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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就赌一把,赌法由你决定。”她补了这句话,倒是让他产生兴趣。

“哦?那赌注呢?”秦非凯眯起眸。

“如果你输了就要振作起来好好的做事、完成老爷的心愿,当然拆灶房的事也得作罢。”她微微一笑。

“如果你输了?”

“我输了……就不会再烦你,随便你想怎麽样。”她豁出去了。

“你还真固执。”秦非凯盯著她好一会儿才说:“行,就照你的意思,那我们就去比酒吧!看谁先倒下就是输了。”

勾起嘴角,他得意不已的将她往外头拉了去。

※※※

来到街上的一间酒店,宛奴眨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里头的人。.

为什麽大家一见是秦非凯,都用一种既不屑又同情的眼光看他,是认为他已无药可救了吗?

宛奴知道,其实三少爷很清楚大夥对他抱著什麽样的想法,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整个人已是颓废到极点。

看来,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剩自己了。谁教她如(奇*书*网.整*理*提*供)此的不忍心……

不忍心?!这三个字一闪进脑海,宛奴就突地愣住。

她为何不忍?是因为和这些人一样,对他是同情怜悯吗?不……绝对不是,因为除了不忍之外,她还会为他心痛……。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并不了解,也没空去了解,当务之急是得先赢了这次的赌注才行。

又是两大坛酒搬上桌,宛奴光看就觉得胃在翻搅。

“喝吧!”

奸佞的笑容浮现秦非凯的脸上,然後将两人面前的大碗公狠狠的倒满。

“真要喝?’她皱眉看著那个大碗公。

“是你提议的,赌注也是你说的,我不过指定赌法,怎麽?又有意见了?”他索性拿起大碗,“我先乾了这一碗。”

宛奴张大眸子看著他将碗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只得也端起面前的碗公,闭上眼一口气饮尽!

灌下肚後,她还呵了口气。

秦非凯瞪大眸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很好,那表示我们搭档是对的,而且还势均力敌呢!”接著又喝下一碗。

宛奴眯起眸,看来她不卯起劲是不行的,“谁要跟你为敌?”

站起来,她奋力将酒坛拎起,也将自己的碗公倒满,不甘示弱的仰首咕噜噜的一口口喝下。

这一幕再次让他震惊,“你这是干嘛?赌命吗?”

“对,就当我赌命好了,反正我只是名婢女,这条命一点也不值钱。”

他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做著不要命的事吗?

秦非凯不可思议地看著她振振有词的模样,看来一点醉意都没有,“没想到你的酒量真好。”

“别废话,快点喝。”她知道自己的能耐,於是又倒了一碗,先他一步喝下,“我已经是第三碗罗!”

眼睁睁看著她像没事人般的又倒了一碗,一滴不留的喝进嘴里,秦非凯已是目瞪口呆了!

想他已是微微晕眩了,但是她却依旧清醒,还会对他笑、对他说大道理,这下他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连喝十碗後,她发现他仍动也不动地望著他,不禁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衬著双腮的桃红,真是迷人极了!

“你不喝?认输了?”她连声音都微带醉情挑逗。

秦非凯望著,竟然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将手中的大碗公一搁,“算了,我认输,你要我怎麽做?”

“当然是之前所说的条件,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喔!”她又笑了,只是那笑似乎愈来愈不自然。

“行,就依你。”他闭眼一叹,跟著站起付了酒钱便往外走,“回去吧!”

走了几步,秦非凯听见身後发出“咚”的巨大声响,回头一看,看见宛奴已经倒地不起!

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酒量很好吗?

秦非凯立即过去扶起她,“喂……你不是酒国英雌吗?怎麽会这样?”

“呕——。”宛奴突然捂住嘴,虚弱地推开他,摇摇晃晃的跑到外头狂吐起来。

没错,她酒量不小,也挺会喝,但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也就是她的体质特殊,半个时辰内无论喝多少酒都不受影响,不过半个时辰一过,所有的不适感便会一涌而上!

看著这样的她,秦非凯抚额一叹,知道自己受骗了,而且被骗得很惨。

更糟的是,宛奴吐完居然就倒在门槛上睡著了,这下他该拿她怎麽办才好?

无奈之余,秦非凯只能背著她回府,下人们见了无不诧异。

他们已经好久没看见三少爷“清醒”的回府了!而他身上居然还背著一个醉死的小婢女!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秦非凯不知道该将宛奴送去哪儿,只好将她背回南沁苑。

当林根瞧见时,立刻上前关切地问道:“三少爷,宛奴怎麽了?”

