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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两眼闪着趣味的光芒。“真的?你是说先知那类的?”

“我不是开玩笑。”羽蕊认真地说。他们并坐在一块突起的石块上,俯瞰海水。“碧翠丝,芙莲和芙音的母亲,我后来叫她翠姨……”

“后来?对不起,继续。”

“父亲初带她们母女三人回家来时,我恨透了她们,同时我又有点怕她们。芙莲,有些像你形容的沉威。她不多话,总是一张阴阴沉沉的表情,好象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着什么。翠姨……芙音很像她。”

沉飞留意到她提到“翠姨”时的犹豫口气,似乎犹有余悸。

“这个“翠姨”,她是巫婆不成?”

她注视他一下。“她很美,她的美没有任何文字或语言可以形容。”

“老天,我想见见这样的美人。”他捏捏她的手。“轻松点,羽蕊,你在发抖。”

她缓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起她们母女出现的那-刻,我感觉被一股无法言喻的魔力包围住。她们是夺走我父亲的人,是她们害我的父母失和,我恨她们,可是那股力量把我吸向她们,让我想接近她们,和她们亲近,做朋友。”

“你做了什么?”

“我逃走了,逃到房间里。”她兀自失笑。“我开始计画如何抢回父亲,抢回他的爱。

母亲认输,我不。”

这次沉飞没有作声。这和他顽强的开始-步步和曹英峰对抗的心态很相似,他想。

“母亲带我搬出来,在你的重建区租了间小屋子,她不要父亲的赡养费,也不要他给的任何东西。我们过得贫迫,但苦日子使我的意志更坚强。为了表明和父亲完全断绝关系,母亲改了我的姓。我们在那常受人欺凌,一方面我们是孤儿寡母,又是那个地区唯一的黄种人,他们眼中的弱小民族。”

沉飞握紧她的手。当她也握住他,他满足地微笑。

“煤球是我们仅有的朋友。”她轻轻说:“他叫我“羽毛”。他常把他不知从哪弄来的食物分给我们,母亲用她的手工编织品和他交换。他把它们拿去卖了,得来的钱分-半给我们。”

她仰望光线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眼底沉浸着过去的回忆。“有时候你会惊讶人生的变数何其多。由于煤球拿了母亲的手工编织品去摆摊,一个德国人因此经由他找到母亲,同她大量订购,最后雇她到他工厂工作,再后来他娶了她。”

“你的继父是德国人?”

她点点头。“而我仇视的芙音,在我将出一次危险任务时,救了我一命。除了我的上司,没有其它人可能知道我要去何处、做什么。她寄了封短篓给我,叫我随便用任何借口,推掉那次任务。我只是个饵,而我会因此送命。我自然不当一回事。但我出发的前一晚,她突然出现在我的住处,很坚决的表示我若非去不可,她就陪我同行。我望着她,忽然间像失去了自主能力似的,听从她的指示,打电话给我的上司,谎说我临时发疹子,没法出任务。”

“发疹子?”沉飞喃喃。

“你不会相信的,在对我上司说谎时,我真是不知道白己说了什么,像被催眠了。”

“我相信你。我见过芙音。”他说,忆起那个正如羽蕊说的幽灵似的女人。“于是你没出那次任务。”

她徐徐吸进一口气。“他们另派了一个人,他死了,睡着时中了好几枪。”

“哦,老天。”沉飞低语。“你是否把他的死归咎于你自己?”

她发出一声短笑。“听到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感到庆幸,冷血是吧?”她自嘲地抿抿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把她的手指勾在指间。“我比你更庆幸你还活着。”

真是匪夷所思,他想。他纳闷芙音那天早上何以惶急地赶他离开,莫非他当面揭穿曹英峰的阴谋,那老小子去拿枪准备杀他灭口,芙音晓得了,特别来警告他?

他们回到屋里时,已是华灯初上。现在不是假期,因此只有凯斯这幢木屋亮着灯,他们竟有些忽然与世隔绝了似的。沉飞还真希望如此,无奈他不能在此久待,不论他多么渴望和羽蕊就此无忧无虑天久地长下去,有太多事情是他的责任感不容他忽视的。

“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巴士站有多远?”羽蕊说着,语气里难掩和他相同的不舍,让他扬起满心欢愉。

“巴士站?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身上有些钱,或许我们可以搭巴士回去。”

再待一晚会如何呢?天要塌也不在这一刻。沉飞当下作了决定。

“我不知道哪里有巴士站,何况我没衣服穿,这个样子,就算走去巴士站,大概也会被人当疯子。”

