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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无力呻吟。

“可是以前你也忙着工作,却不会像上次一样突然失踪。”她还是抱怨。“你也晓得你是我们那一票的主角,主角不在,光我们这些配角在那儿跑龙套,说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无聊的话不会去跳楼,干什么跟我吱吱歪歪啰唆!”

华逸杰不耐烦的恫吓,瞬间充斥于狭窄的车内,吓坏海伦。

“那、那个。”她吓到不会说话,差点哭出来。“我、我们也是关心你嘛,干嘛这么凶。”一点都不像他。

华逸杰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过去再荒唐的日子他都过过,现在却过得想吐,只想平静过活。

“那阵子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处理。”他没说他之所以失踪,是因为去度蜜月了。他结婚的事,除了他临时找来证婚的证婚人之外,没人知道,所以大家才会找他找得这么急,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玩。

“那、那你家里的问题解决了没有?”海伦心有余悸的抖声问道,好怕他又发脾气。

“解决了。”以最奇怪的方式。“待会儿你就会看到,现在别烦我,让我睡觉。”他的头痛死了。

海伦畏畏缩缩的点头,默不作声。她不晓得华逸杰究竟出了什么事,以前他都是好声好气,他们怎么玩,就跟他们怎么玩,从不会像今天这样阴晴不定。

战战兢兢的开着车,海伦祈祷一会儿就能雨过天晴,还给她一个正常疯狂的华逸杰。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她好不容易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华逸杰弄进他家,却碰见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

“你是谁?”海伦呆愣愣地看着站在玄关边的杜于优,脑子里除了问号还是问号。什么时候出现这号人物?

“杜于优,他的妻子。”站得直挺挺的杜于优一面答,一面朝醉得不省人事的华逸杰皱眉。

“你是凯撒的老婆?!”海伦怪叫。“可是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们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可恶,结婚了都不通知,害她白做傻子。

“恐怕这你得自己问他,我无法解释。”杜于优苦涩的微笑,心里难免有受伤的感觉。“不过,谢谢你送他回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帮他盖好被子。”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海伦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地位。

“那就交给你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易手。“等他清醒以后,麻烦代我转告一声,就说他那条豹纹内裤还留在我那里,有空来拿。”

这当然是谎言,华逸杰从不穿印花内裤,只穿黑色的。不过她不爽,谁叫他不告诉她他已经结婚的事,难怪前阵子大伙儿找不到他。

海伦丢下人以后,随即带着胜利的姿态扬长而去,留下杜于优这个名义上的老婆处理善后。

她无奈的重叹一口气,不晓得该拿华逸杰怎么办。他喝得醉醺醺,连站都站不稳,该怎么把他弄上床去?

“来,我扶你。”虽讨厌,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你还能走吧?看得见路吗?”她没喝醉酒的经验,不过依他的状况判断,他大概什么都看不清,包括她。

“什么?”他果真看不见,眼前一片蒙胧。“哦,还好,还能走。”慢慢地恢复听觉,华逸杰还是看不清东西。

杜于优又叹了一口气,让他的手扶住自个儿的肩膀,想办法将他挪到卧室去。一路上,他们就这么跌跌撞撞,终于给他们到达目的地,她却己满身大汗。

“先上床,我去开灯。”使尽吃奶的力将华逸杰庞大的身体推到床上,杜于优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开灯。

幽暗的室内瞬时充满亮光,照痛华逸杰的眼睛。

他瑟缩了一下,连忙用手臂挡光线,痛苦的表情,多少带给她一些快感。

活该!

她暗自得意,但他随即在她试着帮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时予以反击,重创她的自尊。

“海伦?”显然他还搞不清帮他脱衣服的人是谁。

“是我。”霎时她眼神黯淡下来。

“于优?”这次他总算念对名字,撤掉手臂想办法看清她。

“原来是老婆大人,恶。”他打了个通天大酒嗝。“你在做什么,谋杀亲夫?”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把你杀掉。”居然喊错名字。“不,我在帮你脱衣服,协助你上床。”

“是吗?”他懒懒一笑。“我倒比较希望你直接躺在身边,而不是帮我脱什么该死的衣服。”

