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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不放心地问。

“没事,你回去吧!”宋昱打了个酒嗝后,便缓缓躺下。

见他睡了却未盖被,亚筑便上前温柔地为他将被子盖上,他喝了酒,睡得像个婴儿,她不禁看得痴傻。

“自由草”?那是什么?

吃了它,师父就不再烦恼了吗?

亚筑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才刚举步要离开,突然听见宋昱呓语的声音,“为什么要逼我?”

她又返身来到他身边,轻问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别烦我!你们一个个要烦我到什么时候?”他猛地推开她,亚筑毫无心理准备的被他推倒,结结实实的撞疼了臀部。

“啊——”她边揉臀,边掉着泪。

宋昱被她这一喊,微微清醒了,他张大双眸,“小猪,你坐在地做什么?”

“我……我是被师父推的。”她拍噎地说。

“我推你?”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嗯。”亚筑委屈地吸吸鼻子。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否则为何在这里?”宋昱抬起脸。

“我……我哪有企图?”亚筑直摇头,“我只是帮师父盖被子。”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宋昱扯开笑容,看着她因羞怯而变得红通通的俏脸。

“我……我只是不希望师父生病,你想你若病了,那每天上门来求诊的病人怎么办?”她支支吾吾地找着借口。

听她这么说,他不免又是一叹,想想自己似乎活着就是为了旁人,何时他才能摆脱那些不该有的耽溺与纠缠?

“师……师父,你刚刚在睡梦中喊着有人逼你,是谁逼你了?我一向觉得师父是天不怕地不怕,没人能逼你呀。”亚筑好奇地问。

他语气不善,“这不关你的事,以后别偷听我说话。”

“我不是有意的。”她错愕地看着他陡变的脸色。

“反正今后你不得随便进入我房里,懂吗?”他烦躁的想,这丫头若不好好教她,会得寸进尺。

“我……我知道了。”面对他鸷冷逼人的气焰,以及黑眸底那道掩不住的孤绝寒芒,她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还不快走。”在宋昱心中有个秘密,无人能知,就连与他相处三年多的小奇也不知道,而他更无意让眼前这女人知晓他心中的弱点。

“是。”她站起来走到门口,但见他仍僵着张脸,于是不忍心地又补了句,“师父,饿吗?我去灶房帮你把饭菜热一热。”

“不需要。”他冷冷回应。

得到这样的回答,亚筑只好缓缓步出房外,可心头却好沉重。

凌亚筑,你这是做什么?他是师父,眼高于顶的大男人,又怎会用心体会你的心思呢?

你以为这么做,会让他注意你,让他喜欢你吗?不可能的!这一切都只是你贪心,一开始是希望他收留你,如今又希望他能喜欢你,明知这是遥不可期的心愿,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而屋内的男人呢?

他不是个傻男人,是个很聪明,能够举一反三的男人。

亚筑对他的欣赏与崇拜他不是不清楚。

只是在有着层层束缚下的自己,又怎能再被感情的无形枷锁所套?他只能用无情来让自己那颗心更加固若金汤、坚若磐石。

第四章

隔了几天,那个怪异的神秘人又来了。

宋昱无奈地又与他到外面约谈。

“我说过好几次,我绝不回去。”宋昱冷着嗓对对方说。

“可是十二少……”管事林渊忍不住叹了口气,“老爷他身子骨已大不如前,您不去见见他吗?”宋昱重重闭上双目,深吸了口气,“关于我爹……我想他的身体还不错,这只是他的理由与借口。”

早在林渊上回来过后,他就因不放心父亲的安危,进了苏州城偷偷探过,可却亲眼目睹他年纪一大把,还左拥右抱的与数名花妓在后花园打情骂俏,他母亲也因为这样,长年隐居在深苑中与青灯为伴。

这就是他以往的生活,成日看着父母冷淡无交集,父亲为势与利做出许多败坏门风之事。

“不,他这回是真的。”林渊急了。

“算了,我已无心回去过那种生活,你叫我爹死心吧。”他轻甩衣袂,转身便要步回石屋。

“十二少,”林渊上前跪了下来,“算是我胡说吧,可是您不能不回去呀,您心里也该有数,您和苏州太守的千金柳香香的婚事已近。”

“我从没承认过这门婚事。”他压根不想理这类“指腹为婚”的可笑约定,婚姻是他的,未来生活是他的,凭什么光靠父母之命就把这些全出卖了?

