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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皇甫湘莲身子一抖,又很快镇定下来,故作娇嗔地问道:“谢老将军,您在说什么?什么解药啊?”

谢翩黑着脸说道:“公主殿下,请把醉飞花的解药交出来!”

皇甫湘莲神色一凛:“谢老将军!那醉飞花的解药是皇室秘药,本宫虽有,却不能随便给人!若老将军想要,需先请下皇上的圣旨!”

谢翩脸一沉:“公主殿下不必拿皇上来压老朽,若公主殿下迟迟不交解药,那老朽就得罪了!”

“大胆!”皇甫湘莲闻言尖叫一声:“本宫是轩辕堂堂上一品安国公主!品阶尚在你谢翩之上,你竟敢以下犯上,莫不是要造反吗?!”

蓝凌霜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嘲笑公主实在是没脑子。竟然在话里透出了自己能夺了谢翩军权的意思!要知道,这边关两百万大军,可都是谢翩的人,若惹毛了谢翩,直接一刀把她砍了,再上报皇甫天说这冒失公主是偷跑出去战死的,恐怕没人会不信。

果然,谢翩被皇甫湘莲激怒了:“湘莲公主!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皇家御花园!还轮不着你来发号施令!”

皇甫湘莲娇喝道:“谢翩!你不要倚老卖老!不就是多当了几年的将军吗?!竟然敢这么对本宫大呼小叫的!小心本宫向皇兄参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谢翩闻言虎吼一声,扯开了身上的衣服,大掌拍着胸膛:“老夫自小从军,身上的疤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女娃娃来看不起!一句话,今儿你要交了解药,老夫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若是你不交,老夫就少不得让你做不成公主了!”

看到这里,蓝凌霜暗暗摇头:没想到谢翩战场上心细如发,对上皇甫湘莲却成了个火药桶,再这般下去,今日之事恐怕就不能善了了,到时候牵连起来,自己也逃不出去。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向谢翩和皇甫湘莲走去,此时二人的争吵已经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这还多亏了谢翩当初把皇甫湘莲安排在了角落里,否则现在蓝凌霜就是想进去帮忙,也得费上好大的功夫。

皇甫湘莲自己也知道,谢翩功勋卓著,远不是自己一个公主能比的,即便是皇兄来了,也会认为是自己的不是,更何况是在这军营里?她明白自己应当服软,可是从小被诸位太妃惯出来的骄纵脾气让她根本咽不下这口气|Qī|shu|ωang|,于是就仗着自己的品阶比谢翩高半阶,硬生生地在那里抗着。不过抗到一半,她就后悔了,谢翩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又怎么是她一个连深宫大门都没迈出过几回的小丫头能抗得住的?

此刻,她已然有了退意,可偏偏没个台阶可下,正在这时,蓝凌霜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皇甫湘莲急忙转移了炮口:“你过来做什么?!莫不是也来帮着谢老将军的?!哼!一群大男人,只会欺负本宫一个小姑娘!真是好不知羞!”她已经把谢翩改称为谢老将军,想就此下台。

蓝凌霜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若皇甫湘莲好言相向,她便帮她一把,可现如今皇甫湘莲是恶语伤人,那便只能让她自作自受了!

蓝凌霜缓缓地踱到皇甫湘莲面前站定,好似整暇地说道:“公主当初不是来参军的吗?在这军营之中,只要是将士,就不分男女,难不成公主连这一点都没想通?”

说着,她缓缓地把脸凑近皇甫湘莲,学着孔令宇平日里的风流样子,暧昧地问道:“还有一条,公主殿下倒是说说看,我们这帮子大男人,究竟怎么‘欺负’你了?”

沙哑暗沉的语调,配上蓝凌霜刻意为之的不怀好意的眼神,让皇甫湘莲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们、你们就是……”

蓝凌霜笑着后退了一步:“公主殿下,若老将军真把您当军中将士,早就对您军法从事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多废话?还请公主自重,速速把解药交出,毕竟我们要救的,是您的未婚夫婿!公主殿下可不要担上一个谋害亲夫的罪名啊!”

谢翩听到蓝凌霜这一席话,不由得暗暗喝彩:高啊!凌小子的手段比老夫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了!先玩儿暧昧把公主的气焰压了下来,又晓之以理让公主内心愧疚,最后再扣上一顶谋害亲夫的帽子,逼着公主交出解药,哈哈,看那嚣张小公主这回怎么办!

