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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可他见过美国的战术飞机在阿富汗北方天空中飞翔投弹,他清楚这些飞机是一样的。

也有民航机。样子不同,而且尾部有巨大的标志。不过他能明白,这些不是国家而是公司的标志——除了红枫叶。有些飞机尾部总是那片枫叶,这些飞机总是在爬升,总是来自北方。

北方很好找。他能看到太阳没入西方,自己就朝相反的方向,向着遥远的麦加圣城祈祷。他怀疑自己是在美国,因为守卫们的口音明显是美国人。那为什么会有带着异国标志的航班从北方飞来?这只能是因为那里是另一个国度,一个皑皑大地上人们向着红叶膜拜的国度。所以他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看,对那红叶之国满心好奇。

事实上,他盯着的是来自温哥华的加拿大航空公司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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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尼达西班牙港一间下等酒吧里,两名商船上的海员遭到一个本地匪帮的袭击而丧命。两人均死于娴熟的刀法之下。

特立尼达警察赶到,目击者都忘了情况,只能回忆出挑起酒吧打斗的是五名袭击者,都是岛上的人。警察不会再追究了,也没有任何人被捕。

实际上杀手就是本地混混,和伊斯兰恐怖主义毫无关系。不过付钱给他们的却是穆斯林祈祷团的一位老牌恐怖分子,也是基地组织在特立尼达的负责人。

尽管在西方媒体中仍显得低调,穆斯林祈祷团却已稳步发展多年,其他组织也遍布了加勒比海。在这片基督教世界的乡下地区,伊斯兰教正通过从中东、中亚和印度次大陆向外部全面移民的方式悄然发展着。

祈祷团为杀人付的钱来自近期陶菲克先生安排的款子,而杀人的命令则来自哈塔布博士那位此时还在岛上的密使。

这次行动完全无意拿走死者的钱包。

所以西班牙港的警察得以迅速确认他们的身份——是两位委内瑞拉公民,系尚泊在港中的一只委内瑞拉轮上的水手。

船长得知自己船员的死亡大为震惊,十分悲痛,但他无法在港里停留太久。

将尸体运回加拉加斯的具体细节落到了委内瑞拉大使馆头上,而蒙塔尔班船长则联系自己的本地代理以寻找替补水手。那人问了一圈,运气不赖。他带来两位热情礼貌的年轻人,两人来自印度喀拉拉邦,全世界都跑过活儿,尽管没有官方的证明文件,但他们有一手出色没挑的海员手艺。

两人被挑中了,和另外四名船员编在一起,Dona  Maria号只耽搁一天就启航了。

蒙塔尔班船长模模糊糊地认为大部分印度人都是印度教徒,可他不知道还有一亿五千万穆斯林。他并未意识到印度的穆斯林激进派和巴基斯坦一样活跃,也没有意识到,曾经的共产主义温床喀拉拉邦入境已经深受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影响。

他的两位新船员的确在印度当过水手,但那是遵照安排去攒经验的。而且最终这位委内瑞拉的天主教徒也不知道,尽管这两人并无自杀之念,但他们正跟祈祷团干活,为祈祷团干活。酒吧里的两个倒霉鬼被杀正是为了把这两个印度人安插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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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克·古米尼听了来自远东的报信,决定飞过大西洋。不过他随身带了位另一行上的行家。

“阿拉伯专家已经发挥了作用,史蒂夫,”起飞前他跟希尔说道,“现在我们需要了解水上航运圈子的人。”

他带的人来自美国海关边防局海运部。史蒂夫也从伦敦北上,随行带着他的另一位同事,这位来自SIS反恐部门海事科。

两位年轻人在埃德泽尔碰面了,分别是纽约来的Chunk·海明威和来自伦敦的山姆·西摩。通过看文件和简况介绍,两人已经知道了西方反恐小组里的其他人。他们按照要求要在十二小时内结成一组,搞出一份危险评估及相应的应对计划。当两人在古米尼、希尔、菲利普和麦克唐纳面前开讲时,Chunk·海明威首先发了言。

“这不是一次猎捕,这是大海捞针,猎捕有一个已知的目标。而我们只知道那是什么漂着的东西。可能如此。让我们把它定位在航运线上。”

“现在全球的大洋上偶四万六千只商船在跑生意。其中半数挂方便旗,旗的更换全凭船长的一个闪念。”

“地球表面有百分之六十七为海洋覆盖,面积之广,任何时候都有成千上万的船只在陆地或其他船只的视线之外。”

“全球贸易的百分之八十仍依赖于海运,这意味将近六十亿吨的运量。同时全球可用商港有四千处。”

“最后,您要找一只船,但您不知道她的船型、大小、吨位、外观、船龄、所有者、船旗、船长或船名。找到这种船——我们称之为‘鬼船’——我们须要更多的情况,或者,一坨运气。您给我们哪一种?”

