。”

十四阿哥把眼镜递给马齐,马齐颤颤悠悠地念道:“眼镜可是祖宗之法乎?”

在场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十四阿哥看看康熙,康熙点点头,打开抽屉,拿出一只英国手枪交给他。十四阿哥把手枪填上子弹,用手一掂,向着隆科多瞄准。

隆科多慌忙躲闪,连忙说道:“大将军王,千万别开玩笑,那玩艺儿是会打死人的!”

十四阿哥一笑,问道:“你有祖宗传下来的铠甲,怎么还怕手枪啊?”

太和殿里马上又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

退朝以后,康熙叹了一口气道:“老十四啊,这些人都靠不住啊。”

想到这里,贾五叹了一口气,这改革变法真是步履维艰啊。非得把康熙的领导班子统统换掉才行,可是又能换什么人呢?

朦胧中,忽然听得外面有动静,接着是晴雯一声娇叱:“什么人!?”

第十八章  晴雯大战了因

晴雯跃出门来,一阵冷风吹过,尽管是练武的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今年怎么尽是来寒流呢,她心里念叨着。看见一个黑影子一闪,向小竹林跑去了,晴雯紧紧地追了上去。

那人一直跑到园子西北角的空地上,猛地停了下来,回头说:“四娘姐姐,是我。”

晴雯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是蒋玉函,在四阿哥家见过,就奇怪地问:“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蒋玉函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你把这个给宝玉,让他交给十四阿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晴雯。

晴雯接过来一看,是个金麒麟,和史湘云的那个金麒麟好像一模一样。

“我得赶快走了,了因和尚一直在找我呢。”蒋玉函说着向晴雯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这时,只听得院墙上嘿嘿一声冷笑:“你跑不了啦!”话音未落,一个胖大的身影跳了下来,正是了因和尚。

晴雯把金麒麟揣进怀里,对蒋玉函说:“你快走!”自己就大模大样地从树影里走了出来,说道:“大师兄,你好神气啊!”

蒋玉函知道晴雯武功不输了因,钻进竹林就不见了。

了因见到晴雯又惊又喜,喜的是又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了,惊的得是怎么她和蒋玉函成了一路人,莫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不成?想到这里,了因向着晴雯一笑,说:“小师妹,那蒋玉函是雍王府的要犯,你别趟这个浑水啊!”

晴雯这几个月听说了不少了因帮助雍亲王滥杀无辜的劣迹,气正不打一处来,就冷笑说:“那不行,他是我的朋友,你就放过他吧。”

了因从小长得丑陋,最恨小白脸的男人,早就看蒋玉函不顺眼。现在听得晴雯叫他“朋友”,不禁醋性大发,高声叫道:“你闪开,我非宰了他不可!”

晴雯撇撇嘴:“我要是不闪开呢?”

了因哈哈一笑:“小师妹,难道你还敢跟我动手不成?”

晴雯心里叹了一口气,下山之前,师傅把自己悟出的镇山剑法--天凤三绝剑教给了她,特别提出:了因武功虽强,但心术不佳。如果他有为非作歹之事,她可以替师傅清理门户。想不到今天真应了师傅的话了。

了因以为把晴雯吓住了,一挥禅杖,大叫道:“小师妹,快让开。”

晴雯两手在腰间一按,当啷一声,腰带化成一条软剑。她把剑横举过胸,对着了因一作揖道:“请大师兄赐招。”

“好啊,师傅的天凤剑也传给你了,我试试你的功力长了多少。”了因把禅杖一伸,两人交起手来。

同门师兄妹,彼此招数都熟悉,而且在一起多年,也拉不下脸来。两人见招拆招,了因功力深厚,晴雯步伐轻灵,就像比武练剑一样,不知不觉已经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晴雯心里暗暗佩服,几年不见,了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了因此时更是心惊,小师妹比自己少了二十年的功力,居然能和自己打个平手,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哎呀,不好,蒋玉函那小子怕跑远了,怎么向乌师爷交代呢?”了因本是极骄傲的人,和十几岁的小师妹打个平手,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想到这里,发起狠来,左手的疯魔杖舞得风驰电掣,右手运起玄阴功,夹着冷风一掌掌向晴雯拍去。

阴风习习,压得晴雯几乎喘不过气来。看来不用杀手是不行了,晴雯心里叹了一口气,把真气运到右手,抖出九朵剑花,正是天凤三式中的第一式--凤翔九天。

了因只觉得眼前一花,剑锋已经点到了他的左肩的肩井穴。

了因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练的是金钟罩,刀枪不入,可是罩门就是肩井穴,一旦被刺中,轻则受伤,重则丧命。当时也来不及细想,奶奶的,拼个两败俱伤算了,便咬着牙向晴雯劈了一记玄阴掌。

晴雯知道如果自己刺进了因的罩门一寸,那他不死也得武功全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