皇甫湘莲倒是没有谢翩这么多想头,确切点儿说,她是已经被吓得满脑子空白了,需知谋害亲夫在轩辕是重罪,即便她是公主,也逃不脱枭首之刑!想到这里,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颤着手指,把解药掏了出来。也许还是公主的身份面子作怪,她只是把解药向桌上一放,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蓝凌霜走上前,把解药拿起,递到了谢翩的手里:“老将军,解药到手了。”

第一四九章  千里传信示情意  难得凌霜女儿心(中)

  庆功宴随着刘子扬的清醒走向了尾声,蓝凌霜和谢翩也喝完了那一葫芦百年玉楼春,各自回了营帐,就在蓝凌霜要歇息的时候,铁一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主子,刚才有一封从耀天城过来的信,是陛下的御笔亲书。”

蓝凌霜诧异地问道:“陛下的信怎么不交给谢老将军,反到明目张胆地送到了我这里?谢老将军可知道此事?”

铁一摇摇头:“属下不清楚,那信使说了这封信定要主子亲手拆看,他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属下已验过无毒,主子现在看吗?”

蓝凌霜点点头:“拿来吧。”

接过铁一递来的信,蓝凌霜更加诧异,平日里的信封都是白色的,为何这个信封用了个大红的金边纸?弄得跟个喜帖似的,不知道皇甫天在搞什么鬼?

她狐疑地拆开信封,展开里面印着水印暗花,带着微微茉莉清香的信纸,仔细地读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蓝凌霜的脸“腾”地羞了个飞红。旁边不明情况的铁一见了却大惊失色,本能地以为那信纸有毒:“主子您怎么了?!可是这信纸有什么不妥?”

听他这一问,蓝凌霜登时惊醒过来,恨恨地把手中的信纸揉成了一团,跺在脚下咬牙道:“岂止是有什么不妥?!简直是大大的不妥!他竟然还想要我回话?!做梦!”

铁一看着主子的脸色,满脑子不解,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夫,可没有清渠和孔令宇那般善于揣摩人心,过了好一会儿,见蓝凌霜的气似乎是平了些,他才讷讷地问道:“主子,那信使还在外面等着回话,是不是就回‘做梦’二字过去?”

蓝凌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她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帐篷,突然露出了一个小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只见她略有些兴奋地走到矮案旁边,伸手把一杆毛笔的头取了下来,装进信封交给铁一:“去告诉那个信使,这就是我给陛下的回话。”

铁一见状是满面惊诧,不过他还是按照蓝凌霜的话去做了。等铁一走了之后,蓝凌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抱着肚子满床打滚。好容易停了笑,她叹了口气:“唉,自从上次捉弄了清渠之后,我可是好久没这么捉弄人了,呵呵,看皇甫天如何反应吧。”

却说那信使得了回信,却没有亲自送回,只是放出了鸽子直接飞回去,不到三天的功夫,那封装了一个毛笔头的信就到了皇甫天的手中。

从小筒中抽出信封,皇甫天先是愣了愣,毕竟信使还从没这般传过信,原先都是一个纸条,哪有把整个信封都装进去的道理?

等拆开了信封,皇甫天更是大惑不解,诺大个信封里面,除了一个毛笔头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一手举着毛笔头呆呆地瞅了半天,直看得旁边的清雷都有些担心的时候,终于说出了一句绝倒众生的话:“凌霜该不是想让朕拿个毛笔头去提亲吧?”

清雷闻言登时哭笑不得,可是陛下没问,他又不敢插嘴,只能憋着一肚子话,郁闷地看着皇甫天。好在皇甫天不久就发现了他的异状,这才没让他憋出病来:“清雷,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清雷点点头:“陛下,属下听闻兰陵国有规矩,如果是男子给女子写情书,而女子认为这情书写得不好,就会在信封里塞上一个毛笔头,意味着文采是烂笔头,没什么出色的地方。”

皇甫天的脸色登时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你、你是说朕的文采……凌霜她看不上眼?!”

清雷急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听闻,若是女子觉得男子的文采不佳,一般都会回赠一封以男子口吻写的情书,把送情书的男子比下去。不会只放一个笔头。”

皇甫天闻言松了口气,又白了清雷一眼:“你难道不会一次说完吗?!害朕担心了半天,对了,那这只有一个笔头是什么意思?”

“这个……”清雷顿了顿:“属下没听说过此等风俗,不过依属下猜测,这只有笔头的信,恐怕只是蓝姑娘的恶作剧。”

“什么?!”皇甫天不敢置信地看向清雷:“凌霜……呃……恶作剧?!”

清雷瞄了一眼皇甫天的脸色,点了点头:“是,陛下。属下认为,蓝姑娘平日里严谨的行事不过是表象,从上次龙舟节的情形看,蓝姑娘本身恐怕是顽皮得很,而且她对情又看得淡,(奇*书*网.整*理*提*供)陛下那一封情书过去,能让她想起来恶作剧,也是正常。”

皇甫天听完清雷这有些匪夷所思,却又有些合理的分析,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这小狐狸恐怕正抱着肚子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