现场一片令人沮丧的沉默。

“见鬼,当头一棒,”马雷克·古米尼骂道,“山姆,能给一线希望么?”

“Chunk和我都认为,如果我们判定了恐怖分子可能要袭击的目标类型,再检查驶向目标的船,并要求在炮口下检船检货,这可能是个办法,”西摩说道。

“洗耳恭听,”希尔说,“他们最可能选中哪种目标呢?”

“我们这条线上的已经担忧多年了,接二连三地打报告。大洋就是恐怖分子的游乐场。实际上基地组织把他们的首次大行动选为空中袭击,这是不合逻辑的。他们只是想干掉世贸中心双塔的两层楼而已——尽管后来他们的运气好到爆。海洋,无时无刻不在召唤着他们。”

“海港和码头的安保已经大为加强了,”马雷克·古米尼插话道,“我知道这个,我见过那些预算。”

“尊敬的先生,我不够,我们了解到印尼这片水域——这里,都是——这片水域上的船只劫持案数量自千禧年来一直稳步增长。有些只是为了给恐怖分子的保险柜里添点钱,另有一些则显得不合逻辑。”


“比如呢?”

“有十起盗走拖轮的海上袭击案。有些一直未能追回。这些船没有重卖的价值,因为它们太招眼,而且难于伪装。劫走它们做什么用?我们认为这些船可以用来将一只被劫持的超级油轮拖入繁忙的国际港,比如新加坡。”

“然后炸掉?”希尔问。

“用不着,只要开舱沉船,那港就得关闭十年。”

“Okey,”马雷克·古米尼说,“那么……可能目标一。控制一只超级油轮用它封闭一个商业港口。这个够惊人么?听起来,除了对那个出问题的港口,这不算什么啊……没有人员伤亡。”

“情况更糟,”Chunk·海明威说,“通过沉船阻塞毁掉的还有其他事情,给世界经济造成巨大的损失。本·拉登在2004年的视频中曾亲口说过,他要转到‘经济损失’上。”

“购物中心和加油站外无人意识到当今整个世界的贸易是如何系于即时运输。没人愿意多做存储或积藏。周一在达拉斯出售的中国T恤可能是上周五到港的,油气管道也是同理。”

“巴拿马运河怎么样?苏伊士运河呢?封闭它们,全球经济就会陷入混乱,你在谈的是数以十亿的美元损失。另外还有还有十个海峡是如此狭窄,如此之生死攸关,一旦有大型船舶或油轮沉在外面就会阻塞港口。”

“好吧,”马雷克·古米尼说,“瞧,我得向一个总统加五个负责人打报告,史蒂夫,你,得对付一个首相,我们不能就躺在撬棍的消息上不动,也不能光是抹眼泪。我们要拿出实实在在的对策。他们要的是行动,要看的是我们在做什么。所以,列出可能的情况,提出反之措施。TMD,咱不是没有自卫能力的。”

Chunk·海明威拿出他和西摩之前弄好的一份文件。

“Okey,Sir。我们认为,可能一是占领一只非常大的船,油轮、货船、矿砂船,然后将之沉在狭窄而生死攸关的航道瓶颈处。反制措施么?甄别所有瓶颈区,并在两头派军舰。所有进入的船只都由海军等船检查。”

“基督啊!”史蒂夫·希尔惊道,“那会弄出大乱子的。人家会说我们在当海盗。那些主权水域怎么办。他们不会说什么么?”

“如果恐怖分子成功了,其他船或沿海国家就都被毁了。也不会耽搁时间,海军有能力在货船不减速的情况下等船。坦白说,任何鬼船上的恐怖分子也不会让人登船。他们必然开火,暴露自己,并过早的开始躲避。我想船主们都会明白我们的意思。”

“可能二呢?”史蒂夫·希尔问道。

“开一只填满爆炸物的鬼船,靠近一个重要设施,比如石油管道或钻井平台,引爆,炸个粉身碎骨。这会造成极为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多年的经济破坏。萨达姆·侯赛因在科威特就这么干过——当盟军开进时,将所有将所有的油井付诸一炬,只留给他们一片焦土。反之措施么,还是一样,拦截检查靠近那类设施的每一只船。在十英里警戒线外进行安全检查。”

“我们的军舰不够,”史蒂夫·希尔反对道。“每个岛,每个沿海的炼油厂,每个海上平台?”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国家必须共同担负责任。也不一定要是军舰。任何拦截的船受到射击,鬼船就暴露了,可以从空中击沉它,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