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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寿不敢稍作犹豫的应答,“喳。”

主子对待敌人的方式他可是见多了,不仅雷厉风行,而且毫不容情,只要得罪他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如今又深得皇上的宠信,还有太子撑腰,长寿庆幸自己到目前为止都谨守本分,不然前车之鉴不远矣。

“奴婢给王爷请安。”门外的婢女甩帕见礼。

长寿解扣的动作只到一半,便走了出去,口气严厉的质问。“王爷才刚回来,什么事不能待会儿再说?”

“老福晋今日觉得身于不太舒坦,又不愿意去清太医,奴婢特地来请示王爷。”她咽下口水,颤巍巍的说。

事关老福晋的身子,长寿点了下头,“等一等,我去请示王爷。”

回到内室,觑见主子已经将衣装重新整好,不等地开口,便迳自朝外头走,婢女原先七上几下的心情也跟着缓下,就怕自己的举动会惹来王爷不悦,看来王爷对老福晋并非完全不闻不问,这下老福晋不会再整天闷闷不乐了。

※※※

乍见多日未见的爱子,老福晋可以说是喜出望外,激动的眼圈都湿了,恨不得一次将他看个够,瞅着他身上那件由皇上御赐的金黄色蟒袍,片金的边缘绣着五爪蟒九条,让他显得益发威风凛凛,就连死去的老王爷都不曾如此尊崇过。

“巽磊,你终于来看额娘了。”她微梗的说。

他眼神淡漠,语含嘲弄,“下人说你身子不适,儿子能不来吗?”

老福晋装作没听见他话中的讥刺,轻按了下额角,“只是有些头疼,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是她们太紧张了,巽磊,你--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老是不在王府里,额娘只想看你一眼——”她努力找话题延长两人见面的时间。

“都是忙些朝中政事,说了额娘也不懂。”巽磊插嘴打断她的话,宛如当面泼了她一盆冷水。“既然没事的话,额娘就多多休息,儿子不打扰了。”说完,便作势起身要走。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唤住他,“巽磊,听说理郡王在大厅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好歹他也是你的表姑丈,总是要留点面子给他。”

巽磊攒起眉头,有些不豫。“额娘是在替他说情?”

“我--”

他兀自冷笑,“看来理郡王真是老糊涂了,纵容底下的亲情草菅人命不说,私下又不知搜括了多少民脂民育,不但无视我太清律法,以及皇上的德政,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那就别怪本王不念情分,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若能保住爵位顶戴是他的造化,若是不能——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你、你不能做得这么绝。”老福晋听了心惊不已,“即使你阿玛在世,也得留给他一条后路——”

“我不是阿玛!别拿我跟他作比较。”他寒声说。

老福晋的心为之战栗。“巽磊,你可知道这几年为自己树立了多少敌人?满朝文武无不现你为眼中钉,再这样下去,万一有朝一日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当然想过了,但想找到本王的把柄,也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他讥讽的笑了笑,“不过——额娘,跟敌人斗法也不失为一种生活乐趣,我实在舍不得放弃,凡挡在我面前,坏我好事的人,就得要有与我为敌的心理准备。”

她绞紧巾帕的手抖得厉害,“这、这句话你阿玛也曾经说过。”往事仍历历在目,宛如昨天才发生似的。

巽磊大声讽笑,“看来血缘真的是骗不了人,我也觉得自己和阿玛真是越来越像了,额娘,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为什么?”老相晋既惊愕又纳闷,“你不是说过最痛恨你阿玛的残酷无情,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要像他一样?”

他耸肩哈哈大笑,“原来我曾说过这么幼稚的话,连我自己都忘了。”

第五章

老福晋痛心疾首的瞅着他,“巽磊,你变了,你知道吗?变得比你阿玛还要可怕,连额娘都快认不出来了,过去那个天真善良的你到哪里去了?”

“天真?善良?”巽磊笑不可抑,宛如听见一则天大的笑话。“本王要那种东西干什么?阿玛说得没错,想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心要狠、做事要绝,在对方出手之前先下手为强,这些我全都办到了,额娘,你亲生儿子为你带来的荣耀,够你威风的了,你听了开心吗?”

她啜泣着摇头,“额娘不要荣耀……只要你变回原来的模样……”现在的她多么怀念过去那个热情莽撞的爱子。

“额娘,人是会变的,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这不就是你和阿玛的希望吗?是你们联手起来让我深深的体验到人心的狡诈、现实的无情,我只是听你们的话,遵照你们的心愿而已,你们不应该感到欣慰吗?”他自嘲的笑问。

老福晋呜咽一声,赶忙用巾帕捂住,“巽磊,你要相信额娘,额娘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变成这样啊!”

