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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或者说老天爷厚待典典妈给她安排了一个来照顾她一身一世的爱人没有了,也许典典爸从来也没有跟典典妈说过爱这个字,也许典典妈和典典爸恋爱时根本就不会像典典和符锐那样海誓山盟,但无论如何典典爸是在不知不觉中这样做了,只不过他虽然做的很优秀,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做到底,一次意外,让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早晨,当第八套儿童广播体操的音乐声响起的时候,在高矮胖瘦长短不一的胳膊、腿脚、脑袋中间出现了一张苍白迷茫的脸,那是奔丧归来的符锐,他像外星人失重时那样做着慢节奏的第八套儿童广播体操,他细长的胳膊和细长的腿像螳螂捕蝉那样一探一探的,不知道想抓住什么。

        科室里来了4位新同事,这些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年轻人,对一切都充满了憧憬。他们是那样的勤快谦虚和富有热情,他们还不会说谎也不会把1个工作掰成两个工作来做,因此他们看起来总有些无所事事。

        这4人当中有一个特别显眼的男生,他有1米85左右的身高,有棱有角的面孔,双眼突出,目光炯炯,好像甲亢患者那样。这个男生有绝对使不完的精力,他除了疯狂的打游戏就是疯狂的工作。这4个人当中只有他迅速的找到了工作的切入点,并且不但把其他3个人的工作干完,还要干许多其他人的工作。这位身材上的大哥年龄上的小弟,也不知道是学软件的还是学硬件的,反正是通吃,无论什么样的活甚至是装打印针这样厂家来维修的活他也干,如果真的让这样的人放开了干的话,科技科哪需要十多个人,只要两个人就够了:一个科长,一个他,如果他是科长,那么一个人就够了。

        这位男生显然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由于他的手掌巨大,普通的鼠标在他的巨掌之间宛如小枣,根本无法操作。这位仁弟居然自己掏腰包花100多块钱买了一个特制的大鼠标拿到单位里来用。在集体劳动财产公有的今天,能自己买生产工具为集体劳动贡献,这可是符锐第一次看见的,如果不是小时候也掉过菜窖或小时候也被驴踢过几下,是不可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情的。

        由于这位男生的举止不同于大家,而又没有一个人会去理解他,加上他干的活越多出错的几率也越大,后来他就麻烦重重,老同志不指点他,新同事嫉妒他,行里的评价也越来越坏。结果就经常可以看到他被人捉弄回过味后咬牙切齿的瞪着空气愤愤不平。当他更深一层的了解了华夏银行的企业文化之后,他就更加没有方向感了,就是一通乱骂,骂古人骂今人骂自己骂社会,骂得翻江倒海,骂得日月无光。但他从来不骂同事,无论同事怎么欺负他他也不骂。所以即使他身材高大、一个顶仨,也都白给。他这就不能算作会武功,所以又瘦又矮的老同事就火上浇油的给他起外号叫‘粪青’,其实应该是‘愤青’,就是愤世嫉俗的青年的简称。

        是可忍孰不可忍,愤青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忍,可见他的涵养和肚量。

        反观其他三人,虽然刚踏入社会,大家都是一样的起点,但这三人对于不懂的地方都是默默的观察,绝对不会冒然尝试,不会冒然尝试的另一个原因是愤青肯定会先尝试,他们只需要看笑话或看成果就可以了。

        这三人中也有一位男士,按理说男孩搞电脑的天生条件要比女的优越,因为电脑不但有很强的操作性,它还是一项又脏又累的活,对于那些爱干净爱漂亮的女生来说很有一些放不开。但这位文质彬彬的男生也大多时候是观察而不实际动手,也许他知道在前辈面前像愤青那样冒然出手是会被人记恨的。

        但是新来的4位同事还是给多年不进新人的科技科增添了许多新鲜的东西。首先,人们的工作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这4个人爱东张西望,不时的问问这问问那,他们大学里学的东西在现实工作中几乎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即使教他们网络的教授也大多不会亲手组建一个最简单的局域网。在大学里只是教授一些学习方法,而在将来的实际工作中,自学和总结才是最重要的。这些计算机系的孩子们,刚开始真的是啥也不懂,好在他们的那种学习冲动还存在,于是,一股学习气氛笼罩着科技科的上空。

        如果银行每年都有新老更替,也许传统的糟粕会逐渐消失,但是像这样5、6年才有一次进人的机会,老人是完全根深蒂固的旧打法,新人又不具备立即扭转乾坤的实力,于是新人就慢慢的被老人同化了,当后一个5、6年再来新人时,恶性循环就开始了。那为什么不退休一批同时招聘一批呢?因为没有任何一年能凑够一批退休的,一般都是几年才能碰到一个到退休年龄的。行里整个年龄的组成是一个标准的纺垂体,50岁以上的寥寥无几,30岁以下的同样寥寥无几,要想每年有10%的新旧更替那是不现实的,如果老的不去同时又招新的,那么行里又容不下这么多的员工。这样的情况在全国范围都是普遍存在的,也许总行的人事改革就是要使这个纺锤体的中间部分瘦下来吧。

