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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山倒觉风强,柔刺刚伤,回黄转绿孰承当?猛忆深衷将护意,热泪盈眶。

            1962年1月16日,胡适读到这封信及莎菲悼亡诗后,很是伤感,连连说:“叔永还有一个女儿以书是我的干女儿,现在在大陆。我要复他们一信。”当天晚上,他给以都姊弟写信,特地询问,叔永生前“手抄的自传稿子”写成了多少?表示将于今年3月间去华盛顿列会“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时,希望能读读这部自传,“三个朋友中,我最小,如今也老了。”其实胡适排老二,莎斐最小,他真老糊涂了。但他不忘莎斐,信中还殷殷探问,以他们对母亲昵称呼莎斐:“好娘眼里坏了,不能读书写字,不知近年有进步否?”寄信同时,他还把台北影印再版的《胡适留学日记》也寄去,说“其中记叔永、莎斐的事颇多”。

            以都姊弟这封信寄得晚了一点。胡适发愿心要去美国开会时读读老友遗书——任叔永的《前尘琐记》(即“手抄自传稿子”)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信、书寄出后才1个月7天,胡适便溘然长逝了。胡适逝世的消息迅即传到美国,引起世界性的反响,但由于意识形态原因,在祖国大陆却纹风不动。任以都立即给在台北的程靖宇——当年陈衡哲最喜欢的学生写信,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好娘知道”,“一定要瞒住她”,因为“胡伯伯是好娘和爸爸平生最好的朋友,这消息绝不能让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胡适也随着叔永而去了,“Sophia,不要叫我忘了/永远留作苦痛的记号,/三万里外哭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