羽蕊睁着一双大眼。“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穿衣服。”

“嗯,很高兴你习惯我这副模样。”他说着伸手去解他腰上的浴巾。

“不……要!”她结巴间,毛巾落下来,露出他完美的昂藏身躯,羽蕊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不,还是要?”他挪愉她。

她喉咙突然塞住了般,她的目光也兀自在他身上流转,她全然没法控制它。他-定看出了她眼里的渴望,她燥热的想。

嘲弄的神情逐渐自他脸上褪去。他们静静地凝望彼此,一股愈来愈热的空气笼罩在他们之间。他情不自禁地移向她,而她脚下踩着黏胶般无法移动,任由他温柔地一一宽解她的衣服,其间,他们四目始终牢牢地凝望对方。

当他的目光终于移开去浏览她优美的曲线,她觉得他的目光像一条电线,每移一吋,她的身体便燃烧起一吋,直到她想她可能会在他目光下烧成灰烬。

然后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今早抱你上床时,我告诉自己,下次做爱,我们要在床上。”他嘎哑地低语,“这不是我的床,但目前我们先将就吧。”

她发现她一点也不在乎床或地毯。当他放下她,她将他拉向她,他却往后抬起身子。

“我说过我喜欢你狂野的样子,及你带给我的狂野感觉,但做爱也可以非常温柔的。这一次,我们要温柔的慢慢来。”

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羽蕊觉得她的皮肤好象一吋吋地被他用双唇剥开了似的,露出每一部分敏感、脆弱的神经。当她躺在那儿,以为她已化作水,甚至无力呼吸时,他以一个有力但温柔无比的动作,在她体内注入一道坚硬的生命力,带着她滚入激情的狂澜里。

经过第一次,她若以为那就是性爱的极致,她可是大错特错了。在他的带领和引导下,她跟随他温柔的步调,学会了品尝、享受、分享、撷取和付出。看着他似愉悦似忍受折磨的表情,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个女人能做的事””在床上取悦一个男人,并使他渴望她、要她,她领会了肉体交融以外的另一种满足。

当温柔变得不能满足他,他开始吞噬她,急切的让两人合而为一。

“他从来没有这样不交代一声的不见人影!”难得脾气失控的沉威,在沉飞的办公室,对着沈靖和方雯绢吼:“一天一夜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他肯定是出事了!”

“你又不让报警。”方雯绢说。

“不能报警。”沉威沉声道:“项羽蕊也不见了,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沉氏”的安全主管,是大哥的贴身保镖。传了出去,公司会大乱不说,几件正在进行或尚在交涉中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曹英峰说不定就等着看我们乱阵脚。”

“那怎么办?”沉靖皱着的眉几乎要打结了。“不能报警,又毫无头绪,如何查大哥的去向?”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到项小姐身上?”方雯绢奇怪地问。

兄弟俩互望一眼。方雯绢在“沉氏”几十年了,他们三兄弟一直信任她、尊重她。但魏伯也是他们信任的长一辈“沈氏”元老,项羽蕊是他极力推荐的。他在沉飞和项羽蕊双双下落不明之际出城了,这里面的蹊跷可大了。

“好了,你们不必告诉我。”方雯绢平静地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就在我位子上。”

她出去,关上门后,沈靖望向沉威。

“我也不想怀疑她。”沉威懊恼地咕哝。“该死,弄得草木皆兵了。”

“不报警,我们就得快想想办法。”沉靖说。

“头脑最精、主意动得最快的人失踪了,我们能想得出什么法子?”沉威用爬梳头发。

“你还在这里呀。”沉靖说:“公司就靠你们两个一秤一陀,我才是有麻烦时从来插不上口、便不上力的人。你先冷静下来,这么焦躁,你没法思考的。”

“思考?从遇上那个邪门女人,我就像大哥碰上项羽蕊一样了。慢着!”沉威使劲一弹手,“哈!谁说你插不上口?你-语惊醒梦中人了!”他拍拍沉靖的肩。“我们分头去碰运气。我去医院,你去南区。”

“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沉靖纳闷地问。

“找那个医生。大哥跟踪羽蕊时碰到她,记得吗?我看没那么简单,那说不定是个调虎离山计。”

他打开门快步走出去,沉靖紧紧尾随。

“那你应该去她住的地方,你去医院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在上班,所以我们分头进行。”沉威告诉他那幢屋子的地址。

“你到了那儿,守在外面就好,万一看到她出来就跟着她,十万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她如果不在医院当班,我马上过去和你会合。”

“什么?等一下,我不认识那个医生,我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人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