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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刀子感觉那只抚在自己背上的手在发抖,他有些疑惑,但不敢稍动,“哥哥放心,她睡醒就没事了,你不怪我就好,怎么说到原谅?”

“傻瓜!哥哥不是担心她。你不要总是唯唯诺诺的,我刚才那样问你,本身就不应该,我怎么能怀疑你的用心?是哥哥错了才请你原谅,你别摇头,咱们是兄弟,你要坦然接受我的道歉。走,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刚出门就碰上迎头进来的胜男,小猛一看她的神色就猜到这事的起因,他嘱咐胜男照顾海骄,自己则带着刀子来到风江龙的宿舍门口。

“江龙,你把门打开!江龙,开门呀!”

喊了半天不见动静,小猛倒退几步,打算撞门进去,谁知刀子右手挥起一股劲风,门“砰”地开了。

风江龙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小猛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一旁的刀子不得哥哥的暗示便不敢妄动,只得陪小猛坐到了沙发上。

“江龙,”小猛对着卧室门,“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在屋里生闷气,出来谈谈嘛,都是一队的战友,没有过不去坎。海骄生成是火爆性子,可是这种人气来大去得也快,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跟个女孩怄气?”

房门依旧关闭,刀子轻声道:“他可能睡着了,听不见你说什么。”

刀子话音刚落,门“哗”地开了,风江龙瞪着眼出来,他往刀子脸上一指,“你他妈才听不见!”

刀子愣了一下,他不知哪头事发了。小猛的心头却窜上一股火,但他还是按捺着拉风江龙。

风江龙甩开他,一屁股蹾在对面的沙发上,“你怎么知道我不好受?我好受得很嘞!你们仇视我,杜胜男也跟着帮腔,我现在是众叛亲离了,这事落到你头上肯定难受,我又不用绷面子,有什么不好受的?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小猛低头浅笑,刀子却满脸困惑,“你不怕,为什么把门关上?”

风江龙顿时羞恼,刀子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撑起身来想动武,小猛手一推,他又坐了回去,他浅尝过小猛的手段,所以不敢轻易反抗。

“江龙,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如果真象你刚才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也无所谓了,你会情绪抵制队友们的和解吗?你越抵抗,越说明你想回到队友们的身边。怎么无所谓呢?一个血气方刚、充满抱负的人,怎么能够放弃可以实现生命价值的事?你说队友们仇视你,可是如果你已经走出了心里的阴影,怎么会看不到爱只看到恨?恨是可以淡释的,爱却需要培养。你如果不是恨别人,就一定是恨你自己,只有这种人才会总在仇视的圈子里。你说你已经众叛亲离了,是吗?那你姐姐为了谁哭?她的眼泪是因为对你的爱!如果恨一个人,值得去掉泪吗?你是她的弟弟,她捧着这份亲情小心翼翼地呵护,轻了怕飞,重了怕疼,不轻不重又怕握不稳。江龙啊,这样苦心的经营,哪里是在对一份感情,根本象在照看自己的孩子,你怎么敢说亲离了?你又怎么敢说众叛?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海骄那种发了疯一般的举止,你就真的看不出那是一种在乎、一种心疼?如果已经决定放弃一个人,用得着为那个人去发疯、去动怒吗?她那是心疼哪!心疼队友们撕破喉咙也唤不来你一句回应,心疼当初意气风发地来自四面八方,却要失去一个队友的合力,心疼你姐姐呕心沥血的挽拦和左右为难的处境。江龙啊,我这么苦口婆心地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需要你,你也离不开我们,父辈们用他们的心血把我们连在了一起,失去任何一个,都会象断手断脚一样地疼得撕心裂肺,我们是分不开的。让我们忘掉那个痛苦的记忆,我们将要面对的明天还有无数事业在等着我们呢!你要知道,那些事业里不能没有你,缺了你,我们会象残废了人,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遗憾。”

风江龙一直低着头,小猛的声音刚劲而不失和气、威严而满含深情;小猛的话象锥心的针又象三月的风,把风江龙的心刺得针针见血,却让他感到阵阵舒暖。

不知何时就拥在门边的队友们进来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着风江龙,和他有过械斗的安南握起他的手,“江龙,咱们别怄了,你说兄弟俩干了一架,还当真记恨一辈子?就当是切磋武艺吧!说起来,你那天那招直路通天,等有空了,你还得教教我呢!你使的那个潇洒劲呀,不的你笑,过后我还悄悄模仿呢!”

