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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由于福晋本就失去理智,一见孩子进入房间,就将他当成“骥风”又搂又抱,就这样,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德硕亲王府”的大贝勒。

“那我的生父生母是?”骥风抬起眼,眼底已含着泪光。

“那年黄河大汛,许多人家妻离子散、当时救你的人见你穿着一身上好缎袄,身上还披着王爷府的锦带,判定你是江南某王爷的子嗣,只可惜当时落难王爷府太多,救下的小贝勒、小贝子也不计其数,实在无法分辨你的生父生母是哪一位。”祁烨早替他问过皇太后这些问题。

“又为何选中我?”

“因为你有双与义德福晋相同的紫蓝色眼珠。”就是他这双眼,不知迷住了多少姑娘的心呀!

“谢皇上在臣临去前告诉臣这些事。”虽然内心百转千折,但他并没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或许到了阴间,就可问出一切,包括他的身世。

“你真抱着前往准噶尔作战的决心来此?”祁烨好笑地又喝了杯酒。

“当然,臣既然承诺皇上就该做到。”骥风瞇起眸。

“亏你还是朕从小到大的玩伴,真不了解我,我是──”

可就在祁烨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议事厅楼下突然响起女子的叫喊声,“求皇上放过骥风,别让他去准噶尔送死,如果真得有人死,颐宁愿意替代。”

“是颐宁?”

骥风立刻奔到窗口,祁烨也随之赶到。

“风!”颐宁看见了他,跟着弯起唇线,眼眶也溢满喜悦的泪水,“我终于看见你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死的人只有我一个。”

“妳在想什么?”骥风激狂地说。

“风,这个留给你,今后你看见它就等于看见我。”从衣襟里拿出那只流苏穗,轻轻的搁在地上,“别忘了你还欠我第三件事,一定要做到……那就是绝、不、能、死。”

“妳万万别做傻事!”他慌了。

“别说不,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微微扬起笑容,而后抽出身上的匕首,高高举起──

“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骥风倏地以轻功飞驰过去,紧抓住匕首。就见刀刀划进他的手心,淌下刺目的鲜血。

“风!”她惊愕地放开刀子,紧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傻……傻的人是妳。”他用另一手抚着她的脸,心痛地说:“干嘛做傻事?”

“我看傻的是你们两个。”祁烨也赶到他们身边,蹲下身握住骥风的手,并卸下腰间的龙形腰带为他系在伤口上。

“皇上……”骥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弄污了龙形腰带。

“什么都别说、来人哪!带骥风贝勒和颐宁格格去疗伤。”祁烨站起,笑看着他们,“疗伤后再到我的寝宫见我。”

※※※

“伤口还疼吗?”在“德硕亲王府”竹集院的二楼阁楼上,颐宁轻抚着骥风的手臂。

“早不疼了,看,不是已经愈合了?”他握紧拳头又松开,已能收放自如,和以往一样灵活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倚在他肩头,“皇上也真是,他自以为有趣,就可以这么戏弄我们吗?”

原来,祁烨早猜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也料到他们彼此有爱,更神通广大的知道骥风最后定会忍不住前往蒙古追佳人,这才顺着发展导出这么一出戏。

当然,最终目的,就是为化解骥风因为上一代的恨所烙在心口的负担。

“没办法,谁要他是一国之君,再说,他能大人大量的饶过我们,我们也该心存感激才是。”骥风转过身,将她围在双臂之间。

另外,就在骥风前往漠南追颐宁的时候,祁烨已经从那两名准噶尔人口中逼问出潜入密道,早派人前往收服了这个心腹大患。

他瞇起眸,眼光变得深幽,“过阵子我打算离开北京城,妳愿意跟我走吗?”

“你要离开?为什么?”她错愕地问。

“我既然不姓亚律萨,“德硕亲王府”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该让真正的大贝勒克誉掌权了。”这是他这阵子养伤时所计画的。

“那你打算……”瞧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可以想见他早有想法了。

“去江南。”

“查你的身世吗?”颐宁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皇上不是说了,当初太多王府颠沛流离,况且事隔二十多年,就算到江南也是大海捞针。”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去看看,除非真的没办法。”

见他执意如此,颐宁便点点头,“好,那我跟你一块儿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不管他到哪儿,身边一定有她在。

“那我们明天就启程。”

“嗯。”她点点头。

“走,我们现在去楼下走走,让我再看看府邸的一切。”对这处已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要离开,仍会不舍。

