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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年复一年,我和兄弟们一起过着白天和黑夜截然不同的生活,忍受无法畅意的缺憾,就在此时,你从天而降,像一道清新的空气划过我沉寂的生活。

或许我真的变了吧,变得更敏感、更脆弱,变得无法直视人们哀求的眼神奇QīsuU.сom书,变得无法忍受杀戮,所以我被逐出了组织。”仔细想来,他们早已道不同不相为谋,咏贤不过是导火线罢了。

“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语,努力打通乱成一团的思路。“换句话说,他们决定把你fire掉,而且连遣散费也不给。”还顺带要回利息——他的命。

但,这是为什么?就算他们决定不要他了,也没有理由杀他啊。难道是因为她的乌鸦嘴?“他们……他们该不会真的相信我是什么捞什子神人吧?”

展裴衡点头,很高兴她终于有点自觉。他差点以为他必须解释到海枯石烂。

“他们就是这么认为,谁教你的预言这么准。”要不是他知道她是从异世界来的,也同样会折服在她精确的预言之下。

说到底,还是她这张乌鸦嘴害了他。这瞬间,她感到抱歉,觉得对不起他。

虽然他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她的内心深处知道,没有人能对同伴的背叛无动于衷。

咏贤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做。她最熟悉的表达方式是威胁、狂吼,至于轻声细语则与她绝缘。

于是她选择了她最熟悉的方式,只不过少了些霸气,多了点柔和,像只被烫着舌头的小猫,别扭的开口:“你……你不需要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那些兄弟不要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什么时候说过是他的错?她自说自话的功夫还真高哪。展裴衡摇头苦笑,明白这是她安慰人的方式,看来他的余生是得不到安宁了,既然送不走她,也只好乖乖认栽。

不过,她脸红和绞着十指的模样煞是美丽,教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他嘴角微扬,带笑的眼神随着她的点头一起变暖。

“你不觉得你站得太远了些吗?”

她连忙走近一步,心跳也跟着大幅度跃进。

“再近一点。”

她又跨一步,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

“再靠近一点。”

她再跨一步,发誓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会吃掉你,你不需要如此害怕。”展裴衡不禁失笑,瞧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她平日的恶霸样。

“谁……谁害怕了?有什么好怕的。”咏贤反射性的嘴硬,脸上的红晕却呈数倍上升。

“真的?”笨女孩,明明怕得要命还死鸭子嘴硬。“你不怕的话,为什么不敢走近一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吗?”他故技重施。

咏贤果然上当。“近一点就近一点,我不信——”她话还来不及说完,便陷进一双强劲的手臂中。

媲美黄飞鸿的无影手轻松一揽,将她压在被褥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她的大腿。

登时她的脑部缺氧,空气也迅速自肺部抽离。她怎么从不知道她的大腿如此敏感,连一个轻轻的碰触也抵挡不住?“你才不信什么?”展裴衡轻轻地问,在她身边低语,咏贤立刻发现自己的敏感带又多了一处。

“我才不信……我会克制不住。”她困难的回答,又困难的抵抗他的入侵。

他的舌头一定受过特别训练,否则不会忽而柔、忽而烈地侵袭她的颈侧,比领有按摩执照的按摩师还厉害。

“要不要打个赌?”神奇的轻啮迅速移至她的耳朵,两只带有魔力的大手分别攻占她的大腿,为她脆弱的感官带来更深的震撼。

她快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瘫掉。咏贤怀疑她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敏感带也比别人多一倍,否则怎么他的口舌所到之处皆有如被蚂蚁咬过,灼热得不得了?

“我们不可以……”她试着晓以大义,问题是气喘吁吁的抗议声听起来有如叫春,不但不具说服力,反倒像催情剂。

展裴衡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却很有君子风度的松开手,让她一阵愕然。

“好吧。”他猛然起身,极为配合的展现出侠义之心。“既然咏贤姑娘不愿意,那我也不便勉强。”

说完,他当真要下床,正春意盎然的咏贤只好拉住他。

“你……你怎么这么轻易放弃?”这人真不懂得坚持,她随便说说他也当真。

“是你自己说咱们不可以的啊。”他正气凛然的回答,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我是说……我们……我们……”这过于正直的笨蛋,难道还要她开口请他和她做爱才行?

