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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刹那间,我感到片刻的清澈与宁静。我知道事情正在好转,而且我再也不用害

        怕了。当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遇上了上帝、基督和摩西,真诚、

        希望和爱对于我第一次变得真实了起来。校园里最令人恐惧的人变成了我秘密的朋

        友。我总是忠实地到他那里去报到,一周一次。午餐时,每次当我从他的桌旁经过,

        他总是朝我快速地瞟一眼并友好地眨几个眼睛。这个在校园里因严厉而让人恐惧的

        人竟然如此温和地、爱抚般地关照我,我的心在骄傲地翱翔。

        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去找他……他总会在那里。

        (彼得·斯拜克)

        (道恩·斯拜克和萨姆·道森协助)

        牛仔鞋

        如果不是为了分担彼此的愁苦,那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

        ——乔治·艾略特

        在本世纪30年代,世界各地的采矿业和制造业都很不景气。在宾夕法尼亚州西

        部我的家乡,成千上万的男人都走上街头去寻找工作。我的哥哥们就在他们中间。

        那时候,一家人虽不至于挨饿,却也无法饱食三餐。

        因为我是一个大家庭里的许多小孩子中年龄较小的一个,所以我的所有衣服都

        是从上面传下来的。长裤子被齐膝裁断,裁下来的裤腿被用作补丁或直接加在原裁

        剩下的裤子上。上衣可以被重复改制。但是鞋——关于鞋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

        鞋是彻底地贴着地面穿的,它们可以不折不扣地被磨损,只有在脚丫从皮革中拔出

        来的时候才被扔到了一边。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得到那双牛仔鞋之前,我穿的鞋两边都有裂口,松弛的鞋底

        前面张着口,走路时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从一个旧车胎上剪下两根带子,用它把脚

        趾与鞋底绑在一起,以防止鞋底掉下。

        那时,我有一个姐姐,她和她丈夫迁往西部并在科罗拉多州安顿了下来。她总

        是尽她所能地给我们寄来一些她的旧衣服,以帮助我们渡过困难。

        感恩节的前一天,我们又收到了一箱姐姐寄来的这类东西,家里所有的人都聚

        集在箱子的周围。箱子的角上塞着一双鞋。那个时候,我还没见过那种样式的鞋,

        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鞋。母亲也不知道,开始努力地猜测。父亲也不懂,所有的

        孩子也都不懂。她们都同我一样认为这双鞋是我姐姐穿旧了不再穿的。

        母亲低头看到了我那从破鞋中伸出来的脚趾头,就俯身把鞋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递给了我。我把手抄在背后不要,环顾家里的人,我开始轻声地哭泣了起来。我的

        哥哥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我或叫我爱哭的小孩,这简直是个奇迹。

        这件事在30年后的今天再次回想起来依旧是的人心痛。我母亲把我带到一边,

        告诉我她很抱歉,但的确没有别的鞋能让我穿,而且冬天已经来临了,我不得不穿

        它了。我父亲拍了拍我的脑袋,但没说什么,我最喜爱的哥哥迈克抚弄了一下我的

        头发,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穿上了姐姐的鞋。这双鞋呈深褐色,

        鞋头很尖,跟部加高了。但穿起来感觉挺舒服。我泪眼蒙蒙地注视着鞋子,一个人

        轻轻地抽泣着。

        第二天,我起床穿衣服去上学,我穿的非常慢,并把那双鞋放在最后。我感到

        我的眼泪又一次充盈了眼眶,但我努力没让它流出来。最后,我终于不得不去学校

        了,我有意走在了最后。在到达学校之前,我没碰上任何人,但走到校园时,蒂米

        ·奥图尔正站在那里。他是我惟一的敌人,比我年长并高大,同我一起都在米勒小

        姐教的班级。

        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姐姐的那双鞋,然后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声叫嚷:“埃文穿着

