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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来,他要的不只是一夜温存,还想稍稍整治她。

也罢,谁教他是王爷!

只好由着他了,要不她又能如何?

脱下锦靴,他随即躺在床沿,侧身托腮,好整以暇地睇着她,就好像准备要看戏一般。

“脱。”他冰凉如鬼魅的声调竟噙着些许的笑意。

闻言,段青不禁无奈地闭上眼。

她就知道这些被人宠上天的皇子们,玩的把戏都是如出一辙。

宫中的陋习到了外头依旧未变,甚至可能变本加厉,她在后院观察了几天,发觉后院的侍妾甚少到他的院落侍寝;原本以为他并不好女色,如今看来也许她是大错特错。

毕竟渔色之性,几乎是宫中特产哪!

第五章

咬了咬牙,把眼一闭,段青毫不犹豫地扯掉绳带,精美的外袍滑落在地,里头仅着单衣和罗裙。

“王爷,可以了吗?”

“本王没说停,妳敢停下动作?”朱见暖慵懒地说,微饮的眸子直瞅着她紧闭的水眸和微颤的长睫。

段青在心底微叹了一声,牙根咬得更紧,把心一横--中衣滑落,只余一件粉藕色的抹胸,罗裙滑落地上,里头只有一件纯丝的亵裤,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再多,她可承受不住。

“待会儿一样要脱……”朱见暖冷笑,冰冷的魅眸覆上一层兴味,上下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她虽是不经人事,然而她的身躯却足以教人血脉偾张。

虽不致倾城倾国,但也足以勾惹人心……但还得再调教调教。

只是,有如此佳人在身旁,为何东宫太子却不曾碰过她?

他正思忖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道身影扑上前来,他防备地想要推开她,却碰触到她末着寸缕的光滑肌肤,酥软的浑圆正贴在他的胸膛上,教他不由得屏住气强压下紊乱的气息。

这丫头看似不解人事,但她看似无意的举动却轻易地撩动他的心弦。

该死的,她倒懂得要怎么伺候他!

他反身压制住她,张口封住她的唇,霸道地吮吻交缠着。

“啊……”段青难受地低吟,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他揉人体内,嵌入他魂魄的一部分。

他是存心惩罚她的吧。

“妳吹熄烛火有什么用?本王依旧瞧得见妳。”他粗嗄地低喃。

“总好过烛火灿亮吧。”段青轻喘着气,望着眼前那双布满情欲的黑眸。

“说!东宫太子到底要妳来做什么?”他咬啮着她粉嫩的唇,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息之间。

段青半掩着眸,情难自禁地轻吟:“没有……东宫太子没有要我做什么,只不过要我监视你的举动罢了。”

姑且这么说吧,若说她不打算进行东宫太子的任务,他会相信吗?

肯定不相信的,是不?与其如此,她倒不如随便找个说法谵他。

“若说要妳以色事主,迷乱本王的心思,本王倒还愿意相信;但是妳压根儿没打算亲近本王,在后院过得倒挺快活的,还到处串门子去。妳说!妳要如何监视本王?”他喷着粗重的鼻息,瞇起眸子直瞪着她。

她非但没亲近他,甚至还在后院过得怡然自得,如森大娘所说的,她还有多余的闲暇将兰苑打理得如此整齐;若她真要接近他,还愁没有机会吗?

“是王爷不准奴家踏出兰苑的。”段青不由得轻叹一声。

是宫内的人多疑吗?为何老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但是,若能同他聊聊,好教他转移注意力,她倒也愿意配合。

“妳多得是理由。”他会意,怒声低斥。

“理由也是王爷给的。”她没好气地道。

闻言,他恼火地拢紧眉头,一把拉起她,坐在他的身上。

她微诧地跨坐在他的腿上,一片黑暗之中,只瞧见一双几欲喷火的大眼。

她又惹恼他了?

真是比东宫太子还难伺候!

“听听,妳伶牙俐齿得很,哪里有半点要伺候本王、监视本王的意思啊?”他说一句,她便顶上一句,她是忘了方才的教训了?

别以为她带着几分兰姨的气息,他便会破例不杀她。

东宫太子的探子一旦进入他的府里,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等他找个说辞把她的尸体送回去。

“要监视王爷,可不一定非得要亲近不可。”她就是伶牙俐齿,要她闷着不吭声,可是会把她给累出病来的。

身子教他给囚住了,倘若连心都不自由,话都不能说得尽兴,日子可真就难过了;她随性惯了,一切随命运安排,倘若真的注定得要死在兴王府里,她也没有怨

尤。

人生逃不过一死,她静然等待。

“哦,妳倒是说说,妳在后院里收买人心,瞧出了什么端倪。”朱见暖大手贪婪地抚上她滑腻的冰肌玉肤。

她打了个冷颤,微蹙起眉头。“王爷,能不能先让我穿上衣裳?我会冷呢。”

他的手指明明温热得很,然为何一触上她的身子,便教她打从内心地发起寒颤?

