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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又想当天使了吗?綄邻”他慢慢的踱向她,打算拆掉她的翅膀。“随便几只猫狗就能博得你的同情心啦?早知道如此,我应该立刻上流浪动物之家捉几只猫狗充充场面,草草将你拐上床就行了,也用不着想出一大堆借口拐你合作。你说是吗?”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腰,故意用一种既孟浪又缓慢的方式上下摩娑,挑动她的少女心。

綄邻知道他的意图,而且决定不上当。他想藉侮辱的方式逼她退回原点,而她拒绝妥协。她知道自己活该,但犯过错的人就没有挽回的权利吗?她不这么认为,也决心教会他这一点。

“停止你的嘲讽行吗?”綄邻勇敢的面对他的风云变色。“请你卸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最真的表情。”那必定是独特而迷人的。

她直接而勇敢的要求教秦穆文再次愣了一下。有一秒钟的时间,他的确解放了自己,露出最柔和的眼神,但在下一秒钟,却倏然合上心门,露出比之前更嘲讽的笑容,更伪善,也更危险。

“我的綄邻天使想了解我了?这真是我的荣幸。”他的大手缓缓覆住她的粉臀将她拉近,以近乎侮辱的方式磨蹭他的下半身。

“你说,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才好呢?”他空着的右手老实不客气地玩弄她的樱唇。“就从这里吧?”他低下头,不是吻,而是以一种不甚礼貌的方式轻囓她的下唇,侮辱意味明显。

綄邻不是呆子,也明白他这种调情方式摆明了就是在侮辱人。但她不在乎,这是她欠他的。只要他肯打开心扉,这便不算牺牲。

她不闪也不躲的反应教秦穆文一阵错愕。綄邻是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侮辱,她还看不出来?

“你不怕这又是我的另一个游戏?”他嘲弄地微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不怕。我甚至希望你能更进一步,更开放些。”她指的是他的心、他的感情。

而他听懂了,并退却了。

“那么,这就是你的游戏了。”他倏地放开她,眼神坚定。“而我,拒绝参与。”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僵直而骄傲,充满了拒绝的决心。伫立在他身后的綄邻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不能对不起这片宽大的美式南方庄园,一定要效法郝思嘉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奋战。

Tomorrowisanotherday!秦穆文,我们走着瞧!

第八章

说是简单啦,但做起来可是困难重重。

至少綄邻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别学人家发誓。她起誓时的快感与冲动,全被秦穆文的“恶意遗弃”给磨得快差不多了。

唉,他人到底在哪里啊,难道她必须死赖在他房间等他回来才行?

“拾小姐。”管家平板的声音飘过耳际,綄邻连忙回神。

“请叫我綄邻。”她诚心的微笑,愈来愈喜欢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实则热心善良的老管家。

老管家立刻点头,眼神也柔和许多。“我想,你正在找二少爷吧?”

“嗯。”她用力点头。一点也不介意让“战友”得知她的尴尬。“他存心躲我,我根本找不到他。”天晓得这么大的地方,她要从何找起。秦氏大宅占地至少十亩以上,仅仅主屋和中庭花园就相隔几百公尺,走得她快累毙了,连赏花的兴致也没了。

“他不在房子里。”所谓的“房子”指的就是秦宅。“他到河畔散步去了。

今天的气候很适合散步。”

散步?听起来很优闲、很居家的感觉,跟他平日给人的严肃印象完全不同。

老管家看出她的惊讶,笑着开口。“二少爷很喜欢散步,尤其是到河边散步。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要求我陪他一起去,因为老爷规定若是没人陪同就不许踏出秦家一步。毕竟秦氏的目标太大了,老爷有这顾忌也是正常的事。”

没有人陪同就不许出门……真可怜,这种日子她一点也无法想象。身为豪门的一分子,所承受的压力跟她这种市井小民截然不同,至少她可以自由来去,而不必担心会遭受绑架。“其它两位少爷和小姐倒也还能自得其乐,毕竟真心与他们交朋友的人并不多,每一个接近他们的人都有目的,迫使他们不得不防。”

这又是有钱人的另一个悲哀。綄邻愈来愈能理解秦穆文为什么会这么孤僻。

“但二少爷不同。他很想交朋友,又怕惹来麻烦,所以干脆把他的热情投注在其它方面。你没发现南边围墙的树木修剪得很整齐吗?”

