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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当然了,我们也可以暗中给他点教训。”

“不,算了,怎么说这儿也是他的地盘,原家在这儿扎了这么多年,也不是随便一阵风就能摇晃得了的。我没想过要你帮我再做其他什么,只要能平安的过完这几天、日后还能回来就足够了。”安乐杜绝他们会受伤的可能性,搂住他的腰低声道,“我不会去惹他的。”

“放心吧,以后你随时想回就回,他不会怎么样你的。”

安乐闷声笑道:“少爷你真好,我怎么报答你呢?”

“身许吧。”牡丹轻快的将他两手合扣向脑后,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突然有松开,低声戏谑道:“你一穷二白的,唯一有用处的就是这身体了,卖了吧,我给个号价钱,保你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安乐无价。”安乐傲然回答,曲起细长的腿磨蹭他的腰侧,“哲人说,既然掠夺给少数人造成了天然的权利,那么多数人就只得积聚足够的力量,来取得夺回他们被夺去的一切的天然权利。但现实是,多数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短时间内事无法积聚的,所以我决定正视眼前形势,卖一身自然肉体来换取其他利益或权利。”

“果然识时务。”牡丹赞许有加,赏赐深沉一吻,手在他光洁的腿上滑溜,细腻弹性的触感很得人意,于是再赏一吻,激情四射。

安乐撇开头喘气,嘴唇几乎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肿了没有。不过他可以肯定的事,今晚要是再让他折腾,明天他就真散架了。吸了口气,略显低哑的声音说:“不能继续了,我只有半条命,得留些元气恢复。”

“我在教你分析形势后还是懂得及时避开不利因素。”

“是,是我又眼浊脑瘫了。”安乐乖乖认错,态度良好,“可你哪止是不利因素那么简单,你整个就是一毒瘤啊,能把人腐蚀掉的。”

牡丹笑问:“那你什么时候被腐蚀掉?”

“我体质与常人不同。”安乐平静回答,可脸颊却热得能摊面饼了。

“作茧自缚的呆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体质不同法。”

“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抄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顿了顿,又补充:“你别又来法西斯政权啊,这是个和平文明的社会,明主与自由的分子飘散在空气里,你老师也应该教过你了。”

“书呆......”牡丹叹了口气,翻身让他趴在身上,手温吞画着他柔软的身体曲线,“睡觉吧。”

“唔。”身体上的疲惫让安乐很快的沉如睡眠中。

拾荒  act  113  :君故

嘭嘭——嘭嘭嘭——

一阵杂乱无章的拍门声把房里的人吵醒了,安乐蹙眉低哼一声便把被单拉过头顶,继续睡,而牡丹则气定神闲的套上衣衫去开门,与门外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对视两秒,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先抢声:“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他起床。”说罢立即关上门,踅回房里掀开被单,把浑身赤裸裸蜷缩得如刚出生婴儿的人捞起来,在那泛红的脸蛋上拧了一把。

“我要睡......”安乐半阖着眼东倒西歪。

牡丹漫笑道:“你以前说的善人是不是一个斯文的白面书生,小六有张娃娃脸......”

话没落,安乐已经蓦然张开,揪住他的衣襟,眼中一片清明且激动:“你怎么知道?他们......到这儿来了?”想到之前似乎听到拍门声,意识到那两个家伙现在可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顿时手忙脚乱的扯过衣衫要穿上,可依旧微弱的力道只让状况更混乱,上衣怎么也套不上,于是,只能又可怜兮兮的唤:官越——

“虽然力气没恢复,但精神和脸色却比之前好多了。”牡丹善心大发的帮他套上衫裤,拍拍他的脸道:“看来以后还是经常给你施点小刑好了,总没有坏处了。”

“不要!”安乐惊恐万状,立马跳下床,却因动作过猛而摔倒在地,额头磕在地毯上,顾不得摸一下便又七手八脚的爬起来朝门口踉跄奔去。

牡丹忍着爆笑的冲动跟过去,见他一脸纠结的正费力跟紧实的门锁作斗争,大笑,好意帮他扭开,闲闲看着他与外面的人无声凝望......许久.....

“......小安乐!”小六回过神,狠狠抱住他,心里的激动和喜悦无法言语,不想哭,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淌下,落入他的米黄色的衣背上,洇开,“真想抽你!你上哪了儿这么久才出现。”

“我......”