重名节如泰山,轻生死如鸿毛,能够得东宫太子命令,到兴王府进行任务,就算会死,也是预料中的事;但是她现下却忍不住对东宫太子起疑了,难以置信他为了自个儿的江山,竟要牺牲她的清白,甚至是她的命。

唉!东宫太子真是教她寒了心。

真教人不懂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的?

“有本王在,妳冷什么?”朱见暖啐了一口,将她拉进怀里。

贴上他结实的胸膛,感觉一阵温热缓缓地熨烫上她的身子,感觉果真比方才暖上许多。

话说回来,她的性情已经算是古怪了,看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方才还想要置她于死地,如今却又将她搂在怀里,为她取暖,衣裳也是他要求脱的,如今又为何这般好心呢?

真是个古怪的王爷,虽然古怪,但似乎是比东宫太子好上一些。

一样都是要她的命,但是好歹王爷给了她一个温热的拥抱。

也许,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死去,也是美事一桩呢。

“丫头,本王问妳的话,妳还没回答呢。”感觉她浑身无力地朝他身上窝去,感觉像是挑逗,却又像是……“丫头?”

朱见暖唤了两声,她依旧没有半点声响,他不禁将窝在他身上不省人事的她搁置在床上,顿觉她浑身发烫得紧。

“该死!”他还当她是情欲缠身。

朱见暖赶忙跳下床榻,随便抓了件外衣便往外走去,然而他才走到大厅,便见到森大娘急忙转身就要跑。

他微恼地叫住她:“森大娘别跑了,去差大夫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着?方才要她走,她没走,胆敢留在这个院落里,如今瞧他踏出房外才想跑,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森大娘忙停下,不解地回头望着王爷。“谁病了?”

“妳说呢?”难不成会是他?

朱见暖怒瞪她一眼,随即又走回房去。

“王爷,何必管这个女人的生死?”

“本王自有打算。”

“她若是死了,咱们方可巧立名目送她回去,何必再特地差大夫诊治?”穿云压低的嗓音不愠不火,却多了几分不解。

“放肆!本王说了自有分寸,你下去。”

隐约耳边又听到那低沉如鬼魅的嗓音,段青自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张开眼,转向一旁,瞧见门外有两道身影。

尽管两人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将她给吵醒了。

拉开被子,段青想要半起身,却发觉浑身酸软,头重脚轻;才坐起身,整个人就快要倒过去,忙再倒回床榻,舒缓这天旋地转的异状。

她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染上风寒了?

哇,她已经有多久没染过病了?

她抬手抚上自个儿的额额,却发觉自个儿似乎并无发热的现象,她应该不是染病吧!

一阵开门声传来,乍见王爷那张熟悉的脸,段青下意识地掀起被子,这才发现被子下的身躯,衣物穿得极整齐。

不对,她记得昨儿个晚上她和他明明就……

“妳醒了?”踏进里头,一见她已醒,朱见暖随即掩上门,将外头的寒气摒除于外。

“王爷?”她不解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醒了,就起来用膳吧。”他淡声道,坐在床榻,敛眼瞅着她依旧苍白的脸庞。

“呃……敢问王爷,为何你会在这儿?”外头的天是亮的耶,难不成她昨儿个径自睡着,很舒服地一觉到天亮?

朱见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道:“若不是本王在这儿,妳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妳已经昏睡了一天半了。”

“嗄?”难不成昨儿个的记忆是指前天晚上?她睡了这么久?她有这么累吗?

一双柳眉不自觉地蹙起,直盯着眼前的王爷,见他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她不禁又笑了。“我若是死了,不正好称了王爷的意,王爷何必救我?”

连一句谢字都不肯讲吗?“谁救了妳?本王是来瞧妳病死了没有?若是断气了,也好早些把妳送回毓秀宫,给妳家主子一个交代。”话落,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眼色。

“是吗?”段青不禁笑得眼都瞇了。

若真要她死,他又何必亲身监督?

再者,他眸底那一闪而逝的担忧和恼怒,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可没错过,若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了谁?

况且,如他所说,她已经昏睡一天半,他又怎会偏巧在她醒来时进来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