颐宁笑着勾住他的手臂,和他一块儿来到楼下。可这时候,二贝勒克誉和三贝勒佑晋还有三格格庆珠已连袂来到他面前。

“大哥,我听富伯说,你打算离开王府?”克誉急问道。

“对,明天就走,我会带颐宁一块儿离开。”骥风上前拍拍他的肩,“一直以来,我以你们的大哥自居,管了你们那么多年,是该将权力交还你们了。”

“你不能走。”佑晋也道:“这个家在阿玛去世后一直由你掌理,你这一走,我们完全无法胜任。”

“是呀!大哥。你不在,我们都会不安的。”一向温柔的庆珠居然落下眼泪,“大哥,不要走。”

颐宁看看他们又看看骥风,“既然如此,我看就暂时别走吧!你可以先慢慢教二哥和三哥怎么打理王府,等他们可以独当一面再前往江南也不迟。”

“为什么大哥一定要走?”克誉的个性较软弱,实在没有独当一面的把握。

“我得去江南寻找我的生父、生母。”骥风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责任。

“那……颐宁说的对,也得给我们一点儿时间再走。”克誉听他这么说,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骥风扬起嘴角,点头允诺了。

“谢谢大哥,那我们不吵你们了。”克誉一行人看了看他与颐宁紧握的手,于是暧昧浅笑后便离开了竹集院。

“他们笑什么?好怪的笑容。”憨直的颐宁问道。

“他们的笑容里还含带着祝福。”转过她的身子,他抚着她的小脸,“到了江南如果一切仍旧是空,我们就回来这儿成亲。”

“骥风!”她垂下小脸儿,双腮蓦然翻红。

“妳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故意笑问。

“讨厌,不理你喔!”颐宁咬着下唇,这下更羞赧了。

“好了,不逗妳了,这阵子为了养伤,一直关在屋里,现在终于可以自由活动。走,我们去骑马吧!”他咧嘴一笑,而后带着她直往马厩走去。

马僮一见大贝勒来了,立刻敞开马厩,笑笑的说:“追月等您很久了。”

“是吗?”骥风上前摸了摸已开始蠢动不已的追月,“别急,我知道你关在这儿太久了,等会儿一定让你好好的奔驰发泄。”

推开围栏,就见追月立即奔向马厩外,畅意地在外头跑了一圈后才慢慢踱步到骥风面前,仰首长啸了声。

“骥风,追月在跟你说话吗?牠说些什么?”颐宁一脸好奇地瞧着他们,“你跟牠认识多久了?”

“三年了。”他温柔地抚触着牠的毛发,“现在多了个女主人关爱牠,看得出牠很兴奋。”

说完后,他便一跃而上,并朝她伸出一只手,“来吧!”

“嗯。”颐宁咧开可爱的笑靥,与他一块儿坐在追月身上,往后山的方向快意驰骋。

“风,你已经多久没狩猎了?”她转首望着他。

“大概近半年了吧!”他瞇起眸想了想。

“是不是自从去了昆莲湖后就不曾再狩猎了?”她垂着小脸,显然有些内疚。毕竟待猎是骥风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少了这样的乐趣,他一定觉得很无趣。

“其实妳说的没错,杀生并不好。”他扯开唇角,低头笑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别这副样子。”

“难道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她扬眉问道。

“哈!有了妳还会无聊吗?”这小丫头就跟以前一样,一找机会就在他身边跟前跟后。不过这对他而言可以说是种“甜蜜”的负担。

“你不喜欢?”她仰起小脸看着他。

“妳说呢?”这个傻丫头,“驾!”

他用力挥鞭,追月便以更狂然的速度朝前直奔,风掀起了他的斗蓬,吹乱了她的发而扫到他脸上,闻着她那自然馨郁的发香,他的心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改天我们去狩猎好不好?”她突然提议道。

“不好。”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她心急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又会半路拦阻你?我发誓我一定不会了。”

“妳不会?”他笑睇着她,早猜出她心底所想,“那妳会怎么做?闭着眼或捂着耳,眼不见为净?”

“咦,你怎么知道?”颐宁好惊讶。

“妳心里在盘算着什么点子我哪会不知道。告诉妳,从天上到地下,唯有我了解妳。”他很自大地说。

“哦?那你说说看,我现在在想什么?”她抿紧唇,俏皮地问道,就不信他真的这么厉害。

“嗯……我想一下。”望着她回头等着他答案的小脸,视线再从她明亮的双眸转移到她红嫩的小嘴,下一刻他竟在马上含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