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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优优也发觉寒云有些不对劲,“寒云,你还是放我下来好了,瞧你汗流了满身,是怎么了?该不会——”

“我体内的毒性已发作,再过不了多久就支持不下去了,请你别吵,让我尽最后一点力气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聂寒云说起话已有些微喘,但凭一股特有的意志力支持着他,逼着他不能倒地。

优优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那就更不行了,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背着我运气狂奔,我不要你死!”优优不停扭动着身子,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滴在聂寒云湿透的背脊上,与他的汗水融成一片爱的激流。

“前面有间茅屋,到那儿休息一下吧!你别再动了。”此时,他眼前已呈一片灰蒙,聂寒云自知他的极限已到。

两人在茅屋前降落地面,优优急着上前敲门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唤了良久依然没人回答,优优随即扶起已倚在门柱上喘息的聂寒云说:“我看是间空屋吧!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聂寒云用尽身上仅存的余力撞开门,“进去吧!休息一会儿你就先行离去,别管我了。我猜不出今夜,他们就会追上了。”

“你别想甩开我,我卜优优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优优吃力地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来到茅屋内仅有的一样家具——床上。

“你别再说话了,好好歇着,我去找点水。”

聂寒云猛地拉住优优的柔荑,“不用浪费力气了,留点体力吧!就算你找来了,我也不会喝的,所以,收回你的好意吧!”

“你的嘴唇又干又涩的,已隐约泛出血来了,你教我怎能坐视不顾?”她握紧他的手,悲切不已。

他为她所做的每一幕都不断地回荡在她脑海里,这份无法言喻的爱,让她感动莫名,她终于肯定的明白,他是爱她的,可惜,为何偏偏要在她欣喜的同时也让她的心坠入了无底深渊!

“算我求你吧!不用觉得对我亏欠什么,这一切都是发自我内心、毫无勉强,就当作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恳求。”聂寒云盘起腿打着坐,想延长毒性进攻心肺的时间。

“不要,我不答应。”优优边摇头边后退,快至门外时,聂寒云霍然开口道:“去吧!别再回来了,那些人倘若真找来这儿,我相信我还能再拖延他们一时半刻,昨天我已捎信给巩贤弟,他应该也快到了。记着,你一直往太原的方向走,或许明早你就会遇上他,相信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他闭上眼,调理着体内紊乱的气息,而优优也无法从他如此镇定的表情中得知他的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往别人身上推?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优优不假思索的冲上前,逼视着他紧闭的双眸,苦涩之感充塞她整个胸臆。

聂寒云双眉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

优优看着他那冰雕冷冽的漠然表情,丝毫不带半点情感,她的心碎了;慢慢地,她走向门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聂寒云徐徐的睁开眼,望着她纤细、萧索的背影,一股凄然酸楚之情冲向鼻间……他再次闭上眼,心痛如绞的想:优优,去吧!我已是个垂死之人,别再为我逗留了,寻找你心里那份永远真挚的爱情……今生无缘,但求来生。

一滴泪不由自主的由眼角滑落,大丈夫本无泪吗?不,只是未到伤心时。

蓦然间,一股温热柔软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抹去他的泪,也湿润了他原本干涩龟裂的唇。

是优优!那幽兰的发香,他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他霍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离自己好近好近,忽然,她那双娇艳欲滴的唇瓣大胆地含住他的唇,将她口中原有的水液传进他的口中。

“你不肯让我去找水,我还是去找来了;你不肯喝,我还是有办法让你喝下。”优优巧笑倩兮的说,一反方才忧伤的表情。只不过,她是故作坚强,不想去面对聂寒云将离她而去的事实。

“优优……”

“不要老在我面前提及巩玉延,此时此刻我的心灵深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聂寒云。”优优似水般的柔情在聂寒云耳边荡漾着。

聂寒云却皱紧双眉,眉宇间充塞著“难以相信”四个字。

沉默一直窒人地弥漫着,为什么他不说话?她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你一定是觉得我的话自相矛盾是不?不错,在聂府时,我被心中一时的迷惘所困惑了,在当时,我的确以为我喜欢的人只有一面之缘的巩玉延,我也不否认我亦曾被他那翩翩不凡的优雅气质所吸引,再加上你总是对我恶言相向,不知温柔体贴,自然而然的,我的叛逆心也随之加重了许多,只是我不知道……我压根就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你的狂妄、粗暴、专制的一切动作都已掳获了我的心……直到我任性的离家出走后,才发现心里的那股不舍……”

优优躲在他的肩窝中,羞郝的表情全都融入聂寒云的眼底。多想紧紧拥紧她呀!可是,他已没资格了。

因此,他硬起心肠说:“别演戏了,我不会受感动的,更不用在我临死前还用“爱”来侮辱我,若你对我真的有心,为何还愿意跟着我到太原?哼!我不是三岁小孩,这段绵绵不绝的情意,留着去太原找对了对象再发挥吧!”

