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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宫隼严肃地点点头。

隼的样子如此正经。可是她是排了好几个月的队,才能脱颖而出,陪隼出席今晚的盛会。谁知道过了今晚,她还有没有那份荣幸。

美女左右为难的神情,让佟澄空起了不忍。“不然……一个小时就好。真的,只要一个小时就好。”她摸着下巴打起商量。

南宫隼突然乐不可支地仰头大笑,边笑边欺近佟澄空,窃窃地咬起耳语,“一个小时?妳太瞧不起人了。而且一个晚上应付一个女人够我累的,宝贝,妳不想累坏我吧!我也不愿放过拥着妳入眠的机会,那想象是如此吸引人。”

满嘴浓情蜜意的大色狼。嫌恶地小退一步,佟澄空心火顿起白他一眼,表示她个人极不欣赏那令人作恶的恭维。

真想放弃这只下流的工蜂,无奈性赛对他的评价最高。“就这么说定,一个小时。”唉,完稿在即,胃口再刁也没得挑了。佟澄空自怨自艾,强势拖走南宫宰。

“玲,别独自回去,我会差人来载妳回家,如果耽误时间的话。”丢下女伴不理,已经够相当无礼,总不能让她独自回家吧!

“嫌声音不够大的话,台上有麦克风。”这下每个人都望过来了,佟澄空气恼地收住脚步。放弃那个艘主意算了。

“宝贝,妳的心情很不好,我们快离开这个令人头痛的地方。”南宫隼不给她时间坚定意念,巴不得逃离现场般拉着她走出大门,当他掏出钥匙正要丢给泊车的小弟,却被佟澄空给制止。

“坐我的机车。”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她便拖着他绕着围墙,朝左边的人行道拐去。

“机车?”头一次品尝被主导的滋味,南宫隼稀奇得不加以反驳。

“知道你命好,从婴儿时代起睡的就是黄金打造的摇篮,出人有昂贵的轿车代步。不过车子坐久总会烦,偶尔坐坐机车也不错。”停在小巧的轻型机车旁,她打开后座,把唯一的安全帽丢给他。

愤世的小东西。“你家在哪?”接住帽子,兜转一圈后罩上佳人的头,安置她坐后座,南宫隼不甚熟稔地发动车子,习惯地问。

不戴是他的损失,万一遭受什么不测,一概与她无关。“你确定你行?”咚澄空边调整安全帽边狐疑的问。

“绝对没问题。”他一语双关,暧昧地回头眨眨眼,“甜心,还没告诉我妳的大名。”

叫了一晚甜心现在才问人家名字,未免离谱。“随妳叫。”她没好气地握住他结实的腰杆,保持若干距离。

“好吧!甜心,妳想上哪裹谈‘公事’?”他以恩赐的口吻笑问。

“你家。”抵死不去开房间,太低俗。

“我家?”南宫隼颇感为难。他从不带初相识的女伴回家,也没有交往一天就分手的纪录,那样对女伴说不过去,所以再怎么不喜欢的女人,他也会勉强撑上三天。

“不要的话,拉倒。”佟澄空作势推他下车。

“这么绝情?”无往不利的笑容意外出了岔,对这位帅靓的悄美女稀奇的起不了作用。聪明的宝贝,懂得适度的欲擒故纵,撩起男人的征服欲。

对于讨厌的甜心尚能来往个三天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俏宝贝,依经验研判,新鲜感维持上一个月应当不成问题。有鉴于物稀为贵的道理,他自然不肯缠绵一日便画下休止符,毕竟能让他一眼就动心且打算长久交往的女人近年来渐渐稀少,并逐年递减,有濒临绝种的趋势。

“一个大男人啰啰唆唆象话吗?”她心烦意乱,正为可能有的结果揣揣不安,他却在那里讨价还价。由此可见,她的选择是错的。

“是不怎么象话。”噗!南宫隼爽快地一催油门,载着差点摔下车的红妆歪歪斜斜蛇行上路。

“喂,老兄,你到底会不会骑车?”从上路到现在,他蛇行的弧度只有加大,没有平稳的份。佟澄空猛皱眉,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会。”摸索片刻之后,不愿服输的南宫隼在生涩的经验中求成长,拚命想抓住操控的窍门。

“真的吗?”明眼人都会怀疑,这人的骑车技术简直烂得可以。“喂……喂……小心、小心前面的来车啦!”佟澄空心惊胆跳地掩住眼睛,失声尖叫。

车头突然来个九十度大扭转,南宫隼但凭求生本能,惊险万分地闪过来车。

“别怕,甜心,没事的。”他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干笑数声。

别——怕?

“你给我下来。”咚澄空失控地捶打他。她最近走楣运,随便跌一跤都可能嗝屁。活该她命要绝,也不要绝得不名不誉,和这号情圣一起出事,名声不扫地也难。

“再给我一次机会如何?”他低抑如天籁的渴求声,隐含撩人心弦的诱惑,企图软化佳人的怒气。

给他一次机会?“你根本不会骑车。”不敢相信地拉高嗓音,佟澄空只顾自身安危,没有时间吃他那套。“停车!”