“可以先上车后补票?”他非常体贴的代她说完,她的头也非常配合的点着。“可是我们这样做违反公民与道德。”

咏贤连忙摇头,她早已忘记自己曾修过那一科。“咏贤,你确定吗?”他再次将她压在被褥上,支着她的下颚,认真的看着她,不再玩笑。“跨越了这一层关系,你将永远没有回头路,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弃我的妻子、我的心,即使有朝一日你发现了回家之路也一样。

你要考虑清楚,这不是你的世界,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她也和他一样离不开她的心。来到古代虽不是她的本意,却是上天对她最好的安排。经由苍天的手,她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原本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付出得太少。或许这正是上帝的旨意,要她留下来和他做对济世夫妻。

“你才要考虑清楚。”咏贤回答,愈想愈觉得他可怜。“我……我个性冲动,脾气又坏,没事老爱骂脏话,在二十世纪学的东西又没有一样能够派上用场,我还怕我留下来只是替你添麻烦。”她硬着头皮说完,发现自己生平第一回如此谦虚。

“一点也不。”展裴衡微笑,明白要她说出这些话有多难。“我不怕你惹麻烦,只要你不随便教人脱下裤子就行。”

他坏坏的提醒她被那群乌龙山贼打劫时所发生的事,气得她一阵猛捶。

“而且我会教你武功,免得你闯祸的时候我来不及救你。”他相信,凭她揍人的天赋,必定能学得很快。

“武功?!”她兴奋的大叫,总算出现一项合她胃口的娱乐了。

“但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必须先教你一样东西。”

邪恶的眼神跟着他邪恶的双手一并侵入她的神经,她立刻明白他所谓的“教”是指何事。

她是个好学生,一向都是,她乐意学习任何课程,除了妥协之外,但在爱情的领域里,她学到了有失必有得,也领受到妥协的乐趣。

在他的引领下,咏贤更加敞开心房,完全解放她的身心。她任由他解开她的衣襟,过去要是有人敢这么做,早送他上医院报到去了,但他不同,他是她的爱人,是命运帮她决定的伴侣,他俩的爱情将穿越时空,与天地共存。激情的火焰燃烧着彼此的意志。咏贤发现古人的调情技巧一点也不输给现代的三级片。她的衣服不知在何时不见不说,原本只夹紧马背的双腿也莫名其妙的跨上和她同样赤裸的雄健身躯,抵着他同样雄健的灼热。

“别害怕,咏贤。”展裴衡看出她的紧张,也看到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额上凝聚。“你永远有选择权,如果你说不行,我会立刻停下来,我做得到。”

骗人,他痛苦的表情说明了他正忍受下体的胀痛,即使她再没常识,也知道这是多难受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扣住他的后脑勺,给他鼓励的吻。这一吻的威力勇猛如岩浆,融掉了地表,更融掉彼此最后一丝理智。他们深深陷落,随着情欲的热度陷入更深的地心中,在滚烫的边缘融入彼此的身躯。

咏贤伸展身体,迎接展裴衡的侵入,在结合的剎那感受到疼痛。她夹紧双腿,随着情欲的波动愈荡愈高,荡至灵魂深处再荡回来,全身虚脱得彷佛死过一次。

高潮过后,他们一同回到现实,紧紧相拥。

“现在你真的不能回去你的世界了。”展裴衡温柔地拨开她额上的发丝,在她唇上留下最深刻的吻。

“无所谓,反正那里也没人等我回去。”她也回给他一吻,完全忽略良心的呼唤。

他轻笑,极为轻柔的为咏贤穿好衣服,而后才套上自己的衣服。在抖动衣物间,他不经意的瞄见那块浮月形牌简,它散发出和明月一样的光泽。

他捡起它,在手中翻了翻,决定明儿个就将它丢弃。既然他已不再是龙蟠的首领,那么留着它又有何用,徒增伤感罢了。他拚死保护这块牌简是为了咏贤,现在她已决定留下来,这块牌简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只是,这块牌简跟随他也有好几年了,一时之间他还真舍不得。

他与咏贤一道走出密室。今晚的夜色很美,偌大的满月澄黄晶透,和牌简上的黄玉相互辉映,散发出一道诱人的光芒。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从明天开始,他将不再以龙蟠的身分出现。咏贤的出现从另一方而来看是解脱,是救赎,是对已无力再面对冷血、杀戮的他一个最好的结束方式。

他仍记得成立龙蟠的那一天恰是满月,所以大伙才决定以浮月作为组织的象征,暗喻圆满之意。如今这个约定虽已残缺,但他们当初的热诚和轻狂将永远留在他心中。

他将牌简摊在手中,以食指绕行牌简正中央的浮月,算是最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