        女孩鞋!埃文穿着女孩鞋!”我本应把他打倒在地的,但他比我要高大得多,也壮

        实得多。他不让我走,一直闹到有一大群小孩把我们围住了还不肯罢休。我不知道

        我都干了些什么,但突然校长奥尔曼·韦伯走了过来。

        “进来,”他喊,“最后一遍铃的时间到了。”我赶快摆脱了蒂米·奥图尔对

        我的折磨,跑进了教室。

        我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望着下面,把脚缩到了凳子底下,但尽管这样也阻

        止不了蒂米,他继续烦扰着我,毫不停息。他每次来到我的桌子旁,总是手舞足蹈,

        叫我埃德娜,并对我姐姐的鞋做一些愚蠢的嘲弄。

        在接近课间的时候,我们正在谈论西部的影响。米勒小姐向我们讲述了许多关

        于先行者出发到达堪萨斯、科罗拉多、得克萨斯以及其他地方的情况。差不多正在

        这时,奥尔曼·韦伯走进了我们的教室,但他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倾听着。

        在那天早晨以前,我同所有的其他同学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非常不喜欢奥

        尔曼·韦伯,他被想象成非常刻薄、脾气暴躁,还偏袒女孩。

        他站在教室的门内。也许除米勒小姐之外,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奥尔曼·韦伯过

        去曾一度在俄克拉何马州的大牧场上生活过。米勒小姐转过身,问他是否愿意加入

        我们的讨论。令我们十分惊奇的是他竟然愿意。只是他没有向我们讲述那些通常意

        义上的事情,他开始谈论关于一个牛仔的生活以及印第安人,诸如此类的事。他甚

        至还唱了两首牛仔歌曲。就这样持续了有四十多分钟。

        接近中午大约是该我们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奥尔曼·韦伯走到了我坐位旁的通

        道上,依旧讲着话。突然,他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不再说话了。我抬起头看了看

        他的脸,意识到他正注视着我的桌子下面,盯着我姐姐的鞋看。当我把脚缩到凳子

        下面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感觉得到我的脸正在涨红。但就在我把脚比较舒适地放好

        之前,他低声地说:“牛仔鞋!”

        我说:“先生?”

        他又说了一遍:“牛仔鞋!”因为这时其他的孩子都在努力想弄清他正注视着

        什么并想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又用一种欢快的声音大声说:“哎呀!

        埃文,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双牛仔鞋的。”

        哦!很快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尽力拥挤到了他和我的周围。甚至连米勒小姐也不

        例外。而且每个人口里都说:“埃文摘到一双真正的牛仔鞋!”这无疑是我一生中

        最快乐的一天。

        不管怎样,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韦怕先生就对米勒小姐说这并没关系,

        假如埃文同意的话,就应该让孩子们好好地、真实地见识一下牛仔鞋。噢!每个人

        包括蒂米·奥图尔在内都排成队从我的桌子旁边经过,观看我的美丽的鞋子。我感

        觉自己简直成了巨人。但我母亲曾告诉我不能骄傲,故此,我只是安然地坐在原地,

        竭力克制住自己的自大心理。最后,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我几乎无法走出教室,因为每个人都想和我同行。接着,每个人又都想要试穿

        一下它,我指的是,我的牛仔鞋。毕竟!我说,我还得考虑一下。

        那天下午,我问了韦伯先生,问他怎么看待让每个人都试我的牛仔鞋这一问题。

        他想了又想,最后,他说让男孩子们试穿一下是可以的,但当然不应该让女孩穿。

        毕竟,女孩从不穿牛仔鞋。有趣的是韦伯先生的想法同我的完全一致。

        就这样,我让教室里所有的男孩都试穿了一下,甚至包括蒂米·奥图尔在内,

        虽然我是让他最后一个试穿的。并且,这双鞋对于他是最合脚的,连我都不如他穿

        上合适。他想让我写信给我姐姐看是否还能给他也搞到一双。可是,我没写信去问。

        我拥有在我们小镇上惟一的一双牛仔鞋,并且我确实喜欢它的那种款式。

        (保罗·E·莫黑尼)

        笨蛋

        只有当你不得不聪明时,你才会聪明。

        ——理查德·格雷维尔

        只要我还活着,  我是不会忘记在1991年当我第一次遇见阿尔文·C·汉斯时的

        那一幕。在少管所的课堂上,另外一位同学在向我们介绍他时并没有使用“阿尔文

        ·C·汉斯”  这个名字——甚至是公开的。他称呼阿尔文是“笨蛋”。立刻,我对

        阿尔文的这个绰号感觉听起来很刺耳。这位身材修长、说话柔和的人在同我握手对

        不愿正视我,不用说,“笨蛋”是个秃头,他两鬓的头发顺着肩膀披在了背上。虽

        然我只是注视着他的脸并尽量不往上面看,但我还是觉察到了在他秃头的上面刺有

        一个巨大的(并且很具威慑力的)图案(不错!他头上有刺青!)。那刺上去的图

        案是哈利·戴维森的刺青,它覆盖了他的整个头顶。

        作为一名老师,我尽量使自己在紧张的时候保持镇静,并努力让第一天的课顺

        利完成。下课后,“笨蛋”随着人群往教室外走,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悄悄地塞

        给了我一张纸条。我当时想:“噢,不!他一定是要告诉我如果我不给他一个好成

        绩的话,我将会被他的其他‘哈利’同伙‘干掉’,或者别的类似的事。”过了一

        会儿,我找机会看了一下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讲授(他总是叫我‘讲授’),

        早餐是很重要的,如果总不吃,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