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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敢绑架我,我要告你---”

“嗯、嗯!”见她不听话,徐观海干脆拿了条干净的手帕堵住胜颖琦的嘴,平安快乐的收工。

“停止拆迁!”徐观海再下第二道命令,乐得逍遥。反正暂时有人项罪,万一上头怪罪下来,就推说误会意思,弄错了就好。

最后,他看了不断挣扎的胜颖琦一眼,愧疚感油然升起。

但,无妨,最重要的是,他又拆不成房子了。

真好!

第三章

关以升一点也不意外看见胜颖琦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比较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会被人五花大绑,像个跑错年代的埃及艳后丢在他跟前。

“我不是说过不准对她动粗,你们把她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关以升极端不悦的质问底下的人,也就是那些倒楣的警卫。

“报告董事长,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这位小姐又是踢又是抓的,我们除了把她绑起来之外,实在别无他法,请原谅我们。”警卫们连陪不是,就怕惹毛了给钱的大爷。

这倒也是,光看她瞪着他的狠样,就不难想像她当时的反应。关以升暗忖。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他挥挥手,饶了警卫们一命。

两名警卫立刻一溜烟的不见人影,只留下快瞪爆眼球的胜颖琦,和嘴角轻挑的关以升。

“这倒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安静,感觉满不错的。”他对着被塞了满嘴布条的胜颖琦微笑,气得她牙痒痒的。

“嗯嗯……”虽然这是胜大小姐头一回变成哑巴,但表情一样凶悍,看得关以升又是一阵笑意。

“想说话吗?”

她点点头。

“如果我把手帕拿掉,你能答应我不破口大骂?”

她又点头,不过眼神可不是那么一同事。

“好吧。”他笑着拿掉手帕,一点也不相信她会遵守诺言。

果然一等她的嘴重获自由,她便开始咆哮。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掳妇女,我要告你绑架、恐吓、伤害——”

“吠完了没有?”关以升不客气地打断她的独白,顺便为她上一课。“如果你吠完了,听听我这句——你尽量告吧!我还没先告你私闯他人土地违法纠集民众滋事,就算便宜你了,你倒是先恐吓起我来了。”

这是哪门子说词,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嘛!她非驳倒他不可!

“明明是你不对,你怎么敢——”

“我什么都敢,包括将你的宝贝老人赶出旧社区,将他们的破房子拆得一干二净!”他再次语带嘲讽的打断她说。“此外,我警告你最好说话客气一点,否则我马上叫人将那地方夷为平地,到时看你怎么抢救那些老人。”冷淡阴狠的口气说明了他不是闹着玩的,他是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胜颖琦不信的看着他,从盼望到失望,这个过程太快也太短了。在她的记忆中,他不该是这样的人.不该县个冷而无情的投机分子。

“你不应该是这种人。”她哀伤的呢喃。“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是吗?我真的变了!”关以升撇撇嘴角,看着她。“你曾经认识我吗?我怀疑。”

是啊!不只他怀疑,连她也怀疑。记忆中那位猛拉顿带,紧张兮兮的男孩真的存在过?或者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人物?

然而,不管那男孩是否曾经存在过,她都必须将他找回来,那些老人就指望她了。

于是她试着再和他沟通。

“我知道我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还记得——”她的话再一次未落即被打断。不同的是这一次打听她不再是尖锐的问句,而是强力的手臂,和猛烈的索吻。

胜颖琦的思绪中断了,反应也停滞了。在他的舌根深处找回断制的记忆,用最强烈的惊愕连接过去的时光——那是一段不容于当时,甚至是现在的悸动,就锁在他的唇齿之中。

“你说谎……”他放开她并在她的唇边哺哺自语,表情带有些许的哀伤。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是这个吻。”他和她保持距离,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曾经,他气恼于自己的急切,气恼于自己泉涌的思念,全在她那句“不曾”,烙下重重的伤印,久久不能平复。

她大概无法想像,他对她的迷恋有多深。世界上有人会迷恋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身影吗?答案是会。在记忆深处,她不曾离开过,所以他只好追逐梦中的影像,探查她的消息。

三年前,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伸出的手捉到的不仅仅是空气,更是他迟迟无法下定的决心。当天晚上,他便签下离婚协议书,让茱丽自由,并承诺会继续照顾茱丽,只因她说了句:无论你们是否还有缘在一起,都不该己时的憎恨而仇视对方。

他做到了,提醒他的人却不见了。之后无论他怎么找,甚至花钱请征信社的人都忙,也找不到伊人芳踪。

他懊恼不已,但接下来的剧变让他没有时间哀悼他失落的身影,父亲猝死的消息很快震惊整个商界,为了不使关家群龙无首,他又无反顾的扛下重责大任,一肩挑起整个家族企业的重担。

关以升淡淡的看着胜颖琦,从她惊愕的眼睛到她合不拢的嘴巴,和那双还被捆绑着的双手。

你曾回想过那个吻吗?

