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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她怎么会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好像无时无刻总是在惹二少生气似的。看来,不管二少喜不喜欢穿云,还是要二少休妻好了。

“你——”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看……二少还是休掉我好了,反正我待在二少的身边,亦没有办法给二少任何的帮助。”

那她留下来做什么呢?这胸膛虽然暖和得很—要离开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舍,可二少总有一天会厌倦她的。

或许,没有任何人可以停驻在二少的心里吧!

“你……”真是天理不容啊!

他掏心掏肺地待她,她竟然开口闭口都是休妻。他为什么要花十年等待一个奶娃儿长大,再慢慢地折磨凌迟自己呢?

夏怜抬眼看着他,发觉他的神色凌厉慑人,不自觉地跳开他的身边,晶灿的水眸瞠得大大的,一副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逃离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样儿!”怒气如火狂烧,在一呼一吐之间愈演愈烈。他不疾不徐地走下褥炕,迷人的唇角笑得分外狰狞吓人。“不知道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不分正室或偏室,我这一辈子要的只有你;而你却是存心恼我,不管我说什么,你仿佛都听不懂似的。”

连穿云那个男人,她都可以找来凑数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二少……”他不断地逼近,她便不断地后退。

“二少、二少……”司马澈突地暴喝一声,大步走向她。“你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再叫我二少了。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大方的喊我的名字,难不成我的名字是那么难以喊出口吗?”

她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甘心吗?

他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这是谁害的?他会晃到绝艳匣去喝个烂醉,又是谁害的?而今她又打算要逃了,是不是?

他追她就逃。好,他拿一辈子跟她耗,就不信他真的追不到!

“二少……”眼看着他像是一头噬人的野兽进逼而来,夏怜随即二话不说的拔腿就跑。

“你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司马澈一个箭步拦劫成功,怒瞪着眼,不懂为何被擒在怀里的躯体会如此战栗不安。“你为什么怕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记得自已做过什么会教她害怕的事情。

“我不怕……”但是身子却抖得很厉害。

“还说不怕!”抖成这样了还不怕?“夏怜,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我……”她不怕,只是每每看见他光火的模样,总会遏抑不住的手脚战栗不已,直觉想要赶紧逃开他的身旁。

“你还想说什么?”他真是活受罪!

这千挑万选之间,为什么偏捡了个专门欺凌他的女人?

“我……”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听到吵闹的声音,穿云插嘴而入,他正想瞧瞧这昏睡了一天的小子到底醒了没有;才一掀开帷幔,适巧让他撞见这一切。可早知道会撞见这一幕,他宁可待在落云塾无聊到死。

“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穿云笑得尴尬,正想要抹油快跑,却被司马澈一把擒住衣襟。

“是谁要你鸡婆地送我回府的?是谁要你没事到我府里弄皱一池春水的?”

司马澈甫睡醒,气力饱满得很,穿云整个人几乎快要被他抓到离地,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穿云也只好任他骂着。

“我怎么会知道呢?”哎哟,他又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会遇上一屋子的疯子,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来的;为了贪那二十两银子,怕是自己也没命可花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不管管你这一张嘴?”司马澈营目欲裂,架着他,眼看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再起。“夏怜不用告诉我,我也猜得到这些事定是你捅出来的篓子。”

不过就砸了他一层楼罢了,顶多是花钱了事,他犯得着晃到府里,闹得他鸡飞狗跳的?

“就跟你说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话也没说。”穿云也恼了。

真的一家子都疯了不成?怎么他今儿个说的话没人要相信?

