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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众乞儿已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其中三个中年乞丐,己欺身入场……

蓦在此刻——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传来:“退下!”

三个欺人场中的中年丐者,立即抽身后退,人潮一分,庙门石阶上现出一个高大狞猛的白发老丐,闪着一只独眼,朝宫仇一瞟,道:“小友,那匹马儿是你的?”

“不错!”

“小友如何称呼?”

“在下宫仇!”

白发老丐独眼连眨,哈哈一阵狂笑道:“原来是宫近卫长,本座失迎了!”

此语一出,所有在场的丐门弟子,齐齐面上变色。

宫仇却是震惊不已,这独跟老丐怎能一语道出自己的秘密身份?对方自称本座,该来是丐帮掌门了,当下一抱拳道,“不敢,阁下是……”

独眼老丐又是一声宏笑,道:“本座中支分帮掌舵乐天民!”

“乐帮主,在下失敬了!”

“好说,宫近卫长此来是……”

“这……”

宫仇一时无以为应。

帮主乐天民一摆手,直:“请进!”

宫仇知道这庙必是丐帮中支分帮总舵无疑,自己此行落空,根本没有履足别人总船重地的必要,心念转处,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在下尚有要事待办!”

乐天民微感一怔,随即目注在场弟子道:“回避!”

所有丐帮弟子,纷纷转身进入庙中。

宫仇大惑不解,不知对方此举何意?

乐天民神色一肃,道:“宫近卫氏是奉命而来?”

宫仇更加茫然,怔怔地道:“奉命?”

“难道不是?”

“在下是到这里找一个人!”

“找人,谁?”

“此庙主人!”

“本座就是,是否盟主授令之时没有说清楚!”

宫仇心中不由巨震,听话因莫非堂堂丐帮也加盟“金剑盟”不成,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心虽震惊,表面冷漠如故,淡淡地道:“不,在下是办一件私事,想不到误闯贵舵,失礼之至!”

乐天民沉吟了半晌,道:“宫近卫长问妨说出要找的人是谁,本座或可效力!”

所谓找人,是他信口说的,目的是为“穴中人”送那封写在布上的信。

“穴中人”难道不知道“火神庙”是丐帮舵坛重地,不然他为什么要自己送这片布条时还要摆记号?可惜不曾问明收取的人是谁。

灵机一动,反问道:“贵帮在此设舵多久了?”

“五年!”

“五年?”

“不错!”

“五年之前,这庙的主人是谁?”

“这是一座废庙,已十余年没有香火,以前也不过是敝帮弟子藉以栖身之所!”

“哦!”

“近卫长找的是谁?”

“是一位武林前辈托在下顺道拜访他的一位老友,只说见面便知,到底是谁,在下也无从知晓!”

乐天民独目一转,道:“近卫长受何人之托?”

宫仇暗忖,如果“穴中人”意中的收信人是乐天民,或是丐门中任何人的话,只要提及“穴中人”,对方必有反应,随道:“穴中人!”

乐天民目中现出迷惘之色,道:“穴中人!”

“是的!”

“江湖中似乎不曾听过这一号人物?”

“也许是位隐者!”

“也或许是一个信口胡诌的名号,哦!本座失言了,近卫长与所谓‘穴中人’是素识还是……”

“偶然相遇,在下对他可说非常陌生!”

“这事本座没有置啄的余地了!”

宫仇歉然一笑道:“打扰,在下告辞!”

乐天民情意殷殷地道:“近卫长不赏光委留稍憩?”

官价抱拳道:“在下身负盟主使命,恕无法久留!”

“如此情便!”

“失礼之处请海涵?”

“好说,彼此一家人,近卫长忒谦了!”

宫仇离开“火神庙”,快马加鞭,取道武昌,在附近镇市,重新买了一袭青衫。

一路之上,他显得十分奥丧,“穴中人”叮咛自己希望在三天内替他办到这件事,想不到此行竟然扑空,“穴中人”曾提及如果能寻到“丑剑客”,这信可以不送,看来“丑剑客”必与此事有关,或者是能为“穴中人”助力。

自己正是“丑剑客”的替身,但却对“穴中人”无能力力。

一方面自己对“九宫迷神阵”完全外行,另一方面“穴中人”与“丑剑客”又是素识,如果自己出头,势非被拆穿一真面目不可。

阵主人“九心狐阎芸香”是自己血海仇人之一,但以目前功力,还谈不上向对方索价,母亲遗书要自己谋而后动,自不能鲁莽从事……

想到功力,他不禁唉叹出声,他自己承受了“白尸”临死时输以全部残余内力,又修习了“一元宝箓”上半部八成功候,照理应是难逢对手的了,想不到与“九心狐”一较之下,竟然差了一大段,“穴中人”的话不错,内元虽深厚,但却不能发而为用,这只有寄望于下半部“一元宝箓”了。

但下半部“一元宝箓”究竟落入了何人之手呢?