“你不相信?”

优优赫然抬起头,深深望进了他的眸中,在那儿,她看见了痛楚及不安……她笑了,原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寒云,你知道吗?演戏的人是你,从你闪烁不定、极力挣扎的眼神中,我已经懂了,你的演技太差了,我不会被你吓跑的。”她甜甜地倚在他胸前,听见他的心中击鼓般的跳动着,显然他也快佯装不下去了,“那我现在回答你的疑问,我之所以跟着你去太原,只是希望能多利用我俩独处的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路上你老是冷若寒霜,让我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更气的是,你老爱将“巩贤弟”放在嘴边,让我恨不得这世上没这个人;你相不相信,如今的我,连他的长相是圆是扁都不记得了,我又怎会把真心交给他,怪我吧!怪我一时的糊涂及任性,要不,你也不会身中剧毒。”优优狂喜狂悲的说,说到伤心处,她整个人抽搐得好厉害,连连颤抖个不停。

聂寒云再也无法伪装了,他搂紧怀中的泪人儿,“不哭,不哭,是我坏,我不好,我差劲,老是惹你伤心,我不知道我那潜意识自我保护的行为伤你那么深。”

“寒云!”优优主动地挑逗他的唇,“不管我们有没有明天,让我今晚成为你的人。记着,优优(悠悠)知你心!”

“是的,优优知我心。”

他闷喊了一声,反守为攻,将优优整个人横抱在大腿上,贪婪地吻着她的双唇、肩窝、并轻巧的解下她的胸绳,火辣的吻印上了她的乳峰,及两峰间的沟影处。天!这是他期盼了多久的一刻。

优优禁不住这般狂烈的爱意,从不知夫妻之间还可以这么的水乳交融,紧抓住聂寒云的肩头申吟出声。

聂寒云还是犹豫了,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推开她,背对着她深吸了口气,试着熄灭自己体内乱窜的欲火,“不要勾引我,否则,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更别忘了,我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目前的我或许只是回光返照,就快走了。”

优优由背后猛然抱住他,轻舔着他由于压制自己过张的欲望而汗湿的背脊,“你也别忘了,我们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我卜优优今生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除非你残忍地想让我当个处子寡妇……”

“别再说了,我趁现在写份休书休了你,今后你就自由了。”

聂寒云欲起身,看了看四周并无纸墨,正想咬指以血立书时,优优看出了他的动机,立刻拔下头上的发簪指向自己的颈项,“你若敢咬下去,我就刺下去,想比比看咱们谁流的血多吗?”

“优优……”

“不要过来,除非你打消这愚蠢的念头!”优优心意已决。

“罢了,优优,你过来……”聂寒云放弃了,他终于百分之百的相信优优是爱他的。

优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发簪丢在门边,她暗忖着:若他只不过是在骗她,想夺走她手中的发簪,相信那么远的距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一定跑的过自己。

“我告诉你,就算你抢走我的发簪,我还是会以咬舌自尽来威胁你,若你还想把我的牙齿全拔了,我还是会以撞墙来威胁你……若你打算把四周的墙给铲平了……我还是会去五里外的急流处跳河自尽,如果……”

她的尾语被聂寒云吞了去,他吻去她满面狼藉的泪痕,“我的傻优优,我没那么残忍能将你像珍珠般的贝齿给拔了,我如今更没有那份能耐去将四周的墙给铲平,我更没有那份体力跑去五里外的急流处拦住你,但我知道,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留住你,将你的好,你的一切深深嵌在我的心里……”

优优满足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言语,有的只是电光火石般的激情回荡在他俩之间。

“要了我吧!别让我遗憾终生。”

优优绯红了双颊,主动地宽衣解带,待一切多余的屏障都落了地,她更是大胆的张开双臂,等待着他的邀约……他认输了,狂吸一口气,将他的重量压向她,她原以为她承受不了,但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沉重的压力竟激起她体内一股强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