“凭苏州太守的势力,老爷绝不容您不理不睬呀。再说柳家千金一直爱慕您,您也得为对方的青春……”

“我没拿刀子逼着她等我,她大可找人婚配,就是别来烦我。”他深吸口气,极为厌恶这种纠缠。“可这话叫我怎么说呢?”林渊无奈一叹。

“让我爹自己去说,他不是和柳太守同流合污,与商家勾结,欺压善良百姓?哼,既有胆子背着皇上做这种事,又怎不敢退婚呢?”

宋昱嗤笑,冷峻且优雅地缓步朝石屋继续走。

“十二少,您等会儿。”林渊赶紧站起,只好采取哀兵姿态,“您可以回去与老爷见一面,将您的意思转告给老爷知道,这总比小的回去转达要有用多了。”


闻言,宋昱定住步子。林管事说得没错,他是该将心底的意思好好转达给爹知道,只是……他不想面对他,更无意面对他。

“再说吧。”丢下这话,他又举步朝前。

林渊叹口气,没辙地望着他渐渐消失在石屋内的身影。

十二少!

没错,宋昱便是那江南官家贵族第二代,排行第十二,更为大伙口中的贵族六少之一。

他早在十五岁时便厌恶了父亲那趋炎附势的行径,更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得为他所掌握,尽管他是家中独子,惟一的衣钵。

当他步进屋里,亚筑又依照惯例走到屋外,瞧了瞧林渊欲走还留的身影,接着又冲进屋内,“师父,那人到底要做什么?请你去外诊吗?”

宋昱吐了口气,未语。

“师父,你说话呀!如果真是这样就去看一下嘛,也不能因为人家是有钱人就要人家放弃求生的机会。”

亚筑说了半天,可宋昱一样静默地坐在那儿,只道:“小奇,帮我倒杯热茶来。”

“热茶?”正在一旁捣药的小奇看了看亚筑,“小猪今天都还没烧水呢,哪来的热茶?”

“已经晌午了,你在做什么?”他眯起眸看着她。

“我……我……”她将脖子一缩。

“自从刚刚那人来了,师父和他出去谈话之后,她就一直待在窗口瞧着,深怕您被骗走了似的。”小奇一边捣药一边说。

“你……”宋昱眉头一蹙,“你监视我?”

“不……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每次来过后,你都会愁着张脸,很担心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亚筑双手直绞扭着,只要想起上次他一个人关在屋里喝酒,心底便为他担心不已。

“你是担心我再酗酒?”宋昱问。

小奇听了,差点儿捂到自己的手指,他诧异地转首看向他,“师父,您……您酗酒?!”

怪了,他怎么不知道?

宋昱不回答,只道:“我问你们,自由和财势哪个重要?”

“自由。”

“财势。”

亚筑与小奇两人异口却不同声,她主张自由,小奇则是财势。

“哼,有意思,这就是每个人的观点不同,也无法勉强自己配合他人。我这次是真累了,想去歇会儿。”

瞧他淡漠地回到房间里,亚筑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为何?却想起上回他曾提过的“自由草”。

对了,师父如果有了“自由草”一定会快乐的!既是如此,她可以帮他去山上找呀!

可“自由草”长什么样呢?

对了,翻书,师父有好多医书、其中一定记载了“自由草”的模样。于是她赶紧跑到那一大堆书旁,一本本找着。

小奇见状不免嗤笑,“喂,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居然还会翻师父的书,你识字吗?”

“我……我当然识字了。”只有师父看得出来她出自富有的家庭,学字念书是必然的。

“哼,再装吧。”小奇压根不信邪,端着已捣好的药汁走到后面去。

亚筑继续找着“自由草”这三个字,可奇怪的是,十来本书里全没提到“自由草”,那会是……

蓦然她眼睛一亮!“自酉草”三个字映入她眼帘。

就是它没错了,八成是这书册的字给写错了!

于是她将上头的形状重新描绘了一张,还有生长的环境也记录下来,塞进衣襟后对一旁看着窗外的弟弟说:“姐姐出门去,要乖乖的喔。”

轻拍他的小脸,她才走了出去,没想到竟听见凌亚立咿呀地说着:“姐……姐再见……”

她瞠大了眼,兴奋莫名地跑回来抱紧他,“你进步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进步的呢?我好高兴呀。”也本想喊宋昱与小奇出来看这个新发现,可又占到时会走不开身,于是她又道:“姐姐去找‘自由草’,等姐回来一定会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让大家为你高兴,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凌亚立居然点点头,这让亚筑又一次的喜极而泣。

对他笑了笑后,她转身冲了出去。

一直到了深山里,亚筑才明白名家笔下的“葱葱笼笼、蓊蓊郁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