“我说过会骑的。”那声轻蔑的命令,无来由地惹恼了南宫隼。

自幼被众人呵护到大,自知受宠,不必张口便什么都有。倘若直特别想要些什么,从来都只有别人顺从他,没有被拂逆的份,事业上如此,爱情上如此,几乎事事皆如此,不留有出错的机率。就算天不从人愿,他也会凭毅力克服。

现在,他决心学会骑车。

车行轨道歪成S型还叫会骑?“停车啦!”佟澄空火光地喝令。

“不用担心,我可以控制一切。”南宫隼硬着声,不愿认输的掘强无形中抬头,即使自己只有五分钟的骑车经验可能导致他们送命,赌一口气他也不肯退让。

机车突然撞进小窟萨,南宫隼既狠狠又无措,想稳住车体却不小心催到油门,歪斜得更厉害,于是佟澄空开始有了归天的觉悟。

“放心,没问题,绝对可以搞定一切。”喃喃自语的男士,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稳定军心。


惊慌混乱中,佟澄空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帮忙盯着前方路面。老天……老天……头皮一阵发麻,她惊恐地瞪大眸子,死盯着那个看起来似乎是直通地心的大窟健,发现自己还不想死。

“前……前面有……”来不及警告完,歪斜的机车直直撞进大洞,生涩的骑士手忙脚乱,一时下错判断,导致车身整个打滑,楣星高照的佳人难看跌出,当场昏厥,不知令夕是何夕。

第四章

天,骨头全散了。

佟澄空嗯嗯唉唉,由昏迷的欢愉中苏醒,一对上南宫隼歉意横生的面容,便生了杀人的强烈欲望。

“甜心,感觉很糟对不对?我为这次的意外,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南宫隼内疚地揉抚她的柳眉,笔挺的西装已经换成紫蓝色休闲服。

“甜你的……喔……”冲动得想撑起身子教训人,佟澄空不小心扯动伤口,力不从心的虚弱感霎时涌现,覆盖她的愤怒。

“很痛是吗?”南宫隼心疼地移开被子,避免任何重量压迫到佳人的伤处。

佟澄空随他的动作往下瞄,见自己的左小腿包满白纱,不由得心生惶恐。

“我的腿摔断了?”她调回砚线,指责地瞪向他。

“没有,甜心,很幸运。”南宫隼小心翼翼的趴卧在她身边,吻吻她苍白的脸颊,安抚她。“高医生来诊断过,放心,没事的。”

幸运?他在讽刺她啊!刺耳极了。

“敢骗我你就完蛋,哼。”佟澄空厌恶地偏过头,打消原定主意,再也不愿将宝贵的贞操葬送在一代莽夫身上。她怎么会蠢得找到这种好胜的公子哥儿,差点害死自己的?他们只懂得游戏人间,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在他们眼底根本不是东西。

南宫隼知道她在呕气,心中有愧,遂亲密地挪近两人的距离。“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不会留下疤痕,我会负责还妳漂亮的原色。对不起,宝贝。”

白痴。佟澄空只觉得怒火中烧,沸腾得全身发烫,回头想削他几句,不料却恰恰好堵上他过近的嘴。惊愕之中,她顾不得疼痛地一掌推开他,捞起被子猛拭嘴。

“恶心!恶心!恶心!离我还一点。”

南宫隼备觉侮辱,已生气恼的俊容不知何故,忽然恢复成飞扬的笑脸。

“这是送妳的。”探身从床头抓来一只精致的珠宝盒,他讨好地献给犹怒气冲冲的红

“那是什么?”怪澄空交叠手臂,不悦地瞪着珠宝盒。想也知道,不外是珠宝、钻饰,这些俗夫、俗民、俗子。

不赏脸?没关系,那是因为甜心还在气头上,且还没看到东西的缘故。南宫隼不畏艰难地加深笑容,献宝似地打开盒子,取出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大剌剌亮在她眼前。

“给我的?”果然。佟澄空的俏脸明显发绿。“为了这个?”她用力指指左腿,横眉竖

“不全部是。”南宫隼愣愣地答,不明白佳人的怒火何以瞬间勃发。

“不全部是!”她突然弹跳了起来,激动地拍走项链,将升迁不顺以来所受的种种委屈演绎成庞大火力,一并爆发。“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高兴时银子大把大把地送,不爽时马上一脚端开。你这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在你眼底女人的尊严算什么?我们命贱,不如蝼蚁,随你摆布是不是……”不行,没力了。她喘吁吁地打住,重蓄体力,偏偏想到他差点害死自己的蠢行又有气。

他只想为自个儿的罪行做些补偿而已,何错之有?“甜心,气消了没?”南宫隼缓缓坐起身,脸色微微泛青。

“除非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