大伙全笑了,风江龙也抬起头来,他看看小猛,再看看大伙,最终不好意思地又垂下头去。

小猛暗里松了一口气,他带着刀子回了宿舍,靠在软软的沙发上,他象走了几千里路那样疲累,他轻轻闭着眼睛,尽量放松全身的神经,让心作一次短途的休息。

刀子轻手轻脚地去泡了一杯茶,悄悄放到小猛面前,然后静坐一旁,盘腿让真气在体内周游。听到小猛喝水的声音,他忙收功趋过身去,“哥哥有难解的心事吗?为何气息不稳?”

小猛轻轻摇头,看着烂漫的刀子,他真愿自己和他一样,没有世俗的杂念,没有纷繁的欲望,只有一颗清凉的心,纯纯洁洁、干干净净。

“哥哥!”刀子一声唤,小猛如梦初醒,“晚饭想吃点什么?对了,军政后勤服务街上有家归来楼,他们的各色清汤很有名,我带你尝尝去,好吗?”

“好!”刀子取来小猛的外衣,两人出了门。

第四十七章  痴人痴事

后勤服务街在军政家属区的后面,隔着两米宽的小楚河。从军政部大门左侧直走,绕过军部物资配给楼,穿过几条曲拐的石子路,跨过“界桥”,就能听到服务街上嘈杂的人声了。

对桥边的岗亭出示了通行证后,小猛带着刀子进了“归来楼”,他们要了顶层的一个小包间,小猛点了三菜一汤,全是按刀子的口味。

菜上齐后,他盛碗饭给刀子,“吃吧,我专门要的香粒米饭,你出谷后还没吃过呢!”

“好香!落月谷里只有尊贵的人家才能吃这么好的米。”

小猛听得心酸,不管他是不是孟小刀,只要想到他这十几年是在那样清苦而艰辛的环境中长大,小猛就不由在心里辣辣地疼。

“哥哥,”刀子搛一筷菜给他,“你还在想心事吗?”

“心事?”小猛好笑道:“我没有心事啊,你在家里就问过了。”

“可你刚才也没跟我说呀!”

“是吗?那你干嘛非说我有心事?”

“我行气时就听到你气息不稳,若非心绪不平,又怎会如此?”

“你太敏锐了!”小猛示意他接着吃饭,“我是有一点心事,但可能只是一种瞎想。你来说说看,风江龙是哪种人?”

“受心魔之控的人!”

小猛吃了一惊,“你怎么这么肯定?答得这么爽快?”

“哥哥不这样认为吗?”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刀子放下碗筷,肃穆道:“幽冥的主控篇里说,眼是启示心魔善恶的真讯,善者目光柔和清澈,恶者多放寒气凶杀。人无绝善绝恶,却分易控难控,易控者善受心魔摆布,倾恶则目示后者,反之亦如;难控者有自主恪本之毅,善恶向如先定。我说他是受心魔之控的人,就是根据这个来肯定的,而且他还是那种近恶越甚、近善却微染的人。这虽不是断言他的绝恶,但是要想度他这种人入善很费心神和时日,不过这只是我粗俗的判定罢了,还请哥哥指正。”

小猛苦笑,“我不敢断言你是对是错,因为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近恶越甚、近善微染,就是说,沾染恶气他会恶上加恶,碰到善者他也难受感化,顶多只是一时的感悟,持久不了。”

刀子有些惶急,“可不能凭着这点就不对他施以善化!师父说过,积善成德,是人之德亦己之德,德是各人自持之物,善是必然外放之物,施善成德、失德也失善。”

小猛愣了一下,“你最后一句说什么?”

刀子也想到他可能没听明白,遂解释道:“施放善行积成德行,失去德行也就会失去善性。”

小猛咀嚼半天才笑道:“好吧,咱们就对他多施善行,但愿他能有所得,我们也能有所成。”

刀子轻轻点头,其实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哥哥的语气有点哀惋?

从归来楼出来时已是六点,小猛抱怨自己太大意,竟拖着刀子延长了吃饭的时间,日头渐渐西沉,他焦心地拉着刀子往回赶。

跨过“界桥”,在军部信息楼旁边的小山亭外,两人听到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循声望去,亭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灵子,另一个是上次被灵子赶出门来,却差点被灵豹咬到的狼狈角色,雷言。

正如灵子所说,两人每次碰面都不愉快,这次也不例外。雷言扯着灵子不放,灵子恼得面红耳赤,想赏他一耳光,却被他抓得更紧;她气得大声喝斥,他却笑得越加猖狂。

小猛不动声色地上去捏住雷言的手腕,雷言头也不回,张口就骂,“浑蛋,什么人敢跟老子动手?”

小猛不答话,示意灵子先走。雷言还要追,小猛一个箭步挡了去路,“雷教官,公众场合,请你注意言行!这么无礼地纠缠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不应该?”

雷言这才理了理风纪扣,半是轻蔑半含怒气,“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待见了一旁的刀子,他不由怔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你们去过灵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