綄邻点点头。她还在猜想是哪一个园丁这么可爱呢,竟把所有的树木都剪成小形,就像朵朵盛开的心花,有趣极了。

“那是二少爷的杰作。”老管家有趣地看着綄邻张大了嘴的模样,眼中显现出更多温柔。“不只是这样,他还有块菜园在北边的角落,他没事总喜欢上那儿去整理一番。”

剪树、种菜。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喜欢大自然呢,或许他该改行去当农夫。

“考完大学填志愿时,二少爷曾想过就读园艺系。只可惜基于现实的考量,他还是选择了商业,放弃他热爱的园艺。”他那时的黯淡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为什么?”她不懂。秦伯伯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开明的父亲,不像是会阻挠儿子选择的人。

“因为责任心。”管家回答得简洁,口气中有些许无奈。“你要知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都不算是人稳健的人,至少那时候的状况是如此。大少爷基本上是个自视甚高,任性又不管他人死活的人,而三少爷又脾气火爆,成天和人打个不停,全赖二少爷调解。也难怪二少爷必须不断强身练拳。三少爷高中时是个打架高手,但总有摆不平的时候。每当那时候,二少爷总是会兄代父职,出面和对方磋商。他的最高指导原则是和平解决,再不行就出拳了事。别看二少爷一脸斯文相,发起狠来可不比其它两位少爷好商量,难缠得很哩。也因此,三少爷最怕和他对上,因为干架的结果往往是全身挂彩,骨头还得一根一根捡。

就如同一个星期前的状况。只不过向来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的三少爷这次可倒楣了,被揍得满地找牙却始终弄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二哥。唉,二少爷这种发泄方式,不把人逼疯才怪。”

“所以他就强迫自己改变志向,共念商业?”綄邻真同情他,被迫改变心愿并不好受。

“大致上是这样。”管家微笑地结束话题,提醒她快去找人。

“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出发。”管家体贴约为她打开二号起居室的房门,就像一位英国绅士般自然。

“你知道吗?”綄邻发现自己真是爱死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管家。他告诉她太多有关于秦穆文的事,两地知道那需要多少信任。“你如果年轻个四十岁,我一定会爱上你。”他是名慈祥的长辈,充满智能又不夸张。

“我也是,勇敢的小姑娘。”他眨了眨眼。

綄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宜兰冬山,有台湾最宁静的景观。迷蒙的晨雾蔓延于冬山河畔,与整齐的河树呵成一气。宽广而绵长的河流向前方延伸,似乎永无尽头,吸引了人们伫立观望。

秦穆文也是被这美景吸引的人之一。他静静的凝视水面,波动的河水与他的思绪互相辉映,犹如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该死的綄邻,该死的自己!他阴郁的咒骂,不懂老天为何要这样捉弄他。

她到底想要什么,游戏吗?不,他不认为她会肤浅至此,那不是他爱上她的原因。

卸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最真的表情。

她的话语犹在耳际,没有犹豫,不具轻挑,有的只是最清澄的眼神,充满了无惧及决心。

一个老是戴着面具的男人早已习惯失去表情,他不认为自己还懂得该如何将它拿下。问题在于,她为什么突然想了解他?是因为怜悯吗?混蛋!不管老管家跟她说了什么,他绝不会接受她的怜悯,绝对不会!他是秦穆文,或许阴郁,但绝不接受不是发自于内心的感情。

骄傲并不适合在爱情的国度里生存--打开心门吧!从现代贵族的阴影襄走出——

他也还记得大哥的苦心相劝。可是,他该怎么做呢?他已经在高傲孤绝的迷宫里迷失太久,早已忘了该如何躲避亦步亦趋的骄傲。

为什么綄邻不干脆放过他呢?为何在拒绝他之后,态度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硬是要接近他,强迫他打开心门?更可笑的是,他竟也不介意她的无礼,甚至有些窃喜。他不是已经决定要忘掉她,如今这种心情又算什么?

一连串没有答案的问题犹如天际淡渺的白云,在不由自主的沉思中化为几缕轻烟。河面上水波不兴,而他的心却相反的沉重了……

“找到你了。”沉思中的女主角突然蹦出来吓人。秦穆文抬起不悦的眼,冷冷的倪着她。

“有何贵干?”

明显厌恶的语气几乎要将綄邻的勇气击散。振作点,加油!綄邻为自己打气,试着撑出一张笑脸。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而已。”对,就是这样,要愈挫愈勇。

“去问管家,我没空理你。”他倏地转身,沿着河畔行军,操得跟在后面的綄邻气喘如牛。

“恐怕不行耶。”綄邻不死心的跟在他身后,引起人们的好奇。“这些问题只有你才能回答,任何人都不行。”要命,他怎么愈走愈快?

“那么我建议你录起来。”疾如风的秦穆文看都不看她一眼,照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