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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幻象与真象



        “纤云教左护法(大长老)沈炎(魅影)参见皇上!”他们微欠身子,不卑不亢,眼睛里一片清澈澄明,波澜不惊。

        周边又出现一片哗然,我却兀自在一边嘀咕他们怎么可以不下跪。没想到我的小声嘀咕落到轩哥哥的耳朵中。轩哥哥完全好笑地给我解释。我感觉我就像是美国人不知道克林顿,中国人不知道毛主席般无知。可是偶自我安慰,可能是偶在这里喝天然无污染纯净水喝多了,人也变得单纯多了。(作者:=_=!你就在那吹吧!)

        可纤云教完全不像是轩哥哥说的那么简单,纤云教在例朝都受到尊敬与尊崇,教中长老以上级别的都可以在君王面前免受跪礼,更重要的是,纤云教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也是我过了不久才知道的。如果我没遇上沈炎,如果我没戴上那个戒指,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快拿块豆腐砸死我!早知道纤云教还有这种特权,我为什么还跪了那么多次。孰不知女儿膝下也有黄金的。轩哥哥见我龇牙咧嘴,懊恼悔恨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没,没。”我忙心虚地辩驳,我的样子就这么明显吗?

        “免礼!听说,左护法前不久刚找到教主,朕还想今日正好有幸得见。怎么?纤云教教主怎么没亲自参加这次盛宴?”龙冽语气虽谦恭有礼,可也透露出帝皇的威仪与气魄。这一挫一扬的语气,也给人一种逼人的压力,也暗示皇帝的小小不悦。

        我一听皇上直接点着我的名了,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更多的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看他们怎样应付这种场面。我还真好奇沈炎万年不变的冰山是否显露其他的表情。

        可让我失望了,沈炎还是那副冰块脸,他脸上就像一潭死水丝毫不见波澜。

        魅影突然笑了,本就如娇花皓月的他,再配上惊艳的笑颜,当真是惊世绝城。这一笑,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一个级别的,放倒的那不是植物动物了,那可是一大片鲜活的人了。不过,以前看过某一个杂志,据说号称中国古代四大美人的西施、王昭君、貂禅、杨玉环,她们都有缺陷。沉鱼之容的西施,她的脚比较大;落雁之貌的王昭君,她的肩有些仄削;闭月的貂禅,她的耳垂过大了点,白玉有暇;羞花的杨玉环,她却有狐臭。所以说嘛,上帝是公平的,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改明儿我也得还好看看魅影有啥瑕疵之处。

        “咯咯……教主,你也太淘气了,既然已经到了,怎么还不出来参见一下皇上。”他连嗔带笑,道出无限风情,可在我眼里却是碍眼的狠。再次确定了我刚刚的想法,坚定了我吹毛求疵的决心。

        人群中再次喧起躁动,大家纷纷去寻找他口中所说的教主。

        “教主,当真不现身?还是要属下亲迎您出来。”

        我大叹一口起,有气无力地喊道:“不用了,我在这!”眼睛却嫉恨地瞪住魅影,不把他脸上瞪出个洞,我就势不为人。

        “漪漪,你……”轩哥哥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轩哥哥,我的确是纤云教的教主。抱歉,一直瞒着你没有说。”愧疚地向他解释完,我就慢慢地离开座位,向他们走过去。

        “纤云教教主参见皇上。”我也学着他们一样只微微欠了下身子。

        “免礼!想不到纤云教教主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感觉龙冽说话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还掺杂了千丝万缕的复杂情愫。

        “望皇上恕罪。”我淡淡说道,一点都不怕他会怪罪,只不过走一道形式而已。

        “罢了,就像大长老说的,教主是跟朕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可是,朕甚敢好奇,左护法是怎样确定她就是你们要找的教主。据朕所知,纤云教教主虚位以待长达二十五年之久了。”龙冽很快又平复了情绪,进退有度地说道。

        二十五年?没想到有这么久?