安乐刚启口,身体突然被拉开了,牡丹揪住他的后衣领说:进房里再说吧,这里人走来走去,不好。

“也是!”安乐拍额,笑逐颜开把小六和陆晓扯进房,指着窗边的沙发说:“坐着等我一下,我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呢。”说罢便进浴室。

小六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和陆晓站在阳处环视房内,当见到一张床未有使用过的痕迹而另一张却一片凌乱且两只枕头靠在一起时,两两相对,交换了一个似忧伤似了然又似苦涩的眼神,随后又一同望向刚从门口走过来的  噙着如沐春风笑容的年轻男人,明目张胆的审视他漂亮的脸蛋、修长挺拔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暗暗叹了口气。

“陆晓,小六。”牡丹准确的唤人,走过去笑盈盈的伸出手:“官越。以前常听安乐说起你们,本来是打算后天找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先来了。是萧香打的电话吧。”

友好的握了握手,小六突然恨颓废的靠向陆晓:“山人,这世间妖孽太多了,又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一部分么?”

“你没救了。”陆晓鄙视他,调头望向浴室,“他是要脱层皮还是把牙齿一颗颗摘下来刷?”

牡丹忍笑,调侃道:“他是在做心理建设呢,这会儿肯定是脑子已经结麻花了。”

“你说谁呢!”被猜中心思的安乐臭着一张脸走过来,坐在床边揉揉无力的手臂,无不抱怨的说:“你说明天我能恢复体力么?都过了一夜了,感觉比昨天还虚弱,今天只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呆着了。”

“你干了什么了?”小六疑惑。


“昨晚被他打了。”安乐诉苦,“痛死我了。”

“别乱说话。”牡丹睨了他一眼,转进浴室。

晨曦照射下的三人一时无言相望,欣喜的大量一年多过后的熟悉中带着些许陌生变化的彼此,感慨不已。

陆晓和小六纤毫不漏的将明光下的安乐摄入眼底:青春期的少年模样在这短短时间内变得厉害,轮廓在,但节枝末节都已成长蜕变,俊秀而青润,连气质也变得沉静雅气......忽然想到那个看上去及其优贵的官越,脑中闪过一个词:潜移默化;而安乐则在想,山人那张脸越来越有艳色,他的清高被收敛了起来,愈发的不动声色;小六的娃娃脸似乎变得成熟了些。

牡丹出来见他们这副无语凝咽的模样,忍俊不禁,坐到安乐身边,笑道:“别摆一副严肃的表情,又不是审讯。”

安乐横他一眼,压下心里翻腾的心绪,佯装欢快的语气道:“是萧香打电话给我们的吧,他是不是都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们了?其实去年九月开学时,我曾叫人帮找民大和理工大的入学名单,但没看见有你们的名字,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算了?打算等大家都老掉牙了再找我们叙叙旧?”小六冷哼。虽然知道他有苦衷,但心里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昨晚萧香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呆傻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想相信他们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追问之下才得知离开后发生的那些事,心里又是痛恨又是庆幸,痛恨那姓原的孽障,庆幸他们安然无恙。

“行了,别再追究这个问题了。他那倔驴一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懂。”陆晓能明白安乐那些微妙的心思,“我和小六都考上燕大了,当时就是想着你有一天也会到那儿......”

陆晓话没说完,安乐已经泪眼朦胧了,喉咙硬得难受,心像是被人套了绳子向四面八方拉扯,他扭头伏在牡丹肩膀上默默掉泪:山人,小六,我何其庆幸这辈子认识了你们。

“小书呆,哭什么呢。”牡丹揉搓他一头毛刺,笑着调侃,“你该高兴,九月份你们又是同学了。不过他们此后可就变成你师兄了。”

“你考燕大了?”小六咧着大大的笑脸问,得到肯定答案后差点没疯癫,仰天狂笑三声后又得意洋洋道:“妈的,老子总算是心理平衡了。哟喝,以后见了面要叫师兄啊,知道么安乐小师弟。”

安乐抬眼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睛也像小兔子般红通通,声音却是阴狠的:“我真想抽你!官越还是你师兄呢,你先叫一个听听。”

“不是吧!”小六惊呼,与陆晓对望一眼,“你别说这回跟你一起回来的都是本校的啊!”

“萧香不是。”

“你废话!我问的是另外两个!”

“是,都是国际关系院的。”牡丹抬头望似惊似喜的两人,眉眼含笑道:“叫么?”

“山人,小安乐胳膊肘往外拐,找人欺负咱们了。”小六悲哀的靠向陆晓,“儿大不由爹啊,可怜我把他养这么大,他就这么回报我,诶,由他!由他把那碓来舂米,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全都由他!”

“诶呀小六爹爹——”安乐嬉皮笑脸的怆呼,突如其来的黑手伸向他老人家,将其拉趴在床上,骑上去用软巴巴的拳头招呼之,片刻后发觉没发挥成效,忙转头拉结同伙:“山人,帮我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