“你什么话都没说,夏怜会误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吗?”没杀了他是顾及在航运方面,还需要他替他打通关系,否则他还留着他这条烂命作啥?只会危害人间罢了。

“是她自个儿想的,你自己问她。”穿云火大地吼着,俊美的脸庞不禁漾着一层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该往东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个术士替他转转运,再不然,连同合作的伙伴都一并换人算了。

“夏怜,你说,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司马澈怒目扫向躲在墙角瑟缩不安、仿若是受惊的小兔子般的夏怜。

夏怜傻愣地抬眼,压根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谢穿云及时救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呜,不要问她啦,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穿云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之间有暧昧?”司马澈亦不客气地吼着,压根儿忘了自己说过不再对她发怒。

“因为穿云很美,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也就别怪她因而错认了。

“他美?”有没有搞错?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称赞别的男人美!“你这是怎么着?在娘的跟前精得像个鬼似的,在我的眼前却又笨得像只猪,连那种男人你也觉得美?”

“我……”她的心脏快停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少如此盛怒的模样。

她现下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喂,你说这什么话?我长得美也碍着你的眼了!”穿云不服气地揪住司马澈|奇+_+书*_*网|的衣襟。莫怪他冲,实在是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脾气也来了。

“哼,说的倒是,长得这般美貌,不当銮童实在是浪费了。”司马澈戏谴地笑了,存心也嘲讽他。

“你说这什么浑话,是想再与我比划来着?”

“来就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又不能动夏怜半根寒毛,有个人可以供他出气,又有何不可?

短兵相接就在转瞬间,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两人拳脚相向。

夏怜见状,连忙逃出暖帐外头,一路逃回耳房去。

呜,她好怕;二少每次发火,总教她不知所措。

第八章

“夏怜,别跑!”

对着隔开落云塾和落霞堰的拱门花墙,司马澈放声大吼,却见到向来行动缓慢、后知后觉的夏怜如林野中的狡兔,刹那间逃得不见踪影,不禁令他错愕,清瘦如她何时练就了这一门功夫。

傻愣地站在拱门前,他无神地眸着空无一人的前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烧得他脾肺皆受创。

“该死!”他仰天怒吼,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都已经逃了几天,也追了几天,他丝毫不知道这无趣的游戏到底还要进行多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倘若他的命短一点,或许他的生命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耗尽了。

可恶,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

“唉!又降雪了,不防到亭子里,咱们坐下,呷口茶、嗑些瓜子榛果慢慢聊。”穿云打起一把油伞,远远地站在离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你可真有闲情!”司马澈蓦地转身,眯起一双妖诡含怒的魅眸直视着他碍眼的笑脸。

“苦中作乐也是要过日子的,是不?”

“放你的屁,是谁准你再次踏进我的院落的?”司马澈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移步如潜龙的逼向他。

他可真是不知死活,莫非忘了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

“呵呵,我是来看落霞堰复工的程度如何了。”穿云愈说愈心虚,看着他浑身散发万魔皆惧的气势,他不禁跟着往后退。

这事能怪他吗?那一天也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他心想他都不在乎了,比划起来自然也多了一份洒脱和放肆,这落霞堰会损坏他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吧,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托你的鸿福,再过个一、两日便可完工。”司马澈笑得益发狰狞,就在把他逼到墙垣,直到他无路可退为止,他才停在离他约一步远的距离。

“那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也不关你的事,你现下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司马澈十指扭动着,正准备展开一场厮杀。

“可我今儿个是有要事在身。”给点面子嘛!

“除了夏怜,我什么要事都不想听。”含笑的俊脸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

穿云叹了一口气,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时,连忙道:“宫内已经传回消息,汴河在三月十日开航了,倘若你不赶紧去疏通一下,我怕到时候你会错失良机。”

他都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他不可能还下得了手吧?

司马澈阴鸶地睇着他,半晌才冷哼一声,“我现下没那闲情管汴河开不开航,我只想让夏怜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

再天大的事也此不上夏怜的事,即使改朝换代也比不上夏怜的事重要,甚至比不上夏怜的笑。

“我知道你心里烦闷得很,可是……”

倒也不是他不通人情,可这接近京畿的航运线,总是早早便让宫内的大臣托付于自己的亲信;倘若不趁这时候赶紧抢先一步,这一条一年可以运送六百万石租千岁贡的航线,就得拱手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