“喝醉了。”他在心里叹口气,实在拿她没辙。

“醉了?”林根诧异低呼,以为自己听错了。

“该送她去哪儿?”

林根赶紧说道:“三少爷,把她交给我吧!我送她回下人房。”


秦非凯正要将这个小麻烦交给林根,可看见他的手撑在她腋下时,立即又将她扛回来,“不用了,南沁苑这麽大,你去准备一间房间给她。”

“什麽?把她留在这里会被说闲话……”

“快去!”秦非凯吼著。

“呃!是的,三少爷。”瞧三少爷拉下脸,林根哪敢说不呀!只好赶紧去准备了。

在房间准备好之前,秦非凯先将她扛回自己的寝居。

将她放在床上,他看著她眉宇间的坚持与固执,不就和康兰如出一辙吗?

当时,他直要康兰别爬上山壁,可她偏要,不待他追上她,她就已经——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重重闭上,轻叹了口气,“你为什麽非要这麽做不可?知不知道我已无心了呀!”

“爹……”

他才要走出房间,就听见她喃喃呓语著,“我一定会重振镖局……一定……绝不让你失望……”

“镖局?”摇摇头,秦非凯步出房间,走著走著不禁又想起宛奴所做的每件事,和她生气勃勃的样子,没发觉自己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

头好痛……

宛奴揉著额坐起,当看见房内陌生的摆设,吓得瞬间完全清醒了!

这里是哪儿?并不是她睡的房间呀!好大……大得有点离谱,该不会她还在作梦吧?

慌慌张张下,她找著门,却不慎撞到桌角,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门到底在哪儿?”她咬著唇说。

“门在这儿。”大门口突然传来秦非凯的声音。

她望了过去,“三……三少爷,我怎麽会在这里?这里是——”

不等她的问题问出口,他先回答了,“这是我的房间,你倒是睡得挺沉的嘛!”

“三少爷的房间!”她瞪大眼。

“怎麽了?”

“我怎麽可以睡在这儿?我得离丌了……”看看自己。的衣裳仍完好的穿在身上,她不由松口气,可到了门口却被他挡住。

“你忘了发生什麽事了吗?”瞧她一脸霞红,慌张的只想逃跑,昨天挑衅他的胆子到哪儿去了?

“我……我的头好疼,我不记得了,对不起……”她闭上眼,一边说一边努力的回想。

“忘了我们的赌局?”他挑起眉。

“赌局?!”水亮的眸子微瞠,长长的羽睫轻扬了雨下,跟著长长的逸出一声,“哦……”

她呆滞的反应让秦非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天,我还真服了你!”

“我记起来了!三少爷认输了,这麽说我赢罗?”兴奋的心情让她雀跃得不得了,“那你不拆灶房了是吗?”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拆就是。”反正南沁苑大得很,多个灶房并无影响。

“那你要认真工作,做点心了?”这个才是重点。

“这以後再说。”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不可以,做点心的期限是一个月,再这样耗下去,时间所剩无几了。”宛奴的小脸有著错愕,原来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迷失在不该有的悔恨中。

那她到底该怎麽做呢?

“不要得寸进尺,我答应你不拆灶房已是很大的让步,要做点心你自己做吧!”他伸了个懒腰,直往内室走去。

“三少爷……”她在外面喊著。

“嗯?”

“你真的不管秦淮商行了吗?”看他一副又要去睡的模样,她忍不住叫住他。

“对。”他没好气地撂下这句,脚步不停的往里走。

“做人不能这样。”不死心的宛奴努力不懈地劝著,“我爹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得勇敢面对。”

发现里头没声音,她继续说道:“我爹还说,人一忙就会忘了很多事,你不如忙一点吧!”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她叨叨絮絮的又说:“不然可以转移目标培养一些兴趣,像是……画画、书法,或是——”

“矮冬瓜,你到底有完没完?”秦非凯掀开门帘走出内室;皱著两道剑眉冷睇著她,“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这麽罗唆,话这麽多!”

“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知道你心底不舒服。”面对三少爷的嘲讽,宛奴一点也不以为意。

“对,我非常不舒服,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秦非凯还真有点後侮,为什麽要把她带回来。

“是,我这就回去。”看三少爷这样的反应,似乎不管她怎麽说都没用了,还是先离开,免得惹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