“逸杰!”她惊讶的看着他抓住她的手臂。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伙伴?”他的眼睛满是红丝,无声显露出荒唐。“我答应过离你远远的,但又忍不住欲望,只好不停的换床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抱你。”

他果真紧紧搂住她。

“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他笑得好无奈。“我都说过了会改,可你不相信,无论我怎么保证你都不愿相信,我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

杜于优惊愕的小脸,瞬间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给我一次机会吧,于优。”他喃喃低语。“没有尝试,我们都不知道会错过什么,就像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唇竟然这么柔软……”他绝望的吻她。“就像我不知道,我竟然如此疯狂的想见你……”他将她压进床褥,与她厮磨。“有太多的可能等着我们去发掘,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

蓦地,他颓然倒下,完全失去意识,彻底输给酒精。

杜于优惊魂未定地推开他的身体下床,犹无法从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中回神。

他是在告诉她,他爱她吗?或只是一时兴起,又像以前那样寻她开心?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有一天他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束玫瑰送她,跟她说:“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好吗?”的情景。当时她愣得像呆子,脸红得像关公,他却当着她的面哈哈大笑,说他是跟她闹着玩的,那束花是某个爱慕他的低年级女生送的,他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那天以前,她从不知道他这么残忍,竟用这种事捉弄她。当时她笑得很尴尬,表面上跟他一起胡闹,其实心里在淌血,而且那时候的血直到今天都还没有滴完,依旧浸湿她心灵的角落。

“我不确定我们之间是否真有可能,除非你能清醒的告诉我,说我不是在作梦。”凄楚的一笑,她帮他拉上被子,关上电灯转出房间。

隔日,阳光刺眼,射进华逸杰的卧室内。

他抱着发疼的头醒来,困惑的环视屋内,脑子足足空白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他像过去这几个星期来一样,拼了老命的喝酒。等他喝醉了,又离开PUB,要海伦送他回家,然后是他老婆扶他上床……

于优。

脑子里幽然闪过这个名字,他想起昨天他是多没用的拉住她,求她正视他的感觉。多粗鲁的压住她,求她给他一次机会,只差没当着她的面流泪……

不行。

猛然起身盯住正前方,华逸杰受够了这种看她又不能碰她的日子。昨天幸亏他喝醉酒,没有余力进一步侵犯她,但以后呢?未来的一年,他没有把握还能像往常那样把持住自己,到时候情形又该如何?

这时,杜于优刚好端着牛奶走进他的房内,就看见他坚决的表情。

“你不是醉得很厉害,为什么不多睡一点?”她不放心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

面对她的关心,华逸杰只是望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冷冷的说道——

“我们离婚吧!”

第六章

杜于优以为她听错了。

牛奶还端在她的手上冒烟,室内的温度却骤然降到零度以下,全因为华逸杰这句话。

“你要离婚?”茫然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只感到天地倒转。

“对,因为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诅咒。“你或许可以像个该死的修女一样,坚持你对信仰的忠贞。我却无法要求自己变成神父,成天忍受欲望的煎熬。”上帝助他。“我试过,我真的试过!结果只是越弄越糟,我甚至不晓得我干嘛跟那些女人上床。”老天,救救他吧,他已经快失去灵魂。

“可是……”她惊愕到不知所措。“可是我们说好一年,现在才过了三个月……”

“无所谓!”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是担心我会黄牛,不帮你负担出国的费用。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一向说话算话,无论这桩婚姻有没有维持一年。”

“我不是担心这个。”杜于优脸色苍白的反驳。“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这么快就想离婚。”

“哦?”他冷哼。“我倒认为我已经把离婚的理由说得很清楚,你自己心里有数。”

是的,他说得相当清楚——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华伯伯那一边呢?你要对他怎么交代!”杜于优第一个就想到老董事长,怕他伤心。

“老头那边我自会找理由搪塞,你不必担心。”该烦恼的人是他。

“不,离婚的事,由我来对他说明。”她已经骗他老人家一次,绝不能再骗第二次。

“你干嘛自己找死?”华逸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他当然不懂,凭他天之骄子的身分,哪懂得寻常人的感情?

“反正由我去说服他就是了,我有把握。”淡淡地一笑,这是现在她唯一能帮他做的事,也非做不可。

“随便你。”扬起手,比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杜于优立刻明了他的意思,遂默默放下牛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