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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一夜,困扰她多日的无解心事再次折磨她。好不容易在电台播放的轻柔古典乐声倦累的睡去,却在第一道曙光亮起之前,被蓦然惊醒。

胸腔的怦跳之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尽管眼睛仍是闭着的,却感觉到有一道比针的尖端要细、亮度和热度都逾越一千亿个太阳的光芒正炽热的投向她。

她毫无惧意,剧烈的心跳并非起自恐惧,下意识的,她知道是他。

在缓缓睁开的眼眸逐渐集中焦点后,她确认了这点。

床头灯投射出耀庭俊逸的身影,他穿着整齐的外出服,安静的站在床头对她微笑。

“你醒了。我还在犹豫该不该叫醒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爬起身,揉着眼睛无法置信。

“因为我要叫你起床呀!”

第八章

“害怕吗?”

她摇头,残留睡意的眼眸茫然的看向窗外。

两人此刻正坐在往机场行驶的轿车内,泛着晨间薄雾的风景如快速卷动的胶卷影像,晨光自灰云间的缝隙钻出,天色也只是朦朦亮而已。

蒲公英纳闷自己在车上做什么,她该当蜷缩在温软的被窝里才是呀。怎么会坐在一辆驶向机场的车子里?

片段的记忆在脑中闪闪灭灭,在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后,浑噩的大脑细胞开始活跃,一股混合着年轻男子阳刚气味的刮胡水味道强烈的占领她的嗅觉。她像是突然惊醒,带着几乎怀疑是在梦中的不可思议将目光焦点凝聚在紧挨着她的耀庭,无法自主的被他微往上扬的嘴唇所吸引。

她记起来了,颊肤蓦地像被火烙到一般。

天未亮,他就来到她的房间,以灼热的目光唤醒沉睡中的她。

当她问他为何会在她床边,他的回答让惊愕过头的她只能不确定的眯起眼,反问:“叫我起床?”

“对,我们要去赶飞机。”

“我们?”她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像鹦鹉般一再重复他的话外,不晓得还能做什么。“赶飞机?”

“我已经叫明芳帮你整理行李,等一下她会过来帮你梳洗。”

“噢!”她仍是一头雾水,睁着惺忪的睡眼期待着他能给予进一步的解答。

而他果然也很好心的做了解释。“我们要去日本。目前是旅游旺季,我临时订机位,只能订到最早的班机,希望你不介意。”

日本?她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他去日本了?

“等等,我没说要……”

“我跟华英要来你的护照,发现你已经有日本签证了。”他一屁股坐上床,伸手拂开她落到额上的刘海,清澈的明眸似两口深井般盈满款款温柔,吸引住她的灵魂。“是去年夏天办的,对不对?”

“嗯。是去北海道看薰衣草。”她迷迷糊糊的回答。

“我们,这次去看红叶。”

“这时候有红叶?我以为日本已经下雪了。”

“还没那么冷。关东和近畿一带枫叶才逐渐染红。”

“喔。”在发出这个声音时,她恍然回过神。

她不是正想告诉他,她并没有答应要跟他去日本,怎么变成跟他在讨论红叶和气候问题?!她应该对他不跟她商量就霸道的决定这么做生气,而不是让他坐在床上跟她闲话家常!

然而,当她想开口表达心底的愤慨和不满时,他再次用那温柔的眼光,和甜如蜜糖的磁性嗓音软化她。

“这几天我之所以这么忙,就是为了挪出时间带你到日本赏枫。你不会怪我吧?”

“不……”她哪有那么小家子,只是有点怨恨就是。

“从李柏均伴着令尊出现,我就知道你需要喘口气。跟我逃走吧!离开一阵子,你的心情会开朗些。”

逃走?多奇怪的名词呀。

“这么做不好吧?”

“我会让华英跟令尊说,你不必担心。”

“但是……”

“你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难道那是谎言?”

他质疑的语气令她心生愤慨?“当然不是!只是我的腿……”

“明芳说你这几日的复健很顺利。虽然还不太能使力,但拿拐杖走几步路应该没关系。反正,有轮椅可以坐,日常起居也有我照料。”

“可是……”那多羞呀!她无法想家让他像明芳那样照顾她。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他霸道的说,起身呼唤明芳进来为她着装。

“我不要!”