十八年来,得到的人必已竟全功,如是仇家,自己此生减别谈报仇了。

由此——

他联想到杀父之仇,屠庄之恨!

母亲被奸杀的惨象,又一次重映脑海……

奸杀母亲的凶手是谁?

他忘其所以地厉呼了一声:“杀!”

蓦地此刻——

身后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小子,大白日你要杀谁?”

宫仇暗吃一惊,猛勒坐骑,回顾之下,却不见半个人影。

奇怪,难道大白日之下,会有鬼魂出现不成?

“阁下何方高人?”

“高人?小子,你是不是叫宫仇?”

声音近在咫尺,似乎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宫仇迅快的转头四扫,依然一无所见,这里四面空旷,连足以隐蔽一个人的地方都没有,可是声音明明就在自己身边。

他不由毛发俱竖,沁出一身冷汗。

“说,你是不是叫宫仇的那小子?”

声音明明发自身边,一点不错。

宫他惊魂出窍,心想,这匹“追风赤免”,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其快如风,如果催马疾驰,对方不追便罢,否则必会现形。

心名之中,一抖缰,脚尖猛叩马腹,那马一声急嘶,箭也似的向前冲去,奔行了百丈左右,蓦地回首望去,后路空荡荡地不见半条人影。

方自松了一口气,那声音又起:“小子,你再不回答老夫,连马活劈了你!”

宫仇心胆皆落,一种莫名的恐怖,紧紧地抓住了他。

除了鬼怪,决不会闻声而不见人,似这奔行的速度,也不可能如影附形的迫上,但,对方自称老夫?……

“说话?”

坐骑疾驰如故,那声音有如冤魂相附。

宫仇硬起头皮道:“在下正是!”

“如此听着!”

“阁下是人还是……”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股栗,下面一个“鬼”字他说不出来,牙齿在捉对儿打战。

“小子,此间根本没有鬼,你别胡说八道!”

“如此说,阁下是人?”

“嗯!”

“何不现身?”

“用不着!”

“尊号如何称呼?”

“这你不必问了!”

宫仇倒抽了一口凉气,坐骑在没有催动之下,慢慢缓了下来,他不相信的再度转头向左右后三方一扫,奇怪,仍然无法看见这不知是人是怪的形迹。

那声音似嘲弄般地道:“小子,老夫不现身,你是白费!”

宫仇发出一声苦笑,道:“阁下居心何为?”

“你听着,老夫把她交给你了!”

宫仇骇然道:“她?是谁?”

“就是她,没有第二个,少给老夫装蒜!”

宫仇满头雾水,过度的震骇,使他疑幻疑真,汗透重衫,这种怪事,别说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到底是谁?”

“老夫唯一的独生爱女,你该明白了?”

“在下……不明白!”

“听着,从现在起,你不能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打交道……”

宫仇心里惊怖,但傲性仍在,抗声道:“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老夫说的话你必须遵行,否则……”

“怎么样?”

“老夫随时随地取你性命!”

宫仇啼笑皆非,对方的话他一点也不懂,但对方的口气,似乎极为庄重,不象是无理取闹。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是人的话,这种近于鬼魅幽灵的身手,要取自己性命,的确不费吹灰之力,但,这到底是回什么事呢?

“阁下……”

“少废话,记牢了,你这辈子只准爱她一个人,不准与任何其他女子接近,这是命令,投有还价的余地,老夫走了!”

宫仇勒马下地,目光迅快的四处扫瞄,毫无迹象可寻。

对方真的离开了。

这象是做梦,但,大白天的不会骑在马上做梦,而且言犹在耳。

他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渍,按住狂跳的心房,想,深深地想……

这怪物言之凿凿,不会无的放矢,但他的女儿是谁?他又是谁?

于是——

他从头想自己所认识的女子。

邢玉娇,她是拜兄“辣手书生”的爱人,在闻悉噩耗之后,跳涧殉情了。

黄淑惠,她对自己表示过爱意,但她父亲“黑心国手”没有这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