他还记得询问她时的热切。

不曾。

他也没忘记她果断的回答。强烈的失望使他忘了初见她的欣喜,只想伤害她。

或许……他错了呢?他是否反应过度,忘了留给她喘息的空间?


“你……可不可以先为我松绑?我这样很难说话。”受不了彼此间沉闷的空气和他诡异的眼神,胜颖琦硬着头皮要求,并假装刚刚的事从没发生过。

关以升依言为她松绑,但眼神可没放松过,仍是一个劲儿的瞪着她。有没有搞错啊!她才是被强吻的那个人耶,怎么他一副比她还委屈的模样?

她抚了抚被弄痛的手,心中大骂那两个绑她的警卫,然后不安地逃避他过于热切的眼神。

他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就在她纳闷何时才能结束沉默之时,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倒是率先响起,莫名介入他们之间。

“董事长,李小姐从美国打来的电话,您接不接?”

秘书略带迟疑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关以升听到后不禁低咒了一声。

“又是我那‘可敬’的前妻,八成又来要钱了。”抱怨归抱怨,关以升还是拿起话筒按下按键接听。

前妻?

胜颖琦为这短短两个字再度愣住,许久无法回神。他……离婚了,再也不是别人的老公,而是自由之身?

“……我知道了。”关以升的语气相当不耐烦,但还不至于挂他前妻电话。“我会叫人尽快汇钱过去给你,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听了就烦。”啪一声,电话断了,沉默也跟着断。

“很惊讶吗?”他问。

胜颖琦很想摇头,但她的表情明明说是,教她想骗也骗人了。

“你……离婚了?”她吞吞口水,不确定的问。

“我是离婚了,很早以前。”早到她无法想像,关以升挑眉。“拜你之赐,我不但得对背叛我的女人给予祝福,还得每个月付给她一大笔赡养费。”不满的语气中有浓浓的自嘲,和无法解释的坦然。

“为……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的心狂跳了下,开始猜想真正的原因。

“为什么?”他也问自己。“就因为你说:‘无论你们是否还有缘在一起,都不该因一时的憎恨而仇视对方。’所以我像个傻瓜似的放掉一切,顺便让出我部分财产,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淡淡的笑意中盛满了过去的影子。胜颖琦这才发现,过去的男孩并未消失,只是隐藏在某个未知的角落,等待发掘罢了。

她该如何做才能将过去的男孩找回来?她并不真的知道,凡事都有第一步,她却连第一步的方位都搞不清楚。

她踌躇着,除了尴尬之外还是尴尬。她没想到他会记住她的话,甚至将她的话付诸行动,和他老婆离婚。

“不说话了?”关以升调侃她。“我记得你一向很爱说话的,尤其特别喜欢教训人。”至今仍未改变。

“我哪有!我只是……”胜颖琦直觉的回击,却在他打趣的眼神下停住。

“我只是……”该死,她怎么会弄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坐下吧,我没要你罚站。”虽然她那副做错事的样子很像,关以升暗笑。

“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保护那些老人,其中有你的亲戚?”他问,而她摇头,令他十分不解。

“朋友?”她再摇头。

“朋友的亲戚?”她还是摇头。

“朋友的朋友——”

“都不是!”这次换她打断他。“他们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只是陌生人?”他挑眉,好笑的回答她。“既然如此,你干嘛这么卖力——”

“你不了解!”她冲动的反驳。“你不了解……”她该怎么解释他才会懂,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血源就能沟通的。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了解?”他反将她一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和善的笑容让胜颖琦不由得升起希望,或许他真能懂也说不定。

她拉拉衬衫的下摆,不安地开口。

“他们……他们都是一群无依无靠的老人,是被人群、甚至是政府遗忘在角落的弱势族群,他们没有房子住,唯一的栖身之所就是你命令要拆掉的破木屋,如果你真的把他们的房子拆了,他们就只有流浪街头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