“别任性了!”随着他略显不耐烦的斥责声后,一个热呼呼的吻落在她未及防备的唇瓣,堵住她所有的抗议。

火焰随着震惊烧遍她全身,她只能呆呆的任他轻薄。

“乖。”他没让这个吻延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理智的移开唇,让转开门把进房来的明芳接手。

脑中一片混乱,连耀庭什么时候出去她都不知道,直到明芳扶她起床到浴室梳洗,才回过神来。

然而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只能傻兮兮的抚着自己的唇,没有多余的心思阻挠明芳替她着装、梳理头发。等到耀庭重新进入房间,充满欣赏的眼光在他为她购买的厚暖羊毛衣和羊毛长裙上梭巡,她不争气的心跳加快,一抹羞涩的红晕染满粉颊。

“明芳,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带公英出国的这几天,你就放假吧。”他神情愉快的道。



“是。”

交代完毕,他走过来把她抱到轮椅上,不顾她的别扭,推她离开房间,走出屋外。

司机已经在等待了,所有的行李都被放进行李箱中。耀庭抱她上车,很快的,车子便驶出蔡家位于阳明山的别墅。

这就是她一大早坐在轿车里的经过。

“还生我的气呀?”磁性的低笑声将她唤回现实,一张凑近的脸让她猛然心跳失速。她毫无防备的对上两泓灼亮的眼眸;紧紧的,专注中带着一些骄纵和复杂难解的光芒笼罩住她,蒲公英屏住呼吸,脸上一阵灼烫。

耀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红粉阵仗,生平却没遇过像她这么会脸红的女人。是女人吧?尽管具备着少女般青嫩的气质,二十八岁的蒲公英却是个心理和生理都成熟的不折不扣女人。

他的视线移向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知道她正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不觉莞尔,眼光变得更加幽深。

她中弹受伤时,他曾不小心摸到她的胸部,虽然不属于波霸型的美女,摸起来还满有弹性的,想到这,他不由得下身微微的绷紧。

他是个正常男人,而且是禁欲已久的正常男人,他不禁怀疑自己能否在旅行的全程中当个柳下惠了。

“是气我事先没跟你商量,还是气我吻你?”他故意让自己俯低的唇轻刷过她的粉颊,期待她的脸色燃烧成红叶一般。

两样都是!

她恼火的瞪视他。

“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他感到有趣的眯起眼。

“不要再靠过来了!”她已经尽可能的将头向后靠向椅背,他再靠过来,她就没地方躲了。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欺负我很好玩吗?”他轻佻的态度激怒了蒲公英。

这些日子来,他的若即若离总让她摸不着头绪,一颗心在爱与不爱的翘翘板上上下下。她无法确定他对她是否有情意,现在他突然用这种态度对待她,顿时让蒲公英无所适从,有种不被人尊重的受辱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泪水一下子汹涌出来,尽管蒲公英极力想忍住,还是不争气的让泪遮蔽了视线。

“别哭呀!”他没料到向来坚强的她会情绪崩溃,手忙脚乱的将她拉进怀里,嘴巴贴着她耳朵低语:“再哭我就要想办法对付你喔。”

“别理我!”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威胁,只顾着气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失态。她这么做无异于摇尾乞怜,这是她最痛恨的事呀!

她气恼的想推开他,可是耀庭是这么强壮,不管她如何用力,就是推不开。而碍于车厢内的空间狭小,她也不可能用武术对抗他。想到向来坚强的自己,居然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心底的委屈更甚,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不晓得该怎么让她的泪停下来,耀庭索性低下唇寻到她呜咽的唇,用自己的唇舌安慰她。温热的唇瓣一碰到她的,立刻自有主张的加深这个吻,蒲公英却傻傻的以为他会像前次那样浅尝轻啄即退开,以至于给了他舌头灵活进攻的机会。

“呜……”她的娇泣和抗议全被他吞进喉咙里,在他的索吻下,化成模糊的呢哝。

从来没人这样吻过她,即使是那时候和柏均交往,她也没让他做这种尝试,没想到今天会让耀庭占了便宜。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他的吻令她迷醉,男性的体热随着他的拥抱和亲吻一点一滴的温暖了她的身体、她的心灵。唇齿的缠绵牵引着她的思维,使她随着他热切的探索旋然陷入纯感官的世界,那是她这辈子未曾触及的。

不知名的渴望操纵着她的身心,公英难忍焦躁的逸出呻吟,耀庭也感到血脉偾张。只是碍于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宜继续下去,虽说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玻璃已升上,他仍像个守财奴般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怀中的宝贝,不愿让她有春光外泄的可能。

“公英……公英……”他停下来喘息,嘴唇仍意犹未尽的啄着地柔嫩的脸颊。“你要害死我了……”

她听得一头雾水,只能睁着氤氲着情雾的水眸无措的望着他。

“傻丫头。”他的语气充满轻怜蜜爱。“你让我忘了我们是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