        这新来的4位同事并不太了解行里以前的竞聘实况和下岗的悲壮场面,他们也不知道这些运动背后充满的许多奥秘。当然谁也不会去把自己用性命换来的经验告诉他们,将来这些年轻人只有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去打拼了。

        另一方面,行里想通过两对男女搭配来为家园文化创造条件的构思彻底瓦解了。因为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想找什么样的对象,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异性就跟看不见一样,他们成天唇枪舌战肌肤相接却仿佛同性一样毫无感觉。领导的主观想法失策啊。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符锐家买了一台彩电,买了一台冰箱。彩电是为了让典典和典典妈的日子能够开心一点,冰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那些吃剩的饭菜必须冷藏后才能够继续食用。

        这两样东西使家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典典妈会用冰箱做冰棍给大家吃,有的时候一家人边看电视边吃典典妈做的冰棍,看起来日子似乎也是其乐融融。虽然符锐有时还是能够从典典和典典妈的眼神里看到失去亲人的悲伤,但是能做到的也许只能是这么多了。

        结婚两年了,符锐家终于才有了这一点家电,符锐曾经想让自己的家和小时候那个寒酸的家完全不同,但是符锐自己并没有做的更好。

        符锐的家里出了怪现象,一方面,典典和典典妈轮流抱着茜茜整天亲热的谈天说地,日子红火的没法形容;另一方面,符锐家的存款日益减少,每个人的心里都暗藏危机。但即使是这样也比典典做月子时要好千倍万倍,那一段日子对符锐来说是刻骨铭心的,简直就是一场恶梦,如果典典还能生一个男孩,并且典典妈还要帮忙,符锐个人觉得干脆还是不要算了。

        茜茜是个经不住夸的孩子,她刚给大家喜悦了没多久,就又开始了新的麻烦。

        茜茜生病了。茜茜在5月这个北方还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接二连三的生病了。茜茜的病就是简单的感冒、发烧、流鼻涕。这样的病如果摊在符锐的身上甚至都不用吃药,扛过去就是了,但是放在茜茜这个嫩嫩的女娃娃身上,情况就大不样了。

        快满周岁的茜茜是个典型的小病号。茜茜总是一个病还没好利索,另一个病就开始了,在这样的日子里,那梦魇般的月子生活几乎就在重演了。

        茜茜有了病,又不会说,只有哭一种表达方法。给她喂药时,她尝一尝,如果是苦的,刚进嘴的药,撇撇嘴,药水就顺嘴角流出来了,她自己还得意的笑呢。有时候她对苦感兴趣了,甜的药又不吃了。跟她讲也没有一点用,讲狠了,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这孩子什么都听不懂,就能听懂骂她的话。

        这个时候的茜茜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茜茜一方面不吃饭、不吃药,饿得皮包骨头,只剩下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心痛;另一方面极端的不听大人的话,跟大人对着干,你给她喂药,她看到药勺来了,就紧紧的咬着牙关,握紧了拳头,两脚乱蹬,一不小心就连勺带碗全部打翻。符锐在气疯了的时候有过掐死她的冲动,但立即又给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下来。

        起初典典妈都听典典和符锐的,没有提出过多的建议,后来符锐和典典实在是不能摆平茜茜,典典妈终于在茜茜持续发烧的情况下出手了。

        那是一个气温还比较冷的夜晚,茜茜持续发烧38°,始终不退。符锐给茜茜喂药茜茜就横下一条心打死也不吃。符锐也是个横的人,符锐叫典典来帮他,让典典和他一起把茜茜控制起来,用手把茜茜的嘴掰开,拿勺一勺一勺的给茜茜往嘴里灌,就像以前反动派给地下党灌辣椒水那样。茜茜是个多么刚烈的孩子,她根本就不会下咽一口,并找机会狠狠的咬了符锐一口,符锐疼得把手使劲的摔,气得他举起拳头做了一个要打的动作。这个动作是假动作,如果是真动作就完了。在过去看抗日片或解放战争片,经常可以看到坏人逼好人说出来,当坏人把耳朵凑到好人面前时,好人不但不说,还吐了他一口吐沫或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这恼羞成怒的坏人就死拉死拉的一刀或一枪结果了那个顽强的好人。符锐如果真的打了他刚烈的女儿一下,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日本鬼子了。

        符锐没有打茜茜,茜茜自己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茜茜把药吐了出来,却不小心呛住了,拼命的咳嗽,嗓子眼里有痰,茜茜又不会吐出来,痰在嗓子眼里堵得她无法呼吸了,符锐和典典赶紧拼命拍茜茜的后背,拍得茜茜鼻涕眼泪流得满世界都是。