        “皇上要知道也不难,您看她的左手中指上戴的是什么。”

        众人都把视线放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了,很遗憾,他们只能看到我用红色粗线包成的一个红圈。龙冽只静静地看着我,这无形的压力逼得我只有把那缠绕的红线解了下来,顿时露出刻着奇怪的字符戒子。就是这铜不铜,铁不铁的东西就轻易把我束缚成了纤云教的教主,想到就可悲。

        龙冽看到那个戒子时,平静的脸上顿时起了波澜。不经意地往旁边看去,连皇太后和容僖也花容失色。我不禁也多看了几眼我不曾在意的戒子,可除了那怪异的文字,倒还真没看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

        沈炎满意地看到他们看到戒子之后变色的脸,向我走了过来,抓起了我的左手,寒潭的眸子流光溢彩,忽而又涌上透彻的悲伤寂寥,也就是一晃眼间,最后只剩下清明与冷意。

        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分,执起我的手凑到嘴边。我立刻恍然大悟,条件反射地把手用力攥了回来,“干什么?”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来。”

        在他把我手凑到嘴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八成又是和上次莫名其妙当教主时证明我的身份时,咬破我的手指,把血滴在戒子上。不是,为什么没有别的方法,非要弄得见血那么血腥的。上次被他重重咬一口那个痛现在还记忆犹心,说什么也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了。与其别人不知轻重地咬一口,还不如自己咬。

        说是这样说,咬了两口,虽疼却还是丝毫不见血。一旁沈炎等得不耐烦了,“还是我来帮你算了。”

        “不用,不用!”我一听他怎么说,顿时一激动起来,叫嚷开来,就没想到我手指还含在嘴里,重重一咬,血腥在嘴里弥漫开了。这下还了,比上次还痛。眼泪疼得在眼眶里打转。

        血液顺着纹线流下,落到戒子上,戒子马上放出比上次还耀眼几倍的光芒。一圈淡淡的光芒像一层保护膜一样,把我全身圈住。瞬间,周围的景物一下子就消失了,连我旁边沈炎的模样也渐渐模糊,归于无。似乎一切都变得万籁俱静,我大声叫着轩哥哥,可是空旷的空间不短回荡着我苍白无力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未知恐惧一点点侵蚀我的意志。无法说出的无力与恐惧,只有当你真的处身没有一点声音的空间时,你才能体会到那种绝望与恐怖。

        突然一片亮光闪动,用手指挡住那耀眼的亮光,适应后,放开手后,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一个女人昏睡在一个石台上,半露出的面庞是无比熟悉。我尖叫声哽在喉咙中,那个不是穿越前的我。画面又一闪,我看到像依偎的一对男女,女的在甜蜜地凑男的脸上深情一吻。那不是容容和她男朋友还有谁。等我刚想呼唤她的名字,画面再一次切换。模糊中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子,她让我感觉到很熟悉,等我再想看清她的容貌时,所有画面又一切归于零。

        我的身边出现了沈炎清晰的脸,他试探地低声问道:“可曾看到什么。”

        我一时把众多惊诧隐于心上,摇了摇头。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复对龙冽说道:“这只戒子乃是本脚镇教之宝,只有命定的人才能戴上它并且成为它的宿主,发动戒子的力量。刚才皇上也看到那奇异的力量了吧。”

        “原来如此。来人,赐座。”

        太监把我们指领到仅次于皇上和黄太后下首的座位处就座。一边走我还小声威胁走在我后头的魅影,“以后再跟你算帐!”

        魅影无辜地耸耸肩,瞥到他旁边那冰魄的寒眸,猝然身上就冒着一股子凉气,忙收回视线。

        望着轩哥哥那边,不知不觉地朝向他那边走去。刚迈出一步,魅影鬼魅的身形就挡在我面前,“教主,您座位在这呢,想去哪儿啊!”

        “没,没想去哪儿。”我讪讪地坐了下来,抱歉地飞了个眼神过轩哥哥。收回视线的时候,不期然也与那冰魄的眸子撞个正着,忙慌忙地低下头。奇怪,为什么我要那么怕他。

        接着就是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冠冕堂皇的套词,说得我昏昏欲睡,那简直就是催眠曲,跟以前教我们思想政治的老师有得一比。我就说嘛,睡不着觉的干嘛要买安眠药,直接把他的声音录下来睡觉时搁床上一放,倒还省了买药的钱。别说,我们宿舍的人还真这样做的,睡眠质量那是一流的棒,累打不动。为此,期末老师评教时,她少不了给那个老师打上满分。

        半趴在桌上,看着左手那发着幽暗的光的戒子,再没有刚开始对它的小觑。心思又被刚刚奇异的景象所疑住。我看到的究竟是幻象还是真象。如果是真像那它的另一面又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