“额娘,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我还真要感谢你和阿玛的苦心,否则就没有今天权倾朝野的我。”巽磊冰冷的话语让她无力还击。

“不要说了!”老福晋泪水凝于睫,“你说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额娘的心口上。”

巽磊冷然一晒,那笑却让人脚底发冷。“只是像针扎而已吗?额娘,你可知道我的心口上笔直着插着两把刀,一把是阿玛的,一把是你的,这五年来,它们是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呜……巽磊,额娘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云萝死……”

“不要提她的名字!”他惊怒的吼道。

老福晋赫然噤声,只有泪水扑籁籁的流着。

“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巽磊抚着心呻吟,那两个字就像被下了咒般,只要有人说出口,他便感到一阵推心撕肺的痛楚。

“额娘不提、额娘不提。”她悚然一惊,“巽磊,是不是病又犯了?我让下人去请大医来——”


他猛地伸直腰杆,“不用了!本王没那么脆弱,况且那些太医要是有用,早就医好了,也不必拖到今天。”

“巽磊——”老福晋还想说服他将病治好。

巽磊一险柜人于千里之外,“额娘没事的话,儿子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和老福晋共处一室似的,踱着大步速速离去。

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悲伤过度的哭倒,“呜……”

“奴婢该死!”婢女跪下来访罪,“原以为请王爷来,老福晋心情会好些,想不到反而让老福晋更伤心了。”

老福晋掩住口唇低泣不已,“这不关你的事……”

“老福晋,保重身子要紧,您不要太难过了。”婢女见她哭得难以自己,不知所措的安慰说。

天哪!谁来教教她,她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儿子的心?

※※※

偌大的王府北苑坐落着春阁、夏院、秋轩和东楼四个精心布置的院落,分别居住着正受宠爱的美人——

春阁的木齐儿是皇上亲赐的蒙古美人,尽如桃李,性情直率。

夏院的宣孃是政敌所献的美人,柔媚可人,居心叵测。

秋轩的丁盼盼是大臣之女,秀丽婉约,知书达礼。

冬楼的季湘是落难千金,弱不禁风,有“泪美人”之称。

现今的豫亲王除了去世的福晋,并未立其他的侧福晋,身边的女人就只有这四名侍妾,尽管皇上有意再次指婚,都让他给婉拒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究竟哪位美人有办法坐上侧福晋的位置。

今夜,夏院的春色正浓。

“啊啊——王爷——”被情欲配红媚颜的宣孃不住的吐出惑人的吟哦,伸长的藕臂攀紧身上的男人,将高耸的玉乳贴向汗湿的胸膛,随着有力的冲刺,剧烈的上下摆落。

男人咬紧下颚、急速的在敞开的雪白大腿间抽送着,听见女人高亢的浪啼,花穴的内壁在亢奋的刺激下阵阵的紧缩,将动起的男性欲望套得更紧——

对巽磊来说,身下的女人没有脸孔,只为纯粹的发泄,尽管她再妖烧,床第功夫再好,依旧引不起他半点柔情。

承受不住男人带来的极度欢愉,浪啼声转为娇唤求饶。

“王爷,奴婢不行了……啊——”早在被献给豫亲王之前,宣孃便已经人事,从未遇上如此年轻勇猛的男人,他的持久和耐力总会让她再三讨饶,事后却像上瘾似的,巴不得能再欢爱一次。

没有温柔的抚慰,一声满足的闷哼,巽磊在极乐中释放自己,粗喘的倒向床侧,将一手搁在额头上,让宣孃替他擦拭去残留在身上的欢爱痕迹。

巾帕擦过原已偃旗息鼓的男性,很快的再次昂挺,让宣孃心痒难耐,尽管下体仍酸疼着,但在私心的作祟下,唯有榨干他,才能避免便宜其他女人。

赤裸的丰满女体自动偎向他,意图相当明显。“王爷——”

“不是不行了吗?”巽磊仍然闭着眼皮,嘴角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

宣孃媚眼如丝,“满足王爷的需求,是奴婢的责任。”

他笑弄的说:“看来敬王爷把你教得很好。”

“王爷吃醋了?”她干笑的问。

巽磊微微掀开眼皮,一脸笑谑,“吃醋的人应该是敬王爷才对,每回见到他,就老听他问起你,深怕本王虐待你似的。”

“奴婢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奴婢过得好不好,敬王爷也管不着。”宣孃大发娇唤的嗔道:“王爷就别理他了。”

他语带玄机。“真的不必理会吗?”

“奴婢的心里只有王爷,敬王书又算什么,怎么能跟王爷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